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章 擺爛
久藍星內，高能能量場中，衛鏗正在賣力工作（最後準備）。
恆星表面上，有這一個個懸浮的點，這些點是長十五公里的人類信息解壓設施。
衛鏗分體赤裸進入了其中。在一道道一維線條穿透每一個細胞后，解壓成了光波廣播信息，進入環恆星構體中，成為久藍星上的意識。
進入能量隧道的衛鏗都是二階頂峰朔源，暗能冶鍊上撬動物質的進度，也都在夸克尺度內（重夸克在空間和時間上都是很短的）。
當然，這個尺度只是概念。每一個基本粒子，其量子糾纏的信息也是不同，是混沌的。但是生命在這根源的尺度上『秩序』。
隨著進入恆星中，三階朔源系爆發，衛鏗自我意識已經讓原子核內量子信息存在了一種協同波動。這樣的協同！是多紅伴隨超藍體系中，大量紅矮星發來「信息焓」，確保久藍星的衛鏗能夠撬動久藍星「負熵」。
…成為久藍星的能量波，是衛鏗目前能維持三階朔源的唯一手段…
當衛鏗每一個粒子都找到能量信息對應后，在四十微秒的總時間內將軀體完成轉化
在這樣的高能化下，如果沒法形成足夠強的負熵穩定體，就會被外界的混亂淹沒、摧毀「意識」基礎！
在技術不夠，人類貿然入星體，類似於「萬戶」乘坐火箭升天，總之想法是好的，但是控制完全不夠。
但如果經過嚴謹實驗科學，以及漫長積累，人類是可以進入直升機、噴氣式戰機，在天空中巡航。
萬戶年代「異想天開」，是因為基礎沒有積累夠。
……
進入恆星內部布置好的星體環中，衛鏗的時間量進行無限拉長，一秒，三分之一秒，九分之一秒，二十七分之一秒……時間尺度下精細到了一定程度后。
對碳基生命來說熾熱混亂的恆星，變得溫和起來，每一顆粒子都能看得到。混沌的氫海中各種元素在翻滾，而中微子不管不顧地向外逃逸。
衛鏗一磚一瓦構建著屬於自己的能量大廈，或許外界是一剎那，這裡可以是萬載。
能量場最終完成了全部供應，一個光點出現了，這也是「三階朔源」下完全能量載入的衛鏗。
在久藍星外，衛鏗確定這個高能化場中的自我回應，吐了一口氣。
雖然兩者已經不再是同一個物理條件下的生命，但心靈季動仍然能感覺到。
當久藍星外圍，衛鏗開始撥動時空的力量導入恆星，三階高能體承接自己的導入，開始朝著久藍星內部挪動了。
這對碩大的久藍星來說，打入的僅僅是一個小小「工人」，但是在向恆星內部派遣第一個勞工開始，衛鏗對不可接觸的恆星中心，有了『變』的可能性。
…夏蟲不語冰，但是前人也不知道蛋白質複製的剎那…
湛藍區域，衛鏗碳基本體，長吁了一口氣。剛剛的那「凝鍊」過程，一切都在久藍星的本地人眼裡。
哦，在這幾年，衛鏗一直是在和他們說，自己要搞清楚恆星內部的樣子。
白靈鹿：因為你說的太直接，他們反而不信這個目標。
甚至是，衛鏗這麼做的時候，久藍星的那些人，認為「啟舵」和「隱坑」完全是在異想天開。
「利令智昏」的最初，也就是「只顧及自己所看的視線，而忽視別人的想法。」
在久藍星的視角中，『隱坑』現在的分體就是一把把「高價值、可運用」的利器。
而宇宙星海時期，太久太久沒有技術突破了。以至於大家覺得眼前科技都是可以把握的。
「啟舵」（衛鏗）這樣製造出特殊的「星魂模式」，是一場技術大爆炸。
…大爆炸技術，在沒有徹底亮出鋒芒前，大家將其當作裝飾…
多紅伴超藍的主陣眼正在穩固。這時候久藍星的高層，定明再一次找到自己
衛鏗按捺住自己的可能的「得志猖狂」仍舊老實巴交，一邊將「軀體高能凝練」設施導交給了星內自己，開始一副老實的、準備維修戰艦的樣子。
【白靈鹿故作嚶嚶：你不狂，別人不知道你有能力，等你能力夠造反，人家委屈，知道不，覺得刁民在害朕】
久藍星人算了一下，如果衛鏗能努力工作，那麼久藍星自轉三個周期，就能將五艘戰艦給修好。但是衛鏗現在三天在修戰艦，兩天在「摸魚」（專研星體）這樣耽誤了他們的事情。
哦，當然，衛鏗還在別的恆星有維修廠，但必須要加錢！說到底，還是久藍星提供的許可權越來越不夠了。
衛老爺「不知感恩」的刁民性格又犯了。
…在定明眼裡，衛鏗工作一段時間，就突然嬉皮笑臉，這是給教訓的機會。…
定明看了看恆星內部，板著臉地說道：「搞懂恆星內部了嗎？」
衛鏗：「按部就班中。」
定明：「你知道前沿，對你的評價嗎。」
衛鏗默不作聲。
定明：「『隱坑』和樂笑天的合作很好，相關戰力物資會補上去的。」（潛台詞是，已經將你編入了戰鬥人員）
衛鏗：「慢，別和我說，我做不了主。還有，隱坑和樂笑天那兒是達成了協議，不用補充。」（衛鏗還不想承擔戰鬥義務的）
【定明讓衛鏗套上義務的馬嚼子，事後所謂足夠的補償，目前都是紙面的，但一旦答應了，衛鏗這兒就背負義務了。這是近古時代美國的套路，提出要對你進行投資，合同上已經定了你得先付出的義務，你不盡義務，那就是你先違約，信用評級下調。而他錢沒過來，因為合同上是你盡到義務他再打款。
你完成義務后，他不想幹了，付違約金拍屁股走人。——這是不付一分錢，打垮你經濟信譽，亦或是讓你為證明經濟信譽，而累死累活】
衛鏗補充道：「其實我，隱坑，和很多暗能者都合作了。其實你不用為我們操心。」
衛鏗的笑容很真誠。
這裡合作指的是，通過鉦庭這個窗口，將一些原材料加工后的產品，空間傳送給戰區。
定明嘆了一口氣，光場再一次凝聚。
而衛鏗說道：「你不會以大欺小吧？」說罷，衛鏗打開了一個小小晶體。
定明頓了頓后，看清楚了這是一個空間坐標。這個空間坐標穩定度非常強，他短期內無法破壞，而這也足夠衛鏗進行撤離了。
定明凝視衛鏗，似乎是給衛鏗最後機會：「很好，你很天才。我也的確不想，強逼你。」
衛鏗手中轉動一把小劍：「大人你不必這麼說，我理解，像我這個小輩一而再再而三犯軸，在別家早就嘗到鐵拳。整個星海大形勢如此，而您不得已。但是，我實在是不想吃虧。」
定明吐了一口氣：「當下，你們不可能不吃虧。」
衛鏗確定：他承認是讓自己吃虧，而不是提出讓自己奉獻，情緒也緩和許多。
衛鏗：「那麼，議會會如何給我壓力？」
定明打開了星圖，星圖上，衛鏗的三艘戰艦，已經在上面。
定明：「你（繳獲）那批戰艦，按照規定，需要暫時全部沒收。」（衛鏗只上交三艘，一共俘虜的是八艘，衛鏗這幹完了活，只交一小半的情況，讓上面非常詬病。）
沒等衛鏗說什麼。
定明：「現在，還有你其他五艘戰艦，沒收的隊伍將在明年出發。」（這是提示沒收三艘戰艦，其他五艘藏是無法永遠藏下去的。）
衛鏗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這個虧我是吃定了。不過——」
衛鏗抬起頭，反問道：「我吃了虧，偶爾也會讓社會吃虧。」
定明語氣有些不客氣：「你要提示我什麼嗎？」
衛鏗：「那三艘機動戰艦（強調自己已經做出貢獻），是我為了保障恆星補給基地的設施。既然你們接手了，我也就也是時候甩手了（開擺）。」
…衛鏗在繳獲的戰艦上，標註僅能用於星體工程（拉磚）…
與此同時，在三個紅矮星基地上，來自久藍星的鎮守者們，站在能量工廠上，看著這個正在修繕抹除戰損痕迹的星球戰艦。
他們帶著隊伍開始了接收（劫收）。
為首的暗能者，疊能（6級別）拿著一組許可權，直接進入了戰艦核心艙中。
在艦體大廳中，啟瑞在她覺得芬芳指揮大廳內面對衛鏗，試圖解釋：「我們剛剛修復的戰艦，是用於恆星駐防。」然而她的解釋沒有用。
疊能一旁的另一位暗能者『靈匯』，則是站在前硬生生道：「我們收到命令，目前接管這些戰艦」這是為啟瑞擋住尷尬。
衛鏗平澹笑著：「可以，那麼該地區的防禦的部署，嗯？」
疊能：這是由整個戰區指揮官負責的。這是整個高階委員會的手令，如果有何疑問的，請向上申訴。」
這時候，衛鏗緩緩的拍著手表示贊成。（衛老爺確定這幫小年輕們，不清楚在「搶許可權」的時候，也會接手「責任」）
衛鏗詭異拍手，已經站在戰艦那五百米的能量穩定艙內的疊能頓了頓，但沒有迴避。
衛鏗所代表的「啟舵」「隱坑」，和樂笑天、鉦庭這類頂級暗能者有關聯，而且又因為鉦庭的傳送業務，和前沿很多老牌6級別暗能者有聯繫。
疊能這個小組本身是後方官僚體系（后線的小姐公子們），面對「隱坑」是有點虛的。
衛鏗望著他們，點了點頭：「確定是最高議會的命令，你是執行命令。」
疊能：「謝謝隱坑閣下理解。」
衛鏗：「星海議會的命令，當然要執行……但是呢，我的一些運輸計劃被打亂了，你負責來傳送命令，也要幫助我進行交接。」
疊能：「請你說。」
衛鏗打開了一個名單：這裡面是二十個團隊，都是樂笑天鉦庭團隊的等級，上位六級暗能者，而且還是老牌，有晉級七級的潛力。
衛鏗：「這些是我最近常聯繫的人，你和我共同署名，和他們說明一下紅矮星現在情況。讓他們在七天內，將最近他們訂購的一批物資拿走，」
疊能看了一下名單，以及紅矮星的確和名單上這些人達成了供應協定。
於是乎，拗不過答應了。
…一個公共集團的，（衛鏗）當家就要為柴米油鹽來操心，而不當家了（下台前），就聯合還不明白如何接手的人，將家當全部賣了。…
遠方的山河級戰艦上，聚芒陡然睜開眼睛，他眯了眯，感覺到不可思議
接下來三個月中，在久藍星防線上，三艘戰艦內的折躍門依次打開，一批批戰略物資通過折躍門傳送給了星海艦隊們。
再然後，就是通知他們，未來一段時間物資補給的恆星產能將會需要一段時間恢復，構建恆星防禦。
疊能這些人，也隨後將三艘戰艦開走了。
久藍星6825年，就在紅矮星上三艘戰艦撤離后。
啟瑞看著紅矮星工廠中能量化的衛鏗。
啟瑞：「塔西閣下。」
衛鏗：「怎麼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你必然是要進入星海議會最高階位的，現在，不妨權衡一下，不要執著於某些事情。」
衛鏗盯著她，明白了她的意思，數秒鐘后回答道：「有的權力是不能放棄。」
衛鏗離開后，啟瑞面色有些失落。
…高維空間中…
白靈鹿頓了頓，說道：「你知道她（啟瑞）是卧底吧。」
衛鏗：「知道啊。」
衛鏗對啟瑞等這些久藍星派來的接手者們，提供了八艘高速穿梭護衛艦。這些戰艦留給他們在接下來變故中，預備撤離的。
白靈鹿：「她算計你，你就此放過。」（其實衛鏗算計的更多）
衛鏗：「有些事情，不能和當面的人算，必須要和那些躲在幕後的人算。」
白靈鹿擺了擺手。她只是想確定一下，衛鏗到底有沒有想放過景穀雨。現在看來，那是真的不計較了。但是那些躲在景穀雨背後的人，算是難以善了了。
…衛鏗很大度的背後，是要將所有「計較」瞄準『該瞄準的』。…
與此同時在星海中，噬金嚀帶著艦隊再度趕來了。她拿到了自己導師『聚芒』提供的資料。
聚芒在那三顆戰艦上標註中，留下了大量痕迹。
衛鏗也只是將戰艦的折躍點，還有中心控制系統的坐標洗乾淨，很多細節還殘留著這位七級暗能者的東西。
這樣的殘留用於，粗糙的星球工程沒問題，『北極噴射區』一方也不能隔空控制，只能知道其行蹤。衛鏗讓這些工程艦沒有行蹤，也就發揮不出來作用，
疊能這些接收者將這三艘戰艦定義為「修好了」，且直接肆無忌憚的將星體物資全部輸送給了其他軍事區域，這就提供了久藍星一方在整個星區域的防禦重點。
噬金嚀算到了的，這三艘戰艦在後方十五顆紅矮星上，吞吐了大量物資。
她確定，這些紅矮星上能量經過一波損耗是虛弱期，而且那三艘戰艦也沒有嵌入引力體系，形成防禦據點。
於是乎，此時確定抓住對頭的「百密一疏」，她得意地笑了。
…六十個小時后…
當「熾熱金石」號再次穿插，來到紅矮星時候，面臨的不再是衛某人嚴陣以待。
而是「一地雞毛」
熾熱金石號，放射的「簡併態」武裝，輕而易舉地摧毀了紅矮星外圍的火炮防禦。紅矮星上控制平台，一艘艘空間折躍艦被迫載著人員逃亡。
僅僅留下，少量防禦者死守恆星。
最終噬金嚀登陸武裝平台，而控制恆星的衛鏗個體，開始了高能化，然後快速以光速逃脫了恆星，甩開了噬金嚀追擊的「銀針」。
拿下了這顆紅矮星后，噬金嚀手下的人搶修了這個紅矮星的供應站，發現能量運轉系統還能繼續用。只是部分內核能量禁區是無法解析的。
而噬金嚀則是目光灼灼地看著星海。三次被羞辱的她，凝視著附近多顆紅矮星。
噬金嚀：「追！」
是乎，在『北極噴射區』後備艦隊剛剛趕到時，噬金嚀的「熾熱金石」號戰艦，僅僅在這裡待了不到三天，就再度折躍。
十二個小時后，第二顆紅矮星也被她拿下了，依舊是監察者乘坐空間穿梭艦逃跑，恆星操控者沒有抵抗，后潰散。
只是，在這次交接時候，似乎給噬金嚀留下了一句嘲諷的話：「追不上我吧，沒有辦法，我就是那麼強大~」
所以有了再然後，第三顆紅矮星被噬金嚀衝下了。
緊接是第四顆，第五顆。
一開始聚芒認為這是一個陷阱，要求噬金嚀慎重，但是噬金嚀上次慎重過一次了，這次絕不『慎重』。
當她拿下第五顆紅矮星時候，北極噴射區這邊開始意識到，被噬金嚀拿到了一個空當於是乎，加派了戰艦。
在一個月內，十五顆紅矮星被拿下了十二顆。剩下的三顆紅矮星，久藍星一方緊急調動了艦隊爭奪。但是結果發現，防守非常不利。
由於戰前該防線的能量塊儲備都被用光了。而用光紅矮星的，是那三艘戰艦，以及前沿各個精英戰鬥組們。
旁白：「在混亂時期，原本民間負責物資供應，在政府信譽擔保下供應前線，但是遭到野蠻式違約。
古工業時代的不少買辦政府，在非常時刻，貿然國有化，其內部組織私心沒打掃乾淨，派去干這件事的人，會讓大量資產直接從賬目上消失，進入私人腰包，使得本來就脆弱的體系遭受滅頂之災。關鍵物資供應鏈直接斷裂。」
…衛鏗：沒有引發危機的能力，你當我東西能隨便拿？…
不得已，一位七級暗能者臨時抵達這顆紅矮星，被迫穩定了能量。當然，在紅矮星上的原控制者（衛鏗集群）由於要甩鍋，則是被立刻控制住了。
然而，眼下的這個鍋，在久藍星上層眼裡：絕不是隨隨便便能甩的。
面對久藍星方面的緊急審問，衛鏗拿出了「三艘艦的調令」，然後問什麼都是一句話：「啊，對對對。」
當然，久藍星也不敢動衛鏗。已經出現這口鍋，他們能扣住，但是衛鏗還能造新的鍋。
目前其他戰區的物資補給，還是衛鏗在負責。久藍星沒有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