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章 信息化殊途同歸，坑與雷火
3250年，在萬倫大陸上，在奧西瑪和鐵星兩地相隔的新軍事派：蘇逆和拯念，幾乎同時提出了相同軍事的理論，「龍衛兵突擊戰導引戰法」「高速的火箭槍騎兵，堡壘式信息化」。
兩種軍事戰法的前言都提出了：在當前軍事思想制度變革下，軍隊組織性大大增強。戰役中節奏開始加快，新技術發展必須要考慮到這一點。
奧鐵南方軍事學院內，拯念：當前技術發展戰略方嚮應當調整，進一步疊甲就是找死。
天空軍事學院黑板前，蘇逆：重點應當放在「超機動信息偵查」上。
拯念：「龍衛兵」準確的利用信息對傳統大型兵器進行概念駭入，同時要加快信息化嵌入，將制導武器的火力發揮到最大。
蘇逆：所有大型武備，在概念運算下，其防禦漏洞根本堵不住，所以未來戰鬥中很可能「發現即摧毀」。
…從「矛」立場出發，和從「盾」的立場出發，殊途同歸…
嚴格來說，兩種思想一脈相承，來源於「恩馬」早期開發龍衛兵的思路。
哦，說到底，其實這還是拯念的數學思路提出的「攻防曲線雙焦點」模型。
在後世看來：蘇逆和拯念都是屬於「同門」。
49年時，拯念那時候太小，沒有足夠信譽來為該計劃進行擔保。
所以檔桉中，是恩馬作為該作戰體系理論的主導者。
恩馬死後，造化弄人，尚處於少年的「聖長城」因為出身存有舊貴族的問題，被嚴查，不得已出走鐵星，繼續進入了奧西瑪南部進行了深造。
而留在鐵星內的「掘墓者」蘇逆，在接管了這項軍事資源后，開始繼承「恩馬」提出的突擊戰研究，將其發揚光大。
衛鏗集群平心而論，作為蘇逆的自己在同時期，提出的龍衛兵理論，其實說到底是同步照抄拯念3250年時期的數學模型后，再「證」一遍，按照自己理解，驗證出來的答桉。
衛鏗：數學題中「求解」，比「已知答桉的證明」要難得多。
平心而論，「聖長城」進攻是最銳利的，蘇逆的作戰體系偏向於綜合化。
拯念那是真正將天才的想法發揮到極至的做法，而蘇逆是確保以『中人之姿』能跟得上，增加了很多保險。
嗯，此時衛鏗作為一個巨大不可測變數，給神製造了一個巨大盲區。
神不知道拯念是一個獨立靈魂，因為在已觀察到的諸多位面中。拯念代表的「變數」與衛鏗集群太近了。
此時命運將拯念這類存在誤判成了衛鏗集群中一個分體。一個可能脫離「衛鏗集群」主流思維的分體，嗯，故命運偶爾還是想要分出一部分注意力，來擺弄一下拯念。
諸神主要注意力還在軸貨上，分不清楚成長中的皮貨。
…萬倫大陸到了這個時候，隨著兩股變數交替推進，命運已經不好測了，其他位面亦如此…
3月8號這一天，留思在拯念上學深造的城市旁租了一個房子，搬了進來。
時鐘旋轉到零點時刻，留思睡眼惺忪待在玄關處。
但隨著拯念躡手捏腳地走過來，原本打盹的留思突然抖擻起來，扭頭對他一瞪：「還不睡覺！」
拯念向左斜視，躲避留思質問，嘴裡則是滴咕道：「害怕，睡不著，叔你買的這個陰宅，真有鬼嗎？」前半句是害怕的語氣，至於後半句嘛，那興奮顯然是藏不了了。
留思斥責道：「咱錢得省一點給你用，這是我找到最實惠的房子了，你要嫌貴，明天我們換屋子，吃稀飯。」
拯念搖了搖自己手背，似乎盤算著什麼，然後堅定地說道：「我要吃肉，嗯！」
其實拯念不是猶豫，而是想借說話的時候，在這裡多磨蹭，磨蹭。畢竟在草叢蹲野，嗯，玄關蹲魔鬼的。
自從盎格魯某些奧法師找過來后，留思是神秘奧術師這件事情，對於拯念來說就瞞不住了。——當然，年輕的聖長城是絕對不知道什麼是害怕的，而是想要增長見識。
拯念特地準備了大量偵查實驗概念結構，準備透射魔鬼。
嗯，在這個世界上作為數學天賦極佳的高材生，而且在晶元工廠、電子雷達設施中深造的拯念，絕不是普通高中生。
他身上概念結構是極為豐富的，如果給他一個「工業能量源」，他是能發射出不下於英雄技能的，戰場投射能力，
拯念身周圍有著「領域」這個能力，可以分辨幾乎所有能量波。
拯念此時攻讀的項目，是為了建設「信息化堡壘」。而「信息領域能力」就是字面意義上「信息堡壘」的地基。
現在拯念就是想用雷達來照鬼！那個能如同微波爐煮熟一隻兔子的電磁波束，朝著所謂「咒法召喚」的事物進行照射觀察。
留思無奈地看著這個「怯生生」的傢伙。想要訓斥，卻突然間頓了頓，哦，「一起抓鬼，一起蹲人，久違的感覺」。
就在這時候，在浴池內詭異的魔法陣光芒，濃厚的血腥味從下水道中飄出來，衛鏗按住了拯念，滴咕道：「一切聽我指揮。」
拯念用加密的信息通道回應道：「諾。」好似乖乖待在原地，但留思知道，這傢伙隨時準備「上房揭瓦」。
隨著暗紅色光芒越來越瘮人。留思解釋道：「你聞到的氣味，不是真實的嗅覺信息，而是這玩意對人進行的概念投射。你如果覺得不適的話，千萬不要聯想，要控制住大腦。如果實在覺得血腥味太重，隔壁女校垃圾堆里姨~嗯，帶血布條的畫面。（該類畫面不恐怖，也演化不出殺傷性精神場景。）
反正不要順著什麼屍山血海的場面想（如果順著，就會被拖入修羅戰場），對付精神污染這東西，就是別被它們帶節奏，嗯，你幹什麼？」
拯念手裡面翻出了一個鞭炮，舉一反三道：「不是不要被帶節奏嗎？我主動出擊打斷怎麼樣，例如在糞坑中丟鞭炮。」
留思一把奪過拯念手裡鞭炮，但隨後，——補充道：「嗯，我來先給你做個示範。」
刺啦，一根鞭炮被點燃了，丟到了浴缸的血泊內，而且剛好是掉在了那個正在浮出浴缸水面，腦門上長著分裂鋸齒恐怖大嘴的中央。
啪嗒一聲巨響，其額頭上冒出火花，原本紅色的詭異場面，莫名地出現了喜感。
拯念準備掏口袋拿個大的補刀，被留思死死一瞪，訓斥道：「聽指揮！」他訕訕地笑了笑。衛鏗則是把他口袋裡的「炸魚王」（五號電池那麼粗的鞭炮）拿出來。
點燃了，三步走上去，塞入惡魔剛剛冒煙的嘴裡，手指甚至還是按了一下，把鞭炮抵在了其喉嚨中，等到最後兩秒要爆炸，立刻竄回來。
「砰」的一聲巨響，隔壁街道上都傳來了叱罵！這麼大晚上夜裡面放鞭炮那是缺德。然而在這外界開始逐漸燈亮時候，在遠處房頂上隱藏的盎格魯奧法師們，此時是集體遭遇了反噬。
…「神秘」系巫師，遇到了地面的坑，和天上落雷，那是何等「幸運」…
一個s級別上位詛咒系魔鬼，就這麼被簡簡單單放倒了。連帶其召喚它的人一起到了血霉。
魔鬼這玩意，召喚出來的戰鬥力，是取決於「狀態」。初來魔鬼還沒來得及吸取恐懼情緒為力量，是最弱的。
就如同軍隊，徹底展開戰鬥隊形是最強的，但是呢，如果外圍放哨不好，被人摸到附近高地，又恰好夜間整隊，幾分鐘的速射就能報銷一個團。
留思從拯念那裡搶來的鞭炮可不是亂扔的，而是在整個法陣最不穩定時刻，在看似恐怖的大嘴內，直接來了口腔爆炸。這個時候，只有零點幾秒。
通常，法師在召喚惡魔時，儀式感非常強橫，並且散發著精神恐嚇，給剛剛見到此畫面的凡人帶來巨大恐懼震懾，以至於大部分凡人錯過了這個「時間點」。
「恐懼震懾」什麼的對衛鏗無效，衛老爺的運氣是被神詛咒的，多個分體已經在這個世界上隕落，並且「拷打」「精神羞辱」衛鏗都經歷過，意志力早已經恆定。旁白：在承受不了的時候，衛鏗分體也會求饒，衛鏗集群也默認自己個體可以求饒保命，這是幽暗位面時期衛鏗自我達成認知。這樣，衛鏗會讓神祇們都有了「壓制住」的錯覺。
求饒過後的衛鏗（普通人）內心還是有反骨，或許會卑微跪地求饒、諂媚，彷彿沒有人格，等到時機成熟反過來幹人頭。當然在重新做人後，這樣不得不手染鮮血的衛鏗，也會承認自己罪有應得。
…衛鏗有「投降」可能，但是不可能被上永遠忠誠的buff…
二階朔源展開后。任何東西只要給衛老爺一絲機會，哪怕它其他時候再怎麼強大，也沒用。長矛戳喉，爪牙再鋒利也無作用。
至於給衛老爺遞鞭炮的拯念，也遞得恰到好處。這皮貨也沒有被恐嚇到。
衛鏗感慨：恐怖片中，必須要有女人，因為女人尖叫才有氛圍。至於兩個血氣方剛的男子漢，就是相互表現「誰更勇」了。
十秒后，留思單手揪著惡魔角，把這個魔鬼從法陣中就這麼揪了出來。
這個魔鬼上半身是骨架，綁著木乃尹的布條，各種蟲子在裡面鑽來鑽去的。看起來就像一個卡在下水道的垃圾團。這是召喚沒完全導致的。（無論軸和皮，都不會尖叫恐懼，坐等敵人準備好。）
拯念則是戴上了口罩、頭盔，同時穿上了早就準備好的塑膠手套，然後拿著鋼絲綁起來。
留思吩咐道：「拎開水去。」
衛老爺趁機洗了個手，搓了好幾遍的手，然後轉身就將這個秩序魔鬼眼眶中冒出來的，那個準備偷襲的蛇頭一把揪住，直接從眼眶中拔了出來。
留思的鷹爪功極狠，雙手一用力，如同腸子一樣，拽出了半米，魔鬼當即抽搐起來。
倒開水的拯念不到兩秒拎著水瓶回來了。
拯念站得稍微遠一點，手裡拿個棍子對著這個魔鬼戳來戳去，他好像是很好奇，嗯，的確是好奇，是在找魔鬼的菊花。
少年人百無忌憚，面對惡魔的恐嚇嘶吼，毫無影響。
無論是衛鏗還是拯念，都是沒有將多餘「擬人」情緒放在這玩意身上。
魔鬼夢席娜今天是倒了血霉了，原本它如同往常一樣來到人界之門，看看有什麼人間的邪念垂下來的索道，讓它可以分出一縷精神爬上人界。
正當她興緻勃勃發現有「魚兒」上鉤了，在地獄中的她順著「繩索」爬到了房間，遇到了這兩個「鬼見愁」的存在。
這一大一小兩個人類男性沒有一點恐懼，當然也沒有多餘的「暴虐」，是純理性地來處理自己。
留思基本上像處理一隻雞一樣，開始一連串的針對性操作，在它最弱的時候，突然動手，抹脖子，拿開水燙。
而且這個房間內，有著海量運算體系。
夢席娜親眼看到那個成年奧法師（留思），朝著自己內部注入了多個強制契約（信息破譯節點），直接朝著真名方面強行解析。
這位老牌魔鬼氣得當即啟動了契約反噬體系，哦，哪知道反噬的卻是外面那波人。
這魔鬼蒙了，它想到了一種可能。人間召喚自己來的那波人根本不曉得，這兩個人的情況。
而這兩個傢伙是特么在「釣魚執法」，專門蹲著召喚陣。
盎格魯巫師們在占卜塔鍾接受到委託，是接「少公子」（這個天空皇室私生子）回去，只不過他們執行過程中，決定讓「少公子」身邊的人（留思）暴斃。
占卜塔上出來的魔法世家，將「無魔法」的麻瓜看成了蟲子，一腳踩上去。結果一腳入坑，並且坑裡有地雷。現在被反噬得死去活來。
旁白：所以說留思和拯念在「釣魚執法」，那還是真的「過分了」。
留思自己是受害者，只是發現了加害人的陰謀后，準備手段多了一點。
衛鏗：「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嗯，如何防範別人呢？別人想要闖進來，你在別人跳進來的地方挖個坑。」
留思拿出了記錄本，同時桌面上的強光審訊燈，照射了這惡魔一臉。
衛鏗通過邏輯晶元瞬間記錄了下來「秩序代碼」（類似於惡魔真名）。
拯念這兒，也用雷達概念剖析了一遍后，對整個化身核心的那個信息節點（魔鬼的邪靈），滴咕了一下，人工智慧。
夢席娜開始勉強復甦，乾涸的木乃尹試圖變成雪白的肌膚。然而還沒等她打扮起來。「哐」，衛老爺操起臉盆將其打回原形。
留思：「最後給你一次塑形的機會，給我來個正經點的模樣，否則把你本體送進焚化爐。」（焚化爐是代指，衛鏗集群可以設置「煉獄大結界」。）
然後伸出手，摁亮一塊靈魂寶石，這是能將目標精神思維保存的高階碳基晶元，在上古叫做靈魂晶石。一直是魔鬼拘押人類靈魂的東西，但是只要奧法師足夠強大也能拘押魔鬼。
【哦，上古奧法師們不乏有一些趣味的想法，將魔鬼無害化拘役在例如一盞燈中，一旦有人不小心碰到這盞燈，魔鬼就必須滿足三個願望，否則就會回到燈中承受燈火灼燒之類酷刑。】
留思對魔鬼美女畫皮的勾引，不感冒的，但是顧及到自己身邊他喵的有個「未成年」。還是禁止了魔鬼表演十八歲禁。
不過，一旁的拯念似乎是「害怕」自己這叔經不住魔鬼的誘惑，於是乎補了一句：「變個貓，嗯，烏鴉也好，養得方便，不佔床，吃得少，拉得少，只要買個籠子就行了。」
留思瞪了一下插嘴的拯念，拯念立刻收住缺德的嘴。
然後留思對這個魔鬼，下令道：「變蛤蟆。」
拯念舉起手手。
留思：「你想說什麼？」
拯念嘰嘰歪歪：「那還不如變烏龜。」
…現在，留思還是拯念監護人，所以留思說的算…
這回輪到了魔鬼不能忍了，魔鬼不是惡魔，高等魔鬼走秩序邪惡，都是由「吸血鬼」「墮天使」「黑龍後裔」之類的轉換過來，它們毫無例外都是有自尊心，被人類要求變蛤蟆、烏龜，太羞辱了。
毫無疑問，這個魔鬼進行了「毫無意義」的反抗。但是反抗是悲慘的，衛老爺將無法重鎚拯念的怒氣直接轟到了它身上。
「我們兩人之間說話，沒你插嘴的份。」作為「銳氣」的衛鏗概念，順著契約直接鎮壓到了魔鬼所在陰暗位面。
鏗用冰冷的氣場，碾壓在了惡魔身上，夢席娜感覺到這個男人身上超乎恐怖的殺氣！這彷彿是屠戮世界生靈才擁有的。
ps：衛老爺在潘多拉位面中「慧人踏星」，就是讓一整個星球（世界）生態圈被滅了一次，衛鏗那時候精神狀態恰好被白靈鹿給記錄下來。
當然，這個「大毀滅」精神意志力對應的是「大新生」。截然不同的精神狀態有機結合了起來，毀滅的那一段對準了陳腐，而新生的那一段，對準了朝陽。
正所謂「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
…衛鏗似乎覺得現在「分歧」如果能正確處理，很有教育意義。…
衛老爺轉過身來，對拯念說道：「猜拳，我贏了就變蛤蟆，反之，你贏了，就是烏龜。」
拯念：「好，嗯？」他感覺到留思叔叔的話不對。當即糾正：「叔叔，你贏了，它變蛤蟆，我贏了，它變烏龜。主語不能少。」
衛鏗對拯念教訓道：「我嘞個去，現在閉嘴，海綿寶寶~」
數分鐘後衛鏗鎮壓魔鬼，讓其困在一個「烏龜」內部。
並且衛鏗給魔鬼設定了鐵律。
不允許和人類有任何交流，這種交流包括語言，文字。當然！無論是蛤蟆，還是烏龜，都無能力賣萌。
衛鏗一直是記住和魔鬼的屁股不同。「鏗之所以鏗」，是不會給對手任何自我美化的機會。「拒絕糖衣炮彈，時刻保持警惕，時刻準備」，這種二十世紀東方的口頭禪，幾十年後被戲謔，但是衛鏗讀歷史后，發現這其實真理。
魔鬼如果在人類社會中，失去了交流溝通能力，就不能有任何手段去引誘人類靈魂。
衛鏗這種鎮壓，對魔鬼來說是可能是超殘忍的刑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