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小人當道
()方貌正口沫橫飛地鼓動著宋清造反,卻聽說宋清家四周忽然出現大批官兵,他的第一想法就是宋清把他出賣了。
不及細想,憤然站起,伸手就想去拔刀,可手還沒等碰到刀柄,高進的刀已經放在了他脖子上。
在老周侗那學了幾招,高進現在的身手可比從前快多了。
宋清揮了揮手道:「都不要激動,方兄想必是誤會了,你可以放心,宋清雖不會同你去造反,卻萬不會做出有損江湖道義的事,官兵不是我找來的,你先稍安務燥,既然到了我這裡,我就會保證你的絕對安全」
說罷扭頭對高進道:「告訴楊志、石秀兩位哥哥,守住大門,讓他們告訴外面的人這是誰的家,有敢硬闖的,格殺勿論」
再大的官,有太子大嗎?太子既然把自己安排在這裡,附近怎麼可能沒有他的眼線?出了這麼大事,他也一定會在第一時間知道。
而太子費了這麼大勁和自己搞關係,決不可能眼看著自己被官兵帶走或殺死。
這就是宋清敢下這樣命令的理由。
方貌緩緩坐了下去,不過臉se還不太好看,緊緊盯著宋清道:「但願宋二郎能言行一致,否則我江南方家斷不會善罷甘休」
宋清怎麼會怕他的威脅?冷冷一笑,剛想說什麼,卻見豆娘、明月姐妹陪著方紅從後面走了出來。
看幾個女人談笑盈盈的樣子,顯然相處的不錯。於是又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高進卻沒有那麼多忌諱,冷笑道:「江南方家怎麼了?我梁山就是好惹的嗎?」
方紅見兩伙人劍拔弩張的樣子,忍不住奇道:「你們這是怎麼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方貌其實也明白過來官兵不是宋清找來的,只是一時還拉不下面子,再加上被高進這麼一激,心中更怒。也不答妹妹的話,怒哼一聲轉過頭去。
宋清也懶得理方貌,他在等外面的結果。自己現在怎麼說也算是朝廷官員,還是被太子罩著的,如果外面的官兵還敢衝進來,那他也不用在京城待了,趕緊收拾東西回梁山。
門外來了兩伙人,一夥是開封府的眾城管,不過這時候已經靠邊站了。
因為在他們前面站是更牛叉的朝廷禁軍,禁軍的人數也不是太多,五六十人左右,由一個校尉統領著。
在這群禁軍旁邊還有幾個人,其中一個赫然是被方貌丟出去,摔掉兩顆門牙的王俅,而王俅身邊也有個奇形怪狀的人。
這個人也沒奇怪在什麼地方,只是那張臉被人打的如同車禍現場差不多,讓人看不清他的本來面目,腦袋上還纏著厚厚的白步,知道這是受傷后包紮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來個印度肥阿三呢。
那個校尉原本以為是個普通人家,到時候自己率人好好表現一下,萬一被少宰大人賞識,連升個五六七八級的也未嘗不可能。
可當聽到對方竟然也是朝廷官員時,這個校尉就猶豫起來。私自調動人馬已經是一條罪名,無故衝擊官員的家,就是罪上加罪了。萬一到時王少宰來個一推六二五,自己腦袋還不得搬家呀?
禁軍是最講紀律的,他們頭沒發話,任你什麼公子也指揮不動他們。
王俅見禁軍遲遲不肯動手,不由大怒,呲著漏風的牙怒喝道:「快他媽動手啊!還等什麼?人搶回來,本公子重重有賞。你要再不動手的話,我就回家告訴我爹,讓他派你去守邊關」
要說砍腦袋,校尉還真不一定害怕,因為王甫大人雖然位高權重,卻斷不會直接下令砍一個小兵的腦袋,不過若說把他調到邊關,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王公子,事後您可得保我」校尉咬了咬牙,正準備下令。忽聽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後面傳過來。
時間不大,之見一騎快馬飛奔而至。馬上之人一身黑se勁裝,後背一把單刀。由於天有些黑,所以這人的容貌看不太清。
只見這人到了之後也沒有下馬,冷冷看著眾禁軍,喝問道:「誰是領頭的,站出來」
這人未著官服,卻好大的官威。校尉本就有點心虛,忙挺身站出,抱拳道:「標下就是,不知大人您是……」
馬上之人催馬上前幾步,舉起手中的一塊牌子,冷聲道:「你不用問我是誰,我問你認不認識這是什麼?」
有手下遞過一支火把,借著火光,校尉看清這人拿的是一塊銀牌,銀牌上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飛龍。
長年在京城混,校尉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毫不猶豫地躬身施禮道:「請大人吩咐」
見他認識這東西,馬上人把銀牌收起來,吩咐道:「馬上帶著你的人回去,殿下可以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再有,今後再不許打攪這裡的主人」
「是……我這就走,多謝太子寬宏大量,小人再不敢了」
校尉說完,抹了把汗,顧不上搭理王俅,帶著手下人匆匆走了。
「哎……你們幹什麼去?小子,你不要命了?你他媽是誰呀?敢管老子的事?」
王俅還在扯著漏風的門牙嘶喊著,只可惜校尉明白官再大也沒有太子大的道理,心中不由慶幸沒有真衝進去,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了。
馬上客趕走了禁軍,也沒有搭理王俅。對那些還在猶豫要不要撤的城管,卻連掏牌子給他們看的心情都沒有,冷哼一聲道:「還不快滾?」
禁軍都惹不起的人,城管更不用說了,再不猶豫,紛紛轉身落荒而走。
馬上客趕走了官府中人,縱馬來到宋清的門前,沖守衛在門口嚴陣以待的楊志抱拳道:「我家主上命在下轉告宋將軍,剛才的事,是我家主上思慮不周,還望宋將軍多多海涵,改ri我家主上當擺酒為宋將軍壓驚洗塵,告辭」
馬上客自始自終沒有看王俅等人,轉達完太子對宋清的話,就縱馬離開了。
王俅雖然惱恨沒有搶到美人,不過這回他聽到馬上人提起太子了,心中也是吃驚不小,心說原來這傢伙還是個將軍,而且有太子做後台,看來這美人是搶不得了。
王逑雖然混蛋,卻也不是毫無腦子的人。眼見沒有了幫手,他也怕裡面的人再衝出來,到時候恐怕就不是掉倆門牙的事了。
沖著宋清家的大門「呸」了幾口,算是小出了口氣,轉身帶著手下人也撤了。
一旁跟著的印度阿三轉了轉眼珠,湊過來道:「表兄,美人事小,面子為大,您在京城是什麼人物?何時吃過這虧?」
王俅不由摸了摸沒有門牙支著的嘴唇子,心中的怒火又被勾了起來。
恨恨地道:「那你說怎麼辦?對了,你說被人打了,好像也是什麼將軍,不會也是這傢伙?」
這個印度阿三正是因勒索宋清而被教訓的王姓小吏,他的大名叫王全,這傢伙仗著也是王甫的本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套上了這層八杆子打不著的親戚。
只可惜這小子屬於爛泥扶不上牆的那種貨se,所以至今仍在禮部做個小吏。
狗被人打了,當然要找主人,只是主人還沒找到,先碰上少主被打的事,出了這種事,他這條狗當然要衝在前了。卻沒想到打他家少主的人,竟然和打他的是同一伙人。
眼看大仇即將得報,半路卻又殺出了太子的人,這讓他如何甘心?思來想去,這件事還得落在這個便宜表兄身上,不然他這仇永遠也別想報了。
咧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我的事就不用提了,表兄的面子才是大事。小弟剛才在想,太子雖是儲君,但終究不是皇帝,以陛下對叔叔的寵信,若叔叔能求得陛下出面,我想太子也就無法再出頭了」
聽完王全的話,王俅勃然大怒,罵道:「放屁,就我這麼點破事,老爺子知道還不定怎麼罵我呢!還會為我去找皇帝?我看你真他媽是豬腦子」
王全忙道:「表兄你先別急,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有屁快放」王俅正煩著,就是平時他對這個比他還大幾歲的便宜表弟也沒什麼好臉se。
王全舔了舔乾澀的嘴唇,繼續道:「假如表兄把傷弄的再嚴重些,我是說假如,以叔叔對錶兄的疼愛,叔叔能不出頭嗎?」
王全的話未說完,王俅就明白了他話中的含義。
自己老子是皇帝跟前的寵臣,假如自己被人打成重傷,而打自己的人後台是太子。
一邊是兒子,一邊是重臣,你說皇帝怎麼管?處置太子顯然是不可能的,不過顯然也不會再讓太子出頭。如果太子不出頭,以自己老子的權勢,想動誰還不是手拿把掐的?
收拾了這夥人,不但可以出口惡氣找回面子,同時兩個小美人也可抱回家,這可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王俅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拍了拍王全的肩膀,笑道:「這主意不錯,事成之後,本公子定不會虧待你」
想到得意之處,不由放聲大笑起來。王全的腦袋雖疼,卻也不得不陪著乾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