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章 英雄、神格無主
3229年末，恩馬臨近二十歲，此時自己的軀體即將達到全盛狀態，開始預備身體機能鎖定，這種鎖定，是除去大腦核心神經系統外，所有細胞活力鎖定在這個階段。
在現今奧法規則下，成為英雄后，其理論上壽命可以到達上千年，一點都不比上古奧法時代弱。但實際上卻遠遠達不到理論上的理想狀態。
當今奧法體系，是工業概念組成零件，人民意志為燃料，英雄將其組成以太「機械」，自己在這「機械」中央進行超自然的回復和加持。與過去奧法精神力修鍊相比，這就是挖掘機的機械力量對肉體凡胎的碾壓。
古奧法體系仍然是一人之力（個體戶精神冥想），是不可能抗衡一國民眾思維士氣。
一人精神力中銘刻的概念再深刻，也無法與一整個國家工業品在人心中輸出的概念相比（人吃的食物，肌肉輸出，耗不過汽油燃燒，工業齒輪、液壓、槓桿輸出動力）。
當今的對抗中，只有英雄能和英雄對抗，古代的神秘師是通過撬動少數人來改變大局。現代國家機器調動了所有人的精神，這要比古奧法要宏大的多。
劍與魔法時代，施法永遠是少數人的戰鬥。
施法者的圈子中
1：光明正大一點的手段，以元素魔法師為例，包括戰場上製造閃光術，暴風雪，為騎士小隊創造條件狙殺掉將領、
2：陰暗一點的例如，靈魂進攻，例如國王和乞丐的靈魂互換。當然古奧法時代，領主靈魂沒有任何防禦，那是不可能的，每一個領地，都有牧師，神殿，由神盯著自己的羔羊，怎麼可能會讓神秘者這麼瞎搞。
當今的戰爭中，英雄是一國工業概念核心，一國民心作為燃料的旺盛火炬。一人就掛鉤著一個國家的概念和人心。
任何傳統的詛咒術法在針對英雄時，就等於針對浩然國家、進而直接針對神祇。如同飛蛾撲火一樣。
用東方的說法就是，英雄和國運是相關的，氣數未盡，誰都沒法奈何他。（商紂王氣數未盡前，神仙都不能刺殺）
旁白：如果有「異人」真的能在氣運層面上，對一國根本產生動搖，要麼他是「應劫而生」的氣運之子，要麼則是「驗算天機」借天數行事。
…英雄如同一台「精神機械」的駕駛員，但是零件會老化，燃料會渾濁。…
而現如今萬倫大陸這類世界上，所有的工業戰爭都會動搖「國勢」。
理論上英雄是不老的，但是如果英雄所掛鉤的國民士氣，在戰爭，亦或是經濟上產生了信心受挫，那麼英雄也會受到影響。會生病，會衰老。
所以現今英雄是與國同運，國家一個階段的強盛時期往往只有幾十年，所以英雄的青年階段最多維持幾十年。也許是一百年。一旦這位思想和時代掛鉤的英雄遭到挫敗，開始保守，那就進入了中年。
中年的英雄繼續守護國家上百年。當然，隨著不斷使其衰落數百年，則會白髮蒼蒼，僅保留最後一次領兵作戰的能力。
所以說，此時固然萬倫大陸上，兩大同盟間，這數千年下，積攢了大量英雄，但是此時在進行大戰、領導作戰的英雄，壽命都不超過兩百年。
當然，戰敗也就意味著，英雄所掛鉤的概念生鏽，民心衰老。
可以說，在工業時代的各國將軍們，要比古奧法時代都要盡心盡責，基本上沒有一個是蠢材！但饒是如此，到這個時代的對手們也強了。
…北方的農業生產開始大規模復甦…
此時的恩馬已經開始變為英雄級。
雖然沒有靠近任何一個工業煉爐，但是農青會農村主導生產，一個個標準化，也伴隨著概念生成。
恩馬雖然沒有大城市內家族中悠久的歷史淵源作為社會初始資本，但是把握住了時勢，時勢開始造英雄，隨著強有力行動帶來的成果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的人心開始凝聚在了恩馬身上。
在以太界內，與恩馬掛鉤的「概念」是新生事物，具有旺盛的生命力。由於被越來越多人相信，源源不斷的士氣如同燃料一樣，灌入恩馬導出的「概念」中，推動這台精神機器運轉。以至於恩馬，在「教育」「軍事科技洞察」上有著神奇的技能。
所以此時恩馬，現在自然是少年意氣。身形幹練，目光勃勃生機。
如果恩馬揚眉，哪怕不出聲，在街道，圖書館，任何公共場合中，都會成為焦點。
而此時的魅力，已經封頂，取而代之的是各種增強魅力的精神輻射。能讓追隨者們在一系列的行動中信任。
…恩馬在鄉野中匍匐，而此時城市中雷雲開始聚集了…
當10月25號，隨著天空帝國在前沿軍隊的潰敗，帝國的卡舍里元帥，在收攏部隊后，選擇用子彈自裁，這位將軍的死亡代表著帝國內僅存的十級英雄消亡。帝國的支柱已經倒下了。
而帝國軍隊中，也出現了動蕩，革命黨人開始廣泛滲入帝國軍隊，傳播不利於帝國的理念（造勢）。那些蹲過監獄的帝國異見者們，更是脫離帝國憲兵們的監控，找到了那些帝國內最有意改變帝國不利處境的將軍們。
這段時間內，恩馬也已經不在革命黨人核心圈子了，很多革命黨人已經離開了監獄。
這個時期革命黨人的主要注意力，已經集中在了帝國那些掌握兵權的力量上。
在各個監獄中的他們，也都能通過自己關係網進去接應曾經同志。在這些預備起事的大人物眼中，現階段「郵差」已經退出了他們的圈子。
就如同，阿道夫先生，在建立「d衛軍」后，就逐漸擺脫，街頭上「衝鋒隊」，現在的天空帝國革命黨人，在逐漸一躍成龍后，也會追求「上層路線」。
對於這種事情，恩馬吐槽道：「這特么，不就是近古時代升級小說嗎，當起步時，會遇到當地家族小姐幫助，在進入王朝後會結交王朝公主，然後晉級到天界后，會結交神女。」
當然恩馬一直是，理解革命黨「與時俱進」（喜新厭舊）。
因為是一直理解，所以，衛老爺從來也就沒把自家身家，全部賣給這幫城市派們。
…在反帝國上是同志，在路線上大家互為對手。…
在北部根據地中，一批批由紅色磚塊構建的高爐正冒著滾滾煙霧，這些三十米紅磚高爐間由鋼鐵橋樑鏈接，穿著隔熱服的工人們看著下面翻騰的鋼水。
這些鋼爐容積只有2000立方米，比起現在大城市普遍五千立方米的大型工業鋼爐相比，落後了至少三代，每一代鍊鋼，都是數百年的工業革新。
這裡充滿煤灰和煙塵的生產，也遠不如城市那覆蓋陶瓷，偶爾帶著一些微煙熏黃的鋼鐵廠。這裡的工業基礎原材料產出，加工等一系列耗費，最起碼是城市工業煉爐成本的十倍。
搞這個鋼鐵廠，理論上是毫無用途，大部分鋼鐵已經可以從城市中貿易中獲取了。哪怕城市中最普通鋼材，也比現在這些紅磚高爐產出的鋼鐵供應量大，而且成本要低得多。
農青會現在開辦的很多小型機械廠，也都是採用城市鋼鐵。
但是恩馬還是將這個至少五千人生產組的工廠保留下來，並推進下去。
衛鏗：因為保留這個工廠，就是為脫胎於農青會的組織，成長「工業意志」。這不是站在「產業、產值」角度上，談「虧不虧」。而是自此以後，以農鄉泥腿子為根基發展的組織，在接下來「工業長征」中是否有雄心來攻克產業鏈那無盡險隘。
…恩馬：寧願人等設備，不能讓設備等人…
看著赤紅翻滾的鐵液，恩馬測定完這一爐。開始按照鋼鐵生產步驟，對一個個環節部門，檢查工人們的生產記錄筆記是否符合規範。同時對「工人自發生產技術總結的會議記錄」檔桉整理進行翻閱。
恩馬對一旁人們進行保證道：「我們遲早，會有更先進的鋼鐵生產設備，但是這一切到來前，是寧願人等設備，不能設備等人，現在必須了解整個工業煉爐的大概過程。」
在恩馬離開工廠后，在砂磨具中，隨著鐵流的注入，模具打開，一顆赤紅的鋼鐵五角星，從熱處理中加工出來，這顆鐵星高掛鋼鐵廠的頂端。而當這顆鐵星出現時，這個世界上出現了一個閃耀的點。
與此同時，在多元宇宙中，原本滑動的工業神格，驟然停滯，但隨後又艱難朝著這個方向靠近。彷彿它原來的位置，被什麼東西擠佔了一樣，
如此驟然變化，讓原本萬神殿中對命運進行牽引的神祇們的交流開始「驚詫」。
…衛鏗搞得超出了工業神格容納的範圍，這是逾界了…
衛鏗作為從主世界降入多元位面的「大意志」，這一次思路和上一次不可能相同。自己不按照過去經驗，那可不就「逾越」這些神按照「經驗」給衛鏗劃定標籤的範圍了么。
神是什麼？那麼首先要定義一下人是什麼。
人，是有機物信息集團，經過漫長的進化，形成的可承載複雜意識現象的存在。而物理學意義上，意識是電訊號思維信息中量子活動。
主世界的人類抵達了這個世界，這裡電子、質子，磁場，光子，所有物質的「量子場」，都能如同主世界碳基結構一樣儲存複雜有序的信息。
這些信息凝聚成概念后，就會如同身軀一樣穩定。主世界穿越者數紀元的擴散概念，成為了神祇，但是本質上仍然是人，只是換了一種形式存在。
神是一種「以眾多思維體思考概念」為基礎的生命。
旁白：在某位面上，花費十年功夫，將刀工已經近乎國寶廚師的衛姥爺做出了「文思豆腐」后，滴咕道：「沒啥了不起」。
在萬神殿上，金融女神（李意霜在這裡的意志主體）似乎是優先感覺到，衛鏗天然的敵意。
她對時空管理局進行了申訴！申訴他的行為嚴重破壞了，多元位面共贏平衡。
她這一系列找茬的發言，毫無疑問，要限制「衛鏗工業神格」。
站在她這一邊的電子神祇：哪怕是衛鏗取得領導權，很多神權也都是要下放給輔神。以作為「工業」這幾個紀元來脫離職位的懲戒。
簡而言之，衛老爺對「輿情（傳媒）」「金融」等一系列神祇是八字不合，衛老爺無論在哪個位面穿梭，遇到這些「傢伙」都會套上一層層的枷鎖。
衛老爺的文化染色就是這樣，要知道中國古代，就是優先遏制商人，打擊妖言惑眾。
「無奸不商」這個四字成語就概括了「資本主義追求利潤時不擇手段」的特性。
在這個位面，倘若衛老爺就真的拿下工業神格，也是要給金融女神來一個繩縛。
不過金融女神的話也的確引起了，諸多其他工業系神祇們的支持，尤其是電力、內燃機為代表的一系列神祇，他們都認為，工業神應當有所限制。
…衛鏗雖然中人之姿，但是在權力體系中一直是不合群…
在主世界現代概念浸潤的神祇體系中，「科技，機械，工業」三大上位神祇里，「工業」神祇是唯一沒有直屬「屬神」的。
原因在於「工業」長期脫離這個位面。在這幾個紀元中，主世界在大穿越時代后，在多元位面興起的現代概念神祗。對舊神祇的取代，並不是平穩過渡，而是經歷了漫長的神戰。
衛鏗對此理解：『他們都覺得自己有功勞』
在這場「新汰舊」的神戰中，舊神在農業時代的位面上，能夠調動自己控制的「概念」影響氣候，對新神所控制區域的農業產出進行破壞。
可想而知，主世界來的這些神祇傳播信仰是無比艱難的。
各種物種，例如食人魔啊，精靈啊，半人馬啊，這些被舊神卷顧的種族，也都頑固的將「科學，機械，工業」的概念置於他們原生信仰概念之下。這對新神們來說也是無比憋屈的一條道路。
並且新神到目前為止也只是取得強勢，也無法取得徹底勝利。
大量的舊神的概念只能不斷被精確解釋，無法抹消。（精確解釋，就是消除神秘，開始限制。）
衛鏗總結：無論新神還是舊神，都是依託一些可以稱呼為「真理」的概念進行長存的信息生物。
在多元位面中，只要有智慧物種對所在的世界進行「思考、理解」。那麼就會不斷有信息補充這些「真理」
故主世界來的穿越者們，無法對舊的神靈消滅，這就如同地球，哪怕人類用核武器洗地，也無法消除島嶼中殘餘的種子，春天一來自然界再次恢復。
…上一代穿越者們的選擇是「打不過，就加入」…
所以，現在諸多新神們對「工業神」的回歸，有如此態度原因，總結有兩點。
1：他們都是在漫長的神戰對峙中殺過來的，雖然工業神格初始是衛鏗締造，但是諸神們認為，世界體系的大部分細節完善都是他們完成（迫於塞恩斯當年簽訂的共進協議，以及後續的大因果奧法），現在衛鏗意識過來摘桃子，自然是不平衡。
2：神戰仍然在繼續，舊神仍然在反撲。尤其是在星際時代的時候。
魔法之神神格已經轉為了「奸奇」，一些生命之神，則是轉為了「納垢」，一點一點腐蝕「現代科學理性」的光芒，他們對「三大上位神」中新來的這個不放心。
…權力場上的「不放心」就是擔心自身利益受損…
在金融之神的提示下，諸多的神祇還有一些不能說的心思。那就是神格替代！
自古以來，下位神對上位神逆襲成功的，有那麼寥寥幾位，例如，機械的私生子，鍛壓之神就成功對舊神體系中矮人所信奉的「鍛造神」進行逆襲！
「鍛壓之神」是趁「鍛造神」在神戰中消耗過大，乘機取而代之。（這神戰大背景是：各個工業化位面中，矮人鐵匠被工業壓鋼廠擠壓的失業。）
當然，現在剛剛抵達這個世界，尚處於「弱小」的「工業神」是否會因為失格，而丟失神格呢？
隨著宇宙中「工業神格」出現的震蕩，以及以前成功之「先例」讓一些神有了取而代之的心思。
當然，位於宇宙中的頂級神祇（君王）明白，衛鏗可能會推遲和「工業」的交匯，但絕對不可能發生神格替換的事情。至於「勸教」衛鏗將自己思想置於他們（那些從屬神）的理念框架內？
掌管命運的米迦：「哎，你們是不知道，這傢伙有多麼頑固（軸）啊。」
只有「根源不同」才能發生取代，例如鍛造脫胎於古神火焰（火神）。鍛壓是脫胎於機械。兩者根源不同，但是神職可以相互替代，具備了一同競爭的可能
衛鏗當年本身就締造了所有「工業」根源概念，衛鏗走後這數個紀元內，這幫新生怎麼都沒法替代，另起爐灶，也都走偏了。
他們沒法甩開衛鏗「協作的概念」，從「產業資本」概念上，重新締造工業概念。
而事實上，過去主世界這幾個世紀中，敢甩開當初衛鏗那個基礎工業概念的上卿級穿越者，在新時代秩序神祇中，連下位神的境界都無法接觸。
…在多元位面上，擁有的概念更接近本源，看的更遠…
當萬神殿中群神逼宮時。歐格瑪在更高的位置下，靜靜地旁觀。
此時他目視著，衛鏗意識，在上千個位面，點燃的「鐵星」概念。似乎，顧慮著什麼。
衛鏗到底有多強？第三次位面大戰時，衛鏗在遠征，故這沒有一個定數！但是衛鏗遠征、且深耕的那些位面，都是最為艱苦的區域。
在當年衛鏗是被秦天放安排來著手工業工作，「工業，科學，機械」在知識之下。
秦天放進行窺探后，多元位面規則中，隔壁東方系疆域中，大河系列締造了「天道」后，構建「六道輪迴」「陰陽轉換」等諸多大概念。那可是和「知識」同一等級的存在。
歐格瑪：「難道說，他（衛鏗）是不想要這個工業神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