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遺憾
第532章 遺憾
湘繡閣,白振東房間,屋裡沒有其他人,只有白娉婷和白振東兩人。
「二叔,上峰下達的刺殺中村櫻子命令,無論是地下黨還是浥塵師兄都不支持。
看來,只能我們自己動手了。」白娉婷道。
「娉婷,其實,我也不支持,刺殺中村櫻子太冒險了。」白振東道。
「二叔,你也不支持?」
「是啊,風險太大,根本沒必要,即便把中村櫻子刺殺了,對抗戰大局也沒有任何意義。只不過是上峰升官發財的一個功勞罷了。」白振東道。
「師傅,你的想法和我一樣。
不過,上峰的命令要是不執行的話,不僅對我們,對我父親也不利。」白娉婷道。
「這個我也清楚,不過,再不利也比丟了命要好。娉婷,這個你要清楚。」白振東道。
「二叔,你說的我清楚,所以我來找您想想辦法。」白娉婷道。
「其實,我這個江城站站長是個虛職,真正負責人是你。
要是讓我出主意,我的意見就是靜觀其變,不急於出手。
營川軍統站不是一樣派人了嘛?那就等她來了之後,聽聽她有什麼辦法。」白振東道。
「二叔,我知道了。」
「對了,娉婷,上峰有沒有說,如果無法刺殺成功有沒有什麼補救的辦法?」
「上峰說了,如果殺不了中村櫻子,就殺幾個漢奸。」
「漢奸?哪些漢奸?」白振東問道。
「徐浥塵或是耿直。」
「這兩個人,耿直比中村櫻子更難對付,徐浥塵對於我們意義重大,上峰也真敢想。」白振東不屑道。
「那也沒辦法,上峰都下了指令,要是一動不動一定會有詬病的。」白娉婷道。
「娉婷,你和那個李雲雀剛剛除掉了中川禮三,上峰不會逼的這麼緊的。」
「都怪我父親的政敵,給父親施壓力。如果我父親推脫,他們就會以不願讓自己女兒涉險為理由,彈劾他。」
「盡人事,聽天命,娉婷,必要給自己壓力太大,你父親能做到這個位置,也是有他的辦法的。
中村櫻子還有耿直、徐浥塵,能殺則殺,殺不了,讓上峰自己想辦法吧?「白振東氣憤道。
「二叔,沒必要跟他們計較。我先按你的意思,等李雲雀到了江城再說。」
「你這麼想,就好。記住,保護好自己就是勝利。
對了,你們這一次又破壞了敵人的泵機,江城機場想正常運轉,至少需要半個月。
最近我讓江城外面的特工,每天數起落的飛機次數。
經過核算,按油庫儲油量計算,機油頂多再能維持幾天的。
我已經向上峰報告,三天之後,派戰鬥力,轟炸江城機場。」白振東道。
「二叔,雖然敵人的飛機無法起降,不過地對航空的火炮都在,我們的戰鬥機也要小心啊。」
「這個我也考慮了,如果高空轟炸達到一定高度的話,火炮不一定能起到太大作用。
只要有幾枚炸彈能落在江城機場引爆,引起停靠飛機爆炸的話,就有可能徹底炸毀機場儲油庫。」
「二叔,這樣也好,如果江城機場被炸毀了,我們就立大功了。」白娉婷興奮道。
「是啊,要是這次轟炸成功,上峰就不會逼著你去殺中村櫻子了。總之,無論轟炸成功與否,都不要輕易刺殺中村櫻子。」白振東道。
「知道了,二叔。」白娉婷道。
……
火車上,包廂中。
李雲雀躺在床上,心裡有事在想,久久不能平靜。
隔壁,就是耿直和中村櫻子的包廂。
包廂那邊隱隱傳來,二人的聲音,卻什麼都聽不清楚。
要刺殺的人和讓自己心動的人,就在自己隔壁。
李雲雀不停想著,是不是可以找機會動手了。
再細想想,現在還是不能輕舉妄動。耿直的身手自己雖然沒有見過。不過,營川城到處都是他的傳說。
十幾歲的時候,耿直碼頭單挑一戰成名,將大他幾歲的惡霸小地主打的跪地求饒;
河北葦塘,赤手空拳制服毒蛇,救中村櫻子一命,贏得美人歡心,從此之後,一世孽緣;
龍虎幫內,單槍匹馬救趙玫於水火,從那時起,芳心暗許;
西海關比武場擂台比武,耿直單挑海軍特戰隊四大高手,名揚立萬;
……
總之,在營川人眼裡,耿直就是一個神。
一個萬眾敬仰的神,一個從未敗過的神。
有耿直在身邊,想除掉中村櫻子,太難了。
不過,畢竟近在咫尺,總得想辦法試試萬一有機會呢。
找個什麼理由,能到邊上的包廂去一趟呢?李雲雀一時半時也想不出好辦法來。
正想著,包廂傳來敲門聲,和李雲雀一起住著的千佳子起身,打開了包廂門。
門外是一名士兵拎著一個籃子,對開門的千佳子,道:「千佳子小姐,這是你和李雲雀的晚飯,晚飯之後,你和李雲雀到列車的餐車,中村長官叫你們。」
說完,士兵將裝著兩份份飯的籃子交給了千佳子。
千佳子接過份飯,回到包廂,遞給李雲雀一盒說道:「這是晚飯,晚飯之後,中村長官讓我們去餐車。」
「好的,千佳子小姐。」李雲雀應聲道。
千佳子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長相還算端莊,只不過有些消瘦,看起來起色不是很好。
上車之後,與千佳子閑聊才知道,九年前,千佳子便從盛京跟著中村櫻子來到營川。
她即是中村櫻子的秘書,也是中村櫻子的管家,住在營川櫻墅,照顧著中村櫻子一家的起居。
千佳子為人內向,不大愛說話,想聰她口中得到中村櫻子一家的更多的東西,李雲雀知道不大可能。
問多了,還會引起千佳子的懷疑。
於是,她便不再問了。
吃過晚飯,收拾停當后,兩人一起來到了火車餐廳。
進到火車餐廳,只見耿直和中村櫻子二人並排坐在車廂盡頭。
在他們桌旁,還有兩名荷槍實彈的士兵站在身旁,護衛著。
千佳子和李雲雀來到餐桌旁,千佳子對中村櫻子畢恭畢敬道:「中村長官,你找我們?」
中村櫻子抬起頭看了一下千佳子,又上下打量一下李雲雀,說道:「是啊,你們坐。」
千佳子見中村櫻子坐在裡面,便坐到了裡面,和中村櫻子對坐,而示意李雲雀坐在外面,對著耿直坐下。
中村櫻子見兩個人坐好,說道:
「本來沒想找你們過來的,不過吃完飯的時候,耿市長跟我說,還是提醒一下你們好。
既然耿市長有這意思,我想,還是跟你們說說好,畢竟你們也要在江城呆上一個多星期。」
「中村長官,你吩咐什麼,我就做什麼。」千佳子道。
「我也是。」李雲雀也說道。
「那我就說了……
臨行前,我收到軍統高層密探的情報,說是在江城,軍統將會派人刺殺我。
軍統這幫人,都是一群亡命之徒,通常不按常理出牌。
耿市長擔心,軍統特工對我動手的時候,會傷及無辜,特別是傷及到同行人員。
正因日粗,覺得有必要提醒你們一下。
在火車上,只能呆在軟卧車廂,一定不能隨意走動。
經過幾個換車長時間休息的站點,也不要隨意下車。
到了營川,未經允許,不能隨意出門,你們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
「聽清楚了……」
李雲雀和千佳子,兩人異口同聲道。
……
回到包廂,李雲雀躺在床上,心情格外的鬱悶。
沒想到,軍統高層竟然有日本人的間諜,要在江城刺殺中村櫻子的計劃,早已經被中村櫻子識破。
幸好自己沒有輕易動手,否則必定會被她發覺,死無葬身之地。
現在看來,無論是中村櫻子,還是耿直,都沒有懷疑自己的身份。
否則的話,也不會把這樣重要的消息透露給自己。
至少現在,自己是安全的。
只是,中村櫻子說的這個消息十分重要,到了營川,在限制出行的情況下,如何把這個消息第一時間通知給上峰,確實要費些腦筋。
不知道,到時候,在江城有沒有機會見到白娉婷了。如果能見到她,讓她將消息傳遞給上峰,就容易多了。
想著想著,李雲雀又想起了耿直。
因為外出的緣故,耿直換上了西裝,打上了領結,外面還披了件風衣。
看在李雲雀眼裡,耿直要多帥有多帥,簡直是男人中的男人。自己的眼光真不錯,只可惜認識耿直晚了。
中村櫻子也換下了軍裝,穿上件雪白的貂絨大衣,雖然已經年近三十,在她的臉上卻未見一絲的蒼老,白的不能再白的肌膚,顯得格外的美艷。
本以為自己因為年輕的緣故,單論相貌,能夠勝出中村櫻子一籌。
現在看來,中村櫻子的美貌果然不愧為遠東第一美女的美名。
即便自己年輕,也沒有勝出一籌的資本。
如何讓這個男人喜歡上自己,看來真的不是太容易的一件事。
殺不了中村櫻子,又無法接近耿直,兩件事都無法完成,這令李雲雀鬱悶異常,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
火車上,中村櫻子和耿直的包間。
已經入夜漸微涼,中村櫻子脫下外衣,對坐在對面床上的耿直說道:「過來,抱我。」
耿直連忙坐到中村櫻子身邊,將中村櫻子的嬌軀攬到懷中。
中村櫻子嬌軀往耿直懷中靠了靠,道:「還是你有陽氣,被你抱著,特別的暖和。」
「櫻子,我都抱你十年了,還沒夠啊?」耿直道。
「沒有啊,我還想再讓你抱一百年。」
「真要抱一百年,那我們不都成了妖怪了。」耿直笑道。
「真要是那樣,做妖怪我也願意。
耿直,你知道嘛,前些天,曉蕾姐跟我說,抗戰勝利后,要和我一起離開。
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我最怕的就是離開你和曉蕾姐。
曉蕾姐要是答應我離開,你也就會跟我們走。到美國找到趙玫,我們一家人留團聚了。我現在就憧憬那一天,沒有戰爭,沒有陰謀,有的就是幸福的生活。」
「我沒想到,曉蕾這麼快就做了決定。」耿直道。
「曉蕾姐比你強的最厲害的地方,就是她不迂腐,懂得審時度勢。
這麼說吧,現在是你們口中抗戰的關鍵時期,只要你們能夠完成任務,是沒人深究你們是怎麼做的。
不過,等到和平時期,你們這十年所做的事,就會被用放大鏡審看,你們的日子一定不會好過。
曉蕾就是看到這一點,為了你們的孩子,也為了這個家的未來,覺得也不適合繼續留在營川了。」
「這個我知道,曉蕾做事,確實比我果斷。看問題,也比我長遠。
櫻子,你和曉蕾都這麼好,這麼優秀,我卻只能把心分成兩半,對你們太不公平了。」耿直吻了吻中村櫻子的臉頰,道。
「十年前我就說過,只要你身體頂得住,我和曉蕾姐都不會覺得不公平的。
還好,十年了,你身體還那麼好,每一回都讓我很滿意。估計,曉蕾姐也一樣滿意。
即便我有意捉弄你,你也儘可能滿足我。還有什麼介意的呢。」中村櫻子柔聲道。
「為了你說的,身體要身體頂的住,我這十年沒有一天停下來晨練的,身體保養的好好的。」耿直笑道。
「這一點,你倒是聽我的。耿直,其實我也有遺憾。」
「櫻子什麼遺憾?」
「我最大遺憾,就是沒把我的第一次給你。」中村櫻子道。
「櫻子,十年了,我可從來沒因為這個介意過,以後你也不要再提了。」
「你不介意,我介意。
一想到曉蕾姐和趙玫都是姑娘身子給你的,我都很羨慕。
可惜,人生不能重來,我沒機會了。」中村櫻子嘆聲道。
「櫻子,你要是這麼說,我和你第一次的時候,已經跟曉蕾同房了,也不是第一次。
既然我們都不是第一次,誰也不欠誰的了。」耿直緊了緊手臂道。
「男的女的是不一樣的,反正,我很在意的。」
「我不在意,我覺得是不是第一次沒多大區別。
況且你給我的時候,已經擺脫了大島浩夫的魔掌,好幾年沒讓他佔有了。給我時候,也是乾乾淨淨的。」耿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