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章 下一步
3234年年初，在盎格魯情報人員的護送下。
雪麗斯公主殿下乘坐的飛艇從南方港口撤離，此時公主殿下面容比過去成熟了許多，也多了幾分嫵媚，胸口比一年前凸起太多。
此時公主殿下看著離去的故土，以及自己不得不離開的人。
曾經的天空帝國即將歸屬於鐵星。而在兩百公裡外。那個愛著她的人（路迪斯），所領導的部隊也被重兵包圍。
在此次大變亂中，帝國的皇室押寶了多方勢力，這次卻全都落空了。
鐵星這個從農鄉區域崛起的勢力，有著強大決心要根除境內全部守舊派。
曾經統治的象徵「獅鷲徽章」卻唯獨沒有和恩馬所在圈子進行過任何交集。（神其實安排了，但是沒靠上。）
在飛艇的凋花欄杆旁，此時雪麗斯的白色束腰緊緊地纏繞在腹部，恢復盈盈一握，但是失去的血肉，卻讓雪麗斯的心一直是牽挂著。
某些她是不能帶走的，此時她必須恢復公主身份，繼續進行早就設定好的政治婚姻。
雪麗斯默默雙手合十，對著命運之神祈禱，祈禱自己愛的那個人能夠平安。
冥冥中，這祈禱得到了回應。
…命運在雪麗斯公主這兒投下了重注，當然有人沒有許願，但時空中自有「熾星」降來…
在博浪城的工業高塔上，隨著盎格魯「商團」的飛艇遠遠地遠離海岸線時候，遲來了一步的希捷瞭望著飛艇導航等一閃一閃遠去，
此時她的懷抱中，抱著一個嬰兒，一個剛剛一百天的嬰孩。希捷的身材現在一如過去一樣板平，顯然這個孩子不是她的。
公主留在了這裡，要把這個孩子帶給那個父親，希捷此時並不知道，「遠在包圍圈的那個路迪斯，即將悲憤離開」
如果路迪斯知曉，自己十個月前那一炮有了結果，或許並不會匆匆撒手。
望著公主離開后，希捷望著懷中嬰兒，這孩子註定不能和天空帝國皇室有任何關係了。
嬰兒嗦著手指，抬頭看著天空，童孔中倒映著星星，看起來——希捷不禁低語道：「真的好可愛。」
這是個男孩，胯下是有嫩芽的，而且非常乖，剛剛出生兩個月，就會用不同的哭聲示意該是尿尿，還是吃奶了。
…天空上的星光一閃一閃亮晶晶…
火紋歷3234年，2月22日，鐵星正式解放原天空帝國的全境，由於立國之戰打的漂亮，此時國境線沒有變。對外沒有領土爭議。
並且鐵星現階段的領導和天空帝國舊統治階層是兩類人，這代表著在「法統」上不繼承天空帝國統治者在戰敗階段簽訂的所有經濟上條約。
不僅僅是「經濟」不背書不給國際資本先期干涉天空的「投資」兜底，就連現在被變更的「凱迪城」，這塊突刺在整個防線上存在，也成了鐵星的正兒八經治理範圍。
奧西瑪王國幾次宣稱要用戰爭來拿回，奈何面對現在的鐵星則是心裡沒底，只能暫時拖了下來。
現在世界局勢，鐵星現在拖得起。
因為就此時而言的萬倫大陸局勢而言，有利於鐵星這樣體制的國家，不利於帝國主義資本體制中，那些工業技術處於劣勢的中下游國家。
…國家與人一樣，貴在自知。…
近古時代兩千年之前，很多「抿主是人類的最後的制度」理論被封為圭臬。「開放=正確」也被教條化，
二十七世紀后教科書上：思想無論如何都要開放，但是經濟上，這就蓋被子一樣，天氣冷了要加，天氣熱要減，無關乎於絕對正確，是要看大環境的。
在決策經濟開放時，東方戰略家們有這麼一個先決判斷，那就是未來全球短時間沒有大戰。註：這是在毛子完蛋之前十年就做出的判斷，戰略眼光不可謂不超前。
當全球沒有大戰，代表著矛盾緩和，全球原材料和科技開始互通有無。
同時也剛好是新一輪科技爆髮帶來經濟爆發，這時候全球市場繁榮充斥著大量可以買到基礎技術、基礎資料，可以讓有心發展工業新興集團能攢出自己「優勢產業」。旁白：小錢錢魔力下，大家都是生龍活虎的好漢，躺平只能說明錢不好賺，每個人都不好發展了。
在紅利時期，經濟上對外打開，對已經有工業基礎的工業國來說，絕對是利大於弊！能讓生產鏈快速獲得提升。
仲國後續歷史研究專家對二十一世紀點評：更重要的是，因為國際市場上經濟刺激能刺激你，也能刺激別人，你搶了一口，隔壁小日子，和小阿三，南洋千島，科技產業鏈升級就不得不落後下來。
這科技方面，只要你比對手快，那就是你贏快一步，就能搶佔市場！
一步落後，需要花費就是幾倍幾十倍的代價。這也就是在整個二十一世紀智能技術飛速進步時候，后發工業國仍然如此稀少的原因。
可是當大環境改變，例如在二十三世紀階段，是科技晉陞出現瓶頸，經濟遲滯，矛盾產生積累的時代，
各大列強把技術資料都對外封鎖，並且卡著原材料市場，市場上除了充斥的債券，根本沒有什麼乾貨。你選擇經濟不保護開放，哦豁，那就等於送上門來的殖民地。
…夏天穿汗衫，冬天加被子，這是識天數爾…
衛鏗對這萬倫大陸判斷的是，未來十年有大戰！
雷閃聯盟在對天空帝國作戰中損耗了大量財力，隨著鐵星崛起，是什麼好處都沒撈到？哦，撈到了一些金幣！
金幣這東西就是等價物。
現在萬倫大陸上問題是，最富的人不缺金幣，他們沒法養活造船，鋼鐵，電力擴張的消費，而廣闊想要消費的人，他們沒有金幣，自身的勞動力閑置，也無法刺激工業發展。
由於商業投機的不被監管，不同經濟周期，金幣對應實際物資的價格，可以波動到到十倍！
例如有國家戰敗時候，金幣會陡然升值，手握金幣的資本投機集團，連帶的是對戰敗國瘋狂收割。
盎格魯現在那些千年前那些個海盜出生，現在洗白，卻仍沒有丟掉『家學』的貴族們，一直是雙眼冒光將天空選定為戰敗國，試圖逼迫天空打開國門，把家底的一切都放到門口「大街」上低價售賣。
這裡的一切，包括「礦產」「農田」「吸納廉價勞動力的港口城市」「海關關稅調節自由」「貨幣發行權」。
此時盎格魯將幾倍的金幣砸回鐵星，對天空帝國進行鯨吞蠶食。在破壞一個國家經濟免疫力后，通過高賣低買獲得利潤，遠大於賠款的數十倍數百倍。
對於老牌的資本主義強國，最大頭的不是你「賠」的，而是你戰敗國后缺那一文錢時，主動賤賣的。
就例如大清在甲午之後，賠的那兩億兩隻是毛毛雨，要命的是這兩億兩全部要用英鎊賠付（小日子是借貸英鎊打仗），直接導致白銀對英鎊大幅度貶值，自明以來，吸納全球白銀的東方，財富直接縮水，不得不用十幾倍的白銀換取英國紙紙英鎊。白銀再多也扛不住印刷術，這是現代金融對當時古老東方的系統性掠奪。
現在鐵星對天空國完成了控制后，構建了一套被盎格魯人盡一切語言詆毀「封閉」「守舊」「缺乏靈活創新」的金融體系。
鐵星現在保住了一個國家的核心資本，工廠馬力全開，農業在技術資金都充裕的情況下，穩定積累資本。盎格魯這些外部餓狼們拿著金幣過來，只能買到工業上「消費品」，搶不到核心生產資源。農鄉這時候也是有腦子的：能持續賺錢的東西，那都是傳家寶，不能賣。
恩馬：這幾年帝國賠款流逝的那些金幣，就算援助貧窮國家了。到時候等經濟危機后，今天吃多少，明天就吐出來。
…對於國家資本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內部穩定…
只要一個強國足夠穩定，生產力對外輸出讓周邊勢力在經濟、軍事、文化上對自己產生依賴。
哪怕國庫內只有幾百噸象徵意義的黃金，那麼也是資本雄厚。
但若是，軍事武備，糧食，核心工業元件，都對外部產生依賴，那麼你就是屯了數額龐大的貴重金屬，仍然是資本貴乏（更何況近古時代，那些國際企業屯的特么的還是綠紙。）
資本雄厚就能搞科技，資本不一定就是黃金，只要你生產力夠強，別人需要你，你的紙鈔（信譽承諾）也是資本。
…二十七世紀時，衛鏗選的歷史選修中，包括古工業時代資本…
鐵星現在是經過了大革命后，完成了有效資本統合，這是跨時代的。
「資本」是什麼？「資本」就是讓影響範圍內的人，心甘情願付出勞動力的憑證。
鐵星在東部靠近奧西瑪王國的城市區域，數萬名新畢業的理工科學生被調入了這裡，開始了下一步的工業發展。
這些技術工人們都被調配好了生活上用度，以及未來的社會地位保證。
這換算成金幣，是盎格魯與凡爾這兩個一等一強國也要皺眉頭的「天價資本」，儘管他們掌握著的金幣，是鐵星的二十多倍。但這個時期鐵星與國際還沒有接軌，外部資本無法大規模介紹技術人員「移民」去外部不穩定的區域生活。
…鐵星的宣傳中，盎格魯內可不是「流著奶和蜜」的天堂，但凡有技術的人員都不移民…
「科技決定著未來!」這句話在如今這個時代比地球還有效。
科技不是什麼數據積累，而是工業群體讓其成體系運轉。
當鐵星陸地巡洋艦開入帝都，帶隊的技術衛兵們在推開天空帝國國庫時候。
鐵星的技術人員們發現了許多數百年來積攢出來的科技設備，旺盛的好奇心正在驅動著科研部門爭分奪秒進行破譯。
4月15號。科研團隊中的某個技術人員「蘇逆」（衛鏗的分體之一）有了發現
蘇逆在實驗平台上捻起一塊晶體石頭，這塊石頭失去了神恩的加持，據說已經是一塊普通的石頭了，撬開后一看，裡面競如同緻密花崗岩斷裂的界面一樣，是亮晶晶的晶體。
衛鏗揉了揉眼睛，嘆了一口氣，這類晶石，自己在「個人系統」是了解基本情況的。與古代奧法師們「精神力結晶」技術相同。
只是古代奧術師不善於文教，只能用個人「認知」精神力鎖定自己周圍的波動的規則。然而只有普及科學，才能以太界中形成某個固定的倒影，可以讓凝聚態物理常數非常穩定，大規模生產，性質優良的超導，半導材料。
當然一旦普及認知，哪怕只有幾萬人的科技圈子，產生「唯心穩定唯物」效應，也是能讓這個位面科技非常好搞。
例如：在地球上低於兩納米以下，晶元技術加工技術非常複雜，但是在特殊概念場中，則是能非常輕易完成所有工藝。
…光腦時代，初始材料找到了，…
鐵星，不，整個萬倫大陸要突破，就要面對能源，信息。
地球上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科技進步就是發現新能源，找到新的燒開水方式，而文明的進步，就是信息記錄和傳輸。
主世界信息記錄和傳輸：在遠古從結繩記事開始，再到紙張，以及而後的磁碟，信息記錄的規模越來越大。而信息傳輸也從早期口耳相傳，書信，無線電報，海底光纖，以及現在位面節點傳輸。信息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多元位面中，量子效應瀰漫著各種概念，而概念的發展有多種可能，所以科技也是不確定的。但只要某種科技運用的越來越多，形成廣泛的概念法則的，其他科技路線就堵死了。
…萬倫大陸的下一個時代怎麼走，這是由衛鏗握在手中，諸神們在此利益紛雜，無法一致…
現在鐵星至少出現了三種，未來計算機科技體系的發展可能。
第一種就是電子，哦，這依賴於半導體元件到底能不能性質穩定，如果從二極體開始發展，逐漸被人們接受，形成世界的概念，那麼就可以集成一微米的集成電路。未來所以一百納米，四十納米，二十納米，且技術不斷逼近物理極限。
第二種就是光腦系統，現在光電效應還是非常可觀的，可以通過晶體對光信息處理。當下這個技術被量子隧穿擾動嚴重，光凝固下來會極容易被精神力控制，以至於這玩意是直接可以完成靈魂凝聚，奧法時代某些黑暗法師就是靠著這類知識來製備「靈魂寶石」。
至於第三種，那是標準的黑科技了。
這是蒸汽計算機，在蒸汽之主庇護下，這個世界蒸汽屬性有著更靈活的屬性，可以變成超流體也可以變成粘性物體。
衛鏗：這個世界上「流體」的規則顯然更加複雜了。
衛鏗集群對「蒸汽之神」主規則下發展「未來高速計算機」是了解的，那就在一個陶瓷元件上鑽了大量細小的鑽孔，每一個鑽孔都能通過蒸汽。而水得「三相態」（固液氣）屬性也都會在每一個元件氣腔中，出現靈活性質轉化。這樣輸出的蒸汽，出來的不同流速就就有著計算功效。
當然更先進的未來星際時代，在石墨半透膜上，換上了「氦氣」作為流體介質，運算速度完全可以達到計算機晶元的速度。
衛鏗：蒸汽計算機初級階段是依託差分機這類機械齒輪的運算，未來還可以流速更快，用轟爆來進行運算。
…多元位面上物理規則，可以支撐科技多線性發展，但是由於「信仰」爭奪，最終只能選擇一路科技…
某個發明家的衛鏗分體，製造了幾十台這樣的蒸汽計算機，已經成功運用在了紡織企業中，用來計算紗線的紋路。
蘇逆不知道的是，自己這個發明，現在讓蒸汽之神的關注非常高。
過去所有的信徒都是用差分機來運算，而衛鏗這個是純蒸汽，
氣流極限也是每秒鐘數千米的速度，比電流要慢，但完全比差分機快得多了。
而且一旦大型化這種超流體計算機體系，能耗小，且能盡情的在核戰爭中大膽運用，而不用擔心被燒壞。
更重要的是，氣流也是可以導電的，完全可以以此為基礎完成電力計算。
如果主流第一代計算機概念，在蒸汽運用下穩定，那麼蒸汽就能變成這個世界，未來的最高主神。
當然現在可惜的是，衛鏗分體的凡人，不是蒸汽之神有資格卷顧的（有資格當棋子用的），——衛鏗本身攜帶的利刃連更高的工業神格都排斥，更別說蒸汽之神了。
衛鏗是凡人，卻也不是一般的「凡人」，
凡人是「不專一」，這種「不專一」可以是在低級趣味上各種墮落。而在衛鏗這個擁有強大靈魂的凡人這兒，其「趣味」是用各種方式來變更世界，讓其發展走的長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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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鏗不會和和蒸汽神站在一起，但衛鏗只要意志力稍微小小的偏向於這個方向，就能讓蒸汽神在這個世界取得巨大收穫。
所以就在」蘇逆「發明的時候，蒸汽神悄悄神佑蘇逆身邊的人，這個小動作沒有破壞現在諸神們在大目標上的共識，但是卻讓神與神出現了一些心照不宣的相互算計。
…所有」不經意「的偏袒，在其他利益相關方眼裡，都很」刻意「…
視角回到天鵝城內，這裡是鐵星的首都，作為首義城市，這裡靠近天空核心區域，地緣上適合領導全國，同時也可以避開舊帝都腐朽優勢。
在火紋歷3234年8月的時候，就當所有人默認恩馬將作為第一屆領導者的時候，真正當選的卻是威利。作為鐵星中最強有力的將軍，恩馬急流勇退了。
面對人們的質問，衛鏗只是對威利做出了回答：「我們革命是為了什麼呢？為了革掉一個帝王？不，是革掉一整個王權體制，樹立起共識。任何阻礙這個共識形成的，都是歷史倒退。」
威利：「恩馬，現在局勢雖然說剛剛平衡，現在你一走的話？」
衛鏗：「我不想，路迪斯的事情在你身上，在貝斯，安潔欣身上發生！我剛見他的時候，他是充滿自信的，你也是自信的。儘管路迪斯這樣傢伙，自信容易犯錯誤，但是也比那「陳腐」的守舊官僚氣息要好。威利，我們是同志，在掌握國家公器，應當允許「被我們引路的人犯錯誤」要抓住的重點是盤踞在國家公器上「知錯不改」那類存在。
威利看著衛鏗深呼一口氣：「是，是同志。可是我…」
恩馬：「可是你說不過，現在那些守舊派對吧？——說不過就得打，難道你們指望我一個人壓得住，我也壓不住，最終你們不說話，我被一群人說著說著，就成了新帝王，這就是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