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章 誰無理？
凡爾共議國的都會區內，大街小巷、報紙上都宣揚要報復盎格魯人的行動。
香榭市原本面黃肌瘦的市民們到了大街上抗議，早已經被經濟危機弄得喘不過氣來的凡爾市民們，也都需要合理的出氣口進行怨氣的發泄。
因為先前他們無論是為了待遇問題，還是為了供水問題發生抗議，都遭了議會中大資產集團的聯合鎮壓。並且末了還會被斥責是「叛暴」，而現在他們是正義的請願，都會的憲兵們，還會為他們維持秩序。
…統治階層的「聰明才智」是精研將「憤怒洪流」泄出去，不傷到自己。…
凡爾市民這種抗議顯然是有組織的，因為貧窮市民中，會有人分發傳單，會有人組織列隊。然後提供麵包和水源。
至於這到底是哪一方勢力在裡面組織，在過去帝國制內，這樣抗議是針對著帝國首腦。所有大資產商人們都在背後看戲，但是現在是共議制，現在組織這個行動背後的資產力量，很顯然就是想借著機會直接上位。
共議會中的資產貴族們在政治上上位，當然是想要賺更多錢，吞併更多資源嘍。農田，銷售渠道，乃至於獨家專賣的種種，都是資源。凡爾共議國內的，軍工巨頭們顯然已經聚在一起，在物色這類大潮中的代言人。
【註：主世界近古時代中歐那些赫赫有名的企業，例如來茵金屬，賓士，在和平時代的風光，好似真的是賣保時捷起家的，但實際上，完成資源壟斷的過程，都是支持了一個後來的不能說的名字的頂鍋俠】
在凡爾的共議會中，黑色的劍斧交叉符號得旗幟高高掛起，這些資產貴族內部完成了「威懾」「利益協作共識」后，開始一致對外。
凡爾內那些掌握糧食，能源，交通等重要渠道的大資產家，都不得不在戰爭中開始內卷，全力以赴的支持戰爭。
這個制度體系遠比起帝國制度保障下的「貴族官僚體系」更有動員力。
而這個現象，盎格魯這類帝國制下的貴族們理解不了的。
…凡爾，一頭「獅子」開始從睡夢中醒來了。…
當盎格魯的首相們彈冠相慶，認為已經拿下了凡爾共議國的南方殖民地，凡爾共議國不敢報復，亦或是只會口頭報復，且內部低效的議會制，沒法做出實質性行動。畢竟低效的凡爾公議院過去就是如此的弱智。
所以突然，對盎格魯人來說，晴天霹靂開始，大陸第一條血戰陣線，血渠防線上出現了大規模「蒸汽狼煙」。
凡爾共議國戰爭委員會完成了高效的動員，一百二十個陸地巡洋艦單位，直接對盎格魯方向進行了突襲。一批批重裝甲單位衝擊向盎格魯人陣地上的架勢，絲毫看不出這是深陷蕭條中的樣子。
在以太界中，凡爾國率先走出了蕭條，工業煉爐群的銹跡和生澀一夜之間消失。
所謂的蕭條，不過是掌握資源的那些巨頭們，不希望自己虧損，死死的咬住了國家，想拖到自己控制中，不讓這個國家生產，當他們放棄物質資源，開始爭奪「暴力化人心主導權」這種資源時，也是會不遺餘力灑出資金，雇傭「憤怒民意」下的國人來流血。
在凡爾議會上，數個不願意開戰的議會人員，當即被議會主戰派們弄成永遠退出政壇，而這些議會人員背後的那些商業也被打壓瓜分。然後成為了戰爭燃料。
隨後整個凡爾共議國中，再也沒有對戰爭陰奉陽違的勢力。
曾經和和睦睦一起，在議會中起鬨鬧事情，拆台的各個派系們，現在已經淪為了黑暗森林，沒有任何一個正直派系，敢表露出在戰爭中緩和態度。
此時暴力民心的掌控權，就是最大資本。
盎格魯人顯然是沒做好準備，晚了一個月才進行全面動員，突如其來的戰爭令整個盎格魯議會上下是錯愕的，沒錯，明明只是一場爭奪殖民地的戰爭，怎麼突然變成了全面戰爭呢。？
…凡爾內，諸多寒門人傑，也開始被時勢造英雄。…
在開戰後第四十八個小時的質詢會議中，約翰首相面對著史無前例的考驗。
後座議員站起來咒罵首相的陸地平衡政策失敗，使得帝國被迫捲入了巨大危機中。
這種咒罵立刻開始群起而攻，議長多次拿著鎚頭勐敲桌面，並且讓會場安保走進來執行秩序，但是議會所有派系都在起鬨，安保人員走進來都無能為力，議長也對首相，微微搖了搖頭。
就在這至暗時刻，身著大元帥服的親王殿下走了進來，會場上安靜了下來，親王用王權宣布：「現在停滯分歧，開始戰爭！」
3234年11月，血渠戰線上，盎格魯人也調動了一百多個陸地裝甲單位進行突擊，開始了反突襲，戰場硝煙里開始摻雜了一批又一批裝甲殘骸燃燒的顆粒，但是後續工業煉爐中雙方工廠都在締造全新工業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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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的「放血療法」開始解決了經濟上的持久「高燒不退」…
而衛鏗一個分體悄悄來到了盎格魯中，在交易中拿起了一塊金幣，
捏著這塊金幣三十分鐘后，以太界中的那位凶兆金幣之靈出現了。
衛鏗看著趙星辰，這位身上珠光寶氣的仙女，很難想象是神州位面的他。
趙星辰見到衛鏗后，面容很疑惑，但是看到衛鏗亮出身份牌后，當即萬福到：「上仙，您找我有何事？」
衛鏗：「收拾收拾撤離吧。」
趙星辰微微一頓：「上仙，我這兒您可能不知道。現在不容易離開。」
衛鏗：「我知道，整個金幣體系中，金融女神已經下了壓力，你在前沿的很多區域和她咬合了。但我告訴你一件事，現在撤，是你唯一機會，如果錯過了，你就沒機會撤了，這個世界的神祇會慢慢侵蝕你的本性，這可憐了你的本來面目。」
趙星辰頓了頓，似乎很難下定決心。衛鏗悠然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記得你在飛升前家傳一句話。」
神州位面衛鏗是在進行大變革，但是整個位面的細節情況，白靈鹿團隊都有收集。
而趙星塵少年進入商界前，聽到的話語，也自然的被時空監察給收錄了。
趙星辰宛如當頭棒，喃喃道：「這？這是小仙凡間事情？上仙為何而知？還有，天庭現在怎麼了，我幾次奏呈，都沒有回應。」
衛鏗：「你的事情我自然知道，因為你那個時代，我也在，我是衛鏗。至於你口中天庭，是我輔助搭檔，整個時空系統現在驟變，她暫時不能和你聯繫，你的善後任務有我負責，就問你一句話，你撤不撤？」
…說真話的衛鏗，是對沉迷在夢中執念者的一波清醒的冷風…
相對於白靈鹿的遮遮掩掩，接著天庭玄學，宛如用童話故事哄孩子玩一樣，讓趙星辰等執念者們能走上路，衛鏗則是態度光明磊落。神州位面，勝負已分，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作為戰勝者，衛鏗絕沒必要再對趙星辰有什麼遮蔽。
果不其然，趙星辰在衛鏗表明身份時候，那是收到了巨大刺激。一時間，影子中出現了變形，原本清麗的面容，變得血紅，且蒼白，如同厲鬼、魔仙。當然，無論她變成什麼樣子，衛鏗依舊如同冰冷星空一樣注視她，彷彿她這些變化，都不奇怪。
趙星辰心中嗔，狠化為火焰湧上心頭，最終在面對此時衛鏗看似不變，卻愈發感受到壓迫力，她剛剛用起憤怒火焰如同被地裂吞沒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神州位面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趙星辰進入天庭麾下，在勤勤懇懇修鍊的時候，也曾想過，再見那個人會怎麼樣，自己的法力修為能否，對那人攻守異形。
但是現在見到衛鏗后，她明白了真仙是順「道」「勢」而為。而這是她走旁門之路，無論多少年都無法逆反的。
趙星辰盈盈下拜道：「請上仙指一條明路。」
衛鏗望著她點了點頭：「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記住你本來面目，不與大勢而逆。」
趙星辰：「請問什麼是大勢？」
鏗：「宇宙客觀物理法則是大勢，不遵守客觀規律當滅。生命智慧向上演化是大勢，以自己之不當慾望壓制智慧可能性，當覆。」
趙星辰頓了頓，似乎是在體會她在萬倫大陸上遇到事，與衛鏗現在所說話的聯繫
衛鏗解釋道：「這裡本就不是，我方時空勢力，哦，過去白靈鹿與你說的天界範圍（大河系時空管理局）。
這是域外範圍。我來這裡自然是講道理的，至於用什麼來講道理！」衛鏗悠悠的看著以太界的硝煙，低語道：「當然是不會讓這個世界神所失望。」
維度空間中，衛鏗光影透露的信息中，讓趙星辰明白：這不是她小小的執念者所能插手的戰爭。
…天塌下來是高個子來頂著，不知不覺中，衛鏗成為了高個子…
趙星辰最後雙手合十，朝著衛鏗微微一拜，決定撤離，這一拜，徹底了卻心中最後執念。那一股執念變成了真性，宛如砂礫一樣，被脫離神州后的重重經歷包裹，形成了「珍珠」。
隨後趙星辰褪去了仙女的模樣，開始了中性化，變回了童子模樣，在意識完整度上，他已經可以是正常卿級穿越者級別了。
等待他的未來是一條「能做自己」的路。包括他做男還是做女。
衛鏗由衷為他感到高興，但隨後嘆了一口氣。
衛鏗低語道：「他可以被救贖，但是我，唉，我會背負到底。」
…衛鏗意識規模要比趙星辰大得多，沉淤的執念也不是一個概念…
趙星辰離開后。
衛鏗看著已經失去靈體的金幣，立刻著手將信息概念打入了這枚曾經被自己煉製的金幣中，裡面的妖性在劇烈扭曲，金幣上散發著惡臭，當然還閃爍著神力。
衛鏗判斷出來這是金融女神的神力，凡人原本是無法識別神力的，但這是衛鏗煉製的東西，趙星辰在裡面歷煉的全部過程都被系統記錄，在斬執念時留下的數據也都保存下來，憑藉先進的因果計算系統，就是將神給識別出來了。
抓住了神的小跟腳后，衛鏗毫不留情毒舌道：「和瘋狗搶屎一樣積極，呵呵，我又不是不給你。」
這句話一出，顯然是引起了這股神力的憤怒，以至於想要用電流來打擊衛鏗，當然萬神殿中當即有人把她這種行為給制止住了。
因為這種明顯的神力懲罰，欺負犯人可以的，但是要面對已經概念場全副武裝的衛鏗，那就是被識別能量來源，最終鎖定量子信息焓節點。
…每一個分體衛鏗現在不怕死，只要能把坐在上面的對手拉下馬…
通過凶兆金幣中信息暗門，衛鏗看到神祇們對未來命運的安排。
「太陽下無新鮮事」，隨著全球大陸中戰爭開打，新生鐵星內殘留的守舊勢力會在戰爭經濟中重新崛起。
然後，明面上一些大義口號會出來，而暗地中人類慾望中的不安分，想要居於其他人之上的想法會出現，先發達起來的這一批人，不甘願作為鐵星上普通螺絲釘，而是想要變成英雄。
最終整個鐵星會被絞入進去。
鐵星在這個過程中會強大，但是鐵星不再是鐵星理念下的鐵星，將重新回歸於蒸汽之神這一類神祇們選中的世界。然後就是再次博弈，再次分裂，再陷入輪迴。
刁民衛：『難怪老子現在幸運值是負的，如果我被裹挾入一場不屬於我的戰爭，被你們給我安排龍套，然後成就神選主角們的榮耀。這就是你們的秩序』。
…盎格魯鍾TC市的天空依舊是黑色的濃霧，裡面不知道蘊含著多麼髒的概念。…
在衛鏗所在幾百米外的街道，盎格魯人正在徵兵，一群群顯然是從「救濟院」捉來的壯丁們被強制站在一排，接受來自高壓水槍的沖洗。
擼著袖子，拿著帽子當扇子搖的軍官口中的髒話，正如高壓水槍一樣輸出：「你們這些懶漢，蛀蟲，浪費糧食的蠢貨，現在帝國給你們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給我站起來，挺起腰桿來，接受洗禮，我會讓你們脫胎換骨，當然，也會把你們中有些垃圾徹底處理掉。」
救濟院，也稱同善堂，聽起來像一個福利慈善機構，哦，也的確是以慈善機構的名義建立的。
盎格魯帝國的老爺們是不可能願意用稅金支持福利政策的，因為他們認為不應該養懶漢。如果政府養懶漢，只會讓他們工廠內的工人也變懶。
所以，盎格魯救濟院是讓這些「街頭無所事事的渣渣們重新變得勤勞」的地方。哦，也就是聚集起來讓帝國官吏們督促他們重新勞動。勞動強度是從早到晚的十六個小時。
當然，對於此項政策滿意的帝國議員們來說：能夠教育你重新勞動，就是對你最大恩賜，工資什麼都不需要了。被救濟院救助是因為你不上進。不勤懇。
當然，隨著現在戰爭打響，帝國老爺們更是提供了新的一項，給這些懶漢們重新做人的機會。
…盎格魯的文化記錄的，永遠是「莎比亞士」這樣的貴族文學，至於下層苦勞屍骸，則是成為了「神秘」巫術記載」…
衛鏗看到了這些被強征的人，被高壓水槍沖洗后，然後就這麼被扒得精光送上運輸船。他們不可能是嫡系精銳，作為炮灰，即使是他們戰勝了，身上髒兮兮，臭乎乎的他們，也沒有資格分享老爺們的勝利。
衛鏗盯著這些施暴的盎格魯士官，但並沒有去干涉，因為這個問題，這不是解決眼前看到就能了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