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家,何必動粗?”
伸手拍了拍飛濺到自己衣袍上的碎屑,蕭離幽深的眸子裏,盡是玩味兒和探究。
先前隻是覺得這位雲大小姐跟傳言不太一樣,如今看來,倒是低估了她。
一個從小長在鄉野的丫頭,竟然會武功?
倒是值得深思!
察覺到對方的打量,素兮掀眸,似笑非笑,“遇上人渣的時候,偶爾活動一下筋骨,有益身心健康!”
“主人說得沒錯兒!”綠寶兒搶著道。
睨了眼窩在素兮肩頭的綠寶兒,蕭離幽冷的語氣帶著幾分疏離。
“嗬嗬,雲大小姐果然不是一般人,養得寵物都那麽與眾不同,”
正說著,話鋒突然一轉,“敢問雲大小姐嘴裏的人渣是誰?”
素兮無語地衝他翻了個白眼兒,臉上的笑意越發深了一些,“王爺覺得,還有別人嗎?”
“沒有別人嗎?”
蕭離卻是不答反問,一雙氤氳著三分戲謔的眸子,一瞬不瞬盯著素兮。
揣著明白裝糊塗,狗子,你可真行啊!
沒好氣地瞪他一眼,猝不及防間,隻見素兮猛地揮出一記銷魂拳,打在蕭離的俊臉上。
“蕭王爺這下可是明白了?”
“醜八怪,你--”
素兮的這一拳來得太過於突然,蕭離竟是沒有避開,生生收住了。
見狀,素兮美眸含笑,笑得那叫一個舒心,“狗子有何事?祖奶奶在呢!”
狗子?
這醜八怪竟然叫自家爺狗子?
他們耳朵沒毛病吧?
而且,更令人不敢置信的是,自家這位整天渾身冒著寒氣兒的爺,竟然沒有動怒?
反而還---
很享受?
大地爺呀!
冥頑卜靈齊齊揉了揉眼睛,又狠狠掐了下對方。
“噝!”
兩人疼得齜牙。
不是幻覺啊。
再一看,乖乖咧,還有王爺嘴角的淤青,那可是實實在在在那擺著呢!
這,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方才他們到底錯過了什麽?
麵前這個,又真的是坊間傳言的那位雲家大小姐嗎?可,怎麽卻跟傳言不太一樣呢?
看著素兮,冥頑不靈情不自禁再次懷疑起她的身份來。
其實不光他們懷疑,就連蕭離也有幾分不確定。
那夜在亂葬崗的時候,他分明看到麻布袋子裏的女屍已經濕透了,可是眨眼之間,她又活了過來。
當時他一心以為她是漏網的女刺客,並沒有往深的去想。
記得當時她是怎麽說的?之所以會去亂葬崗是為了陪死去的父母嘮嘮嗑兒。
而他竟然鬼使神差點兒相信了?
父母健在的雲府大小姐,竟然說自己父母雙亡?
他倒是頭一遭聽說。
而且,更讓他覺得費解的是,當時自己受傷吐血,她一個閨閣女子,非但不害怕,還表現得異常興奮。
不僅撲上去吸了自己的血,最後竟然還點了自己的穴道,扒了自己的褻褲……
想到那天的“恥辱”,蕭離就氣得想砍人頭。
這麽多年來,他雖然樹敵無數,明槍暗箭也受過不少,但幾次三番在一個女人手裏栽跟頭兒,可是破天荒頭一回。
“還我血玉草來!”
被蕭離以及他旁邊的兩個狗腿子就這麽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盯著,素兮登時火大無語。
直覺裏,她不想跟蕭離有過多的糾纏。
雖然他長得麵如冠玉,妖冶俊美,但他身上可是卻明明白白寫著倆字--危險!
上一世,她活得已經夠辛苦了。
重活一世,她隻想拿回屬於她的血玉草,吃吃喝喝,安安穩穩過日子。
其他的,她並不想參與太多。
但,事情明顯跟她所期待的相悖。
“你是說這個?”
驀地,隻見蕭離手裏變戲法兒似的,靜靜躺著一株綠色植物。
粉白花瓣,花心宛若泣血。
正是先前長在山崖縫兒裏的血玉草!
原來,沒被他踩碎?
可先前被他踩在腳下碾碎的又是什麽?
顧不得思慮太多,素兮心中大喜,麵上卻故作鎮定,“一株草而已,蕭王府是有多窮?連這個也要與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家爭?”
她?手無縛雞之力?
蕭離眼角狠狠跳了幾下。
方才一掌劈斷一棵樹的大力怪是誰?
她竟然好意思說自己手無縛雞之力?
臉皮也忒厚了點。
再說了,好好的正說草,怎麽又跟他蕭王府扯上關係了?
眸色暗了暗,蕭離心裏嗤笑:敢笑話他蕭王府窮?隻怕整個東冥,除了他老爹的藏寶庫,就數他蕭王府了吧?
這醜八怪,還真是敢說!
瞥了眼手裏的血玉草,蕭離低沉好聽的聲音緩緩響起,“蕭王府的確是窮,所以---”
素兮心裏暗道不妙。
果然,下一秒就聽得他說:“據說此物能解百毒,剛好本王府中一老奴中了奇毒……”
這就是不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