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珍珠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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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下麵是個隱藏陣。
四人徐徐落入院中。空中不覺得，一到地麵，隻見此處竹林清雅，流水淙淙，花香撲鼻，竟是極高雅的所在。
又隨陳畫步入茅屋，裏麵更是雅致。
不見豪華，卻無一物帶著俗氣。當中一架古琴，渾身深紅，邊角黝黑，旁邊又有四個實木凳子和一個精致青銅小爐，白牆格窗，懸掛著一劍、一蕭、一畫。
陳畫將竹窗撐開，屋內頓時明亮。
章程看著那畫，一種熟悉感油然而生。
畫是中華水墨風格，群山帶水、一橋一路一屋，屋旁樹茂花繁，隻是顏色陳舊，又空無一人，說不盡的蕭瑟冷清。
再一看題字，心頭猛的一跳。
上麵寫著：春水山居圖，贈愛徒陳畫。
落款為：無極。
章程好一陣出神，這竟是自己所作？
珍珠見那題字，氣不打一處來，不爽道：“一幅破畫而已，有什麽好看的……”
陳畫正搬開那琴去了裏屋，露出一張古樸厚實的茶台來。
美香看出端倪，拉扯著珍珠坐下。
章程卻望著畫出神，畫上也沒題日期，但應是自己上世所作無疑。
從題字語氣來看，自己當年應頗喜這個陳畫才對。
這時陳畫從裏屋出來，又張羅出一套茶具，點火燒水一通忙完，這才坐回主位。
一邊準備茶葉，一邊淡淡說道：“畫雖一般，卻是師父留給我的念想。師父不擅作畫，當年被師娘常常譏諷嘲笑，還燒去不少，我這幅算是僅存的幾幅之一了。”
章程和美香馬上看向珍珠，珍珠臉上紅白爭色，急忙爭辯道：
“我哪裏是罵他畫得差，明明是他處處留情，是個女人就送畫，我燒畫，也是幫他……收斂心性罷了。”
這話說得不那麽理直氣壯。
陳畫並不接口，自顧弄著茶事，“師父已飛升百年，說這些也沒有意義，來來，嚐嚐我種的桂花茶。”
三人接過，還沒到嘴，一股桂花香味已撲鼻而來。
“茶樹選的是嶺山上等品種，種在背陰之處，每株茶樹都有四株桂樹圍繞，所以才香氣馥鬱。此茶在先天界薄有虛名，你們嚐嚐吧。”
三人一喝，果然又香又滑，口有回甘。
陳畫又給三人斟上，細眉一揚對珍珠說道：“師父能飛升大乘，也要多謝師娘才對。如非師娘刁蠻潑辣，師父哪裏會想去什麽上界？作什麽大乘神仙？”
這哪是在表揚，分明是指責。珍珠聽出味了，臉上怒容再也無法遮掩。
將手中茶盞重重一放，怒道：“在你口中，我就那麽不堪，無極飛升大乘到是我逼的了？”
“這是你說的。你對師父好不好眾人皆知，我無非說出門中的觀點而已。”陳畫不緊不慢地回著，還喝了一盞茶。
氣氛頓時劍拔弩張。
美香忙傳音給章程要他圓場，哪知章程卻回道：“不急，再看看。”
珍珠大怒，一站而起，手指陳畫罵道：“當年你就是個事精，現在翅膀硬了，更是胡說八道，你說，我何時對無極差過，說不出來，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陳畫將茶盞一放，怪眼一翻，說道：“師娘何須動怒，師父懼內乃人族共知，逼得師父兩次離家出走，難道冤枉了你不成？”
珍珠氣得手直打顫，又見章程穩如泰山，更是氣上心來，破口罵道：“那是你師父逼的，隻要是個女人，他就喜愛，連你這個長得跟黑碳一樣的醜女，他也毫不遮掩，你說，你們是不是有一腿？”
章程和美香驚得張大了嘴。
陳畫不以為然，冷然道：“夏蟲不可語冰。師父對徒弟的欣賞也能讓你吃醋，何論其他？”
“好好，我是夏蟲，你們都是龍，來來，我們打一架，看看誰是蟲，誰是龍？”珍珠氣得兩眼冒火。
“打就打，誰怕誰？我們正好算算舊帳！”陳畫一站而起。
美香趕緊去拉，卻被章程一把抓住。
兩女一射而出。
珍珠一身銀灰連體衣，陳畫一身黑白宮裝，很快飛到半空，兩人大打出手。
空中氣拳爆響，竹林搖動，隻見身影來往，兩人越打越遠。
美香急道：“程哥哥，你怎麽不讓我勸阻，我看出珍珠姐等著我們拉架呢！”
章程搖搖頭，看著空中，“當時有你嗎？以前的情況我們都不知情，怎麽勸？她們兩人有氣，還不如等她們動動手，出出氣。”
美香無語，隻好往空中看去。
雖然陳畫功力比珍珠要低上一些，但身法卻更古怪飄逸，剛一開始還有些吃虧，後來雙雙進入隱形，卻處處搶到先機，反而占了上風。可能是得益於她那雙“雷電雙瞳”，更能識出隱形。
珍珠又急又怒，本身動作就有些變形，兩人進到隱形狀態後又處處受製，更是氣急敗壞。一不小心，竟中了陳畫一拳。
光影閃爍，空中一個翻滾，竟是被打出隱形，表情極其狼狽。
章程吃了一驚，沒想到是珍珠吃了虧！連忙駕上玄天飛劍，一道黑光一射而至。
大叫一聲：“住手！”
陳畫早已住手，也現出隱形，但並未上前，隻是冷冷手持宮扇浮在空中。
出竅期自無懼這點打擊。
章程一把上前抱住珍珠。傷到沒有傷到，隻是氣得珍珠胸口起伏，杏眼如血，嘴上說不過，現在連打也打不過了。
章程不忍，怒視陳畫，“還不快道歉，你怎能對你師娘如此無禮。”
陳畫頭一偏，將手中扇輕搖，“道歉？相互切磋，勝者向輸家道歉，真是聞所未聞。而且，她現在已是你的老婆，哪裏還是我的師娘。”
章程無語，美香也飛來扶住珍珠。
珍珠還想再戰，卻被章程拉住，“我們走吧。”
再待下去也是無益，三人轉身準備離開。
陳畫冷眼旁觀，手中宮扇卻慢慢停下，眼中突現一股怒色。
厲聲道：“站住！”
章程三人回身看著她。
“你怎麽會有玄天飛劍？難怪師父的兩把玄天劍失蹤了一把，竟是被你這婆娘偷來送給小白臉了？”
珍珠本就氣血攻心，一聽此言，竟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內力衝撞，猛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想要說什麽，又渾身一軟，暈在美香懷中。
“珍珠姐！”美香叫了起來，兩人連忙從乾坤袋中搜出藥丸給珍珠服下。
陳畫見沈珍珠昏厥，稍有收斂，卻道：“小白臉，此劍乃我門聖物，留下玄天劍，你們隻管自去，無根城就在此處正北五千餘裏。”
章程很想對她說：我就是無極！但此女哪裏是言語能打動的。
讓美香抱住珍珠，緩緩摸住一把微型隱雷，說道：
“看來很久沒人教訓過你了，想拿這把玄天飛劍，那要看你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