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章 考試通過
這一屆和老一屆學生們的交流會很快就結束了。
衛鏗也跟著人群撤離了，看著前排那些興高采烈的人，衛鏗心中不禁浮現出一句話，「熱鬧是他們的，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我只覺得他們吵鬧。」
其實現在真正在笑的只是少部分人。那些核心學生們交流的話題，儼然有十足的把握，在一個月後能繼續引導其他過關同齡人，一起去遊玩。除了這些真心得意，其他多少都是陪著笑臉。
衛鏗看著那些陪著笑，且不敢撤離核心優等生們身邊的同學們：「這——就非常滑稽了。」
殘星等小組組長們考完之後，要去借著慶祝的理由旅遊，而衛鏗考完之後要「打工」，雙方的時間都非常緊張了。
衛鏗感覺到周圍再度掃過那一輪碳基場（常衡曦），作為「潛艇」的自己繼續裹著好空間隔絕罩。
……
紋鐵星內層的燈光按照一天24個時次刻度，變換了七次。在學校窗外的車輛，往返的來回也湊夠了七的倍數。
在考試前的最後一個星期內，衛鏗進行了星辰煉體術構建，體內部分化學鍵存儲的能量增強常態化到了數百倍。在「永恆之心」暗能下體質的大幅度增加，可以用拳頭抓住十八世紀滑膛炮的炮彈。但是，碳基是有極限的，終究擋不住二十一世紀尾翼穩定脫殼穿甲彈。
衛鏗翻出了「從走私犯那兒弄來的能量戰鬥服」，比劃了一下，將戰鬥服照自己身材調整好。
枕戈待旦中。衛鏗:「考完試后，我就得思考勤工儉學。」
……
紋鐵星的內層，隨著少年們選完了『專業』（確定了暗能體系道路），那麼考試來了。在這個階段中，紋鐵星的各股勢力鬥爭也都減少了，默契地為新生代們的覺醒留下一個安穩的時間。
紋鐵行省的中央區域，保護力場啟動。一層防護罩隔絕了內外，以至於某人進入后，有點慌，懷疑自己是不是「自投羅網」了。當然，景穀雨翻了翻白眼，哦，她翻白眼時候不像白靈鹿那樣當面，在衛鏗詢問時候，還是很知性回答道：「你無須擔心，這是常例。」心裡吐槽道：你沒那麼大面子。
在這一公里的區域內，一位位學生被安排進入了邊長五米的六邊形艙中。
隨著能量場的灌入，所有稍微較弱的人都會迎來窒息的感覺，但同時這種感覺會凝固。——在這半死不死的過程中，意識會凝固。
衛鏗報名的是「體質強化」，填表並經電子系統錄入后。也被帶入了其中一個六邊形蜂巢艙中。
衛鏗坐下后，看著周圍五十米見方的區域緩緩地湧來力場，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但是隨後確定了這些力場的強度，權衡了一番，緩緩地坐下來。
「意識深潛」是確定瀕死狀態后，封印所有粒子挪動，僅保持軀體中粒子內量子糾纏。
衛鏗在浸入力場中后，立刻啟動了空間隔絕力量，繼續遮蔽自己身體的信息，配合地表現出了「瀕死」狀態，沒有呼吸，沒有心跳，體溫恆定，只有思維凝固時，意識散發的量子反應。
衛鏗對這一些無比熟悉了。
衛鏗開始體質的構造。體質強化，大部分人選擇這條道路的目標是，更強，更快。但是衛鏗鄙夷肉搏（真打起來，比誰都瘋），對軀體追求的，是匹配精密的結構。
視線對接高敏能量界面，其的判定精度可以勝過間諜衛星的氮化硅鏡面，持有電磁狙擊級別的精度，勝過坦克主炮的自穩定系統。
這才是「體質強化」這一系中高端路線的發展。——貼臉砍人那是最低端的。
而在保持精確的同時，還要維繫穩定，例如：在爆炸衝擊波中，能確保目光依舊能準確鎖定應有目標。
再例如，自己在一個搖晃的載具上，比如浮空飛行器，亦或是一個浮空滑板上，在跌宕起伏中，腿、手都在無法借力的情況下，手握狙擊炮在每次開火時仍能保持著「慣性陀螺儀」一樣的回正，並且槍槍命中！這又是另一種水平。
而這在星際軍方中都是罕見的「非消耗性」人才。
簡單的菜肴，精心烹飪可以做得很複雜，而衛鏗在「體質強化」上不吝麻煩。
每一個肌肉纖維的強化結構上，都有一百多倍的穩態結構。而神經控制體系更是在普通人的基礎上提升了六個數量級的精度。數十萬個簇簇能量錐在體內隨時可以展開和外部進行校準。
十四個小時后，當大部分人都完成測試，熬完考試的衛鏗打開了門，看著整個考試大廳中，人員都基本走完了。
衛鏗，開始整理儀容，變成冒冒失失的狀態，來到測試官那邊。
考核官看了看面前電子屏幕上已經關閉的測驗艙，抬起目光看了衛鏗一眼，例行公事地詢問道：「體質強化？成功嘛？」
顯然拖到這個階段才出來的，大多數都是失敗，又不甘願失敗的。他已經準備叉掉塔西·啟舵的名字。
而這時，衛鏗靦腆且期期艾艾的道：「成功了。」
測試官有些意外，點了點頭：「嗯，去那邊試一試吧，三倍重力，五十公斤負重背心，二十秒內，通過六百米多重障礙越野。」
三分鐘后。輕鬆完成測試的衛鏗，輕輕踮著腳發力跳躍，彷彿剛剛熱身結束，用不放心的語氣問道：「那個測試通過了嗎。」
一旁的錄像上，衛鏗如同飛燕一樣通過了，絲毫看不出這時承受了自身六倍的重量，而停下來的時候，更是輕飄飄如同一張紙，舉重若輕。
測試官點了點頭。低頭記錄：「嗯！通過了。測試一下暗能規模。」
確定衛鏗已經成功完成暗能覺醒，語氣顯然好了一點。
衛鏗這邊，有些扭捏：「規模太小了，要麼不測了？」
測試官抬起頭：「不用緊張，你剛剛通過的速度很快，規模應該是覺醒者的中游。雖然只是「體質強化系」，但是這套暗能修習好了，未來晉陞三級以上暗能的也大有人在。」
十分鐘后，衛鏗精準地控制了自己的暗能放射幅度，成功地定位為一級暗能。得到了「以後多努力」的鼓勵后得意離開了。
……
在走出力場區域后，原本有著上千人等待的大廳，已經離開了好一些人了。大部分已經考核通過的學生，已經優先回去報喜了。留下來的大多都是考核失敗的學生。
而學校仍然是要盡最後一次義務，要將剩餘的學生送回去。
在這一片喪氣中，衛鏗也是如往常一樣低頭看路，也被誤認為了考核失敗的學生。當然——現在也沒有人跑過來奚落。「同為天涯淪落人。」
衛鏗混上了班車，也沒有扮豬吃虎的打算。此時展示，周圍的同學也不會投來嫉妒情緒，他們自卑，這會讓衛鏗心軟了。
至於衛鏗到底想啥？——沒啥，只是想要蹭一波免費的班車。
在車上，衛鏗暗戳戳地查閱了一下自己在社會信息系統的記錄。
在電子界面上，映入眼帘的變化是，在姓名、性別、年齡，還有照片這一欄目上，原本白色底色，變成了淺藍色。初級暗能者的身份已經在社會記錄中顯現了。
這些資料，可不僅僅是在紋鐵行省內儲存，會通過折躍點，傳輸到這整個星雲區域數百顆小行星的檔案中同步。
小行星上或許會隱瞞高資質的暗能覺醒者的信息。但是「體質系」一級的暗能者信息，還不至於對星域隱藏。
被這些小行星群的系統記錄在案，可能會在二十年後被星空部門強制徵召。當然了，在此之前會享有各種權力和福利。
這麼說吧，通過大考後，衛鏗現在成為了類似秀才的身份。
……
車輛到學校，導師看著下車的人，冷然說道：「解散，回去好好想一想，重新確定人生。」而此時學校的東北角上方，隧道洞口內軌道上傳來了地鐵即將啟動的聲音。那是考核成功的畢業生，提前回學校后，正在啟動畢業外出活動。
當全部解散后，衛鏗站在原地，等到其他同學都走遠了，不可能聽得到自己情況后，跟上了導師：「老師，那個學校給我的宿舍我想延長租期。」
這位導師腳步一停，面色變得陰冷，在他看來，塔西·啟舵，是想要留在學校逃避。
但是隨後，看到了塔西·啟舵發來的資料，表情古怪，問道：「你過了？」
衛鏗點頭道：「體質強化系，比不了學姐他們。」
導師語氣溫和：「應屆能過這一關，很好了，你應該去參加一下慶祝會。」
衛鏗對視，微微搖了搖頭。
導師：「好吧，你就待在學校吧。早點晉級，另外，你這個於世不容性格，該改一改了，否則遲早得吃大虧的。」
衛鏗作為一級暗能者，有免費的年金，和內層居住地低價租用的權利，所以，學校也沒有理由不給衛鏗居住。
……
當導師離開后，衛鏗頓了頓，對景穀雨問道：「你說，我性格是不是有點毛病。」
景穀雨：「實話實說，的確是有點孤僻。」
衛鏗瞭望著學校上方洞口。
這個洞口是二十五米寬的六邊形，有著一系列金屬扶梯，充滿著工業風。十五分鐘前就是這個隧道洞口中，那些畢業的同學興緻勃勃地乘坐著大型穿梭船，進行畢業集體活動。
許久后，衛鏗吐了一口氣：「是啊，孤僻得很。所以——」衛鏗老實的面龐上閃爍著邪性：「不過我有聊得開的圈子。」
當衛鏗停止瞭望天發獃，準備朝著自己宿舍走的時候，一旁比衛鏗低一屆的學生們則是非常禮貌地說道：「學長好」。他們通過學校系統已經知曉塔西·啟舵是今年考核通過者了。
與此同時，在紋鐵星內層，各個派系也都拿到了今年的內層學生中，新晉級的暗能者集群，一共343位。
在這份名單上，衛鏗是302位，排名比衛鏗還靠後那十幾個覺醒者，暗能體系都是很磕巴的。
衛鏗給測考官表現的「體質強化」，總體來說已經是一個優秀的戰鬥尖兵素質，是直接有用的。但是排名靠後那幾位覺醒了的暗能，暫時是不能用的。
例如323位，這位年輕的覺醒者，暗能體系是「微波放射」。但是啊，這個放射過程中「百分之三十」微波會灼燒自己！這是目前來說不能用的，必須經過嚴苛訓練后，才算是一個真正的暗能者。
但饒是如此，能在16歲通過正統的暗能覺醒，都是相當有用的資源，未來都有資質晉級到三級以上暗能。
……
沒錯，除此之外，紋鐵星還有一些一生都是一級、二級的暗能者。這些也是紋鐵星中廣泛存在，例如外層區域那些高階警長，以及小行星治安軍的成員。
這些人是在二十歲后通過「激發」實驗覺醒暗能，通過注入暗能場來激發出暗能。
只不過相對於衛鏗在外區搞的「意識深潛」，激發實驗過程中，會真正造成身體組織萎縮，以至於軀體不得不部分機械化。
碳基軀體不完整，會使得意識出現虧損的。
意識和碳基軀體息息相關，儘管絕大部分意識都在大腦中，但是大腦之外的器官也都會影響意識。
一旦軀體完整性虧損，這種「激發實驗」暗能者幾乎不可能再進一步，會終身停留在「1級、2級」。
故，衛鏗在外層遇到的那些「高階」警探們，多多少少都有些機械化改造，有的人甚至乾脆的戴上了機械翅膀。這些看起來很帥的改造，其實就和近古時代東方的紋身一樣，是一種「固定階層」的唬人符號。
【衛鏗給蒙面小組的那條覺醒道路，碳基軀體始終保持完整。有著自發進步到四級的可能，比起外層區域高階警探們要有未來得多。】
小行星中某大廳中。一簇簇界面環繞一個中心，輪流呈現著畫面。
在懸浮的水泡中，常衡曦掃了一眼名單第一頁，至於中後面她略過了。因為該小行星上新晉級的大部分人才，她並不在意。
因為三級、四級暗能者，在星海議會那兒都不屬於她這個等級的核心圈。，
她直屬戰鬥小隊都是五級的隊長，而六級且不在成長階段，屬於穩定的效忠期的，她麾下有那麼四位。
常衡曦只對名單上寥寥幾人有興趣，那就是殘星和她在意的那幾位朋友。
常衡曦在這幾個人名字上勾了一下，——這一標代表著，七級的星際領主願意傾注培養的。
常衡曦在水球中抬起手，一團團碳分子信息在指尖匯聚，如同一團團水銀珠子。她凝視著這些「信息載體」，不斷地掐指讓其在指尖和手背上流動，指尖換上了一滴液珠，就代表換了一個人。
她的手掌上，已經是1113個液體珠子。而與之對應的是，紋鐵星1113個人身邊的含碳分子和水汽在陽光的照射下，都屬於常衡曦的監控場。
這1113個，只記錄重要的人，而且也都是紋鐵星內層的各個當地派系大人物。
常衡曦扶著自己烏黑的長發，一副「受夠了」的樣子，顯然是不想和這幫人玩下去了。
她並沒有注意到，在學生那個界面上，與一個不起眼的男孩子返回了已經畢業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