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章 今日繁瑣，明日至寶
利用地脈大陣，不斷引動星罡納入體內后，靈元質變，衛鏗作為玄境靈武，突破了修仙界環境桎梏。沐浴在星罡中，此時戰力相當於秘境中玄境武道（相當於元嬰級）七成。
這就宛如地上靈草成精了，開始招雷引霆，而且這靈草（衛鏗）還是有大毅力大決心，把天上雷霆儲存起來的。故作為天材地寶成熟引起的動靜更大。
衛鏗目前只是金丹後期，在輩分上，仍然是遵循宗門的傳統，對傳道的太上長老還要尊稱一聲「師」。
衛鏗遵守程序正義，往往只有體系內人才會遵循這樣的義務和權利。
童術和神念上，乃至於靈力壓縮上，此時得到地靈大陣支持的衛鏗都不遜色。
衛鏗對太上長老微微一拜，以及其他其他趕來金丹期們作揖「多謝長老和師兄弟們為弟子護法。」
謝長亭目視著衛鏗。
他看到了衛鏗童孔中的山河，想要投入神念，但差點陷了下去。
他連忙收住，然後掃視其他弟子，其他弟子毫無反應，隨後明白他們修為不夠，只能看到霞光，看不到霞光中人。
荊預真太上長老點了點頭，降下了法旨：「很好，自此你為方覺門二代弟子之首。」也就是元嬰之下的第一人。
此言一出，諸多結丹期訝異，因為要論修為，內宗門內還是有其他兩位結丹大圓滿的，一時間有人別樣酸味。這些是結丹中期，長期困於瓶頸迷了心智，而有人若有所思，對剛剛天上降下來的星罡和法相，從新理解一番。
然而不論外部何等目光，衛鏗正正的對太上長老一拜，領命。
…隨著衛鏗回歸穩定修為，眾多修士來的快散的也快。…
衛鏗將領域收回到了體內，感受金丹和道種，這是兩個不同的東西，分別對接自己法力體系，以及身上精元流淌體系。
但是有一個共同點，衛鏗察覺到自己「真性」在這兩個體系中都有。
這就像一架運轉的飛機，既可以用電控體系下達命令，同時也可以用機械操作調整。但始終就是駕駛員在控制，眼下衛鏗控制所修這具身體，以及意識和宗門大陣，就分別相當於「電控」和「機控」，而真性就是駕駛員。
相對於裂魂，第二元嬰秘術，強修法力，損壞真性。
衛鏗則是用「精氣神」開拓體系來映照真性格。
此時自己的意識不局限於金丹中，也在體魄中，當然現在更是在自己勞作數十年的天地靈脈中。
用二十一世紀教育來比喻，學習賺大錢就是修命，而學習提升自我屬於修性。
很多家長一味違背少年天性，以功利性價值觀，安排教育，按照外界的「葷」（主科）「素」（素質教育）都來一套，還學習上流貴族文化，琴棋書畫，將少年本來就少的興趣，分散到多個學科（分魂），且用不斷毒打壓迫（裂魂術），來催逼每一個學科上意志力。這就屬於違性修命。
而學習語數體夯實自己基礎技能，為社會盡到基礎義務，同時找到自己發展價值，則是性命雙修。
故衛鏗對裂魂術，第二元嬰的評價則是：看似技藝頗多，但這些第二元嬰，化身，可否能帶入真我乎？
中人之姿，不能趨利附勢，期待被他人選中，而是遵循自己天性基礎正道。
此時方絕門內，衛鏗住所內，一簇璀璨的星光從天空而落下，自此成為門派內此次異變獨特的風景線，這是天空中降下來的天罡之力，
而這股天罡之力除了被衛鏗體魄呼吸所用，其餘的是和地脈粘結，對整個門派內大陣中靈氣的增生有著非凡的好處。
結丹過後，衛鏗來到了荊預真太上長老洞府中。
沒有等他發問，衛鏗老老實實將整個大陣的陣盤交了出來，當然還有結丹的法門。
太上長老遊覽過後，似乎對這種法門突破有了那麼一絲感悟，心情愉悅。
將陣盤複製了一份后，再度丟給了衛鏗。然後傳下法詔，設置了門派牧靈長老這個職位。明確了各峰靈氣調配，以及各峰的樓宇堪輿，由衛鏗來管。
然而交談間，太上長老面色一變。
衛鏗小心問道：＂師父怎麼了？」
太上長老瞅衛鏗一眼，微微道：「那隻貓逃走了。」
衛鏗微微一頓，低頭道：「弟子這幾日疏忽，以至於在此看管紕漏，請責罰。」
太上長老吐了一口氣：「逃了就逃了吧，你這幾日專註煉爐和神通，不怪你，反正當初也就是想押她做幾百年護山靈獸，她不願意也就算了，不過——」
太上長老不經意提示衛鏗道：「你來的這些年，她得了你的好處，很難會忘記你。以後出山的時候，切記要小心！」
此時門派內那幾爐，結嬰丹，凝嬰丹，蘊嬰丹都在衛鏗手上操作，就算孤雪離開真的與衛鏗有關，荊預真也不可能處置衛鏗。
更何況真的要是太上長老在場，當時第一任務是以保住門派內最重要的丹藥和陣法為要，縱放靈獸也是無奈之舉。
衛鏗：「這隻老虎的跟腳是？」
太上長老：「這天地之間，不只一塊大陸，早年我經過一個傳送陣，來到了一個名為大廣王朝的大陸上，那裡靈氣比北嶺差不到哪兒去。」
而在那兒，元嬰數量也遠比這兒興盛，那時，我才元嬰中期。心高氣傲下，惹了不少麻煩，將北方妖王之女，打為原型。在妖族幾經追殺下，逃回了本宗！
荊預真在敘述自己回歸宗門中，雖然神色如常，但衛鏗感覺到他一股得意！
衛鏗心裡撇了撇：在靈氣高的地方混不下去，躲避追殺不得不回來，按道理是應該垂頭喪氣。但是！現在，只能說是莫大好處。
衛鏗吹捧：「長老你今日神功大成了。」三百七十年前，荊預真是元嬰中期。
衛鏗聽著這傢伙吹噓自己豐功偉績。無語中，這傢伙明明就是拐賣妖王後裔。
眼下方絕門深惡痛絕的「海外修士」在本地搶寶，製造混亂搞破壞，本門太上長老也是干過的。
並且衛鏗確定，這年頭元嬰後期，大圓滿修士，誰還沒有奇遇啊。
通向海外的傳送陣這種渠道他們都有。
一個傳送陣就像雙穿門一樣，能讓修士兩頭跑，倒爺出巨大的資源。
荊預真意味深長看著衛鏗，給了衛鏗一張地圖，地圖上標註的空間大挪移陣法，就在門派六百公裡外一個地脈洞府上。
荊預真：「此陣，每隔三十年一開，不過，你到了元嬰期后，再去此處歷練吧。」
衛鏗感謝太上長老賜圖，但同時表了忠心：一切都等晉級元嬰后再說。
…永遏在羽山，夫何三年不施？伯禹愎鯀，夫何以變化？…
幾日後，太上長老將其他幾位混入門派的宵小之輩全部捉住。其中丹峰直接是清洗了一番，兩位結丹修士被查出來，具有奪舍跡象，封印金丹，被送入天獄。方絕門內人人自危。
衛鏗接手了丹峰后，這些丹峰的弟子們，紛紛尋求新掌門庇護。
而衛鏗也知道，這是太上長老在試探自己。
於是乎，衛鏗接下來這個掌門的位置，然後將自己的丹道傾囊而出，除了結金丹之外，那些結丹期慢煉的丹藥，都手把手的傳送給這些宗門選定出的弟子。
只要宗門能放心（衛鏗）丹道絕學在宗門流傳，那麼就不會掐住衛鏗不放了。
修真界亂局，發展到了一個全新的級別，大絢王朝的中部，羽靈門，這個擁有六位元嬰期的門派，山門大陣被破壞。
隨後至少超過兩位外海區域的元嬰期強人，搶走了寶庫，然後在三位元嬰期修士的圍攻下奪路而逃，在逃亡的過程中，甚至重傷了羽靈門的一位元嬰期，讓其不得遁出元嬰重修。
事後檢查，羽靈門重要的靈物棲雲梧桐被絕根斬斷，此等惡劣的手法，終於引起了正州大陸門派同仇敵愾。
方絕門此時也給出了重磅回應：自己門內抓住的那伙人，也在本門設置了破禁準備，和羽靈門的這些修士手段有相似之處。這是以妖丹為基礎釋放出靈力波動將大陣破禁，屬於標準的海外手法。
海外那種種破陣技巧，今日能夠破了羽靈門，他日就能破了其他門派。
此時，海外修士們造的孽積累的因果，終於是集體反饋到了，打開修仙傳送陣的雲嶺六宗上。縱然雲嶺六宗此時宣稱自己是和魔道修士交戰，是捍衛天地正氣，是守護一方凡間生靈。但是誰叫他們現在站在了所有門派的對立面上。
正義是什麼，正義就是保護共同利益。
在農村中，每家每戶都養狗，狗被偷了，那麼緊盯著外面麵包車，嚴防偷狗賊，遇到外人碰自家狗，上去一擁而上暴打，就是正義。
相反，在城市中，公共場合稀少，被廣場舞侵佔一部分，又遛狗留了一坨坨狗屎，那麼嚴打「無證養狗，不牽狗」那就是正義。
此時修仙界各家宗門，誰家裡沒有不能挪動的靈物？
本地幾代修士在靈脈上孕育個千年才凝結的好東西。給你這一劍切掉！
這可比農家，發現自己家養了幾年的狗，被偷走賣了吃肉，要能引起共鳴的多。
…衛鏗：修仙，修仙，最後還是為利操勞，與凡人無異…
各門各派抓不到這些跑跑流的修士，把持著傳送陣，不斷放外星海修士進來的雲嶺六宗成為了宣洩口。
這時候，方絕門的荊預真也亮出了大修士的身份，得到了整個大絢王朝多位元嬰期的響應。二十七位元嬰聯手對付雲嶺六宗，一時間雲嶺六宗牆倒眾人推。
對於這種現象，衛鏗進行了社會學分析：推倒一個宗門，就相當於一場大型零元購，只要一個宗門有「不正確」跡象，且有強者帶頭，那麼一場集體搶劫就發生了。
現在回過頭來看，方絕門太上長老們一直是按捺不動，一直讓宗門內那些激進結丹期修士們不理解，明明本宗實力，碾壓雲嶺六宗，為什麼一直是克制！現在就瞭然了。
宗門的長存「元嬰」的數量，以及有沒有大修士，固然很重要。
有時候力量到了，並不要直接下場。靠著縱橫捭闔，藉助外力才能讓利益最大化。
衛鏗：政治操作上，人們史書上往往記錄著，是弱者藉助外交，成功續命的功績。
例如：弦高獻牛退秦師，但實際上強勢一方經常利用「巧」實力在其中興風作浪。
…纂就前緒，遂成考功。何續初繼業，而厥謀不同？…
為了防止被偷家。荊預真緊緊關閉大陣，留守了精幹力量。而此時剛好是衛鏗煉製的丹藥成功時候。
出丹藥這天，門派上空星陣如虹，一團團紫氣縈繞著煉峰。
衛鏗一個人看管門派最珍貴的一排丹爐，而由宗門太上長老選出來的丹師們，則是在數百丈之外，觀摩，似乎是想要學到一星半點。
然而衛鏗出手就是大手筆！大批聚靈符文打在了周圍六千丈空間中，
這些聚靈符文普遍在相同靈石的成本上，聚集兩倍靈氣。同時聚集出來靈氣，具有針對性，有的是更易於修鍊，有的是更易於丹成，而有的則是能夠緩慢的幫助仙草在數年內養靈！
這是近十年來，衛鏗大規模煉製丹藥，同時培養靈草時候，又一個減少成本的技術攻克。（也是煉丹大宗師們技術所在。）
現在，衛鏗也是頭一次大規模的啟動這種「符陣」。
整個宗門數百公里方圓的土地上，被符光籠罩，這樣符陣規模，與先前一兩峰動用的符相比，規模就如同，古代時石拱橋和近古時代長江大橋之間工程差距，這裡面牽涉到的工程細節不可同日而語！
宗門內，一位結丹期，在自己山峰上，看著這一幕「映山紅」的符陣法場，一個個沉默參悟。
衛鏗這種「道法通玄」，丹、符，陣，都達到了普通修士可望不可及的程度，讓方絕宗的弟子有一種猜測，這是上界高階修士轉世重修。
系統：有我的運算系統輔助，其實沒什麼難的，嗯，其實這是「大一統自然物理體系」的好處！亦可以用修仙辭彙叫做「問天證道」。
作為二十一世紀沒有天賦的中人，從小就是在一大堆意林讀者雜誌對先發國家技術吹牛逼的氛圍中長大，而後又在這些浮華吹噓中，見證了「土包子國產貨」一點一滴崛起，所以有了一些「土亢的耐性」
衛鏗是先建立認知框架，然後在這個框架上，一點一點，構建符文，丹藥，陣法的應用體制。
這樣的話，一開始每一項技藝，遠不如那些積累的經驗主義，但是在這個框架鏈接上，無論是符文，丹藥，陣法，堪輿，星相等修真百藝任何一項突破發現了新的現象，都能通過這個認知框架，反饋到其他技術體系上。
衛鏗從各種體系略懂后，逐漸積累出全面都有絕活！
這些絕活呢，或許在小丹爐，小規模繪符文上，並沒有優勢，但是在搞大規模項目時，則是可以產生質變！
由於陣法，符文，堪輿這一整套，調節靈脈，生產靈草，丹藥的聯合生產體系太大重點太多了，方絕門的這些煉丹師們此時是抓瞎，
他們能看得清楚的地方都很簡單，例如衛鏗控制爐火手法，以及取丹藥方法，都是煉丹界中流的技術手段。但是大量體系方案他們卻看不懂。
衛鏗就是用中流煉丹手法，卻能如同勾動了天地韻律。
同時此時天空星陣，似乎也參與靈氣穩定作用，這就相當於超綱了！這就是大巧似拙。
…陣法不斷變化，陣法上一組組時間刻度級正在一點一滴精確的進行，衛鏗心無旁鷲…
在符文陣中聚焦的龐大靈氣，如同核聚變激光點火的有序一樣匯聚到丹爐。
一個個丹爐在這一刻，也如同變形金剛一樣展開了一組組稜鏡一樣法器，如同微波爐光照進行了最後聚焦——這科技感爆表了。
煉丹師被這最後丹爐上一系列的法器結構也驚住了，但是隨後發現，這是法器結構，是和他們收丹口訣上，凝丹咒效果一樣。
只不過大部分煉丹師，都是習慣用技藝來完成，也就衛鏗是專門煉製了法器，當然想想也是正常，數十個丹爐，哪怕凝丹手法再熟練也是要消耗個人操作，這些法器能降低丹師一些操作門檻。
只不過，如果這個法器流落到外面，可能沒有人會知道這些金屬扇葉一樣的法器到底是幹什麼的！
二十一世紀各種工業品老物件，也是很難認出來，早期傳真機紙張卷，放在智能機時代，九成人不認得，而工業發展過程中，就是會締造大量專項的零部件。而有設計、生產的能力，就是文明的「製造」能力。
在陣法和法器完美嵌合過程中，一枚枚丹藥從爐子衝出來，而在出來一剎那，星空上一股極為微弱星罡，將丹藥洗了一下，然後又回爐了，丹爐一個呼吸，繼續吸攢了大量靈氣，這使得丹藥的核心變得純粹，品級從堪堪成丹，一下子上升了一個品級！
「咦」、「嘶」，這個手法，讓丹師們不由驚嘆，或者倒吸一口氣！
衛鏗也將這個竅門稍微給宗門的講解了一下。
宗門各個樓宇都坐鎮的築基期記錄星象學信息，就是為了利用著十年來一次的最佳天象運轉，的星光來淬鍊彈藥解除其中的丹毒。換一個時間點，星光勐烈了會丹形潰散，而淬的少了丹毒拔不出來。
然而如此苛刻，就讓大部分丹師們搖頭嘆息了。想要精通陣法，還需要算天象來煉丹，這超出他們範疇了。
衛鏗也感嘆道：這些基礎最難入門。只有弄成更小更集成的東西，才能讓他們願意使用。
類似於近古時代二十世紀末期，最原始的傳呼機通訊數字化，這看似是原始，也不是二流國家有能力搞得。到了二十一世紀的只有工業國輸出了成套基站，衛星，以及賣出手機，這些國家才會用手機軟體來打數字化戰爭。
衛鏗：只有未來進一步將技術集成在一起，這些道行不足的修士才會用吧。
例如衛鏗的那個靈蓮催生藥物的精粹生成，是不是用一個小瓶子道器進行替代？
再或者將這大陣的星罡淬鍊丹藥模式，集成一個能放在丹田中的「星海」，隨時隨地借用星光，淬鍊丹藥？
當然這些東西真的弄出來，就是眼下修真界所謂「至寶」，但對於衛鏗來說，如果弄出來了，那時對自己卻沒用。
只能說明自己技術到了，這只是道途上一個小小里程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