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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采花,王爺坐屋頂

  是夜亥時三刻,長禧宮屋頂。


  漆黑夜色裏,忽而兩陣風快速掠過,小會兒後,一道沉穩的壓低的聲音響起:“爺,睡了。”


  被喚作“爺”的人沒應聲。


  須臾後,長禧宮寢屋所在的屋頂上方瓦片被移開了一個縫,一縷光順著縫隙照出來,映在來人那雙深邃如潭的黑眸裏。


  戚風不是很明白,自家這位從小連小路都不走的爺為什麽會忽然想起大半夜的做起這采花賊才做的事來。


  這像話嗎?


  顯然不像啊。


  “收起你那齷齪的思想。”


  男人清冷的聲音想起,直接打斷戚風的思緒。


  於是夜能視物的戚風就從他家爺臉上看到了一種名為“嫌棄”的情緒。


  戚風緊抿著唇,稍有些憋笑,卻是沒再說話,隻就著身上那套夜行衣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


  然後他就看到自家爺又把那瓦片給放回原處了,正納悶他究竟想做什麽的時候,男人動作優雅地就著屋脊處給坐下了

  坐下了?

  敢情您這大半夜的不睡覺,就跑人這兒來坐屋頂?


  夙珝知道自己身後的人在想什麽,換成平時他早一腳把人踹走了,隻是他現在一點心情都沒有。


  垂眸,看向掌心的小香囊,用手撚了撚,小玩意兒已經放回去了,有些硬。


  珝,羽。


  他看著小香囊上的那個字,俊眉皺成一個“川”字。


  如果說,在此之前他不明白丫頭片子那時候為何會對他露出那樣的神情,那麽在看到這小玩意兒後他便算明白了。


  應該說,若非先前那丫頭一直占著他的身子,或許他早該有所察覺的。


  隻他不明緣由。


  命帶鳳星,說明她的野心乃後宮之主,一國之後。


  既然如此,為何會對他抱有這份心思,她便是想利用他,借他之手為她今後權勢地位鋪路而已,如何就……


  “不要,阿珝,好痛……”


  曾聽見的聲音,嬌嫩的嗓音與離別時丫頭片子那一臉決絕重合。


  心口陡然一緊,那雙漂亮的眸子裏流光微轉,掌心的小東西被他攥得緊緊的。


  下一刻,夙珝“騰”地起身。


  “爺?”戚風見他忽然站起來,且臉色不愉,以為是他感覺到附近有什麽危險,驚得他也即刻警戒了起來。


  然未等他多想,戚風就見他家爺從屋頂一躍而下,鬼魅般閃身於寢屋後方來到窗前。


  隻見其靠近窗戶後,抬手朝窗戶栓子所在處一拂袖窗子便打開了,下一刻風過,再定睛一瞧,人已經到了六公主床榻前。


  夙珝眼都不帶斜的,抬手一指便點了守在一旁已經睡著的白茯的穴道。


  垂眸於床上連睡著了都秀眉緊蹙的丫頭片子,夙珝薄唇抿成一條線,俊眉亦輕輕蹙起。


  不過才離開幾個時辰,如何看上去又蒼白了許多,可是喝藥不聽話?

  無聲地落坐於床沿處,夙珝想起她在麵對他時那倔強又受傷的神情,視線往下,秀發未能遮擋的地方,那白皙的頸子上幾個指印清晰可見。


  夙珝心裏說不上來是種什麽滋味,隻回想起與這丫頭相處的短短幾日,悶悶的。


  他自小不會糾結於一件事,便是夙承勳等人,也從未讓他失眠過,然這回……


  “阿珝……”


  方想著,床上的小人兒忽然像被驚到了,小身子一抖,開口喚他。


  這是夢見他了?


  以下犯上的丫頭,現在竟是連“王爺”都不喚了,直接喚他的名諱。


  夙珝略微屏息,將她眉間增加的兩條小褶子看得清楚,下意識伸手意圖將那褶皺撫平,不想卻忽然被她一把抓住了手。


  以為是她醒了,結果抬眸看去,白日裏那雙惹人憐的眼依舊閉得緊緊的,晶瑩的淚順著她的眼角滑落下來。


  “阿珝,阿珝……”


  抽泣著,像受了極大的委屈。


  夙珝的心被這兩個字牽扯得緊緊的。


  丫頭片子的聲音聽著已經不啞了,該是喜貴將他先前的藥給了她。


  嚐試著將手抽出來,然而才一動,那雙小手便把他的那隻手抱得更緊了。


  也不知她夢到了什麽,抱著他的手放到她臉旁,嘴裏喊著,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


  傻不傻,既然夢裏都這麽難受,為何還抓著他不放?

  所以他才說不要對他抱有男女私情,世間癡男怨女這麽多,如何偏要再多一個。


  而她,究竟是真喜歡他,還是想利用他?

  若是前者,為何又會命帶鳳星,若是後者,為何又會對他抱有這份心思,在他耳邊喊疼。


  六丫頭,你究竟隱瞞了本王什麽事?


  無奈歎氣,夙珝索性就這樣任由她抓著。


  也不知這樣過了多久,她漸漸不哭了,夙珝這才動作輕柔地把手抽回來。


  攤開掌心將那綠玉髓拿出來,單獨將其放在她枕邊,再收起那個劃破的香囊。


  不管這護身石的傳說是真是假,丫頭片子這時候都不能有事,他會弄清楚這丫頭瞞了他什麽。


  若真如他所想,她先前的種種,包括三年前的重逢以及今日所作所為,都是她為她的榮華鋪路所為。


  那他定會將她,挫骨揚灰!

  “鶯歌,”出了長禧宮,夙珝冷聲道。


  一直隱於夜色中的鶯歌聞聲而來。


  夙珝負手而立,神情冷冽,已然沒有方才在屋中的半分柔色,“即日起你便守著她,任何情況都得來向本王匯報。”


  鶯歌:“屬下遵令。”


  話落,那長身玉立的男人便再次以一種鬼魅般的速度消失於黑夜中。


  ……


  翌日天還未大亮,雪姝幽幽轉醒,陌生的床帳讓她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錯覺。


  皺了皺眉,鼻間似乎留有淡淡的蓮香,就像那人身上的味道。


  但很快,雪姝就清醒了。


  她昨天就從昭王府出來了,怎麽可能還……


  才這麽想著,餘光瞥見枕邊一抹翠綠色,雪姝微怔,翻身看去,這一看,驚得她當即就坐了起來。


  “這……”雪姝難以置信地將玉髓拿起來放在手中。


  這東西,她昨天走的時候不是給喜貴了麽?怎麽會出現在這?

  “白茯,白茯?白茯!”朝外連喊了幾聲。


  早起來的白茯聽到聲音匆忙從外間進來,“怎麽了公主?”


  雪姝拿著玉髓看向她,問:“它怎麽在這?”


  那人給了她綠玉髓的事她之前就跟白茯說過,那個小香囊就是白茯教她做的。


  剛跟他換了身子從元姝苑出來的時候,她趁他沒注意時從枕頭下把這東西拿了出來,在王府時也一直帶著,每晚則會習慣性把它壓在枕頭底下。


  “咦?”白茯走過來看了看,發出疑惑的聲音,“公主昨天不是把它留給喜貴公公了嗎?”


  雪姝愣了,“所以你也不知道為什麽?”


  白茯搖頭。


  雪姝垂眸,看著掌心中的翠綠色,吸了吸鼻子,方才那股蓮香又沒了,剛才是她聞錯了了嗎?


  可是顯然,這東西本來不該在這的,那麽它之所以會出現在這,就隻有一種可能。


  “公主,這……這不會是有啥在作怪吧?”白茯瞅著她手裏的東西,怯怯地說。


  先前她就懷疑自家公主性情大變是那啥作怪,如今本來不該在這的東西又出現在這……


  “說什麽傻話。”


  雪姝給了她一個小小的白眼,合掌將那東西攥在手裏,“你咋不往好了想,萬一它是離不開我又自己跑回來了呢?”


  白茯汗顏,“那不更詭異了,還跑回來,它又沒有腳。”


  說到這,白茯忽然發現一個問題,“公主,你嗓子不啞了。”


  經她一提,雪姝也才意識到這個問題,試著咳嗽了幾聲,發現喉嚨也不痛了。


  “神藥啊,還真吃一顆一晚上就好了,”白茯從床頭櫃子裏拿出小黑罐兒高興地說。


  “是挺神的,”雪姝笑笑說。


  低頭看了一眼手裏的東西後暫時將它放到枕頭底下,朝外看了一眼,“怎麽隻見你,陳嬤嬤她們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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