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章 平凡的拯念，惹神厭的鏗
3244年，鐵星南部的農鄉和城市結合部。一所所學校矗立。
鐵星為了預防大戰，學校是做了十足規劃，在地表上能抗擊地震，而地下也是能通往公共防空洞。
在畫風上，鐵星有著與帝壟主義截然不同的全新面貌。雖然鐵星科技還沒有超越盎格魯人，但是以此為基礎，文教路線正在大跨步的向前。
這與盎格魯的奧術授業大廳不同。萬倫大陸貴族學校的教學形式是：半徑五十米的圓形階梯教室內，導師在中央講台上，傳授自己的見解。下面學生自由提問（大學學堂公開課的樣子）。
這是古希臘文教風格，自希臘時代開始，就存大理石環形階梯禮堂，在階梯各個台階上坐滿了學生，聽講學者的見解。——可參考「大力士」海格力斯動畫片。地中海系文明在這裡經營的非常深刻。
但在鐵星這兒，四四方方教室，白色的日光燈照耀著，講台上老師拿著幻燈片對著成排的學生們，用教鞭上課。這裡相對而言，更像是東方私塾中課堂的風格，也只有東方學堂方桌，才能刻「早」字。
鐵星的第一批先行者在締造國家時候，就對全面基礎教育進行了攻克。
在鄉間，第一次五年計劃新建的學校內，下鄉的青年教師，正在拿著教材，口乾舌燥的講解，立體幾何，至於下節課是代數拋物線，下下節課是電子層化合，以及物理。
地球上的數理化，就是正統的奧術課，學渣做不了法爺。而奧術對各種知識都是聯通的，所以老師是同時教所有課程，確保學生精神力跟得上進程。
…國家一旦進入和平發展年代，想要出人頭地就得卷…
從上古時代開始，智力（理解世界自然現象的能力）就是入門奧術最基本敲門磚
雖然，當下靠著純智力來做法爺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精神力發育仍然很重要。這個相當於主世界「智商」的量化標準。
正常人精神力控制3—8個標準量，這屬於微觀不可見現象，在宏觀物理觀察中，可能要在絕對安靜的理想測量環境中，才能被儀器觀察到。
亦或是進行非常極端的實驗，附著顯著能量。（當代實驗室中很多亡靈法術都是這種手段。當然在文明時代這種慘無人道的手法，各國都是明文禁止的。）
奧法師二級精神結構，需要45到983個標準量構建的模型。
奧法師在意識中「二級精神模型」在地球上二十一世紀，差不多是能夠獨立設計飛行航模級電子機械的水平，擁有這樣學識的人才在重點理工科大學中都是佼佼者。
當然，這個世界有很多增加精神力的玩法，什麼烏鴉血液，黑葯果子這類興奮類藥物，提取的精神力增幅劑，是相當流行！至於副作用，黑法師們表示只要負面不至死，都可以選擇。（負面作用，輕量化是脫髮，臉上黃斑衰老，巫師們就基本沒幾個長得漂亮的。）
在南方大陸上，那些正統工業都沒有積累的，想要改變國家命運的貴族們就喜歡玩這種歪門邪道。但是最後誕生「自己思想都一盤散沙」的瘋子。
而在最正統工業國中，是依靠工業煉爐的效應來締造，強者只要精神力和工業煉爐的精神場契合，那麼就相當於精神在以太界中開了機甲。
南方舊大陸那些還處於半封建半殖民時代的貴族們，用邪惡方法增長的精神力和大眾精神力的契合度是非常弱的。所以哪怕成為領袖，也無法引導社會穩定推動工業，只能裹挾民眾狂暴衝擊。
而在鐵星這樣的工業國中，在正統教育下，學生們的精神成長，哪怕先天精神力不超過二十，稍微拔尖的優等生精神力也是在數千人中公平競爭中脫穎而出的，優等生是和這數千人的精神場契合，在結合了工業鏈路概念后，能領導數千名和自己公平競爭的人群一起行動。
並且有所成就后可以汲取「士氣」，如同燃油在燃氣輪機中燃燒一樣推動工業概念。
…正統路線，可以借用的群體力量，是旁門左道想都別想的。…
所以當代工業國獨自一人冥想不吃香了，共同學習才是王道。
學校不僅僅是「學習知識」，還包括認識同學，熟悉未來工作時候，如何一起合作。
哦，對於盎格魯、凡爾這些國家來說，至少是讓諸多普通人認為是在共同學習中，抵不過那些的貴族子弟。
先不算各種物理實驗消耗的資源，各種學習思考的腦力耗費的資源也是讓中產者們吃不消的。
一個外行人不知道的常識，職業圍棋手下一局圍棋消耗的能量比專業運動員一個小時的訓練要大的多，純智力的法師道路，在上古時代是逼瘋了很多法師開始亂吃東西。什麼美人魚的眼淚啊，死靈花配的藥丸。
在萬倫大陸上，當代工業國中，儘管名義上所有實驗設備是對每個學生開放的，並且大部分學生也的確摸過一兩次。
但是那些掌握工業生產資料的，更讓自己的弟子能無限摸這些實驗裝備。
且不說這個世界量子效應帶來的記憶增幅。就是諸世界中近古時代，西方一些科學家的弟子還是科學家，就是因為從小就在實驗室裡面泡著。
當普通人少年還在看百科全書，有時候甚至被「熱血漫畫」塑造著世界觀時候，他們就在實驗室中，逐漸開始認知世界。
…精英們之所以代代精英，那是塑造環境讓某些人代代廢物。中人之姿現在給這裡換了土壤…
舒思勤：「下課。」
這位曾經來自盎格魯的導師，敲敲黑板，讓學生們下去。他看著這些學生，悠悠的嘆了一口氣。
鐵星教育太公平了，沒有特殊傾斜，這樣公平讓蠢材變得很少，但是卻也讓天才沒法冒出來。拔尖天才，都是要天生優握的環境喂出來的。
需要從小就要接觸實驗，所有興趣都被能集中灌注於真理。
而此時在學校食堂中，學生們抱怨著大媽們的手抖，同時羨慕那些能拿到獎學金的優等生，飯碗中能多一碗蒸蛋和雞腿。怎麼說也不算是優握的樣子。
…鐵星內的「天才」種，一定程度上在少年階段，被悄悄的控制在平凡的範圍…
這時候，舒思勤左邊，十歲的拯念正在悠然嚼著自己午餐。黑色童孔中閃爍著靈光。
拯念正悠閑，將麵包先吞吃了，然後將雞蛋和肉暫時存起來。
作為這個學校在中勉勉強強算得上優等生之一（全校前十分之一）的拯念，從母親那兒弄來了一套完整營養學體系，在思考時吃麵包，而在下午運動的時候吃雞肉。
自從三歲起，拯念就開始小心的在軀體上編纂奧法結構，正在輔助自己進行著消化，發育，以及靈活的感知判斷。
拯念在動腦上對同學們是略有優勢，至於體育方面，全校的樹木那都是爬上去過的。
一邊吃飯，拯念小腦瓜還在動著，思考著：今天下午考試提前交卷，到時候把母親「希捷」那一套帥氣的鎧甲元件給偷偷拿出來，繼續參詳一下。
讓拯念如此念念不忘的，龍血憲兵隊高級軍官戰甲，那玩意帥啊。拯念一直在偷備用零件試圖改成自己版號。並且特別注意用「定體術」保持著自己靈活。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com】
…剛成立的鐵星很開明，適合陽光少年成長，…
大陸中部，劇烈的板塊震動正在醞釀。
奧西瑪王國被凡爾的將軍（波馬）打到首都簽訂城下之盟后，其內部矛盾極大化。
與此同時，鐵星在西線的最大工業城市已經全功率運轉，這個工業城市在鋼鐵產量上達到了每年四千萬噸的規模，發電瓦數在3243年突破了一千億度。
這是一個史詩級工業城市，在這樣一個工業城市下，原本鐵星西部舊區域的全部城市都蕭條了！
這是因為產業成本上大幅度下降，讓原本其他城市基礎原材料工業的加工生產，利潤都不值得，對於這些傳統工業城市來說，與其自建工業原材料加工城市，倒不如直接拉一條鐵路線，讓鋼鐵和基礎零件輸送過來。
在超級城市輻射效應下，其餘周邊城市，只有做配套工業，做出產業鏈上拳頭產品，才能活下來。
在近古時代，建鄴，浦滬這些超級城市形成后，周邊二三流城市是甭想獨立發展產業鏈了。只能撿這些超級城市顧不上的產業鏈做出自己拳頭產業。例如電子晶元，面板，汽車電池之類這些精細化配套，
當然這樣的各地產業鏈布局，需要國家擔保。
否則的話，中心大城市仗著優勢，通過調整原材料價格，惡意操控兩個地區相同產業競爭，來完成收購，那麼對邊緣城市來說那是糟糕的。
如果沒有一個強有力政權保障地區公平，盤踞在中心城市的大資產集團絕對會這樣做。
事實上近古時代，在全球化上游產業鏈的阿美利亞也就是示範了實力，在你不滿足他的金融市場開放收購優質產業鏈要求時，他動輒要轉移生產線到天竺，然後給你斷供元部件。
產業鏈邊緣地區沒有強有力公正力量作為擔保，是無法朝著高精尖進步的。
鐵星的各種計算產業鏈條都在全方位的突破。
蒸汽計算機，光晶計算機，以及電子計算機，都出現了開花，並且佔據了各個相關工業鏈的生產線。
鐵星現在依靠著越來越大，越來越全的工業，也開始積累獨特的工業科技，而不是靠著從主流地區「盎格魯，凡爾」流出的成熟技術進行穩定生產。
上千年來，這是鐵星首次在某一項主要科技上把握住了主權。
例如：現在鐵星最新的蒸汽飛艇上，在空氣舵，雷達光譜掃描，以及中心氣囊控制，就同時集成了蒸汽計算機，電子計算機，光晶控制三種科技。
這套集成體系是獨立於盎格魯，凡爾這類舊的工業中心演化出來的。
…恩馬旁觀萬倫大陸西海的戰列艦對轟海戰，表示那條路線鐵星不跟，得換一條道…
工業技術發展到來是超級自信的，在西線工業城完成後，廉價工業原料，帶動了周圍工業城，這讓隔著防禦陣線的奧西瑪東部也受到了經濟輻射的影響。
化肥，農藥，以及機械軸承，大大小小，重工業輕工業，就算是隔著國境線，偷運過來后，也是比奧西瑪東部本土生產便宜。
這也就導致了，奧西瑪簽訂了喪權辱國地圖后，風語方面沒有了權威后，國門打開。
奧西瑪東部那些商人們打通門路，大規模開始進口鐵星這邊貨物。
而這些商人背後也由有著奧西瑪的軍方暗中支持。
是的，這群靜態防禦體系部隊，現在對鐵星發起進攻的膽量是沒有的，但是藉助「把門」名義來大規模從鐵星內進貨的名義是大大的有的。
伴隨工業輻射的影響，隨之而來的思想的輸出。各種造反理論跟著到來了奧西瑪地區。
…工業技術的擴散，讓游擊戰反抗度上了一個檔子。…
火紋歷史3444年8月的時候，鐵星上次在風語南部的山區中播灑出火種終於到達燃點。大起義部隊很快掌握了當地農業區，並且通過一串邊境線和鐵星內部完成了商貿聯繫。
這是此次起義軍中第三批衛鏗個體根據盎格魯內大起義吸取的失敗教訓。
風語王都內也立刻派出了鎮壓，蒸汽火車向南開動，比起盎格魯人，這隻鎮壓部隊明顯還是經驗不足的。陷入了戰爭泥沼中。
奧西瑪的南方軍閥原本是通過兩條通往風語平原的鐵路上的厘金來養軍，但是這兩條鐵路的幾乎是每天都被游擊隊拔掉。運輸量少的可憐。
奧西瑪正規軍的履帶重炮兵團被連續不斷的騷擾戰弄得焦頭爛額。根本就沒法運動，故直接把重炮留在了佔領城市，
於是乎，在沒有重型坦克，最多只有農用機車的情況下，雙方進行了一場考驗軍事組織性的爛戰。
…衛鏗不少個體們，開始了新一輪的「點火」…
在丘陵的山崗中，在灌木叢生的溝渠中，雙方你追我我追你，互相判斷多寡，選擇是追堵還是逃跑。
風語平原王都來的老爺兵們非常不適應這場戰爭，他們想要的是靠著蒸汽轟鳴坦克，遠程轟炸那些連短炮都沒幾個的泥腿子，而不是覺都睡不好，時刻擔心著迫擊炮雨點從天而降。
這說起來是游擊戰，44年的二月到十月之間，起義軍方面經常是數千名的協作，完成殲滅戰。
惱羞成怒的王國軍，只能端著刺刀，燒房子，燒農田。
然而起義軍方面也將糧食現在轉變了土豆作物，這玩意產量足夠，埋在地下，缺陷則是，難以儲存，必須要經過密集勞動力的加工。
恰恰起義軍通過鐵星貿易有這樣的加工設備，並且通過動員力也掌握了這種加工的手法。（鐵星利民城興起后，帶動了大量民用機械製造，這些機械就和二十一世紀淘寶無人機等廉價工業品一樣，很自然）
44年十月份的時候，起義軍越戰越勇，甚至將盎格魯遠派過來富有經驗的「剿滅鐵星式起義」指導武官們也都俘虜了。註：這些俘虜就有當年將鎮壓「左草」的兇手。
11月冬季時，隨著凡爾在陸地攻勢進一步加強，通過所謂的貿易大量的搜刮掉了奧西瑪的戰爭物資。
這使得風語王都方面現在的確有履帶車輛，但是燃料都成問題，不得不退守大城市。而奧西瑪的大城市矛盾也已經到達了臨界點。
…奧西瑪的抵抗同樣面臨著，內外聯合鎮壓的局面…
3244年十二月，奧西瑪東北部城市內發生了兵變，兵變隨後演化成了大起義，相對於圍剿農鄉起義軍無從用武之地的重型炮車，朝著總督府進行了轟炸。
火炮將風語總督府轟平后，也在奧西瑪的內部敲下了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紋。而這些重武器裝備也隨著城市起義軍試圖向外求援，在十幾天後落入起義軍手裡。
12月14日，歐爾來到了奧西瑪王國北部，和他一起前來的是鐵星內部的對外輸出革命的派系。
衛鏗第三代降臨個體，在城市外以太界中看著歐爾獨有的，「火炮收回」傳送光芒的，低語道：「他來了啊！」
恩馬知道歐爾來的緣由，這個「侄子」與其說是支援外部革命，倒不如說是不甘於人之下。而這，有著神在其中引導著命運。
恩馬看著歐爾，問了一句：「如果我不勸你，你會很不高興吧。」
衛鏗窺算的「命運」中，現在若是勸歐爾莫行此途，歐爾會與自己（恩馬）離心，進而未來會在叛逆心下成為「孝順」的侄子，而現在不勸，他會被命運安排的明明白白。
所以，僅僅是現在問一下，但願歐爾能記得住「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