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章 一些變動
在曾經存在的應許星古文化地層中，殘留著大量一端穿孔石頭，這是甩繩子穿梭起來投擲。
而地球人基因中殘留的，是棍棒！
此時鐵紋小行星上，衛鏗將長劍耍了一個劍花，刺溜一下收入了自己自製的空間環。這一套動作，衛某人專門煉過，那是又快又帥。
這個空間戒指需要能量塊維持，要不是現在一筆橫財在手，還真的維持不了這個裝備。
衛鏗摸摸手中的八棱形的金屬化戒指，有些控制不住自言自語道：「需要更多的財力，想要將空扭位面的陣伏術、光子守衛者，復刻到這個位面上。」
衛某人甩開監察者，自己預備的方案中，需要更多能量塊、更多高精密材料，以及加工機器。
但縱然有千種搞錢的想法，卻在衛鏗遲疑中，壓制住了自己這種強烈衝動。
因為目前的搞錢手段，全部是不正當的。對照空扭位面上的自己，衛鏗對幽暗位面的自我狀態略感陌生。現在自己除了有一些「孤」，還有些的「愎」。
關於「孤僻」，衛鏗還很好處理，會選擇賣幾十年煎餅老老實實積累初始資金！慢慢融入世界。
但混入了「剛愎」？衛鏗看著自己的雙手，以及鏡子中那個稚嫩中帶著娟秀的面龐，嘀咕道：「我有點認不得自己了。」
衛鏗對監察界面景穀雨吩咐道：「景穀雨，如果我出現了自負樣子，提醒我一下。」
界面上，景穀雨：「嗯~」這一聲很輕。
……
儘管衛鏗反覆自我反思，狂傲是不應該的，但現在衛鏗有狂傲的資本。
接下來幾個月中衛某人依舊是在小行星外層橫行無忌，犯下多項大案要案過程中，一個人承擔了策劃、執行、總結過程，然後再策劃下一起，不斷完善，正向循環中。
這一切對衛老爺來說宛如打開了一個新的大門。
自己這個來自地球的年輕男性意識，通過不斷緊繃著神經製造事端，將小行星多方勢力龐大的、自認為完美的局面，一層層地砸開。
衛老爺主動創造有利於自己條件，自己布置題目，把握主動。，讓對手被動布置的大量步驟全部失效。
搶劫所需要的籌算包括以下，但不限於：
1.敵我之間反應的時間差！
2.每一個通道路口之間距離，可能產生的影響。
3.沿途隧道頂端吊著重物鋼索承受的力量，會在滑輪增加抬升力后，給路途定時造成阻遏。
……
當這一個個體系如同多米諾骨牌落下，按照既定的規劃發展，這是一種將未來一段過程捏在自己手中的快樂感覺。
在第十五次「創收」成功后，忍不住策劃下一起「業務」的衛鏗徹底放棄了「金盆洗手」的自我規勸，開始為這種「新常態」的靈活自主創業進行了背書。
衛鏗手指忍不住點在了地圖上某處，一邊甩了甩腦袋：「平庸得久了，我特么就是想體會一下，天才是什麼感覺？」
儘管覺得現在的自己有點不正常，但是這樣「刀口舔血，鬼火擼串」的日子，還得要繼續。
衛鏗準備失敗后的自我犯罪自述：「我知道我是搞破壞，但是終其原因，是這裡遏制了『信仰』的誕生。這裡的小行星社會中沒有希望，我無法安安餓殍地活著，只能瘋魔中保持我的血還在流動。」
衛鏗預備未來功成身就后的自我辯經：「義正法公，我可以做庸才，老老實實地添磚加瓦，然而在平和卻虛偽的環境下，是你們說的：平庸是罪！！！」
衛鏗眼睛中，原本被遏制的東西，放了出來，散發出了滲人的光。
景穀雨瞅著這樣的衛鏗，手指攥緊手心，抿著嘴。
此時的塔西·啟舵，不是她試圖導引出來的存在，——相反，她似乎把衛鏗最毒最辣的一面給引了出來。
1236年最後一天，在放學的路上。塔西·啟舵腳踏著旱冰鞋，刺溜從路面上疾馳而過。遇到台階，雙腿前後一蹬，輕輕上了管道上的另一片重力區域，鞋底金屬滾輪漂移中和地面摩擦產生了一串火星，繼續滑行。
這個看起來如同風一樣的陽光少年。這次是上交成績單，給自己的監護人。
儘管已經知道自己母親對自己的態度，可能是隨意養的工具人。但是這麼多年，塔西·啟舵學費和各類生活開銷是她供應的。
按照地球的道德觀，衛鏗作為塔西·啟舵，也是要承接這一份恩情。
只是在承接這份恩情中，衛鏗更多的是理性。
因為就算是對這個母上投入感性，也是得不到回報的。前身塔西·啟舵就是看不開這一點啊，自我感動，選擇離家出走來得到母上的重視，結果死翹了。
男外女內，這是地球和應許星的共性。唯一的差別，就是生產資料的掌握。
星際探索和小規模的戰鬥廝殺也都是男性為主，女性掌握核心生產區域的生產資料統計和籌算。這裡也有廝殺爭鬥，但是歷史上著名的宮斗都是，派遣了小組一擊必殺。
【應許星缺少的是地球上那種大規模戰爭廝殺。戰爭規模一旦變大，需要的社會模式、生產制度變動，就劇烈得多。】
衛鏗已經查到了塔西·啟舵母親的記錄！曾經她也算是一個純白的少女吧，但是她愛的那個男人離開太久，都留在久藍星上數年不回。這位女人就直接分手了。順便搶過了兩女一子的撫養權。
沒有了婚姻的束縛后，這位啟舵夫人就宛如解放了，開始了自由自在的擇優樂趣。也就是包養一些牛郎，就這麼一直玩到了現在。
如今的科學技術，體內孕育三個月，在體外人工倉中進行發育。不會讓女性產生較長的生產負擔。當然，這麼大量生產，傳統的道德觀念就很淡泊了，甚至母性也都消失得差不多了。
塔西·啟舵的母親目前私生活仍然很嗨，根據現有的資料，衛鏗下面還有三個弟弟。是的，這位老娘還在下蛋。
……
來到大廈前，經過了門前的電子掃描，衛鏗進去了。在大廈內，看到的並不是自己母親。
在投影倉中，那個戴著信息傳輸面具做花手，沉浸在虛擬遊戲中的，是母親家族中頗為寵愛的姐姐。
這位姐姐，摘掉信息傳輸面具后，抬起頭仔細的審視著衛鏗，眼睛提溜的一轉，可能是在想著什麼台詞。
前面提過塔西·啟舵母親解除婚約后，搶走了兩女一子的撫養權，老大是女兒，老二是兒子，老三就是眼前這位。
這前三位是嫡子，而衛鏗現在這個身份，屬於庶子。
這位三姐名字：神影·啟舵。現在三十七歲，隨著啟舵家族內權力更替，作為嫡女的她也正需要完成圈子建設，權力穩固則是需要拉攏部分人！
神影看到塔西·啟舵后，吸了吸鼻子，然後伸出手捏著衛鏗肩膀，道：「最近成績，進步的不錯。但是你要繼續緊繃！」
衛鏗現在很聽話，裝著聽話。其實神遊，目光在瞅著一旁壁畫上那個千鳥圖，腦補這一群鳥在相互嘰喳的模樣。
神影神情變得認真：「塔西，給你透個底，我這裡是缺很多差事。當然，就看你能不能在明年完成蛻變。」
這位三姐屬於超前投資，就算塔西·啟舵覺醒不成功，她也虧不了什麼。但是如果塔西·啟舵成為暗能者，那麼今天這個接觸，就能讓弟弟成為自己這一邊的人。
……
神影打開了的投影界面上，衛鏗倒是頗為感興趣，紋鐵星上啟舵家族掌握的各種產業。
冷核子電池：鑽石結構內，鑲嵌放射性元素。可以穩定地放電。
剛玉材質的光子晶元：這是利用藍寶石內光子激發的效應，製作的運算晶元。
不得不說，紋鐵星球上，啟舵家族藍法集團在這方面的技術，和星空的大型勢力相比，都是相當落後的。
和景穀雨給的資料橫向對比，衛鏗知道自家（塔西·啟舵的家）這個看起來在本土紅紅火火的企業造的是什麼劣質產品！
衛鏗：純粹是靠著本土貿易保護來的硬撐，相當於某個疙瘩鄉村在製造自行車的家族小廠子，學著韓劇的吹牛皮風格給自己「集團」「董事長」各種詞，如果放到外界星海中，那是要鬧笑話的。
衛鏗已經通過天文推算到，紋鐵小行星未來的軌跡是星雲帶，所以一旦未來有變故，大世界調集的技術和資源進來，啟舵家族的產業沒法活下來。
所以，在神影這位三姐拋出來的橄欖枝和職位售賣面前，衛老爺心裡毫無波動。
衛鏗：「我還不如經營好『巧取豪財』的生意，多行『劫富濟貧』的慈善，不出意外的話，未來招安，能謀個前途。」
衛鏗預料的沒錯，大的變故已經開始發生了。
就在神影對衛鏗做出未來許諾的時候，紋鐵小行星內上層議事大廳中，五位女性三位男性作主持的紋鐵星豪強們，開始在堂上討論小行星未來。
人口組織部門帶頭髮言：「紋鐵星自轉六十七周后，我方抵達（eed恆星）的遠日點。應當準備脫離，進入逆坎星雲c類區域。」
這位部長沒有看上首的常衡曦，實際上話語就是在對著常衡曦這位星長進行逼供了，常衡曦一直要推動的是進入星雲核心區域，也就是a類區域。
此時這人數極少的會議上，寂靜無聲，大家都在等著常衡曦的出招。
然而常衡曦只是換了一個手，抵住了自己腮幫，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些人。
很快本土的財閥代言人，盟蘇（男）：「星長大人，逆坎星域區域有著高熱的離子風暴，為了穩妥起見，變更軌道還是要慎重。」
常衡曦仍然是不變的神情，反問道：「哦，我不慎重嗎？」雍容氣質的面龐上，眼中閃過一絲諷刺。
作為在這兒扮豬吃虎的行星宗主，常衡曦一直都關注著這些本土商團的動向。
這些本土企業現在想要去的星雲區域，剛好是一片稀土元素的星際塵埃帶。這些本土商團的路線，是試圖將紋鐵星繼續維繫成一個初級工業的星球，而並不想進行升級為「能量技術」的時代。
因為一旦紋鐵星進入了新的時代，他們將失去本土的壟斷權力，所以想要將紋鐵星保持成一個較為落後的，但是方便於統治的時代！
至於紋鐵星喪失未來？紋鐵星貴族們是可以隨時通過星門將自家送出去，藉助控制紋鐵星本地積累的財富，在外面也能過得很好。
會議很快就冷場了。
常衡曦悠然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后，說道：「既然各位，沒有其他意見，那麼這次會議結束吧。」
這時候另一位，身著宗教儀式機械服的女士站了起來。
這是該地區，磁海教團的教宗。六級暗能者，信息系，中位能力體系——人格儲存。
由於「人格儲存」，就是能讓人死之前的意識思維可以保存為「能量信息」，然後貯存在智能晶元中，或者是轉移到另一個人類軀體中。能不斷模糊生死，所以在愚昧的小行星中影響力巨大。
在某些小行星上，該種能力足以形成一支儲存有人格的機械仿生人軍隊。然而這樣一種能力，僅僅作為中位能力，顯然是有缺陷的。
當然，這種不斷通過「把自己意識提取出來，然後轉入年輕的軀體中」續壽，並不是一種完美長生方式。
因為這種人格轉移過程中並不是完美轉移，並且年輕軀體也攜帶著舊的記憶，在多次奪舍后，會出現多重人格，最後陷入癲狂。所以理論上，也就七八次奪舍就到達極限了，其延續壽命終究無法和常衡曦相比。
只是這位教宗並不知道常衡曦的真實能力等級。
教宗起身叫住了常衡曦，毫無敬意地發出了詢問：「請問，逆坎星雲第一次能量探測有沒有新的結果。」
常衡曦回眸笑了笑：「第一次數據太少，所以需要第二次探測。」
教宗表情如同大理石一樣嚴肅，整個大廳中的人員感覺到了一絲寒意！隨後，她拂袖離開。
緊接著，在場其他人也都跟隨離開。
本土派的陣營就此徹底分開，教權和政權開始對立。
然而這些本土派的人誰都不知道，當她們留下孤零零的常衡曦在大廳時候，常衡曦瞳內閃爍的是何等寒芒。
……
現在常衡曦已經查到了，上次能量探索的確是遇到了一點意外，智能光子返回的時候，虧損了百分之三的能量，但是最終其他部分大規模虧損，是來源於破壞。
常衡曦一直在查，但是苦於沒有最直接的證據，現在本土奸黨們自己跳出來了，她心裡也越來越傾向把這鍋扣在，磁海教派身上。
常衡曦：本土的磁海教勢力自以為做得完美無缺，但是逃不過七級暗能者對蛛絲馬跡的挖掘，以及信息回溯。
常衡曦調查到了，最近一段時間磁海教派83號聖地出現了空間波動，吞噬了小行星中一部分物質，這一切都在她暗能維繫的碳循環中記錄下來了。
至於現在，為什麼沒有當場戳破他們。
那是常衡曦在掌握絕對力量、絕對實力下，想要徹底清洗一遍自己出生的小行星，當舊的勢力站隊失敗后，那麼則是可以為自己看好的新人騰出足夠的位置。
會議結束后，常衡曦「形單影隻」返回自己宅院中。
這邊，也有一位女孩拿著最新成績單，等著常衡曦。
常衡曦撫摸著這個女孩的腦門。這位恰好是十六歲，屬於即將要參加「意識沉浸」的考生。只不過在常衡曦撫摸中，這位女孩的思維和身體代謝都能快速地恢復平安，這使得她已經覺醒到了二階暗能，屬於同齡人中的佼佼者了。
常衡曦看著成績單，悠然地說道：「殘星，又是第一啊？」
這位叫做殘星的女孩點了點頭：「姑姑，如果在成人測考中，我仍然是第一，我要坐一趟太空遊船旅行。」
常衡曦盯著她：「是請同學一起嗎？」
這位女孩有些支支吾吾道：「這個，是，是的。」
常衡曦頓了頓：「有男孩子吧？」
小女孩絞著自己的手指。
常衡曦饒有興趣的看著本族裔情竇初開的樣子，繃住威嚴道：「可以，不過考試后，要等一段時間，接下來紋鐵星有可能出現一些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