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章 鎧甲科技，魔消道長
辛丑時間線（3344號劇情點）屍潮位面上游因果「登錄點」，大明時間點。
澎湖洌島上，在海浪中，一排排掛著槳葉的線條帶如同一圈圈細線圍繞島鏈排布，這條潮汐發電站為島上提供能源，維繫著包括時空門在內的諸多設備。
墾拓會現如今來的人，都在靈氣位面上完成「病毒良性改造」，即先用「亢陽火」藥劑（生化病毒）激發自己身體潛能，然後激發體內真氣（蛋白質磁化）完成武道築基。
靈氣復甦的劇情線上，當罡氣凝結后，子彈就難以殺傷了。
當然在大明這個「異術位面」上，真氣還沒有這麼流弊，能直接偏轉子彈的地步，個人勇武依舊是無法耐得住火繩槍一擊！
雞籠港鋼鐵廠內的衛鏗：但是鍛壓鋼甲可以扛住鉛彈頭。
此時在大員島上校場里，一群士兵在「呵」「哈」「喝」的練習槍刺、格擋。以及匍匐中開火。
十六世紀，是板甲技術大規模進步的時代。
在眼下大明王朝，如果能搞到足夠肉蛋奶供給士兵練肌養魄，同時能夠私造鐵甲。嗯，那就是有當年成祖的資本，這是踩著大明王朝紅線在跳舞。
衛鏗：但作為穿越者，你時間線上勢力的「紅線」算個啥？
眼下十六世紀，正是幾何學、生理學的發展下，鎧甲正在快速進步。
二十一世紀西方總是在說東方這部分科學發展慢，但實際上來源是清代后典籍丟失。
單單是庚子國難時期，曰本第一步就是拿下重要史料典籍存儲倉。
這些典籍在二十一世紀末期一系列力量碰撞后，東方後繼子孫拿回殖民者掠奪的文獻，這部分歷史資料才算是重見天日，那時中國人才算是知道自己明清時期科技發展真實發展情況。
眼下時空開拓團，在江南地區購買大量書籍典籍，其中不乏各種此時極為先進的科學技術資料。
這些匠典上包括了鑄造大鐘、給大型拱橋石頭加裝金屬支撐的經驗技術。
衛鏗：只是如儒教「綱常」對社會階層束縛太嚴重了，就類似21世紀北美金融律師擠壓工程師的經濟、社會地位一樣。
目前西方板甲各個關節殼子在鍛造出來后，打上螺釘能夠嚴絲合縫的對接在一起，然後如同小龍蝦甲片一樣，胳臂肘位置的甲片能夠如紙牌一樣重疊收縮，形成完全無死角覆蓋。
目前大明還在用山紋甲，明光甲，亦或是輕便的棉甲，在東方，但凡是將軍們，如果有更好的板甲都會優先裝備。
從貴族專用的鎧甲上這個技術要素來說，歐洲是甩開了大明，
但這方面的落後在此時是可以很快趕上的，落後核心原因是「工匠地位低下，沒有資本積累傳承」。
務虛的讀書人將儒學轉化成了儒教，嚴重打壓了工匠等一線人員的創新積極性。
即使是徐光啟等儒家派系，比大清保守派們更加願意開眼看世界也無濟於事。
同樣，近古時代晶元危機同樣證明了「技術問題」不是你上層眼界多開放就能解決，而是權利體系是否讓渡話語權位置給「該領域」。
開放只是眼界大開，不願意脫下貴族衣袍，眼睛開了手不願意動，精神婆羅門善於和世界對話，但同樣沒法搞出先進技術。
整個板甲科技，在墾拓會下定決心后，施行了兩個政策。
1：工匠待遇整體提高，伙食食堂對標軍中伙食標準，
2：工坊的資源調配有著高度獨立權，不受當地民政官節制，即「工」的相關部門行政等級和地方「衙門」老爺平級。
這些雞籠港口工匠組們感受到了重視，幾乎一年就將鎧甲追上了世界先進水平。
這種追上，不是未來科技的部分，而是明人工匠們在新的組織下完成鎧甲設計。
主觀能動性，有時候就是如同魔法一樣，可以讓一個團隊化腐朽為神奇。
墾拓會工業部門招募的那批木匠，鐵匠立了大功。
時空穿越者們在招他們時候，僅僅是對他們繩墨技藝進行公開評審考核，然後傳授給他們幾何學等規範技術。
在墾拓會改組后，會裡將「大匠」帶入高層會議的前幾把交椅，並且每次開會都讓其提意見，並且派文員逐條記錄，然後會後施政后，找他們（開會工匠）複核。
這些大匠師以及他們帶的學徒們感覺前所未有的被重視，尤其飯食和餉錢都在「職稱」評定后都有了板上釘釘規章制度保障，這些因手藝被重視，決心用匠人的心技來報效。
這不，確定要搞「鎧甲項目」，工匠們開始盡心儘力討論鎧甲上每一個零件如何工業化生產。
在雞籠港內，蒸汽重鎚一下又一下敲打紅熱甲片，老匠人戴著玻璃墨鏡面具操作，而這種面具也讓新手鐵匠能近距離觀察鋼鐵鍛打鐵塊的過程和訣竅。隨後組裝線上招募來的普通僱工則是將甲片拼裝縫合。
在墾拓會中，由於機械的大規模運用，以及次要低技術組裝工作交給了流水線。
木匠和鐵匠從繁瑣的手工勞動和體力勞動中解放出來了，這就是第一代工程師。
由於私自鍛造鎧甲那是要造反的事情，依舊可能會給墾拓會內部匠人們帶來心理不適。
所以墾拓會給其工程項目名稱叫做，大明195號工程。（衛老爺：我記得近古研發坦克也就是這個工程）
該項目組最終出品的鎧甲和西方板甲風格截然不同。
相對於西方鎧甲動輒符合貴族穿戴舒適的弧度設計，195號工程很多採用了鈍棱設計，頗有海洋中「玳瑁」（海龜）的樣子。
胸前鈍角，頭盔也是鈍角。為了好鍛造，臂甲也是四四方方的。
墾拓會的，墨學組新學學生們，經過測試，發現無論是什麼材料，哪怕是紙片整齊的摺疊出棱，都要比平面更好的抗住攻擊。所以他們在設計上對棱面非常的重視。
所以，容易受到槍矛穿刺的正面胸甲採用鈍角斜面設計讓敵人攻擊打滑，但是在臂膀上等容易受到刀子劈砍的地方，則是用「折棱薄金屬甲」來替代。
衛鏗：「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時候，德國人末期的鋁合金戰機翅膀，也就是用這種折棱來增加翼面強度。」
至於最關鍵「關節」部位如何自由運動，沒有採用西方龍蝦甲那嚴絲合縫的嵌套。
衛鏗：那是純貴族玩法，一套鎧的零件是專屬的。
匠族們是參考了「彈簧圈玩具」（近古時代常見的彩虹圈）直接用這個圈子來保障關節活動自如，外面縫合上麻布，同時縫上鐵片。極大的節省了成本。
根據數據統計，肩膀上受到致命穿刺傷害的概率要比砍傷要少。
招募來的武師們也在戰場搏鬥中總結，如果能側面穿刺，不會刺肩膀而是會刺腰子。
可以說195號設計最大優點就在於此，這個彈簧圈可以「通用裝備」，只要十分鐘就能將彈簧綁定在臂甲和胸甲的對介面。
相對而言，西方貴族鎧甲在定製過程中，每一套鎧甲關節甲片剛剛精準的情況，彈簧圈子是柔性可以調節的。外層摻鐵絲麻布又十分透氣
而在脆弱眼眶部位，為了防流矢，毫不吝嗇的安裝玻璃塊，當然這個玻璃塊如同眼鏡一樣可以拆卸。
更加細節的設計，是在頭盔上開了一個對著地面的小孔，這是為了透氣，防止水汽在眼眶上聚集。不排除這套盔甲會運用在北方作戰中。
值得一說的是：鍛鋼槍管沒有出來前，熟鐵槍的膛壓不足，鋼甲是佔據上風的。…
眼下的墾拓會是有吹底鍊鋼技術，能生產的鋼材，用在了鎧甲製造上。
主要還是眼下槍管加工「鑽孔」要比「鍛打」難多了，要知道二十世紀初期沙俄在歐戰中是步槍嚴重不足，目前墾拓會也只是加工生鐵夾著熟鐵的鋼管。
一根槍管在鑽出來的過程中，如何控制鑽頭溫度，如何標準化加工步驟，這些問題沒有個十年內十幾萬噸鋼鐵的生產經驗的工程團隊，解決不了。
當第一批鎧甲鍛造出來后，懇拓隊的時空人員們對此評判是：「看起來像鐵皮垃圾桶」，穿越者此等言語中充滿了現代人對這種「非藝術」構造的戲謔。
這是因為，鎧甲沒有弧度，全部都是幾何角度鍛打的緣故，充滿了廉價感，在遊戲中一看就是雜兵裝備。按照眼下西方文藝復興審美，你鎧甲是弧度甚至還有肌肉紋，這才是唯美！
實用主義衛鏗：平面鍛壓加工步驟簡便，產量非常大！
直接流水線機械鍛，比起彎曲弧度要簡單的多，所以產量很大。
雞籠023號組裝廠，在第一周只是試著生產就可以生產兩百多具鎧甲。
而這些鎧甲分為海軍版本和陸軍版本，陸軍版本就是純鋼鐵的式樣，稍微貼身，海軍版則普遍要大一號，因為內部要貼上一層「輕木」。該樹種原產南美及西印度群島，但現在時空穿越者們直接在這種植了。
這玩意長得也快（一年速生），很快就裁剪出木塊貼在了海軍版本鎧甲內部。確保海軍版本鐵甲浸入水不沉，類似於鐵皮上附塑料泡沫的沉沒不了。
…一套武器是否有用，是在實戰中運用的。…
嘉靖43年，大員島上，四號聚落所舉報，又遭遇了土人侵擾，事務官回報，土人中出現了殭屍。
當地墾拓居民發現這類殭屍吸血並且刀槍不入。只有火油火箭方可以焚燒。
本地的保安團成員蕭大山頗有勇力，斬了殭屍的一臂膀，這個臂膀隨後被軍中白大褂戴口罩人員用玻璃盒子封存，立刻轉運到了墨家研究所。
「防瘟組」的青年學生經過了顯微鏡觀察，以及各種培養皿實驗后。確定是一種黏菌類物質。懇拓隊搞來的生物大百科全書，是現在墾拓團中那些剛認識字，自詡得到墨家傳承的年輕弟子們的聖經。——這些十七八歲少年正處於中二年齡。他們都是帶著「修真」「鬥法」態度來研究這些生物知識的。對頭，地球那邊牛頓晚年也開始研究神學了。
尤其是大員島上王善這這位皈依正宗的俘虜，見到此物聲稱這是「煉製金甲神兵」的引子，於是乎「防瘟組」那幫中二青年直呼「我輩要誅妖邪」的風氣就越來越盛了。
…大航海時代，誰家對外疆域擴張，還沒點宗教狂熱啊…
確定這種殭屍本質后，在鎧甲鍛造實驗室中。
時空穿越者這邊，負責軍事的李長康穿著防化服看衛鏗正在搞實驗。
衛鏗小心翼翼在自己穿著的鎧甲的外層附著一層麻布，然後在按照左青龍右白虎，分別嵌入白銀（青龍）和鋅塊（白虎），然後拿出了玻璃小瓶子里裝的電解質溶液澆上去，
李長康不由追問道：「這玩意可以？」——以他的知識明白，衛鏗在鎧甲上搞了一個「原電池」白銀和鋅塊會在沾了電解液的麻布鎧甲上形成電迴路。
衛鏗：「按照現在的了解的「生物學量子場干涉理論」，只要菌種蛋白質活性進行電化學干擾，可以給關聯主菌族造成傷害。」
李長康撇了撇嘴：你這是在推銷附魔聖水！
不過接下來李長康看到了衛鏗接觸培養皿上黏菌，這些黏菌彷彿如同蜈蚣看到光一樣快速躲避。李長康眉頭舒展，這果然是有使用價值的。
顯然重金屬電解液體讓這些「生化黏菌」感覺到不舒服。
李長康看著，那一排排的「驅魔符水」，簽字認了，這批軍購賬單。
而衛鏗若有所思總結道：「這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的（微生物）生命現象真的很有趣呢。」
生化劇情中，當大型生化生物的母體發生被「重創」「瀕死」一種神秘的隔空聯動現象會發生在被感染子體身上…
三日後，隨著鑲嵌著銀塊、鋅塊的鎧甲，以及一瓶瓶符水運到了前線。
大員島嶼上，湊齊的一千多人保安團開始集結了。全體換裝了鎧甲，扛著刺刀和子彈就對著山上剿匪。一隻只黃狗在山溝中先行開路。
這搜山要是沒有狗，任何特種兵都是大打折扣。
近古時代大部分好萊塢的大片，都是主角在叢林里神出鬼沒。
但是在國內搜索逃竄到山上的亡命徒時，電視劇中，搜山士兵，牽著清一色的「狼青」軍犬進入山中一片片搜。
隨著深入深山，將那些大山中生番們搞出來的「山魈」全部用噴子打到焚燒殆盡。
此時衛鏗也完成了自己這波時空客預備同大明接觸時應當表明的「身份」。
當晚，在做飯時候，衛鏗對著身旁的錦衣衛裝扮的門衛聊天時「不經意」吐露道：我們來自於「亶洲」…
……
大明嘉靖43年在夏季最熾熱的狀態，大員島上，搜山大隊人聲鼎沸。山上猴子野狼，面對全身鐵皮持械人類跑的和喪家犬一樣。
李長康開始帶著民兵們，來到山窪，將躲在洞穴中的那幫山鬼們堵在了山頭上，這些長滿了怪異毛髮的變異體們咋咋呼呼的看著山下人類，瞳孔中充滿了嗜血和恐慌。
隨著火油噴射上去，山鬼燃燒散發黑煙，直接朝人群衝過去。被槍械打了幾輪不到后，又進入了刺刀陣線，衝擊了好幾個人。
如此詭異的場景，要不是士兵們堅信自己隊伍是「仙家」建立的，早就士氣潰散了。
果然，在士兵們擋住了第一輪衝擊時，前線作為「仙長」的蘇千恆甩出了一個金色彈子。
彈子接觸到黑煙凌空爆燃閃爍出刺目的光（鎂條直接燃燒），在這虛空召喚的電光中，山魌被刺目的光線嚇退，然後被光氣化合物封住呼吸，緊接著口吐白沫死去。
整個墾拓隊的士兵們暴發出了劇烈歡呼。
「乾死這些妖邪」
「邪不壓正」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殺」
……
各種提氣的話高喊出來，狂熱的士兵們端著刺刀開始在從林中瘋狂搜索其他妖邪，當恐懼經過了壓抑，得到了反彈機會，則是無比虔誠。
事後解剖山鬼的屍體，確定是變異的長臂猿，在長臂猿的肌肉組織中，發現了一種活性的菌肉。
這長臂猿到底是怎麼變異的呢？調查隊在一批士兵護送下，開始繼續深入叢林。十個小時后在一個懸崖上，發現了紅色果樹。
衛鏗看到這玩意后，猛然感覺到下游因果再度固定了。衛鏗：這是「朱果」?
在古籍中記載：一種異果，有的人吃了可能會爆體，有的吃了可能會功力大增。
衛鏗不禁將其和這個世界的非洲那邊「太陽階梯」花朵聯繫起來。
幾百年後，生化位面中所有神秘病毒都來自於原始的非洲，但回顧幾百年前，世界上其他大陸上就沒有這種東西嗎？
絕壁之上，士兵們小心翼翼爬上去準備摘取那個果子時候，中途還遇到了一條紅色雞冠蛇的阻攔。
當然蘇千恆隨後帶著人用煙花噴射，嚇走這個大蛇，將這條長蟲奔逃到懸崖下方設置好陷阱中，隨後衛鏗等一大批穿著盔甲雙目帶著玻璃鏡的防化戰士直接用套索將這個雞冠蛇用大網撈走了。
旁白：這個雞冠大蛇年歲超過一百三十年，衛鏗在諸天體系中，在此蛇身上搜到了「狂蟒之災」的因果。即在未來劇情上，關乎到生物公司研究長生技術的要素。
眼下士兵們對墾拓會的亶洲仙客們的「雲梭神雷」是傳的神乎其神。
當聖人的教化推行中，子不語怪力亂神。但是在福建沿海中「淫祀」眾多。這可不單單是土地廟眾多，甚至路邊死了個狐狸都會有人搭建個廟宇祈求不迷路，這種好鬼神的態度倒是和東瀛差不多。
所以眼下，墾拓會對大員的開拓中，科學科普工作跟不上拓展步驟，迷信則是很快填補了這部分空間。
所謂淫祀就是「對不是被官方認證的正神進行祭祀」，其實這麼算，「媽祖」在早期也是，但宋徽宗賜「順濟廟額」將其轉正了。
沒錯，想要轉正，得讓「人皇」冊封！
…五個月後…
雞籠港，白水樓這個閑人們聚集的地方，一個說書人，正在講述最新的「南洋妖魔志」，茶水無限續杯，瓜子一文錢兩碟。
說書人舉起扇子：「只見邪魔遇我大軍，火焚不覺，化為黑氣，欲逃，而我軍道爺，大喝一聲，大膽孽障，休逃！」啪一聲，「請聽下回分解。」。
說書閣樓外衛鏗老爺聽到這「下回分解」，深吸了一口氣：「這斷章斷的好啊。」說罷了，抬起手甩出了一塊碎銀，砸在這個說書人腦門上。
說書人，哎呦一聲，腦門腫起了大包。低頭到桌面上滴溜溜轉的銀塊，收起摺扇拱手到「多謝大爺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