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章 殲滅億眼
潘多拉歷180年，衛鏗登陸了北美。衛鏗幾乎是剛剛登陸，就引起整個北美超級生命劇烈反應。億眼，這個最早的使徒，在整個北美大陸區域所有的生命中都張開了他的眼睛。密西西里河處，大批的四足鯉魚直接沿著陸地登陸，大量的飛鳥開始血肉融合，準備好了最後一戰。奈何大陸的地形規律，億眼在跨越大陸西部的過程中耗時太大。
以至於六萬衛鏗的集群，在西海岸成功建立一百八十七座碳基放射塔和標準獸群落。並且通過點燃高氧化區域，調動地球有機物進行了戰術投射。以至於三個月內，北美西海形成了龐大的西海岸群落。
這裡說一下地理，由於地球自轉傾斜角度，導致了地幔的流向固定，使得地球上的大陸漂移，都是從東南朝著西北方向漂移的。這就導致地球所有大陸不同方位的特色固定。
大陸由於是朝著西北漂移，與海洋板塊擠壓，西北海岸線多懸崖峭壁。
而東南方向由於是陸地板塊向西漂移，總存在一個不小的島嶼。——這一點上，北美之古巴，東亜之大員，南亜次大陸之僧伽羅，非洲之馬達加斯加。
夏華文明的所在，明顯是東大陸地形，平原的東南總多山。所以在統伐區的一系列戰役，就是圍繞著平原、丘陵之間大穿插和大迂迴。
註：如果將海平面上升。將黃淮平原淹沒，浙地山脈就是東南島嶼。如果河南平原淹沒，大別山區就是東南島嶼。這是典型大陸東側地形。
地形和氣候，決定軍事武裝的戰略。
衛鏗在進入北美西海岸時，整個那狹長的地帶東部就是高聳的落基山脈。
這個地形特點可以參考天竺恆河流域對於喜瑪娜雅山南麓，在這絕對山巒屏障阻遏下，自東向西軍事行動，必須考慮後勤。
近古時代橫穿落基山脈的交通公路線、鐵路線都沒多少，全部都是一條從南到北的縱向公路線鏈接。（這個可以看北美鐵路網和公路網，在西邊那一小塊有一個明顯空曠帶。）
億眼使徒親手摧毀了北美大陸的現代文明，且現如今已經無疏通鐵路交通線的能力，有機物運輸效率受到地形和高海拔惡劣天氣影響極大。
所以它在面對衛鏗從加州登陸的時候，這次試圖自東向西的調度，是徹底的效率失敗。
等到衛鏗進入東部站穩腳跟，以落基山脈為屏障蓄積一波有機物，一個個生物農場建設完畢，幾百米的大蘑菇傘農場建築，散發出誘人有機頻段。
180年上半年，億眼忍不住驅動了大量的生物潮向東，但都被以逸待勞的人道標準獸吞噬，融入了人道頻段。（當年蜃雲菌母犯下的戰略錯誤，它也在犯。）
統伐區的吞噬持續了四個月，億眼早期興緻盎然的力量終於投射到極限。
180年下半年，衛鏗也將鐵路線進行了初步的修復。燃氣車頭轟鳴，朝著東部開過去，載著放射塔和生化反應爐，猶如「大發現」時代火槍大炮殺入了印第安殖民地。
機械獸從火車上跳下來，吞噬殺戮，在碳基放射塔中消化回饋的能量，然後產崽，然後繼續吞噬。
億眼群落自己的祥和安寧，被這種激烈的戰鬥打破了。整個密西西河流域規模龐大的獸潮被召喚起來。一個個背部長著眼睛的怪獸睜開了眼睛，放射著生命頻段，彷彿是在某種價值觀的召喚下，開始生物聚集。
億眼選中一批批大型的長著健壯長腿的獨角獸，吞噬著那些黑色、黃色的小型生物獸。這些小獸的犧牲，為這些大獸提供了必要的營養。億眼意志就這樣搜颳了一整個平原，湊齊龐大騎兵部隊。
只是，這場戰鬥從一開始就沒有懸念。
落基山脈人道頻段防守的四個月中，衛鏗通過億眼發送過來的各類物種，大致了解了其核心蛋白質體系的。所以在億眼在組建騎兵隊伍的時候，衛鏗已經破譯了其「有機物頻段」軍事密碼。這就相當於開『明圖』。
對於當下已經擁有「高氧化免疫系統」的衛鏗來說，每打贏一個使徒，經驗就積累得越多。
在第八區（南洋千島），其一開始和「驚雨」「鳴鳳」登陸戰打了足足兩年，也就是為了達到這兩個核心要素。與第八區略微不同的是，現在衛鏗的能力更高，設備更加先進，並且『億眼』更不注重防護。
統伐區全球衛星中心，在對碳基頻段場的監測中：
碳基地圖上，億眼一個個軍事集群清晰可見，並且億眼的總部就盤踞在北美五大湖地區。
由於是母巢體系，所以五大湖中心在對外發出各種指令時候，如同一個點上無數「髮絲」。億眼正通過這些「髮絲」狀態信息鏈，正在南下影響著密西西河，並且橫貫北美的「髮絲」上還有很多節點。這些節點是次要的使徒群落分體。
衛鏗評價：億眼真的是非常努力，分出了無數有機物，供養著前沿的一個個作戰群落。
從衛星圖視角下拉到地面上，每一個節點都代表著數百萬噸有機物的生物潮水。它們都是要團結在一起，對衛鏗居住地發起進攻的生力軍。
但是，億眼是真的不清楚，當下的太空上，人類重建了衛星體系。而信息化戰爭中，指揮部暴露意味著什麼？可想而知。
哦，億眼在兩百年前做出了超越人類的決定后，見證了北美大陸當時代表人類之光的先進科技的毀滅后，一直停留在那個時代，認為北美已經毀滅，其他地區斷不可恢復大破滅前的文明科技。
而衛鏗在這場較量中，一直都沒有告訴億眼「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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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年，8月4號北美出現高溫。經過衛星信息偵察，衛鏗確定這個時候億眼已經將沉積在湖底的有機物儲蓄拿出來的差不多了，足夠這些次級群落來一場群雄爭霸了。
並且此時衛鏗參考了殲滅硫鐵玄武時的經驗。這類使徒群落一旦最強的節點被殲滅，其他節點會快速吞噬！億眼將這股有機物拉出來去進攻衛鏗，站在衛鏗角度來看，這波有機物狂潮的規模還是頗為大的，如果讓其「自噬」一波后，再進行掃蕩要容易得多一點。
當地時間凌晨六點，這是各個生物群落每天活動頻率最低的時候，衛鏗的三架轟炸機來到了寧靜的五大湖上空。
說句實話，在失去了人類社會影響后，不考慮這「異類有機物輻射的噁心感」，這片湖水是非常美麗的。在這美麗湖水中央，有一座白色島嶼。如果仔細一看，這個島嶼是大量的白骨堆砌形成的。
而白骨下方，就是那一座『奇博士』的實驗室，
這兩百年來，最優秀的大型巨獸在瀕死的時候會朝聖一樣來抵達湖泊中央，游過湖底滿是菌毯的水域，來到這個小島安靜躺下。無數細小的觸手會快速將血肉吸乾淨，形成潔白的骨頭島嶼。
然而今天，隨著夜間高空中傳來嗡嗡聲音，白骨堆中，一副副骨殖被掀開，一隻只大眼睛對準了空中。
這些大眼睛，大的是五米直徑，小的也有一米的直徑的。此時，這大大小小巨型寶石瞳孔中閃爍著瑩瑩的光束。
這些「巨大瞳孔」放射的光束，是有機物快速地反應匯聚到中央的效果。
普通的人類探險者，被這些眼睛看到瞬間會失去神智。這是高有機物輻射帶來的能力，也是億眼在重點進化的能力。
衛鏗對這個對天放光的大眼珠子吐槽道：「進化感知，就進化感知，把感知器官當成了進攻武器來進化。本末倒置。」
今天，這些大眼睛面對的可不是舊時代的敵人。高空中垂下了有機物反應缸體，十秒后，地面上的眼睛中央瞬間變成了沒有煮熟的溏心雞蛋。中央瞳孔有機物反應遇到了磷氯有機物放射，融化成了水。
整個骨殖島嶼上發出了顫抖，當然也可能是暴怒，但是一連四波的飛機毒素放射之後，這種顫抖變成了恐懼。
億眼雖然從世界上其他多位使徒快速消失中，明白了地球上崛起了一位無比可怕的敵人。但是儘管不了解，處於『山巔之國』的心態仍然是要莽一波的，萬一像好萊塢電影主角那樣，「不小心」發現了強大對手弱點莽贏了呢？
【當然過程中，可能會因為探路時候的大量死亡，營造詭異的氣氛，黑皮膚的會死（英勇地去死），黃皮膚的也會死。（膽小卑劣，賣隊友后被幹掉。）但最終，白人俊男美女們會睿智地發現問題，最後拯救世界。】
只是今天衛老爺不配合他演這個反派。一套接著一套的打擊流程銜接非常完美，根本沒給它發揮主角的「英明」的機會。
當億眼在有機物毒素的放射下抱頭鼠竄，被壓製得抬不起頭來時候，銜接良好的核彈下落了。
這一顆顆核彈，是伴隨著三十三顆雲爆彈下來的。
三十三顆雲爆彈先落地，變成了一大片火海。火海中骨頭在燃燒中翻滾著，下面一團團肉塊在快速地噴射湖水，試圖滅掉這團火。這不斷噴射的聲音，就宛如被辣椒辣到的人，不斷吸氣呼氣的樣子。
火焰油雲只是在干擾注意力，雲爆彈不會產生磁脈衝，不會造成鄰近炸彈電子元件的破壞，給了最後一刻核彈下落的掩護。
核武投射的彈丸在質量上偏重，在軌跡上很好分辨，但億眼群落這時被濺射「火油」辣眼睛，無法看到了。
核彈降落到地面三百米高度，大型降落傘解開，換上了小型降落傘，彈頭以較快的速度砸入了燃燒骨堆頭中。隨著前段觸碰到了骨頭島后，這顆重量十噸重、當量四百萬噸的超級核武點燃了鏈式反應，點燃氚化鋰，同時讓貧鈾外殼也參與了裂變反應。
強光綻放在世界上最大淡水湖，在湖底古船中還在思考如何頂住這波打擊的「奇博士」的意識瞬間被消減。
衛鏗和他下的不是同一盤棋。他準備的開局，是衛鏗籌備收場！
奇博士在別的節點上有他的備份記憶和意識，但是這些混亂的記憶和意識將面臨與當年天殛龍一樣的難題，那就是誰為主的問題。然而這個問題，他是註定解決不了的。
8月9號，整個密西西河流生物群落逐漸分成了四個大陣營，北方三個，南方一個。
開始統一地朝著衛鏗發起了進攻，然而這些奇博士的群落頻段，在衛鏗的衛星情報中已經分得明明白白。有機物交流，涇渭分明分成為了四塊，這是騙不了數據的。
而衛鏗採取的，是打一派放一派的策略。在億眼南方派系發起進攻的時候，衛鏗採用的是針鋒相對的政策，在億眼北方獨角獸群衝擊時候，衛鏗的部隊採用是阻擊戰的政策。
一個個轟炸機轟炸了北方聚集點，讓其難以南下支援。
而針對南方，則是直接閃電戰，派遣了標準獸，摧毀了南方一個個重要有機物生物池。
這些河流生物池內的東西非常粘稠，噗通噗通冒著氣泡的粥狀液體。
當發現了它們生物池是這個樣子，對衛鏗來說這投擲炸彈的感覺就不一樣了，每次砸一枚炸彈，同時還下放了洛奇亞多組生物眼進行觀察，隨著彈頭鑽入生物池中，噗通一聲爆響，掀起百丈泥巴飛！這是人類雄性共有的快感。
四十天的時間內，衛鏗的「偏愛」下，南方億眼消減了一大半，並且億眼北方群落，只是被衛鏗用死波阻擋。
對於奇博士在南方的意識來說，自己是獨自扛著衛鏗打，而對北方產生了懷疑。於是乎也斷絕了交流，10月15號之前，進行了大幅度戰略後撤。
10月16號，衛鏗權衡利弊，開始對頭重、腳輕的打擊策略，重點打擊西海岸北部群落，給其他群落喘息之機。
這種類似「打遊戲，逮著『瑤妹』人頭薅」的行為，導致了西海岸使徒北部群落在10月底開始撤離五大湖東部，也退出了戰爭。
11月份，在大寒潮到來的時候，衛鏗是偏愛寒潮中最嚴重的南部落，而北部落是相安無事！
這使得在12月後，奇博士徹底陷入意識分裂中。
衛鏗給繼承者們解釋：這是離間計嗎？不，離間計是同一個陣營中破壞不同權責的個體相互不信任。奇博士的這幾個群落根本沒有分工。只是一個在失去了核心精神后妄圖用一個外敵來凝聚起來的聯盟。
在北美的戰略，用的只不過是老套的破「合縱」的策略，壓一個，讓一個，打一個，放一個。讓聯盟中各個加盟方，總覺得有別人在佔便宜。
這也就是多頭蛇勢力的死結！近古時代多頭蛇代表勢力就是「歐聯盟」。
在181年十二月，衛鏗在戰略打擊中進一步分化了億眼，億眼逐漸開始變成億頭，
即不同群落眼睛的頭顱特徵不同，走向了多元化。例如南部的群落是昆蟲的頭部演化出菱形複眼，而北方三號群落則是一個單獨巨大眼睛，北方四號群落潛伏水下，特徵變成了蝸牛觸角狀態眼睛，群落特徵如此巨大，顯然是嚴重分裂。
億眼群落仍然佔據大部分北美區，但是從「碳基地圖分佈來看」一切都散了。
……
潘多拉歷181年末，對本位面人來說，曙光即將普照這個地球，對於穿越者們來說，卻必須離開了。
彭海濤和浦圖樊等人已經在悄悄地走進了碳基高能場，他們在離開世界線前，打開了系統最後看了一下這個世界的情報。
彭海濤：「地球正在被人類化！」
大家默默地看著系統界面上全球現狀。好一會，施清源回應道：「這才是真正的人類紀元。」
這波新人們此時尚不清楚：在首次任務中，就見證到了最頂級的世界演化，文明史的開拓。
高等穿越任務到底是不是就是這個標準，彭海濤等人不知曉，但是他們知道，帶他們任務的隊長是一個超級厲害的人物。
而監察者空間中，一位位監察者則是神態嚴肅：因為當下在潘多拉位面發生的，是時空管理局從未記錄過的璀璨意識暴漲！
在時間流速最慢的位面上，進行如此長期的耕耘。「中人」現在脫穎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