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逼婚
“你瞎說什麽,什麽梅子姐,讓你大哥吃頓安靜飯行不。”
周和平佯裝生氣,重重地放下了筷子。
周小麗不覺什麽,一旁站欄裏的小靜靜卻哇地哭出來了。
一邊哭,還一邊用小胖手指著周和平,嘴裏喊著“舅舅”。
周和平無奈地放下筷子,抱起小靜靜就是一通哄。
半個小時之後,才算安靜下來。
周和平無奈,隻好把事情說了。
原來,堵他的人不是傳說中的梅子,而是大隊的媒人。
說親對象,周小滿也相當熟悉。
是章小玉。
“她不是投奔什麽親戚去了,怎麽又回來了?”周小滿皺眉。
自從章小玉破壞她與餘安邦的婚姻不成,還落了個沒臉,就去了外地,一直沒有消息。
王桂枝就撇嘴:“她去年參加高考,沒考上。也不知道跟她那個親戚有了什麽矛盾,就回來了。今年又參加了高考。剛考完她媽就到處說,她女兒有把握上大專。還請了大隊的媒人到處說親。當時,還有不少人在問,有意向的男方也有幾家,都被章小玉推了。”
“聽說因為這件事,母女兩個沒少吵架。前一段時間,先出了成績單,又通知去體檢。大家才知道章小玉又落榜了。她的婚事,就沒人應了。”
“這段時間,剛好地裏沒什麽活,她媽就親自出馬,到處相看人家。她自己是個二婚的,條件卻高。既要求人家長得好,又要求人家家裏條件不錯。最好還是頭婚。這樣的條件,哪裏輪得上她章小玉,看來看去,沒一個合適的。”
“幾個生產隊的都當笑話看。可能是實在沒有合適的,又想起你大哥了。三天兩頭讓人往這邊遞話,我沒有答應。估計人家想從你大哥身上下手,直接堵人。”
周小滿聽她媽說完,就看向周和平:“大哥,剛剛在路上,是章小玉堵你了?”
周和平不知想到什麽,臉色難看:“是堵我了,不過我騎自行車,跑得飛快。一句話都沒跟她說。就怕別人誤會。到時候脫不了身。”
周小滿無良哈哈大笑。
周小麗也聽得樂嗬嗬。
周和平一臉倒黴樣:“你們還是不是我的親妹妹了?!大哥這麽慘,你們還笑得出來。哎,這以後,誰還敢從她們家前麵過,真沒見過這麽厚臉皮的。以前當老師的時候,還覺得是個正常人。”
周小滿也感歎。
章小玉長得周正,又是向陽小學的老師,確實很容易蒙蔽人。
不過,她更關心另一個話題。
“那個梅子姐,什麽時候來過咱們家?小麗你見過?”
周小麗頓時眼睛亮亮的,笑道:“見過,見過一麵。姐,我跟你說,要是有誰要做咱們的嫂子,就是這個梅子姐了……”
原來,梅子跟著蘇勝男來過一趟周家。
在周小麗的描述中,梅子是個文文靜靜的小姑娘,個頭高,皮膚白,長得很漂亮。說話也討人喜歡。
反正,是個難得的好姑娘。
“媽,你覺得呢?”周小滿看王桂枝。
“我覺得有什麽用,”王桂枝瞪了兒子一眼,“得有人樂意。不過,那麽好的姑娘,肯定也搶手,你哥不樂意,有的是人樂意。”
“媽,我吃飽了。去大姑家接奶奶回來。”
周和平三兩口把最後的飯扒了,飛快地起身跑了。
周小滿哭笑不得。
“媽,你也別逼得太緊。大哥反正打單身這麽久了,不差這幾天。”
“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王桂枝眼睛一瞪,“等你兒子再長大一點,你就知道了。”
周小滿閉嘴了。
“媽,梅子姐真不錯,錯過她,大哥肯定找不到更好的。”周小麗解圍。
周小滿幹笑兩聲,給自己找台階下:“小麗,那個梅子,真有那麽好?你之前不是還擔心人家太厲害了,大哥壓不住?”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周小麗嘿嘿笑,“梅子姐一點脾氣都沒有,可好說話了。見人就笑,說話也細聲細氣的,我大聲點,還怕嚇著她。”
王桂枝就笑了:“你要是能看準人,這世上就沒壞人了。”又補了一句,“不過,梅子還不錯,適合你大哥。”
周小滿笑笑,沒接腔。
她也覺得,估計那個梅子沒那麽好說話。
不過,人家樂意討好周小麗,也是人家的誠意了。
就怕明明有所求,還眼睛長在頭頂的。
一家人說著閑話,又要忙起來了。
因為,隊上來問做衣服的人又上門了。
傍晚,周奶奶回來了,拉著周小滿又是一通稀罕。
奶孫二人索性睡在一個床上,聊到了半夜。
第二天早上,周小滿早早起來,幫著打掃屋子,喂雞喂鴨,又去做了早飯。
等王桂枝去上班了,她幾乎把家裏的雜事攬在了手裏。
這樣又過了一天,周小麗先笑開了花。
“姐,你在娘家多住些日子吧,有你在家,我太舒服了。”
王桂枝聽著好笑:“你以為你姐是你,說是嫁人了,其實都沒嫁出去。不過,你姐再在家裏住個把星期,是沒問題的。”
她也覺得大女兒住娘家好。
嫁了人,就是比以前懂事些了。壓根不用她多吩咐,家裏的活搶著幹。
除了掛念兒子,周小滿也想在娘家多住段日子。
別的不說,她想多陪陪周奶奶。
這兩天,周奶奶天天拉著她拉家常。
老人家與她說話時的那點歡喜,她都看在眼裏。
周奶奶正是活一天少一天的年紀,她不想跟上輩子一樣遺憾。
不過,大家都失望了。
周小滿在第三天上午就回去了。
因為,白河生產隊的人托信來說,餘秀蓮中暑了。
周小滿得了消息,就收拾東西匆匆回去了。
原本一般人中暑也不打緊,多休息兩天就行。
可餘秀蓮一方麵有高血壓,另一方麵,餘鬧鬧又是要滿地亂走的年紀,餘秀蓮就吃不消了。
周小滿給她熬了兩大鍋涼茶,又強行按著人不讓動,休息了大半天,才算緩過來。
她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