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盜題,突發情況
下午申時兩刻,雪姝午睡起來沒看多會兒書被她派出去守消息的珍珠就回來了。
“皇上大發雷霆,當眾撕毀二皇子的試題,奪了二皇子的考試資格,還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拿二皇子與三皇子比,下二皇子臉子。”
珍珠說得繪聲繪色,就跟她自己當時在現場一樣,還後怕地抱緊胳膊。
雪姝看了看時間,跟上輩子差不多,隻不過上輩子她知道這事時天已經黑了。
畢竟元姝苑位置偏僻,她跟白茯若不出來,消息是傳不過去的。
想著,雪姝問:“二皇子現在何處?可有回宮?”
珍珠點頭,“剛回,被皇上下令禁足懷仁宮,除夕能不能解禁都是問題。”
那自然是不能的。
雪姝冷笑,垂首咬斷線頭,一個散發著沁人心脾的香氣,具有安神助眠效用的香包就做好了。
在她看來,夙睿璽與夙睿興兩人的靈魂就應該互換一下才對。
夙睿興外表酷似夙承勳,乍一看心狠手辣冷漠無情城府深。
實際夙睿璽先前所針對夙睿興的計劃都是秦婉如在後出謀劃策的。
他雖同夙馨玉一樣總喜歡拿鼻孔看人,但夙睿璽本人心眼兒實則並不多
夙睿興就不一樣了,外表牲畜無害天真無邪,卻是常常扮豬吃老虎。
饒是秦婉如跟成妃鬥了這麽些年,在秦婉如的幕後策劃下,他愣是有辦法讓夙睿璽消去對他的戒心。
即使夙睿璽被陰了好幾回,至今為止卻是一回也沒發現這背地裏是夙睿興讓人幹的。
就連擅玩心計的秦婉如在明知這是夙睿興所為的情況下也未曾找到證據證實。
而也正因為秦婉如沒找到過證據,以至於夙睿璽因為夙睿興的事曾一度跟秦婉如險些鬧得不愉快。
這次年考,出題人是勤學院院首柳夏輝。
她對柳夏輝這個人並不了解,隻知一點,夙睿興在此之前早收買了柳夏輝,提前獲取了考題,連同柳夏輝給他的答案一起。
夙睿興在夙睿璽麵前謊稱自己押了題,並將答案“分享”給夙睿璽。
這就導致夙睿璽的答卷成了滿分。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在於這時柳夏輝底下的人在夙承勳誇讚夙睿璽時帶來考題被盜的消息。
對比夙睿璽的答卷,生性多疑的夙承勳一下子就將盜取考題與夙睿璽聯係在一起。
夙睿璽不是啞巴,肯定要為自己辯解,如此夙睿興未答完的答卷也會被審。
但審核結果顯而易見,夙睿興本就是要給夙睿璽扣上考場失德盜取考題的罪名,怎麽可能用他先前給夙睿璽的答案呢?
夙睿興死不承認,又有與其沆瀣一氣的宣平王世子作偽證,任憑夙睿璽如何為自己申辯,夙承勳都認定就是夙睿璽盜取了試題。
也是在這一次,夙睿興算是徹底在夙睿璽麵前露出他的獠牙,表麵的兄友弟恭在這次之後徹底崩裂。
不過,不怪夙睿璽鬥不過夙睿興。
夙睿璽這些年一直都是聽秦婉如的,自己基本就沒動過腦子。
夙睿興則不一樣,成妃自其記事以來就教導其獨立思考,遇事自己解決。
單從這一點上夙睿璽就輸了。
但夙睿興現在明顯自我意識過剩,已經聽不進去成妃的話,這也算是成妃教育方式的一大弊端吧。
“禁足,禁足,禁足。”
雪姝越想越覺得好笑,“先是夙馨玉再是秦婉如,現在又有夙睿璽來作陪,這叫什麽?”
珍珠震驚於她這主子直呼這三位的名諱,卻還是很機靈地接了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雪姝側眸看她,一把拍在珍珠肩膀上,“行啊小珍珠,我都沒想到這句你就想到了。”
珍珠嘿嘿笑,難為情地撓頭,“公主見笑了,奴婢沒念過書,也不曉得說得對不對,也就在這說說,您可別跟人家說啊。”
雪姝笑出聲,半玩笑地說:“這話該我說才對,你可別跟人家說才是。”
珍珠起初以為她真是在玩笑,還嘿嘿笑了兩聲,但當她對上那雙沒什麽笑意的眼時才驚覺這真是在給她提醒。
珍珠心頭一緊,當即收起笑正色道:“奴婢遵命。”
白茯從外麵進來,“公主,瞧你把珍珠嚇得,當心真把人嚇出個好歹來。”
“有嗎?”雪姝側首看她,皮笑肉不笑。
白茯將剛泡好的紅棗茶送到她手上,未搭理她的話,安撫性拍了拍珍珠的肩。
“咱們公主就是這樣,愛嚇人,別放在心上,做好你自己的就成。”
珍珠笑著應著,但在再次對上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時在心裏確認了,這人是真的沒跟她開玩笑。
這樣的認知讓珍珠暗吸一口涼氣,也讓她更加確定了。
自己絕不能做對不起這位的事,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雪姝輕啜著滾燙的紅棗茶,把珍珠的那點兒小心思看在眼裏,卻是不打算拆穿。
“對了,”雪姝想起一件事。
暫時撇開夙睿璽和夙睿興兩人的事不說,她知道夙睿興下次行動就該是除夕夜了。
“端王世子爺那邊來消息了麽?”她看著剛白茯,問。
“奴婢正要跟公主說這事呢,”白茯說,“世子爺身邊的小栗子這會兒正在外邊兒,說是世子爺本打算來長禧宮的,但因為二皇子這件事被楚先生勒令不準來,給拖出宮了。”
雪姝了然。
“父皇此時正在盛怒中,楚大人不讓他來是對的,萬一惹了事傳到父皇那,指不定會出什麽麻煩。”
她原也沒打算在長禧宮見他,夙嘉走哪都那麽引人注目風風火火,不鬧出動靜才怪。
白茯:“所以就問公主想約哪見麵,端王府還是外麵,都行。”
雪姝頷首表示清楚了,稍作思考後道:“那就沁香樓吧。”
沁香樓就是前日她跟夙嘉鬧得不愉快的茶樓。
不怪她選那個地方,實在是她上輩子未出過宮,不清楚外麵有什麽地方適合談話,就隻知道上次夙嘉帶她去的。
要是去了端王府,肯定要見端王和端王妃,她現在的立場和時間不允許她去端王府逗留。
“行,”白茯道,“奴婢這就去回小栗子,完了咱就可以收拾著出去。”
“嗯。”
白茯出去後雪姝支開珍珠把鶯歌喊了出來,然後將剛做好的香包交到她手上。
“裏麵放了長壽花梔子花和薰衣草,有助於睡眠,一會兒我就不去他那了,麻煩你幫我帶給他。”
鶯歌接過香包,卻是不放心,說:“屬下也去,公主可否稍候片刻再出宮?”
上回遇上那和尚時她沒去,這回可不能再落單了,盡管還沒有那和尚的消息,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防著的好。
“不用,”雪姝知道她怎麽想,但還是拒絕了。
鶯歌以為她這是不讓她去,不禁有些急,“還是等屬下一道吧,世子爺雖功夫了得,但……”
“沒說不讓你去,”雪姝笑道,“隻是不在宮裏等你,我這邊先收拾著,一會兒你直接去茶樓就行了。”
聞言,鶯歌鬆了口氣,看看時間再不耽誤,拿著香包就消失在了屋裏。
約莫兩刻中後,雪姝同白茯一道先到沁香樓,而且還是上回跟夙嘉待的那間包廂。
隻是讓雪姝沒想到的是,她在茶樓等了近半個時辰也沒見夙嘉來。
這不禁讓她頗感意外,還以為以夙嘉那等急性子即便不比她先到,也不該遲到這麽久才是。
剛想著,白茯就進來說小栗子來了。
小栗子氣喘籲籲,氣都還沒緩過來就說:“公……公主,我們世子爺,世子爺他……”
“哐當!”
“公主!”
話沒說完,雪姝突然一個趔趄緊緊抱頭。
小栗子被眼前突變駭得不輕,慌忙上前攙著險些倒地的雪姝。
白茯聞聲進來,便見自家主子抱著頭麵色慘白神情痛苦。
劇痛在這一刻如浪潮般洶湧襲來,雪姝感覺腦子要炸開一般,裏麵的每根筋都在斷裂。
她甚至還能聽到“噌噌”的裂聲。
“夙嘉,夙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