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章（上） 「政治」「感情」

  衛鏗在幽暗位面第二次鏈接系統。卻已經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幾位監察者。


  這其中，秦天放做出了一些調整。——目的不僅僅是給衛鏗一點「顏色」，同時也是幫曉寒避開接下來得罪「坑」的環節。


  箜穿隙：「衛君，請循序抵達安全區域。本次任務你的完成度超出預期。」此時這位出自神州位面的監察者，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上了「白色臉譜」（黑臉張飛，紅臉關羽，白臉曹操）。


  箜穿隙作為這次監察任務的「秘書長」，事先是做好功課。


  此時箜穿隙在和衛鏗談判時，用盡心機盤算衛鏗和浩土方面的分歧，以及自己掌握的信息優勢。


  箜穿隙腹稿：3117年，當時時空管理部門給衛鏗部署到仙俠世界，目標是驗證「合道」體系下一種「輪迴」道的證法。（由景穀雨引導對這種比較小眾「道果」驗證）。當時這個安排呢，是上面覺得衛鏗「剛好」「恰當」。但這位（衛鏗）顯然就從來不是一個聽命令的存在。


  箜穿隙整理一下思緒，開始用最好狀態迎接著這次談判。


  已經等了一會的衛鏗，看著這個女監察者，心裡點評道：「這年頭的監察者都戴著面具了嗎？」（相對於白靈鹿、秦曉寒當年溢於言表，穿越體系發展到今天，則是有了「城府」）

  …維度分割線…


  此時在浩土部門，秦天放也在關注這次談判。


  原本在先前和景穀雨搶資料，奪公章的秦曉寒，也在旁邊。她是被召回的，秦曉寒看著幽暗位面那兒談判的流程，眉頭微蹙。


  秦天放知道她擔心什麼，微微搖了搖頭。——秦天放心裡默念道：傻妹妹，該談的我都和他（衛鏗）談好了，現在只是走流程，而恰恰是這個流程，是需要撕破臉的。


  秦天放心裡嘆息這個堂妹：哎。古人云「後宮不幹政」，理由過於籠統，但在很多事上是需要「感情和工作分開」。（換而言之，女子在這方面大部分是理不清，所以古人一刀切，讓女人別再摻和這事）


  而將自我感情糾纏在工作，是讓工作中「是非」損了自己感情。一廂情願，試圖在工作中發展感情，卻是常常意氣用事損了自己感情。


  旁白：相對而言，男子理性思維卻更適合這種「公私分明」，在桌面上各為其政，在台下惺惺相惜，相互好兄弟。情緒收發自如，在一些事情上有明確界限。


  秦天放和衛鏗之間也就是如此。雙方就「維度疆域問題」有很嚴重理念衝突，但是最終求同存異，還是達成了本世紀以來最大合作。


  即：衛鏗現在交出「萬源」世界（開天位面的坐標系），而作為交換，在接下來兩個主世界世紀的時間，秦天放不對衛鏗在專屬位面進行干涉。要知道，在這八十年來，秦天放已經掃六合，破掉了所有主世界其他君王專屬領地，進行了體系合併。


  就是因為秦天放和衛鏗已經私下達成了協議，才有箜穿隙這表面上的談判。


  當初在秦天放私人空間泡中，秦天放和衛鏗是兩個田園穿越者老朋友的身份，兩人可以毫不顧忌互相給對方臉。而不用擔心給其他人會錯意。


  而眼下正規談判，則是浩土的最高中樞和遠位面實力派進行利益妥協。是兩個派系之間的較量，撕破臉到什麼程度，才能導致「關係冷合作卻繼續」，不至於引起位面集團對抗失控。


  雖然衛鏗身邊沒什麼人，看不出有「派系」，但實際上，秦天放知道，衛鏗只要豎起旗子，自己眼下「江山一統」中，很快是能出現，對衛鏗贏糧景從的人。


  潘多拉位面，幽暗位面，衛鏗都是大批量時間線帶新人，秦天放也知道衛鏗帶出來的「新生代」的質量。所以為了防止衛鏗的「旗幟」被利用。秦天放是願意妥協把衛鏗招撫下去的。


  …秦曉寒眼下仍在古盤位面利益劃分上糾結，而秦天放則是著眼於更大「政治」…


  當談判過程中，隨著箜穿隙越來越難以維持平靜心態時。秦曉寒忍不住想要去接手。


  秦天放面對秦曉寒請求入場的神色。彷彿很遲鈍的感嘆：「在此之前，古修仙經濟位面中，衛鏗這一次著手解決了最核心物理規則問題。」


  秦曉寒順著語氣說道：「從現在資料來看，衛鏗已經完成了戰略級探索。按照回傳記錄，不僅僅完成了各種靈氣在能譜體系上的測繪，更是對銀河起源物理學方面獲得了寶貴的數據。但是我們並不知道，他在那個位面經歷了什麼。」


  秦曉寒意思很明確：哥，你領導的浩土擴張的太順了，位於體系上端的人已經習慣了在體系上層徵收，卻忽略「徵收」的合理性。


  秦天放看著自己的堂妹：心裡感慨，胳臂肘朝外拐。但他並不生氣，反而是微笑點了點頭，一副「妹你長大了」的表情。


  此時浩土是什麼樣子？秦天放其實心裡是門清。


  在當年浩土勢力還很渺小的時候，秦天放提出「必須整合所有的穿越疆域，建立公平體系」，這是屬於有魄力的行為，因為當時就只有他一人帶頭堅持。


  但是現在浩土已經完成了全面統一，眼下提出「所有人統一在中樞下」口號的人，就是別有心思了。因為這些人已經站在中樞階層中，此時喊這個口號不過是，借勢壓人。但秦天放作為浩土中樞發起者，卻無法壓制這個勢頭。


  秦天放知曉，眼下浩土「諸天信息焓綜合部門」現在對突然冒出來的「萬源位面」（衛鏗開天后位面）是非常驚訝，且在確定了，整個浩土中衛鏗沒有明顯勢力后，則是按捺不住想要「公有化」過來的心思。


  這些浩土中的早入伙的建制派們，對衛鏗的態度是一種「預防式壓制」的態度：成就如此巨大，卻並不受掌控。並且言論中很貶低這種「萬源位面」開創工作。


  這些浩土建制派們認為：衛鏗不在已有經濟位面進行「研究」，跑到偏僻位面研究，不具備經濟市場化價值。


  當然上述「理由」只能騙一騙卿以下穿越者。


  三十世紀到三十三世紀之間，隨著原先「自由派」被浩土替代，很多位面自由主義所包庇的黑暗、隨意操弄人性的「宗教控制」行為被根絕，位面迎來了經濟大發展時代，這個時期穿越已經民用化了。流淌到了維度上意識達到了百億計。


  主世界以及多個發展了很多年的位面上的都有很多人取得了時空證件，去不同位面時空進行「生活體驗」，新群體進入維度，也造就了新的權力。


  時空管理局對現實的經濟影響更強，同時也產生了大量時空經濟寡頭，以及「時空經濟主義」思想的擁躉。這些處於時空中層，依附於時空官僚系統的群體認為打打殺殺時代已經結束了。——同時對時空中「變革意志」的作用看輕了，開始崇尚「生活主義」。


  此心態就好似，近古時代，有一些商私的大聰明，對幾十年前造核彈的巨大成就嗤之以鼻，認為是窮裝勢，並且以那時候很多窮國造核彈仍然被排斥在國際體系外，不發達，來舉例。


  「造核彈」和「公司上市」到底哪個成就偉大，瞎子都能看出來。


  但是在造核彈這方面，資本一方就無法控制，公司上市，資本就能控制。所以該怎麼描述，就有了傾向。


  衛鏗回傳的這些信息資料，除了景穀雨秦曉寒加密的最重要的「維度軸」信息。


  眼下古盤宇宙裂開后，在內部意識自然推動下，朝著各個「不同物理常數」發展，未來終點就是現在主世界所探尋的不同「疆域」位面。


  當自然中出現了一個「從起點到終點」過程，這個過程就是有「負熵」。秦曉寒將其命名為「萬源」位面是有重大緣由的。


  「萬源」到各個疆域不同物理常數位面之間存在可借用特殊「維度值」。這個維度數值，剛好能添填補秦天放此時的「諸天體系」，可以直接將眼下位面經濟更新到新時代。


  （不同位面之間「亘古變化」過程中「維度值」早就在理論中，這類似於「質能反應公式」早在居里夫人發現放射性現象就基本確定了，但是確定要能運用這股能量，還是得確定鈾235、鈈，這類在可以大規模獲取，合成物質。）

  秦天放心中算計：建制派們眼下根本不知道「拱火」的效果，他們只知道眼下這艘大船足夠大，可以直接壓過去，至於壓過去船會不會被磕一個洞，哎……


  秦天放心裡嘆息，作為舵手的他，只能盡量的扭舵，規避。


  此時秦天放攔住快要急得上火的秦曉寒，對她說道：「派箜穿隙下去，就是為了讓他（衛鏗）發火，同時讓我們這邊有的人（浩土一方）知曉，新位面的紅利，不是中樞予奪予取的。我和他，都需要在明面鬧翻。」


  秦曉寒眨巴著眼睛，很快明白了什麼，不過依舊帶著詢問之意看著秦天放。


  秦天放優哉：放心，合作依舊會進行。——意思就是，當衛鏗（刁民）開始爭取利益，他這個君王為了不掀起民亂，就有機會來削文官集團。


  秦天放就說到這了，作為上位者，他很多事情不能明言，而秦曉寒作為他的堂妹，他已經說的足夠多了。


  秦曉寒愣了愣，看著監察空間中，據理力爭的箜穿隙，眼神逐漸出現了憐憫。當然再看秦天放時，卻感覺到了陌生。——因為這是帝王心術。


  秦天放感受到了秦曉寒目光，心中默然，因為「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