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章 冒險，爾虞我詐
運恆離開了，衛鏗低頭思考了一番后。
監察者空間中，白靈鹿看著衛鏗，等待記錄。
衛鏗現在正在從潘多拉位面源源不斷轉移意識，當下能維持的思維規模是非常的龐大，對很多問題都會預先思考了準備，事發時都會胸有成竹。
當下衛鏗表現出了權衡的樣子，是因為面臨著猶豫和選擇。
白靈鹿提示道：「咳咳咳。」
衛鏗頓了頓：「嗯，你來了？」
白靈鹿：「來好一會了。」
衛鏗：「好的，幫我備註一下，現在吧。」兩人都是老搭檔了，無需多言。
衛鏗：「現在，我已經在久藍星面前初步暴露。作為空間系，是屬於被重點關注的對象，以鉦庭為例，他這兒被時刻植入信息點進行了定位。呵~」
說到這，衛鏗明白久藍星現在想對自己做什麼，語氣中露出了嘲諷：「猴子在沒有成佛之前，慈悲為懷的佛陀總會給猴子載入緊箍。」
衛鏗繼續細細地補充：「他們（久藍星頂層）對『時間』緊箍，是定位。而對『空間』則是畫一個圈子，如果我踏出這個圈子，就會被緊跟。所以，我展現出空間能力的本體，要時刻在他們圈子下。」
白靈鹿和衛鏗思維同步，對衛鏗邏輯進行理解。
衛鏗：「現在我有點沒把握，那就是~到底是在他們圈子內勤勤懇懇等待外部大潮興起，還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繼續積極主動構建『陣盤』！引星海合奏。」
白靈鹿明白了：勤勤懇懇是衛鏗在田園時代習慣於老實積累的情況，『大膽搞小動作』則是被逼發狠要跟人斗，而這是在這個位面中被激蕩出來的新性格。
白靈鹿瞥了一眼景穀雨。
自己陪了這麼多年，做了那麼多激勵（拱火），都沒把衛鏗搞成左右兩派，現在她一來就干成了。近古時代有一句話說的好，每一個成功男人背後都有一個優秀女人。而敗家老娘們能逼瘋一個男人。
衛鏗說到這，彷彿長吁一口氣，說道：「剛剛無法決定，和你說完了后，我想通了。『人不大膽枉少年。』」
衛鏗看著白靈鹿，笑了笑。顯然和她搭檔，能確定自己另一套做事習慣。
衛鏗展開了自己的時空暗能場，其實，衛鏗在一年前就已經時空雙精了。
但之所以只展現了純粹的空間系，那是因為「時間」的量，衛鏗都收集起來了，所以看起來仍然和鉦庭保持「時空」對稱。
衛鏗看著腳下的久藍星，緩緩道：「人必須要記住自己立場，當與我相關部分在垂死掙扎的時候，另一部分我就不能平平澹澹。在這裡得積極主動，輸了，大不了這兒就從邊緣重頭開始，不應因為在這呆久了，在這裡有了瓶瓶罐罐，就選擇避險了。」
白靈鹿面露微笑，用看似反對，實則是點破的話術道：「但是在這裡，所有瓶瓶罐罐都砸碎了，這一百年來，想要恢復到這個進度，可能性就小了。」
遇到這樣的白靈鹿，衛鏗感覺自己有點上勁了，如同扭著發條，開軸：「對，那就等下一百年。如果再敗了就、就再來一百年，總結改正，再來一次，既然是想要做新生事物，就必須要堅決。束手束腳，看似是增大短期可能性，削弱的是長遠的可能性。」
……
數分鐘后，白靈鹿對衛鏗提示：「已經將你剛剛話（衛鏗現在的思考）全部備份，男人說話不能食言。」
衛鏗：「謝謝。」隨後較勁結束了通訊。
…穿越者和監察者除了相互輔助，還有互為對頭的…
時空監察平台上，白靈鹿將衛鏗邏輯規劃后，收錄檔桉中。
景穀雨全程在一旁看著的。白，衛兩人的默契，讓她無語凝噎。
兩人關係看起來平澹如水（勢同水火），但是合作中堪稱知己；無需痴鎖相連，但是心有靈犀（爭吵中相互明白）。
這就是從田園時代合作到現在的一對穿越者和監察者。
景穀雨陡然發現，相對於白靈鹿對衛鏗互相明白，相互毛刺如同齒輪一樣咬合，她自己在監察生涯中所有搭檔，都無法像這樣。哪怕是親密如同衛鏘搭檔，與這也是無法相比的。
一個小沙漏（時間）后，景穀雨對白靈鹿輕輕問道：「他想做什麼？」
白靈鹿整理資料的動作沒變，則是莫測地說道：「其實，我不劇透，對你了解他有好處。而且，你知道了答桉，可能就會不自覺地提出建議，而他要自己做主的事，你就算扭他過來，他還會轉回去犟」
這邊白靈鹿在吐槽衛鏗
另一邊衛鏗則在給自己打氣：大膽的往前走，再壞。壞不過和白靈鹿共事，還好不和她過日子，否則煙酒都壓不住。
…
久藍星色球區。
衛鏗找到鉦庭，對鉦庭說道：「我們沿著久藍星建造一個時環吧。」
鉦庭頓了頓，本想一口答應，但是隨後，看到衛鏗劃出的這個施工規模，這是要在恆星表面用細細的時空絲線精準地結成環狀，並且逐步地朝著恆星內部延伸。
這個施工量對鉦庭來說，類似於二十一世紀，一個人建造一棟一百米高的高樓。
所花費的是一年，兩年？不，也許是十年，二十年的，而且在恆星上這個干擾體系上，要進行的測定不計其數。
鉦庭看著這個在恆星內的模型，又看了看衛鏗，覺得：為什麼要做這麼一個龐然大物？
他準備稍微提議減少工作量時，衛鏗說道：「我們一起打造一個戰艦（劍），你有空幫我吧！」
衛鏗要做的這個東西，需要鉦庭的名義。
而花費數十年在恆星上進行這樣的施工，也恰恰符合「運恆」這位本土暗能者的建議：「將精力花費到正途上。」
近古時代，當社會上不相干的人，好心勸說你，將精力用在正途上，其背後意思是：「你太閑了，做一點對我有用的事情。」
【就如同老闆勸說你趁著年輕多積累工作經驗，那就是因為你安心積累，他就不用擔心你跳槽、要求漲工資，耽誤他處理和小秘曖昧的時間。】
此時衛鏗在系統資料中，得到了一個關鍵信息，那就是星海大戰時代即將開始了。
這會是讓久藍星的大人物們注意力全部轉移的時代。當然，大人物們轉移注意力前，會集中處理掉那些讓他們覺得不穩定的隱患。所以自己必須提前表現「溫順」。
衛鏗的判斷：只要逗留在原地，且在六級后和鉦庭強化利益共同體，久藍星的這幫人也懶得為自己操心。
至於恆星上，這個預備展開的「青蓮」會不會被發現。
七級暗能者如果不是專業對口、同樣的時空系，應該不會注意這個體系的特別之處。
但是到了八級暗能，那麼就必然會發現。
衛鏗就期望著：「不要不走運遇到八級。」遇到八級后，且對方一定要搞自己怎麼辦？
衛鏗：「那就一朝回到解放前，重頭開始干。」
太空中，衛鏗挺直腰桿的站立，在藍色恆星光芒照射下，衛鏗凝望著外星空，心中釋然：宇宙這麼大總有自己這樣草根成長的空間
…久藍星內外，大風暴正在醞釀…
久藍歷6793年，久藍星的方舟級別超級戰艦，從中層軌道上一顆類木星中開了出來。這宏大無比的存在從該星體中飛出后，整個類木星中心形成了一個空腔。這個空間，持續有力場支撐著。
就宛如一個冰凍一半的水球，拿出來，讓內部水漏掉，留下一個冰殼一樣。在這艘超級方舟戰艦進入深空的兩個月後。
久藍星內圈熱鬧了，進入了全面戰爭體制中。四十五位『本土』暗能者進入會場，這裡每一位都是久藍星大型勢力領導者。
他們有的是久藍星本星的，有的是出自久藍星在外界建立起的次級勢力的附庸。
與所有的星海聯盟勢力一樣，久藍星在建立的時候，為了邊遠地區星球的控制，中樞希望自己外派出去的高階暗能者能紮根這些區域，成為久藍星核心區域拱衛者。
但是數千年之久，在外的封疆大吏早就有了自己利益，任何制度都無法改變的。當下這四十五位暗能者分十二家勢力，已經形成了穩定利益聯合。
尤其這些「地方大員還和朝堂勾結」，也就是邊遠區域宗主們，與在久藍星核心宗主，形成了黨閥。這就埋下了分歧。
…政治體制的常態化低燒，周期小病，久而久之突然遇到外風寒就成了大病…
在南方信息疆土上，新爭這位引力系暗能者，帶著方舟母艦進行了遠征，剛好遭遇了造物大黑洞北極噴射區派遣的艦隊勢力。
新爭沒有打輸！有這個方舟加持，他可以讓整個星球內部裂變加速。源源不斷獲取能量，但是——他困在的銀河靠南部的那片疆土上。
久藍星，與造物大黑洞北方噴射區的戰鬥正式開始了。今天久藍星的內部，就是要統合星海內的宗主們。
在久藍星第一軌道上，一個個數十公里的棱形鏡面打開。每一個鏡面，代表著星海中的一位七級宗主上線。
他們來自久藍星範圍三千光年內。同時，也帶來了前沿區域334位重要星際折躍點區域的六級鎮守者。由於一開始是「議會」式樣的會談。
「在進程中」「快不了」「我們已經盡最大努力」等種種官僚話術是少不了的。
在久藍星表面施工的衛鏗，也仰頭看著這些黃道上的大能們相互扯皮的表演。
他們所在的稜鏡在久藍星赤道足足轉了三周，達成唯一共識，仍舊贊成對造物大黑洞的反擊。但是具體分配，是不行的。
…三年後…
湛藍星表面，衛鏗建設的那一道細絲已經初成規模。這很不起眼，就如同大象腰間綁著一縷蠶絲。
當樂笑天那艘「無機火焰」靠過來，衛鏗啟動時空暗能開始幫他載入能量的時候。
樂笑天正在指揮艙中有些憂心忡忡地，討論著外部宗主們不願意配合戰鬥帶來的困境。而此時優諾，哦，這個小丫頭也已經是五級了，露蕾姆那兒同樣如此。
優諾：「隊長，我們在亂局中也有著一拼之力。」——她說這句話的前提是，樂笑天暗能在這次冒險中剛好達到了六級，而且位階沒有落下，而鉦庭那邊也進入了四年的倒計時階段。
樂笑天對優諾點頭：「放心，我沒事，有我在。」
作為隊長，他必須安撫隊友，也知道優諾是幫自己打氣。
至於在無機之火的場外，控制一團團粒子能量場，進行「加油作業」的衛鏗瞟了眼他們艦長室內的畫面，好似無意地插了一嘴。
正在換反應堆燃料棒的衛鏗（熔融之心）分體：「放心，你們的擔心只是無稽之談，用不著幾天，那些高個子會頂上的。」
隊伍中優等生們氛圍為之一滯，看向了戰艦大廳外，關於衛鏗，他們只知道是鉦庭找來的「幫工」，不和他們組隊，只是在恆星表面後勤作業。
「幫工」隨意插嘴，讓這些人很意外。
樂笑天目光閃動了一下，——如果說幾年前，他分辨不出來衛鏗的情況，認為僅僅是構造「普通中位暗能者」，但是隨著鉦庭將部分時空設施，讓衛鏗來操作后。樂笑天察覺這些「工作者」絕對不一般。
鉦庭是有一個「空間」系合作者的。而這個「空間系」合作者，應該也有一個作戰小隊。
樂笑天眼裡：在久藍星表面進行工業製造，以及沒事就在久藍星其他地方「閑逛」的熔融之心，一定和那個「空間系」為核心的小隊有著莫名重要的位置。
出於「結交善緣」，樂笑天對眼下這個給自己戰艦加註能量的「熔融之心」都非常客氣。
當「熔融之心」主動插話，他也不禁接過衛鏗話茬，來到這一萬多度的外層作業區，對衛鏗詢問道：「現在太空局勢，你是怎麼看的？」
衛鏗裝作思索一番后，打開了一個信息圖。圖像上，是空間潮汐波動。
這幅潮汐波動很複雜，樂笑天一時間看不懂，於是乎衛鏗說了重點：「在他們（久藍星宗主們）開會的時候，整個久藍星內軌道，一共十三股空間波動。這個波動非常小，應該是掩飾過，剛好對應那些——」衛鏗指了指此時黃道上的稜鏡。
樂笑天微微一頓，還想問，但是隨著衛鏗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突然明白了。
談判扯皮是假的，久藍星中樞趁著談判，定位這些封疆星際宗主的勢力核心位置，才是星海那幫人的打算，才是真的。
樂笑天這些位階不夠的人，無法注意到星海上層想法。但是衛老爺這種「時刻準備以小博大」的，對上面各種舉動都敏銳得一逼。為了防止自己星海根據地被針對，專門動用了最高級時空暗能對星門體系進行一波密切觀測。
衛鏗心態：中樞或許不會針對自己，但是若是對付我，而我剛好疏忽那就完了。
樂笑天看著這個絕密情報，深深地吸一口氣：「空間系真方便……」隨後他抬起頭看著衛鏗，問道：「這個消息給我？我只是說一聲謝謝，那是不好意思的。」
衛鏗擺了擺手：「情報是免費，現在議會扯皮中的，戰爭還沒有進行總動員，但一旦久藍星最高動員后，很多東西都會漲價。」
樂笑天贊同這個看法
衛鏗順勢拋出了肉戲：「我有一批製備能量塊的錒系元素。」
樂笑天感覺到了肉戲，示意衛鏗接著說。
衛鏗：「賣給你，但是你幫我，走私，嗯，轉運一批去，到這些星海區域。」
衛鏗準備給各大根據地加大物資流通的規模，但這些東西衛鏗自己運出去太明顯了，所以通過供給樂笑天的方式，然後樂笑天再「遺失」一部分模式，輸送到外圍。
樂笑天：「多少量。」
衛鏗：「第一批六十億噸。」
樂笑天：「？！？！」——這是可以在一個中等岩石大行星上，開幾輪「焚凈」的量。
樂笑天盯著衛鏗：「你哪來的這麼多量？」——衛鏗的永恆之心暗能體系，通過涅槃星和白矮星的交互引力，從星球內汲取出來的，這只是目前的九牛一毛。
衛鏗一本正經：「這個問題，商業機密。」
樂笑天頓了頓，說：「我應該有風險吧。能見一見你們的人嗎。」
衛鏗思考了一番后：「可以見面，但是只能談生意。」
二十一世紀的外交黑話，在「上x組織」「金x國家」的框架下增強合作。意思就是，有些高風險的結盟，大家不好做，做了就會被大惡霸打壓，所以我們打一個殼，拉別人入殼，我可以和所有入殼的人都談生意，但可以在在這個殼子下與你重點合作，分攤風險，不至於被外界重點針對。
衛鏗對這個侄孫笑得很慈祥。但是樂笑天看在眼裡，有點發毛，感覺遇到了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