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章 新事物的輸出
山南戰役打到尾聲時候，南亜次大陸德干高原區域的舊人類城邦才剛剛獲取北邊開戰了的情報。
阿瓦隆中。三個生態倉中的舊時代大腦，控制機械手快速翻閱傳真報，氛圍如同大理石一樣凝固，像極了學渣高考結束后，不知所措的樣子。
山南戰役中，新生的人類勢力內部一場摩擦，展現的軍事實力，對這些舊城邦勢力來說是「匪夷所思」。
172年10月，南山區對外貿易恢復，滯留在南山的舊城邦商人發回來的報告顯示，無論是星漢還是生命母巢集團，都有殖裝載具，也有著自行研發的能力。
山南戰役中雙方一共用了四十二萬噸的彈藥，戰爭打起來時候，火力體系幾乎將帳篷這一級別目標都囊括了。尤其是幾座工業城的爭奪戰，在事後清理的情況來看，周圍防護工事全部被夷為平地，這可是混凝土結構（高韌性竹子材質的骨架材料）。
今天山南集團用如此強大火力內部決戰，那麼在與阿瓦隆等一眾城邦發生衝突時呢？
德干高原是花崗岩基座地形，在失去了現代生產能力時候，其裸露岩台上的新建築都是花崗岩石塊壘建的，這種防禦在過去一百多年是很有效的。
舊人類勢力的直升機、吉普車、坦克用一架少一架，單兵導彈，已經是可以在一場戰鬥中誅殺城邦上位者的「神器」。
在治安官拿著斧鉞執行秩序，現代的槍械分配給了「暴君」系列半機械改造人的情況下，舊城邦中手無寸鐵的普通人的力量是孱弱。
城邦與城邦之間的戰爭，乃至於上層之間奪權，都是靠著肌肉強悍的特種戰士突襲。比起五色聯盟和建鄴，德干高原在大破滅后更具有末世的孤膽英雄風氣。哪怕你身上只有鼓鼓的肌肉，都能在下部社會中，成為孤狼領袖。
至於多人協作分工、造反破壞的力量！在從舊時代中苟且下來的畸形城邦社會中，是不存在的。就如同近古時代美利堅從「高文化，豐富資本」目標人群篩選出來的東亜移民，是不具備血性的。
文明基層上，阿瓦隆比建鄴城邦低得多。
建鄴城邦群邊緣區域，中下層能夠形成沂水這樣的抵抗組織。
這個所謂繼承了人類上個時代最後科技的阿瓦隆內，卻只有教徒。
當山南區域星漢對母巢打得天翻地覆時候，在阿瓦隆的城邦群中，依舊是在油燈下，一群群在末世中乞求神明原諒的盲徒。
……
在宗教日復一日宣傳下，阿瓦隆已經習慣性認為人類沒有可能，只有等待救世主，等待神降下的潘多拉魔盒關閉，能饒恕得他們這些罪人。
然而潘多拉場擴散已經是兩百多年了，地球智慧生命在絕望中的垂死反擊成功了。
從東方來的新興勢力，現在用現實告訴了這些還在痴迷於數十人騎士隊伍、數百人衛隊層面的舊人類勢力，時代變了的。
回顧歐洲在古典時代和中世紀時代被上帝之鞭吊打時候，所產生恐懼的不是騎射，而是封建文化下只有數十人、數百人動員力，遇到了萬夫長級的組織。
172年後，星漢解決母巢后，騰出手來，三個裝甲團南下（這個兵力對付使徒還是單薄了，但使徒那邊，是在衛鏗集群的打擊規劃中）。
現在的山南區域的人類，給這些完全繼承了舊時代糟粕的「選民」們的感覺，就是一股「禍潮」。
阿瓦隆的新聖母院的大教堂中，led燈在大堂上閃爍起來。經過一百年的損耗，部分的凹鏡面大部分燈管已經不亮了，所以採用的是電石燃燒的光來濫竽充數。
在維生艙中個體，在這裡投射出自己影象。
這些阿瓦隆的「聖堂英靈」們，在灰色教袍的教徒們面前，拿出了大破滅末期的東亜方面訓練師資料，以及當下山南人類的內部派系差異。
O5席位上，三號成員特斯拉對著自己的「電力教」宗門吩咐道：「他們的冠軍級別機械獸控制者，擁有50到100頭重型生物作戰機械，擁有的生命輻射補給規模，完全足夠橫著穿過與我們相隔的異類生命輻射禁區。他們有著獨特的電力科技。」說罷打開了「生化發電站」的技術情報資料。
接下來披著斗篷的教徒們對他們教宗行禮，虔誠的退下，接下來無論是交易，還是坑門拐騙，只要能拿到東方的電力科技的，就能在這個神聖之所上闡述功勞。
O5席位上的六號成員肯頓，則是對著自己「勇氣信徒」們吩咐：東方人的軍事實力在接下來還會進一步地增長。他們（東方人）科學技術本該是收納入（大破滅前）「人類知識」寶庫中，但是他們私藏了「技術」。
「取回人類技術」的使命，就這麼隨著這些躺在維生倉中舊時代「英靈」的口諭下達，在城邦內基因團隊們中形成了。
對阿瓦隆來說，舊時代締造城邦的「英靈」是神聖的。
阿瓦隆的本時代精英們在得到命令后，圍繞著金屬圓桌開始討論「星漢」與「渝城」戰爭中，他們該如何保持場外平衡。
這些舊時代的人，關心山南戰役后的格局政治，卻集體忽略了，北方人類思想上的，生命母巢和人類文明形態的爭論！
因為他們不願意深入這方面思想。那個思想帶著刺，容易戳破迷夢。
要論『真社會』化，阿瓦隆現在維繫的這個上位等級社會也走到了極點。
而這些席位上人類末裔精英們，絕不想要改變自己統治結構，甚至歷史書上大量的自下而上的鬥爭全部都抹除了。
當渝城發生內鬥時，阿瓦隆宗教精英們繞過最核心的問題，而只談他們感興趣的問題。這就是——阿瓦隆在末世時一貫的態度。
~
山南戰役結束后，星漢對天竺河、恆河上游的各項資源進行整合。並沒有直接匆忙地對南方德干高原發起軍事行動，只是輕微接觸，然後就開始修鍊「內功」。
星漢方面在此次戰役中，大量具備了責任心，且有優良技能的人員，開始入駐了原來率屬於龍系珉的生命母巢的工業製造體系。
星漢在取得更大工業體系后，繼續在廣闊的土地上規劃橋樑和道路。
從機械獸使用上，星漢現在對殖裝技術控制上嘛，的確遺留著建鄴和五色聯盟某些文化名稱上的血統。但是，在發展上走向另一個路線。
星漢繼承的是統伐區方面的機械獸技術。星漢在具備碳基控制技術優勢上，延續了衛鏗工業理念「標準化」「減少特殊」「通用效應最大化」的要點。
……
171年八月份，星漢的空中、水上、陸地所有通用機械獸都定型了。
戰前星漢的士兵心靈語言在操作系統的水平，是同時指揮三到五台機械獸。
戰鬥結束后，大批星漢青年快速成長，普遍都是可以操作十台同種類機械獸，亦或是十台以下三種機械獸的分工操作。
隨著思維儲存技術的發展，星漢的未來或許還真的如同阿瓦隆那幫棺材內行屍走肉們所假想：「可以一個人控制兩百個單位、七八種類型的重型殖裝機械獸。」
但是這樣控制能力，不是一兩個人專有，而是會有大批人才。
而這樣人才，也不是由母巢在其出生時候在基因上賜予，而是需要十年的平穩教育成長，亦或是三到五年戰爭歷練。
簡而言之：才能培養，要麼是拿著時間熬，要麼是在戰爭中靠著嚴肅的態度來篩選，絕不是母巢中可以量產。
旁白：人才是需要在接觸世界過程中，經歷過大量獨特的信息視角后形成的，而固定在一處的母巢無法在卵生過程，為個體提供如此「無限量的信息」。星漢也就是憑藉這樣的質量優勢，在戰爭後期，戰勝了龐大但是臃腫的龍系珉集團。
但是，如何將這樣的人文理念傳遞給南方德干高原上的勢力呢？
對了，在八月份，星漢戰後重建時候，也接觸了德干高原那幫試圖玩「政治平衡」的戰前末裔派來使者力量。
只是阿瓦隆那邊得到消息太慢了，現在北方已經打完了！
星漢在制定和與南方接觸政策時候，遇到了統伐區在和建鄴、五色聯盟接觸時候同樣的困難。
在8月23日，星漢方面就南方外交開了一個小會。會議上由1834名各個區域技術工程人員進行思維交流。
暮雲熙（星漢的一位女性工程師）：「我覺得單純的闡述，是沒用的。承認『集體主義是為個體成長提供更多機會』是工業社會後開明化的重要要素。而他們（阿瓦隆等城邦），在大破滅前就將『個體成長』與『集體主義』對立，大破滅前否定『集體主義』，現在否定『個體主義』，悄悄滲入了血統論，天賦論。 」
暮雲熙的發言得到了星漢中人員的認同。
由於渝城向來的歷史原因：星漢中決策權的男女比例，是4:6，仍然女的佔據多數。
很快進行了投票，決定在和南方的舊人類城邦進行談判的時候，進行一場強烈的視覺衝擊。
172年10月，為了給南方城邦集團展現能夠恢復整個次大陸文明體系的能力，星漢在恆河上游的南岸邊進行了一次掃蕩。
這一天，南部熱帶荒漠上，群落們還在如同往常一樣地汲取著生物質。
一隻只大型鋸齒獸正在漫步，這種巨獸長著犀牛的糙皮膚，但是頭部是三到七條不等的觸手，這些觸手內是蝸牛一樣的齒舌舔舐著植物，看起來牲畜無害，但是任何人員靠近后，其背部會飛出來無數巴掌大的寄生蚊，
這些蚊蟲數量眾多，習慣於用鋼筆那麼長的針管刺入外來生物的耳朵和眼眶中，這樣的危險種，嚴重地影響了星漢和南方的商隊。
今天優哉游哉的它們，在上午仍然自我感覺良好地在遊盪，但是地面上傳來的震動讓它們抬起了頭，隨後則是看著「鋼鐵暴雨」。
三百四十五個攜帶速射炮的半人馬，從熱帶荒漠中奔騰而過，快速進行了穿插包圍，然後蹲下進行點射開火。
這個開火模式，需要腿彎曲降低重心后，腹部六個機械鋤抵住地面，這時候原本四條腿由於是彎曲的，則是向前勾住地面。
這個姿態能夠完美地抵消火炮后坐力。這個過程需要七秒鐘左右，比二代坦克停車后校準，要慢那麼幾秒鐘，比起第三代坦克行進中開火就要弱更多了。
火炮自穩系統增加的功能，在近古時代重要性不下於，紙面上「穿甲性能」「防護」「移動」，但是現在這背後涉及到的機械加工太難了。
59式半人馬四足戰鬥機甲本就是要「便宜」「易於量產」，在進行了對工業基礎的評判后，暫時放棄過高的指標。
當下在南亜次大陸上，其他勢力也沒有能力組建大規模坦克集團。
一個個巨獸倒下后，天空中撒下了燃燒的彈頭，從巨獸背部剛剛逃出來的蚊蟲們，被緊接而來的熊熊烈火給吞沒。
德乾地區的商人加穆特坐在馱獸上，看著這樣兇猛的軍事力量，心裡泛起了別樣的心思。
星漢在這次軍事行動前，已經約談這些商人。這些殖裝裝甲設備是可以賣給他們的。價格好說，鐵礦、廢墟區域的廢舊機械，星漢都要。大家同屬於人類，理應相互幫助嘛！
59式的作戰機甲，統伐區現在已經是全面技術轉讓了，星漢有著自主的生物控制系統。在量產中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增加鋼紗網防護。
同時將主炮改為更小口徑的速射火力。當然最重要的，生命輻射防護裝置是重中之重。
除了半人馬機甲，載重量四五噸位的半履帶車輛，由於底盤穩定、載重性好的優勢，可以裝載多樣化的火箭炮、高速機槍、碳基無人機控制哨塔，也是星漢軍事人員的最愛（拋去半履帶這個設計，這就是皮卡）。只是半履帶設備仍然要依賴於道路設施，所以在外貿市場上比不過59式半人馬暢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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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曠野被燃燒后，戰貓們開始收拾殘局，去咬死那些躲在洞穴的小型生物。
一批批車輛搭建起了臨時營地，人類頻段的碳基放射建立在了河岸高地上，這個和統伐區同頻的人道頻段放射出讓人溫暖的熱力。
在這個光復的小鎮子中，星漢的貿易人員和南方人類城邦進行有關人力的貿易，一輛59式樣機甲交換20名十二歲以上的少年，只有星漢的商隊抵達德乾地區后，才接受更小的孩子。
注，在星漢的貿易站：不接受十二歲以下人員。因為年齡太小的人員，德干商貿輸送極有可能遭受到意外。整個德乾地區普通人的平均壽命也就是34歲左右，衛鏗文明理念中堅決不販奴。販奴，就是將人類設置為商品。12歲少年世界觀沒有養成，極容易被灌輸歪理牽著走。
這些商人喜笑顏開，接受了這個貿易協定。
二十年前，統伐區和建鄴、五色聯盟東南城邦群的商貿，也是同樣的開始。
先進不可能通過一批人完成。要在已經崩壞城邦社會中一下子確定正義，也是不可能的。
阿瓦隆這情況，就好似好萊塢連續好幾集的超級英雄電影中，只有反派們一次又一次延續，超級英雄們才能一次又一次出場。
在一次又一次的所謂的救世中，掛著正義符號的超級英雄所謂「燈塔理念」，也只能靠時代保持在混亂中才能凸顯。
然而這個世界的進步是需要你方唱罷，我登場。今天不聽從城邦宗教的商人們可以是正義的，明天對著上位商人進行反抗的新一代，也將成為正義，而在更遙遠未來，又有新的力量登場。
172年12月12號，彭海濤看著南方德干商隊送來的第一批「棕色頭髮」西方人種面形的「小蘿蔔頭」，仔細看了看其中那些最矮個子的年齡，不由質疑道：「這是滿了十二歲了，這些商人在糊弄人吧？」
彭海濤不禁嘆息，搖了搖頭，隨後又點了點頭！商人們唯利是圖，沒有嚴守規則，那麼他日，隨著不斷上位，踐踏更多規則，就會被唾棄。
此時衛鏗的策略！不斷地撬動這個世界一個個原來人類集團根基，最後將所有面貌，全部變更成自己要的模樣。
彭海濤打開了系統：「最終一切會殊途同歸，人類命運將鏈接在一條線上，但是我想知道，這個世界原來是什麼樣子！我們（主世界）剛剛探索到這個位面時候，這裡是非常混亂吧！」
系統界面彈出來：「是的，從勢力分佈來看很混亂。但是混亂並不代表精彩。」
彭海濤：「我們隊長到底是什麼級別？上士？他做的事情，與我聽說的是非常奇怪的。」
系統：「對不起，你的許可權不夠，但是我可以略微地提示一下你，你撞到大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