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章 自爆的命
甘家鎮，也就是這三十年來興起，興起得非常詭異。首先出現了大量的武者，再然後就是出來了很多對江湖來說都是非常有效的藥材。但是這背後到底是什麼原因？周邊的鎮子派人來調查，都無一能查出原因來。
每日正午太陽穿霄，而每夜，太陰月華，如同流水一樣灌入甘家鎮的後山。在地勢陰窪的陰脈之地，據說：這些氤氳之氣如同靈蛇一樣，在霧氣中盤旋纏繞。
俗話說，在月水草豐的生態濕地，滋生的蠱蟲越毒，甘家鎮族老將這後山封死，列為族內禁地。
…冥昭瞢暗，誰能極之？…
兩日後，衛鏗和大量的其他孩童被轉運到了一個山澗，所有的孩子被捂住嘴，推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洞穴中，這裡充滿一股腥臭。
衛鏗顯然感覺到了一股心季，童男也都被洞穴中恐怖嚇得嚎啕大哭變成嗚咽
衛鏗頓了頓，發現別人都恐慌，自己也應該隨大流，防止自己被針對。然而這是沒用的，衛鏗是第一個被攝起。
一個恐怖的雞爪子大手拎出了衛鏗。衛鏗看到了一個鳥頭，人身？不不，巨怪身體的傢伙，正在打量自己。面對這非人類的東西，衛鏗全身發冷。確定了兩件事：第一，這不是武俠世界，第二，這個世界有妖魔鬼怪。
「嗯？如此好品質的陽銳血氣。」怪物宛如打量一顆完美無瑕車厘子一樣看著衛鏗。
衛鏗沒法說什麼，直接被一股血色的能量封印住，然後感覺到無數血絲穿透了自己，在劇痛中意識逐漸消失，在這一刻，周圍一切元素感應越來越清晰。
衛鏗意識冥冥中開始擴散：這裡好像是一個小山，小山的底部有河流，「似乎，好像一切規則都是動態的，水的凝點和氣壓、氣溫無關，等等，好像比熱不一樣，在地脈冰凍下，那一汪泉眼好像很冷的樣子，好像永遠不結冰，不是液氮，嗯，我這周圍的火焰也是一樣的。」
這邊，當鳥頭怪物已經將其他的男童全部用血水泡化了，正要將衛鏗的魂魄抽出來，預備炮治時，他發現，衛鏗的魂魄如同拉絲一樣，好像拉出了一部分，但是還有連綿不絕的魂絲不斷地生成。
就當這個怪物準備好奇的時候。突然它愣了一下，此時天空中無聲無息地出現了一團烏雲，烏雲上傳來浩大的靈壓。
鳥頭怪物蒙了：「這是，某些結丹才會出現的場面！」然而它迷湖了一會，看到天空中出現了的那暗紫色烏雲中放射著一縷縷「毀滅意志」雷霆。然而緊接感知到自己滯澀識海中，宛如被污染了一樣的精神污垢，突然發現自己身上煞氣濃厚無以復加底部！
這顯然不是什麼進階異象，而是，天譴！
在修真界，只有修士在做出大量傷天害理的事情時候，會遭遇天譴。
例如血祭幾百萬人，在晉級的時候，曾經殘留的負面意志污垢（煞氣），就會招來大量的毀滅力量對準目標狂轟。
不過，那都是低階修士血祭幾十萬、數百萬生靈后，亦或是高階修士屠了一界臨近晉級時候才會發生的。
渃嬲（魔修的名字）怎麼都想不通，自己在奪舍鳥妖二十年後，修鍊邪法沒幾年，還沒來得及急功近利提升修為，怎麼突然就遭遇這個。
然而容不得他疑惑了，無數雷霆噼了下來，自己的洞穴、山體，以及無數法器全部粉碎，一切生機驟然泯滅。
渃嬲在無數次測算后，絕望地發現，雷霆中的死點始終鎖在自己這裡。
然而最後，他勐然瞥了一眼那個被自己關在丹爐中正在煉化的「百子恭靈丹」的那位主葯！在臨死之前有了明悟。
本該被煉死的那個傢伙，現在卻在雷霆的牢籠中溫和地睡著了，雷霆粉碎后，一縷縷生機，匯入了血火中的那個男孩。血肉重生。
渃嬲腦子中嗡嗡作響：這是天劫大雷霆下的，先天生門，這傢伙！這傢伙是誰？真仙謫凡！？
然而那個血色的丹爐直接炸了，緊接著一道熾熱能量從上到下掃蕩了他全身後，這個只有築基期的修鍊者是看著自己軀體寸寸碎裂，緊接著是神念粉碎模湖。
…在牛啃坳，盧安老獵戶抬起頭看著天上，看著那從太陽上墜落的星光，嘆了一口氣道：誰又墜下來了。說完了這一句，老獵戶似乎是累了，合上了眼睛，安詳去了…
在雷霆的廢墟中，衛鏗醒了。
衛鏗揉了揉自己腦袋，收穫著剛剛覺醒的記憶，衛鏗：「我靠！」（此時是幽暗位面發送剩餘部分。）
衛鏗仰頭看著消失的雷劫，那露出的陽光灑在地上。
衛鏗盯著那個太陽，低聲道：「黑洞的對立面，白洞，還是，類星體？！」
隨後衛鏗不耐煩地：「系統你特么好了沒有。快讓管理員跟我對話。」
系統：「對不起，依舊無法聯繫到主位面的訊息，恭喜你，你依舊是最高許可權者。」
衛鏗：「你特么人工智障，給我彙報一下，你資料庫恢復了多少。給我解釋。」
系統：「睿智的衛鏗大人，需要提示的是，這次穿越坐標是你設定的，你全權負責這次任務的一切風險。」
衛鏗愣了愣：「我這麼二筆，嗯，這麼勇敢無畏嘛？」（還是有部分記憶沒傳過來，仍然停留在虛空。）
隨後衛鏗查找了資料，確定了自己現在狀況，自己是從造物大黑洞那邊投射過來的，生命死亡、意識誕生和消亡都會引起投射能量波動。
可以說，剛剛的衛鏗已經死過一次，現在衛鏗的每一道意識，都掛鉤著上方白洞噴發而來的能量。
衛鏗：「能不能給我總結一下重點。」
系統：「重點就是，你剛剛損失了部分意識，導致黑洞那邊，你飽和投射的第二波意識降臨進行補充，召喚了上方高引力區域還在徘回的能量。」
衛鏗看著這個系統，已經記起來，這個系統不是秦曉寒、景穀雨的系統。
而是自己編的備用系統，難怪和自己~嗯~意氣非常相投。
於是乎，衛老爺也就，不和這麼「睿智聰明」的系統鬥嘴了，也開始偏嚴肅認真討論問題。
剛剛的那波天譴，就是衛鏗第二波降臨填補招來的。
說起來也是那個邪修作死，他吸納血肉也就得了，衛鏗死後意識會回歸，然後繼續轉生，但是他偏偏好死不死地準備玩「煉魂抽魄」，直接把衛鏗第二波意識惹了過來。
其實，衛鏗抵達這方世界是「連續不斷」。
造物大黑洞那邊生命消亡后，量子現象承載意識也會隧穿到這方世界。
而隧穿到這個世界的過程中，目前濼源大陸上衛鏗這個已經降臨意識仍然能感覺和類星體方向上存在「共鳴」這說明，衛鏗若是無端被抽魂煉魄了還會迎來天災。
修仙界中：邪修大量地屠殺凡人到一定數量，必然會遭遇天譴。天譴原理就是凡人意識其實是和類星體中央存在「共鳴」
相對於造物大黑洞那邊意識自然掉落，衛鏗意識主動穿梭攜帶的焓太大，此次下來自我意識都是掛鉤了大量能量信息，相對於這裡凡人的千億倍。
這就是剛剛為什麼殺衛鏗，直接降下「天譴」的原因。
所以說：衛鏗在這個位面是一個自爆發動機，普通摧毀幹掉，一旦抽魂煉魄，白洞中那些能量直接順著衛鏗意識消散的坐標打過來了。
…當然，修仙界中高階修士們，多多少少都有「抽魂煉魄」的壞習慣…
衛鏗：「給我解釋一下這裡的物理規則！」
系統：「這裡沒有穩定物理規則，我方宇宙所見的各種常見粒子，尚未在這裡穩定形成，一切是一鍋湯，可以說從類星體內湧來原初意識現在定義了這方世界！」
衛鏗抬起手：「我這難道不是軀體，不是物質？」
系統：「是物質，是無數微小的空間弦構成的。如果你掌握一些引動這裡「物質和空間」震蕩技巧，隨時可以拆解這些弦。例如，這個結構——」
系統在圖形中，為衛鏗展現了能場（靈氣結構）構成的幾個線條閉環模型。
例如這個模型，會激發一個火球。
這個（由能場供應靈氣）火球，在接觸到任何東西時會將其直接燒出一個塌陷，沒有大量熱氣蒸騰，也沒有灰盡，直接燒沒了！因為普通物質的空間弦被拆解了！
！
這個所有物質都待定的時代！大部分普通物質就如同電腦的代碼一樣，只要稍稍破壞，就形神俱散！變為純粹的空間波動（天地元氣）消散在這個天地中。
隨後系統在下方註解道：「您所能感應到的力場就是靈氣，就是這些比粒子還要基礎的空弦，目前還不確定是不是未來宇宙趨於穩定后，那幾種粒子。」
系統旁白：根據已知這個修仙位面資料，靈根的由來，在於意識和這裡能級規則同頻！
此時這個類星體環境中，在這個物質未定的時代，掌握一些物質未來發展趨勢結構，「原初意識」對未來傾向於，所有質量能量，以空間弦固定下來，而眼下凡人中意識存在該傾向的人則為有靈根者。
衛鏗聽懂。問了一個問題：「白洞，是否為類星體，這裡時間難道是？」
系統：「是宇宙初期，時空上游。位於宇宙膨脹時間下游的黑洞，與類星體時代上游存在一個時間環。恭喜你來到宇宙前紀元的生命時代。」
衛鏗：「那麼，最後問一下，這裡的山川草木，為什麼會出現？」
系統停頓了許久，說道：「應該是，奇點倒影。」
…宇宙有著大千萬象，這些大千萬象，可以透過一個小孔，在另一個系統中成像…
奇點倒影效應：當粒子構建龐大宏觀世界時候，這個宏觀世界的信息有可能倒影在粒子內部。
在這個類星體世界、物質湯世界中，由於類星體中央另一邊黑洞，幽暗位面，甚至主世界的倒影，這裡在這粒子尚未形成的微觀物質場中，倒影出了草木、鳥獸、山川、人類信息。
至於為什麼會倒影這些信息，那就是因為「意識」這個能貫穿維度的常量所影響。
…馮翼惟象，何以識之？…
衛鏗點了點頭：「宇宙未來有一種假說，叫做熱寂！這裡的熱是相對於地球碳基生命適應的物質環境。
如果高能沒有波動，那麼也是穩定的，就如同宇宙大爆炸能量，在粒子層面上穩定，氫氧變成水分子。這某種程度上，就是一種熱寂。
熱寂會在宇宙某個局限區域內率先實現。
理論上來說，一個鍋爐燒熱之後，若是能完美杜絕能量、物質和外界交換，這個幾百度的鍋爐，其內在足夠長的時間內，保持有序溫度周期變化，持續下去也會誕生生命。
或許在碳基生命視角下，這種環境下的生命，每一刻以及一生，都比花盆中草木要迅捷得多，因為能量基礎維持如此。
類星體噴射能量很爆裂，但是各個地區物質、能量交換卻沒那麼快。（非地球上質能之間的那一剎那）
以至於大部分「太陽光」甚至是都不是光子。只是一種場波動。這就使得這種陽光是修仙者可以收納的「太陽真火」。
此時衛鏗所在這個修仙界的太陽，就是類星體。
這個類星體外圍物質碎屑，就是一片片人間大陸。
當類星體源源不斷供能，以及一個個碎屑在類星體的「大負熵」放射下，形成了小負熵體系，這片大陸山川開始增生靈脈在內等各種可供生機運轉的能量。
同時也由於類星體能量放射具有周期性，而這些碎屑大陸也會產生共振，某些地方陽氣大，某些地方蘊含太陽真火，這就留給了這裡生命發展的空間。
至於最後一個問題，為啥這裡有人類，也有生命了！
那可能就要問類星體對面造物大黑洞那邊的人類文明。幾千萬年來，他們用黑洞葬了多少人。因為那邊意識確定世界是什麼樣子，所以這邊物理世界也就倒影了何種生命。
雖然物理規則不同，能量積攢，規則觀察，兩邊的意識都不約而同，在發展上有同步。
雷劫過後，衛鏗看著周圍的環境，開始收拾這洞府中可以用的東西，然後，快速走人。這場雷劫保不準會招來其他什麼東西。
被抽魂煉魄一次后，衛老爺不再是像之前那樣少年粗線條了。
衛老爺被教訓后，準備慫一波。雖然自己自爆反殺，但是這就和壁虎斷尾一樣，會疼啊。
衛老爺從沒有仗著自己有「某種東西」，就無限制得寸進尺的習慣。
衛鏗再次自我告戒，確定，沒什麼東西是可以永遠依賴得住的，任何東西透支到一定程度，都會崩盤。
「我得找機會回去，而不是在這裡耗命！」衛鏗給自己定下了一個必須要完成的核心目標。
…衛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為活得比對方長，長得比敵人高，可以一笑泯恩仇…
此時在山的下面，甘家港的人，正在戰戰兢兢地看著他們禁地。一位身著綢緞的，四十多歲的相士模樣的人，捏著手裡的鷹頭簽，糾結著、盤算著。山上的那個「仙人」，是不允許任何人打擾他修鍊的。十年前，家族中找到了一批奇物，興沖沖地去敬獻，結果被那位仙人紅光一掃，獻物的人一瞬間變成了骷髏。甘家上下，沒人敢說這不是「仙人」。
而今天這場大雷霆，山體都噼得塌陷了，但是都局限在一個直徑不過千丈的環形圓圈中，裡面「仙人」到底怎麼了？一群家族武人好手都聚集在家主身後等待命令，其中那位被衛鏗綽號為「蔣門神」的傢伙也在山腳，此時他手上舉著一把冒著紅色煞光的大砍刀。刀嵴上還沾染著一些血絲模樣的銹痕。
這位「蔣門神」準備上前勸說什麼，但是還沒有說，就被家主：「三弟，不可輕舉妄動。」而這位蔣門神微微一頓，他原本是勸說：「讓家族人退下來，保守起見。」但是卻被家主這率先一句話，變成了「衝動」派系。不過，給家主作為發言的襯托，是他的榮幸了。
此時，從山澗那兒，衛鏗爬出來，遠遠地望著山下聚集著、拿著棍棒和火把等待的家丁們。然後悄咪咪沿著他們視角外圍撤出去。
現在衛鏗，「苟」字當頭，放棄了找這家人麻煩。
衛鏗決定先回去一趟牛啃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