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偷親,倒是我的錯了?
“小主,您氣歸氣,做什麽拿著這麽個東西?快,把剪刀給奴婢。”
翠玲不敢去想她拿著剪刀是要幹什麽,一邊小心地哄著一邊伸手慢慢靠近。
宛貴人看穿了她的意圖,厲眼一瞪,轉身便是一巴掌招呼到翠玲臉上。
翠玲被扇了個猝不及防,腳下一個踉蹌後跌倒在地。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宛貴人朝她那邊走了兩步,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你不就是覺得我分位不高,讓你沒法跟其他宮的管事宮女比麽?我看出來了,你是早不想待在我身邊了,所以不管做什麽,你都想著吃裏扒外!”
翠玲捂著臉,使勁兒搖頭,“小主,您誤會奴婢了,奴婢真沒有這意思,奴婢對您一直忠心耿耿啊。”
“忠心耿耿?”
宛貴人笑得猙獰,手裏的剪刀泛著冰冷的光。
“既是忠心耿耿,那為何你明知我對他的心思,卻還要幫那小蹄子說話?哦,我知道了,那小蹄子如今得了他的勢,在你們這些下賤的奴才心裏正炙手可熱呢是吧?”
“不,不是的……”翠玲蹬著雙腳後退,有些驚恐地看著她手裏的剪刀。
“不是?”宛貴人咬牙,“我看明顯就是!”
說著,她突然蹲下來,一把抓住翠玲的頭發。
“她憑什麽得他的勢?啊?憑什麽?!明明喜歡他這麽多年的是我,是我!要得勢那也是我得,能被他那麽對待的也隻能是我!她算什麽,算什麽?!”
“啊!”翠玲吃痛,本能地緊緊抓住她的手,“小主慎言,您是皇上的人,您……”
“閉嘴!”宛貴人死死揪著翠玲的頭發,那力道,就像是要將人的頭皮都給扯掉似的。
要問入宮這幾年她最聽不得的是什麽話,那就是:她是皇上的女人。
她為什麽會成為皇上的女人?為什麽要來這每走一步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地方?
還不都是為了他!
為了他,她不惜出賣自己漂亮的臉蛋,完美的身子,為了他,她不得不在這地方跟一幫女人裝腔作勢。
她為了他付出了自己身為女人最美好的年華,到頭來卻什麽都沒得到,憑什麽?!
她是誰的妾?
嗬嗬嗬,放著好好的正妻不做,她為什麽回來這種鬼地方來當妾?甚至連妾都算不上!
思及此,宛貴人眼裏閃著陰狠的光,她獰笑著看向翠玲,“你不是說對我忠心耿耿麽?那就為我做一件事。”
翠玲麵色慘白,“什……什麽?”
宛貴人抓著她的頭發將人拽起來,而後在她耳邊一字一句慢道:“給我,殺了那小蹄子!”
“!”
翠玲渾身一抖,瞪大眼僵硬地扭頭看向她,再緩緩將視線落到她手上。
“怎麽,怕了?”宛貴人眯眼,極其輕蔑地看著她。
翠玲顫著唇,頭上的汗水迅速匯聚到一起,順著她慘白的臉滑落下來,“小主,您……您不能這樣,殺了六公主,我們就……”
“到現在你還在為她說話!”
宛貴人咬牙切齒,一臉狠樣抓著翠玲的頭發就這麽把她的頭往地上撞。
“砰砰”幾下,翠玲有些翻白眼了。
宛貴人咒罵了她幾句,然後又猛撞了好幾下才鬆開手,氣喘籲籲地說:“你不做,我做!我要讓她知道惹惱我的下場!”
她不是秦婉如,明明早就可以把人除了,非得拖到現在。
明明一刀子下去就能了結的事兒,非得用那些個浪費時間的法子,到頭來還不是讓那小蹄子耍得團團轉?
她要的,就是出其不意一刀斃命!
隻要找不到證據,誰會知道是她殺的?
隻要小蹄子死了,就不會再有人勾引他了?
他身邊的位置照樣是她的,她隻要再努努力,就一定可以,一定可以成為他的枕邊人!
如是想著,宛貴人臉上的笑又猙獰了不少,越想越得意,越想越覺得爽。
著實忍不住,她就這麽放聲大笑了起來。
翠玲抱著頭,視線模糊地看著這個她伺候了好些年的人,眼裏閃過不忍和一絲決絕。
……
雪姝是被一陣惡寒給驚醒的。
同先前的幾次一樣,後背突然一涼,像是身後有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她似的,她能從那雙眼睛裏感覺到滿滿的惡意。
心髒陡然一緊,猛地睜眼,渾身都自發警惕起來,但入眼的俊顏卻讓她有片刻的怔愣。
看了看兩人相擁而眠的姿勢,一些零碎的片段跟著湧入腦中。
須臾的時間,後背的那股惡寒就被羞恥給取代了。
天,看她都做了什麽,整人的時候不小心把酒給吞進去了,結果一回來就上頭,甚至還那麽不要臉地死貼在他身上。
雪姝捂臉,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尤其想到她竟然讓他親她……
天,夙雪姝,你能再出息點兒麽?
不就是一口燒刀子的事兒麽?才一口啊!
雙頰滾燙,然一陣糾結後她又忍不住慢慢把手從臉上放下來,頂著一張猴屁股臉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這張臉瞧。
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雪姝心中隻能想到這幾個字,早知他出塵絕豔俊若天人,如今這般距離看,才更深知這“世無其二”的深意。
視線自其光潔的額一點點往下,在那有型的俊眉上停留片刻,在滑至那雙閉著的眼睛上,長而卷翹的睫毛在他的眼下投下小片蝶翼般的陰影。
她清楚的記得,這雙鳳眸睜著時的或冷若冰霜或暖如春泉。
再是懸膽似的鼻,花瓣般柔軟嬌嫩的唇,斧鑿刀削般精致完美的輪廓。
雪姝不懂,為什麽這世間會有這麽好看的男人,夙嘉固然也是好看的,但跟他比起來卻少了這份英氣,看起來更偏女子的陰柔。
看著他,雪姝不由拿自己來做對比,隻當指尖來到他柔軟的唇上時她便泄氣了。
他平時會喝很多水麽?又或者吃了什麽美容養顏的東西?這大冬天的,他的嘴巴怎麽一點兒也不幹?
反觀她,明明喝的水不少,嘴唇卻老是幹幹的,這麽一比,感覺她才是男人啊。
不公平。
雪姝撇撇嘴,悄咪咪看了看他閉著眼,再確定了一下他均勻的呼吸,然後眼珠子一轉,緊著一顆小心髒緩緩貼近男人那淺色的唇。
呼吸在與他軟軟的氣息交融時,心裏的小鹿越漸蹦躂得歡,雪姝便緊緊按著心口處繼續向前,直到自己的唇碰到他的。
又偷瞄了一眼,發現人沒醒。
雪姝鬆了一口氣,而後準備事成身退。
可就在這時,本應閉著眼的男人卻睜開的眸子,眸中波光粼粼,未等她的這口氣鬆完,他便捉住了她的纖腰,啟唇加深了這麽吻。
“唔……”
雪姝一驚,條件反射地推他,卻在抬眼時不慎撞入了他那如春泉的眸子裏,自此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一吻畢,雪姝氣喘籲籲,本就上了霞色的臉如今顏色更濃,甚至連耳尖與頸子都染上了一層粉。
夙珝意猶未盡,低頭吻了吻她的唇角,啞聲問:“這回可有咬疼?”
雪姝臊得被子裏的腳指頭都蜷了起來,卻還是誠實地搖了搖頭,抓著他的前襟問:“你不是在睡麽……”
夙珝勾著唇,指尖撫過她的眉梢,說:“是在睡,不過,懷中這隻貓兒眼神過於熱切了,想忽視都難。”
聽出他口中的“貓兒”指的誰,雪姝不由又是一臊,卻不甘心地說:“那誰叫你沒事生這麽好看做什麽?”
夙珝聽她這般不講理,不禁挑眉,問:“哦,這麽說來,倒是我的錯了?”
雪姝小下巴一抬,“就是你的錯。”
夙珝愛極了她這副小孔雀的高傲樣兒,捏了捏她的小巴,隨即想起一件事,他又將眉頭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