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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 李世民作台望昭陵 大海南有國來朝貢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沉澱之後,皇上召集詞臣,讓他們結合皇後的遺言,以及皇上在這件事情上反複做出的表態,撰寫碑文刻在碑上,意思是往後大唐的列位皇帝都要按照這個樣式營造帝陵。自從把皇後的遺體發送到了昭陵之後,皇上仍舊經常來到皇後曾經居住的寢宮,一個人呆在裏麵懷念舊人。這場麵看在宮人的眼裏都覺得十分傷感,太監捧著一個漆盒來到皇上的麵前,柔聲細語的說:“陛下今夜讓哪位娘娘來侍寢呢?”皇上無精打采的擺了擺手說:“不必了,就讓朕一個人待一晚上吧!”太監說:“陛下,皇後已經過世了,陛下還是應該照顧好龍體,這樣在天上的皇後也不會為陛下擔心。”皇上的臉上掠過一絲慘淡的笑容說:“你說的道理很明白,所以今晚朕多吃了一碗飯。”這淒涼的光景與輝煌壯麗的皇宮顯得很不協調,明日一早,長孫無忌來到禦前看見皇上一夜未眠,眼圈發黑。他有些擔心的說:“陛下,你還好嗎?”


  皇上說:“不用擔心,朕安。”長孫無忌說:“陛下應該趕緊振作起來,許多家國大事等著陛下來處理,如果陛下老是打不起精神,會影響到民心士氣。”皇上說:“這話怎麽聽著不像是你說的呢?是不是有人讓你來的?”長孫無忌說:“為什麽陛下覺得這話不像是我說的呢?”皇上說:“這話的口氣聽起來特別像是房先生說的。”長孫無忌說:“陛下覺得臣就沒有公忠體國的心嗎?”皇上笑著說:“怎麽會沒有呢?朕隻是覺得房先生跟你不一樣,就如同房先生跟李靖不一樣。”這個時候的李靖每天深入簡出,在家裏表現的特別像是一個居士,因為他唯一重要的事情好像隻是禮佛而已。夫人說:“最近連兵書都不怎麽看了?是不是覺得那些東西沒有用武之地了?”李靖說:“兵書固然是非常重要的,但看的多了之後,你就會發現,兵書都是在描畫用兵之道,但並不是用兵之道本身。就如同很多人用筆描畫美人,但這些畫兒並不是美人本身。當你把這些畫兒看的多了,你就會掌握描繪美人的很多技法,久而久之,你就可以根據真實的美人去作畫,而不再停留在臨摹別人的畫作之上,用兵之道也是如此,道法自然。”


  夫人說:“我不過是隨口一問,你竟說出這麽多道理來。”李靖說:“你說的對,我沒有用武之地了,如果再出去立下戰功,皇上拿什麽賞我呢?我還是踏踏實實的待在家裏禮佛吧!”夫人說:“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果然是俊傑,隻是往後年生日久,你忍得了這種寂寞嗎?”李靖露出一絲苦笑說:“忍不了也得忍,因為這就是人的一生。”夫人說:“你就不怕皇上懷疑你是司馬懿嗎?”李靖笑著說:“世間之所以有司馬懿,主要歸功於兩個人,一個是諸葛孔明,另外一個就是曹爽。”夫人說:“你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呢?”


  李靖說:“一個人會養成什麽樣的性情,就好比什麽樣的氣候土壤水源等條件決定一棵樹會長成什麽樣子。如果司馬懿沒有趕上亂世,而是趕上太平治世,如果沒有遇到曹操這樣的梟雄,如果沒有諸葛亮這樣的對手,如果沒有遇到曹爽這樣的無能之輩,怎麽會有後來的司馬懿呢?”李靖與夫人如何閑話,姑且按住不表,這說皇上喪妻之後,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這種情緒實在難以自禁,竟然傳令給手底下的人在皇宮之內修建了一座高台。站到高台之上,可以看見昭陵,每逢閑暇的時候皇上都會站上去,站得越久心裏越是覺得傷感,不知不覺皇上已經變得憔悴無比、虛弱不堪。以至於必須借助一根竹杖才能夠穩穩的站在那裏,這一天夜裏皇上又一次站在這裏,他特意約定讓在昭陵守靈的人對著皇宮的方向亮起了火把。


  果然皇上看見前麵的火光,不由得失聲痛哭。在他的旁邊站著長孫無忌陪著他流淚,太監說:“陛下,皇後離世,這還沒幾天,皇上就已經憔悴成了這個樣子,要是年生日久可怎麽得了呢?”皇上說:“皇後離世之前向朕出示了毒藥,意思是他絕對不會讓朕一個人走,現如今皇後已經不在了,朕卻獨生,這怎麽能不讓人羞愧呢?”畢竟這個長孫無忌和太監都感到非常的震驚,太監給長孫無忌使了個顏色,希望他能夠及時進行勸誡,長孫無忌卻全當沒有這麽一回事,他隻是默默的陪著皇上流淚,長孫無忌何故如此呢?對於他來說,皇上如果因為皇後的離世過於憂心而龍體抱恙甚至不久人世,這是他非常願意看到的,隻要皇帝作古,他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出來主持公務,在大唐他就是名副其實的霍光。話說這太監也是見多識廣的人長孫無忌的心思在在他注意不到的一瞬間已經顯露無疑。


  明日房喬來到皇宮,他也就把他拉到一邊說:“皇上難以逞受喪妻之痛,你一定要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房喬壓低聲音說:“解決這個問題沒有誰比魏征更合適。”太監說:“皇後對你有恩,為什麽在這件事情上你要推一次呢?難道你真的希望皇上給皇後殉葬?”房喬說:“我與魏征同時得到皇上的信任,但各自有不同的原因,我能得到皇上的信任,是因為我善於謀劃、組織,而魏征得到皇上的信任,是因為他能夠非常直接的告訴皇上自己的缺點,久而久之,他成了一把禦用的鏡子。”於是太監把自己的話帶給了魏征,當時還在生病的魏征,急急忙忙來到大內拜見。皇上說:“你還從來沒有登上那座高台吧?朕今天帶你去見識見識。”於是兩個人以前以後上了高台,站到高台之上,皇上又一次失聲痛哭。魏征皺著眉頭,表情非常的複雜,而皇上對此卻渾然不覺。


  他指著遠處的昭陵說:“你看到了嗎?那個就是昭陵,皇後就埋在裏邊,現如今他一個人淒涼地躺在那裏,沒想到這一點鄭心碎不已。”魏征常常的歎了一口氣說:“陛下,如果修了這座高台,看到的是獻陵而不是昭陵,天下人就會是另外一種看法了。”一聽這話,皇上感覺很不是滋味,說:“魏夫子,你說說我看,難道朕作這座高台,還引起了一些人的議論嗎?”魏征說:“這個讓我怎麽說呢?庶人之愛妻是無可指摘的,但凡事不宜過甚,特別是把愛妻看得大於盡孝。如果是帝王如此,把愛妻看得比盡孝更大,事情的後果就會發生變化,比方說守護周朝的江山社稷是盡孝,點燃烽火取悅褒姒是愛妻,為了愛妻,不惜把祖宗留下的江山社稷置於險境……”


  說完這番話,魏征一拱手就走了。皇上站在台上沉思良久,下來之後對太監說:“這座高台讓外界的觀感不太好嗎?”太監說:“就算不太好,他們也未必敢說。”皇上說:“那就這樣吧!傳令下去這座高台不要了。”不久之後皇上又在一次禦前會議上說:“修築高台,隻為愛妻,雖說人之愛妻無可厚非,但愛之過甚又拿什麽盡孝呢?所以說皇後的身上藏了毒藥,如果朕真的先他而死,大臣一定不會支持他,隨朕而去,既然如此,這就已經下令拆掉高台,特意在此向諸公一起天下人致歉。”皇上的話讓在場的人非常的感動,之後太監攙扶著皇帝離開了,長孫無忌感到非常的失落,覺得魏征這個人果然多事,在這個關鍵的時候突然出手,阻斷了他長孫無忌的大夢。又經過了解之後,才發現是在禦前服侍的那位太監,暗中派人,請求魏征出馬。於是長孫無忌來到禦前說:“陛下內官私自結交外臣,按照貞觀律該如何處置呢?”


  皇上說:“你是當初參加修訂貞觀律的人,現在你出來這樣問朕,你讓朕怎麽說呢?”而且然皇上很不高興,長孫無忌不慌不忙的說:“在禦前侍奉的大內官私自與魏征通信,請陛下將此人法辦,以儆效尤。”皇上說:“這件事因朕而起,卻因為處著別人而結束,天下人會怎麽看朕怎麽看貞觀朝的朝廷呢?”皇上已經亮明了自己的態度,長孫無忌自然也不好堅持,隻好回到家裏生悶氣,他越想越覺得委屈,竟然將一隻茶盞摔了個粉碎。夫人看到這一情形,趕緊過來說:“顏回不遷怒不二過,所以成了聖人,我不能指望你變成顏回一樣的大聖人,但也不能這樣隨性的發泄自己的情緒,萬一隔牆有耳,傳到了宮裏,後果不言自明。”長孫無忌自信的說:“皇上對我非常的信任,這一點你無需擔心。”夫人說:“人生四大靠不住,君王的寵信是其中之一,難道你把它給忘了嗎?”


  皇上開放言禁,目的是想要聽到地下真實的聲音。可底下的人卻未必想把真實的聲音傳給皇上,他們想盡千方百計,隻是為了讓皇上接受由他傳遞的消息。如果皇上對一個人所傳遞的消息深信不疑,這個人會在無形當中建立對皇上的控製。為了擺脫這種控製,曆朝曆代的皇帝,在這方麵都有做過努力。皇上說:“朕幾經沉浮之後,知道這世上最黑的東西是人心,開放言禁,雖說聽到了一些真知灼見,卻也聽到一些真不願聽到的東西,有人利用這個機會相互告發,他們想要把朕當作他殺人的刀,之前朕就已經三令五申,凡有人敢於誣告,朕茶是一起,必定及時處分,絕不會讓誣告成風,敗壞了貞觀朝的風氣。”


  自從皇宮裏的那座高台被拆除之後,皇上的情緒已經大有緩解。滿朝文武對魏征都非常的感激,房喬很罕見的,派人給魏征送去了禮物。但很快就有人把這一則消息告訴了皇帝,說。房喬結交為爭意圖不軌,皇上非但沒有生氣,反而下令把告狀的人抓了起來。說:“魏夫子和房先生都是朕的股肱之臣,朕怎麽可以隨隨便便的猜忌他們?從而讓朕的江山陷入動蕩之地。”長孫無忌自以為皇後離開之後,他就會扶搖直上,沒想到他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栽了跟頭。因為皇上已經知道是他想要借皇上的名義排除異己。不久之後,長孫無忌來到禦前,陪著笑臉柔聲細語的說:“陛下,找臣有什麽指教嗎?”皇上說:“指教兩個字不敢當,請你來隻是為了排遣寂寞,我們好好喝兩杯。”不久之後,侍女把飯菜和燙好的酒端了上來,二人一邊喝著,皇上一邊說:“今後朝廷上的是還要多多仰仗你,希望你不要推辭。”一聽這話長孫無忌喜出望外,但他的這種心情並沒有顯露在表情上,而隻是在內心激蕩。


  皇上說:“說說,未來要怎麽做才能保證貞觀朝善始善終呢?”長孫無忌說:“很慚愧,皇後在世的時候,一再告誡臣,長孫一姓不居權要,隻求陛下授予散官閑職,讓我們有一份前梁就感激不盡了。”皇上說:“我之所以跟你這麽說,是因為覺得你是一個人才,皇後有那樣的擔憂,自然也是有道理的,不過在朕看來,憑借朕與你兩個人之間的交情,這些問題完全是可以化解的。”長孫無忌拱手說:“皇後臨終前的囑咐,我怎麽好輕易的去違背呢?也希望陛下不要為難我。”這長孫無忌這麽說,皇上似乎有了打消這個念頭的想法,在這一瞬間長孫無忌覺得眼前黑暗無比。皇上說:“你說的也對,皇後對朕情深意重,整這麽好去違背他的意願呢?”看皇上這樣,長孫無忌也不好反悔,酒喝光了,飯菜吃完了,長孫無忌站起身告辭。


  在京城裏朝局如何變幻,姑且按住不表。據說苗山幽在深山之中與蕭玉蓉相處的十分愜意,這一天二人並排遊走於山間,不知怎麽陰差陽錯,竟然遇到了孫思邈和盧照鄰,如果不撞見,大家還可以裝糊塗,撞見了情況卻有所不同,孫思邈板起臉說:“蓉兒,你不是已經離開人世了嗎?為什麽我還能看到你?”蕭玉蓉躲在苗山幽的身後,孫思邈不耐煩地將苗山幽一把拉開說:“蓉兒,我不要聽你做任何解釋,你要兌現你的承諾,一個人把一件事情答應了卻不願意兌現,你說這合適嗎?”苗山幽因為不知道內情,一時間不知道怎麽為蕭玉蓉辯護,說:“能否請孫師父告知她到底犯了什麽事?”孫思邈說:“當時人就在那兒,為什麽不問她呢?”苗山幽說:“不管怎麽樣,你是她師父,她有什麽紕漏你也有錯,如果他該死,你也應該被連坐。”


  苗山幽的一些話,把孫思邈給說懵了,苗山幽說:“天道不好殺,好殺就不可以持久。”孫思邈說:“你這個人自作聰明,在我的麵前居然敢賣弄這種學問,實話告訴你,你還差得很遠。如果稍有自知之明,你再立刻閉嘴,馬上給我滾。”苗山幽說:“我承認自己沒有什麽自知之明,也請你不要那麽把自己當回事,你不就是去宮裏之人,還把人家治死了的一個徒有虛名的郎中嗎?”兩個人什麽難聽就說什麽,終於大打出手。因為有盧照鄰幫忙,苗山幽被打的大敗,蕭玉蓉也被搶走了。雖然苗山幽並不確定肖玉榮被抓去之後會遭遇什麽,但他隱約的感到事情似乎沒有那麽簡單,於是在最短的時間內奔回京城,找到白肥兒,如此這般一說,白肥兒大吃一驚說:“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於是火速調集一群不良人奔往終南山。


  大家騎著快馬風馳電掣一般,迎著自己多年的辦案,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找到了孫思邈暫時棲息的地方。發現蕭玉蓉被吊在了半空中,孫思邈流著眼淚說:“不是我不留你,是上天不留你,你也不要怨我,以後每年這個時候我都會獻上一份祭品,逢年過節我也會給你燒紙,如果有機會你去個好人家,好好珍惜來生。”苗山幽想要衝下去救人卻被白肥兒攔住了,說:“這麽貿然衝下去,萬一他們有機關,人質可就必死無疑了,”苗山幽說:“你說怎麽辦呢?”白肥兒說:“等著,等把情況摸清楚之後再下手。”話音未落,立刻衝上去,兩個人將盧照鄰和孫思邈撲倒,又有人將蕭玉蓉放了下來,白肥兒搓著雙手說:“你覺得這事兒我辦的怎麽樣?你打算拿什麽謝我呢?”苗山幽說:“我有的你都有,能拿什麽謝你呢?”白肥兒說:“苗山風現在朝中炙手可熱,你是他的弟弟,能否幫忙引薦呢?”


  苗山幽說:“按說你已經開口了,我不能不幫了,隻是我與苗山風一直涇渭分明,貿然把你引薦給他,非但幫不到你,還有可能耽誤了你的仕途。”他這麽一說,白肥兒臉色鐵青。苗山幽說:“這樣吧!你去找我的父親,不要提到我,你就說你是一個人才,希望苗山風能幫忙引薦。”白肥兒說:“你確定你父親願意幫這個忙嗎?”苗山幽笑著說:“老實說我不是很確定,但至少要去試一試,父親是皇上過去的親隨,他的責任心非常強,如果有機會為朝廷舉薦人才,他一定不會推辭的。”白肥兒光手說:“請你把宜家的住址告訴我,我一定登門拜訪。”正如他所要求的那樣,苗山幽給寫了一份名帖。白肥兒騎著快馬直奔苗山幽在平康坊的家。


  當時苗懷仁正忙著在家裏做木工,忽然聽說有一位不良帥來拜訪,母親不敢怠慢,把他迎了進來。又去把父親找來,雙方寒暄了幾句苗懷仁說:“你是來托關係求關的嗎?這樣的人已經來過很多了,一定沒有辦法如願,所以請回吧!”白肥兒說:“我不是一般的來托有關係的人,苗山又欠了我很大的人情,特意讓我來這裏,你們確定要趕我走嗎?”母親趕緊說:“沒有的事怎麽會讓你走呢?現在朝廷正是用人之計,你為什麽不主動去應聘呢?如果能夠光明正大的奔向仕途,你還有什麽可焦慮的呢?”這個時候苗山風正在職房裏忙活,忽然看見父親在外邊等候,他趕緊出來說:“父親來此有何指教?”苗懷仁說:“在外邊欠了別人的人情,那是一個不良人來討人情來了,我們怎麽還呢?”苗山風說:“你不用管,我來處理。”當天後晌,苗山風提前回到家,白肥兒看見一個穿著官服的人,立刻湊了上來。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用柔和的聲調說:“小的給你行禮了。”


  苗山風說:“聽說苗山幽欠了你很大的人情,你前來討人情。”一聽這話,對方說:“苗山幽並沒有欠我的人情,我也不是來討人情的,我來這裏隻是為了向你舉薦人才。”苗山風說:“現在人才不是沒有施展抱負的機會,隻是越來越多的人更願意走捷徑,這世上哪有那麽多捷徑可走呢,也許到了今天這個時候,最初的路就是距離目標最近的路。”對方說:“這麽說你是不打算幫忙了?”苗山風說:“隻要不觸犯王法,沒有什麽忙,是我不能幫的,如果有觸犯王法的嫌疑,我是絕對不敢做這種事的。”一看自己目標沒有辦法完成,白肥兒咬著牙說:“看來人幫助人不能盲目的進行……”就在這個時候,苗山風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麽說:“要不這樣吧!過一段時間,南海上兩個小國派來進貢的使團已經快到長安了,你來保衛他們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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