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章(上) 出生於「正紅」
太陽徹底落下了,衛鏗跨上了自己的電動單車,對著「新認識」的朋友朱曉燕揮手告別。
月球環形山上防紫外線隔離罩幽藍天幕中,一顆顆星星閃耀。
在李圭頭也不回的離開,甚至沒有約定再見之日後,朱曉燕的瞳孔從黑色變成了藍色,武道罡氣溢出了六十米範圍外。看著最終遠離的背影,她嘆了一口氣。
曉燕本想控制住李圭,但是李圭身上攝人心弦的氣質,讓她明白這個人的底牌。
她當年在那個空間認識的衛鏗就是有這樣的莫名威懾力。當三次任務后,大家都兌換出了高級血統,衛鏗兌換的東西一直是初級血統,而且會的技能相當雜。
醫療,廚藝,駕駛技能,機械修理,一切都略懂。
例如醫療技能體系中,衛鏗的手法:有魔法的聖光,有東方醫學的醫療術,還有正骨,以及外科手術。
但是就在大家以為衛鏗這種兌換無法達到精深地步的時候。
衛鏗將其融會貫通了。
例如某次大戰火星人的任務中。當所有人都無法逾越那重重壁壘,衛鏗的鎖骨術和變形術配合,直接滲透入外星人基地,在其核反應堆中丟擲了一枚定時炸彈。
朱曉燕的點評:單純以戰力來甄別,無法判斷衛鏗有多強,但是衛鏗當之無愧是隊伍核心,所有的任務關鍵,都是由衛鏗來完成的。
事實上,當衛鏗離開隊伍后,整個隊伍解決任務的能力一落千丈。曉燕儘管能模擬衛鏗部分思維,但是撐不起整個隊伍。
現在,朱曉燕確定李圭在這方面是一樣的,朱曉燕:這個男人看起來非常簡單,但是背後的底牌在沒亮出來之前,誰都不清楚勝負。
在剛剛兩人「初識」的這片環形山上,儘管沒有多餘布置,但是這篇區域有大片人造物,都是規則對稱。
熟悉衛鏗的朱曉燕很清楚,不要在有坐標系的地方和「軸人」進行交戰。
朱曉燕注意到了:天空中剛好飄過的「飛星」。
朱曉燕後續判定,李圭在剛剛對抗的底牌中,至少是能調動一波「天基光束打擊」的。
註:李圭的確是預備了這樣的天基打擊體系,然後以一個個基點部署多條坐標軸,來保證打擊反應速度能壓縮到微秒級別,而打擊精度能夠鎖定十分之一毫米。打擊頻率能達到每秒三十次。
朱曉燕走下了環形山,在遠方待命的兩位身著迷彩動力盔甲的侍女(朱雲銷、朱雨霽)以拳揖之禮拜見朱曉燕。
其中一位說道:「大人,如果你懷疑那人,我們隨時可以將他拿下。」
顯然,這兩位朱家女武侍對李圭有所看法。
在她們看來,自己小姐是萬金之軀,萬里迢迢相會這位本地土財主,已經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現在他這麼沒禮貌,不盡地主之誼還如此有眼無珠。
朱曉燕並沒有理睬自己兩位陪同者,但是當她們試圖要調動力量的時候,
朱曉燕切斷了她們的通訊權,斥責道:「我沒給你們設規矩,你們就猖狂,當心舌頭!」
「割了舌頭」,在現如今的封建家法中是存在的,但是這種刑法是通過神經再生手術制止發聲。相當於道法中「緘口令」。
兩位隨從知曉朱曉燕不是「不仁」的主,現在斥責不會做,但話說到如此,她倆也立刻規矩起來。
因為比起「緘口令」,如果朱曉燕不要她們了,更加有威懾力。
這個位面歷史上,東方歷史演化較為溫和,所以和西方一樣,存留了不少過去封建時代的文化。
…歷史劇情分割線…
先進位度誕生,適應先進生產模式,但是當文明擴展過快,不足以持續輻射文明邊緣,原本被革命壓制到只剩下苗苗的舊文化,就會再度滋生。
非常諷刺的是,在這個劇情中,人類進入星際時代后,科技開拓的領域遠比大航海要大的多,科技驟然拓展的大片區域,為封建復辟提供了廣闊土壤。
回顧這個世界的大航海時代,東西方對殖民地無一例外,都曾恢復奴隸制度。
朱曉燕的家族算是「大明藩王」,是在那個時代崛起的,故至今在這個家族內部,保留不少標準「主僕」文化。
追溯因果,大約是崇禎年,商業資本最瘋狂的年代。
大約是在西曆17世紀的時候,西方已經開始從非洲運來了大量崑崙奴,在環墨西哥灣地區建設種植園,但與此同時,東方也大規模在東太方向登陸了。
由於東方太泙洋公司的大規模殖民,新大陸歷史變得不一樣了,密西里河,東方稱呼為通天河。而美洲則是成為新殷(新宋)。
在17世紀,東方的第一共和階段(多位藩王共議政),新明共和對暹緬次大陸進行了殖民戰爭,摧毀了大片土司。——催生了東方殖民地奴隸制經濟體系。
第一共和國將這些土司集團發配到北美西海岸線,作為披甲奴,隨後明國當時外遣的藩王,拿下了北美大陸古殷商(印第安人)作為新奴源。
東美和西美,分別由世界島兩端殖民者們同時登陸,美洲全面戰爭就成了定局。
歐陸與東方騎兵大規模交鋒自此不在高加索山脈,而到了通天河,在新時代雙方都裝備了板甲,左輪步槍,以及騎兵刀。
值得一提,亶州當年的得那一套「嘉靖四二式盔甲」,在設計上優於歐式盔甲路線。使得,明藩王在美洲殖民時期,每年製造的盔甲數量上碾壓歐洲盔甲。
除了甲兵,東方來的殖民者更大優勢是制度。同樣對下層被征服者實行奴隸制,西方殖民公司遠不如東方耕戰晉陞制
由於大明在帝國時代,就和和周邊女真奴、暹緬奴一直在進行軍事文化的「交流」。
雙方在磨合了上百年,這為殖民時代制度建立奠定了基礎。
當新明將這些披甲奴隸在被發配到美洲,一些原來的土司、酋長貴族雖然被打散了,但儒家治理體系相對懷柔,並沒有物理消滅這個階層,甚至是給了這個「戴罪」階層立功翻身的機會。
這些遼東一系封建化牛錄、西南土司出生的人是有過上層結構經驗的!
這些封建主義的「草」而且知道擠入上層的好處。故在新宋這種留了晉陞空間的模式下,這些曾經被滅國的貴族為了階級利益,立刻回歸到了「忠君愛國」的境界中。
而封建體系變法強國,東方年兩千年前戰國各國變法就摸索出來了,就是軍功授爵,爵位高價值,在於土地和奴隸。
美洲這片無限的土地上,以及印第安丁口,剛好給了軍功授爵的基礎!
所以殖民地區域,很快形成了有效的帝國管理體系。
「中華帝國制」文化早就深入人心,新貴在確定在新土地上能保障自己利益后,迅速向新主子進行效忠,在新殷之地進行開拓戰爭。
故新殷在軍事上迅速形成了不下於歐洲民族國家的組織力。——故歐羅巴的市民商私從黑暗中世紀封建壓迫逃出來后,結果又在新大陸一頭栽倒新坑。
與東方相比,歐人對非洲以及歐洲大陸的磨合就沒那麼高。
歐羅巴殖民者是徹底把非洲西海岸線原有的社會架構拆散,這些公司聽起來是很自由,但是自由僅限於白人,對於整個耕戰的人口動員體系,還處於商周的狀態。即(摘棉花的)耕者為奴,拿著火槍的公司士兵是不參與耕種。
戰國時期,鬼谷子那一系變法,就是鐵器時代后,讓耕者參與到戰爭中。打破周朝職業固定模式。周朝那種玩法,當周六師失陷楚地后,就再也湊不齊王師了。
運來的黑非人無論是貴族還是戰士,全部當成牲口來用。
17世紀時期歐羅巴殖民者在新大陸中,沒有科舉選拔體制將被征服民族精英淬出來,吸納入自己的統治體系,所以縱然在和新殷軍團對抗中人數相當,但沒有發揮人力的最大效力。
所以在十七世紀美洲戰爭中,當歐陸殖民者匆匆忙忙地將黑人訓練成西班牙方陣步兵時,遇到了東方的正黃、鑲黃、正紅、鑲紅、正白、鑲白、正綠、鑲綠,正藍、鑲藍,五色十旗制度下的兵團。
1686年,西方殖民者在全球擴張過程中,是頭一次遇到這樣在規模和科技上都勝過自己的對手。
歐洲幾大殖民強國組織的「大陸軍」,在同級別火炮、火槍對抗下,那打贏印第安人的信心被動搖,鏖戰兩個小時后,方陣鬆動,最後被超量的(滿萬不能敵)騎兵一衝一觸即潰。
李圭比了一下制度:女真奴、暹緬奴,雖然自稱奴才,但是是有晉陞制的,戰功足夠,亦或漢制文書能力足夠,能提拔到處理軍機大事的地方,黑奴很長時間被徹底隔離。
在十八世紀初,大明徹底滅亡,新殷開始立國,在和第一共和關係穩定后,他們大舉興兵,將歐人壓回西邊原來十三州的位置。在十九世紀初,為了確保「通天河流域」(密西西比河流)的社稷安危,發起北美的定鼎之戰。更是打過了興國嶺(阿巴拉契亞山脈),反向捕捉白奴,開墾種植園。
哦,在興國嶺戰役發生時,全球已經都進入了鐵甲艦時代了。
彼時全球東西方文明帶:地中海區、東方東南區域,都建立起百萬人的超大工業城市。
東西方的工人運動都開始了。世界島上文明兩股區域在蒸汽機、電力、電報等技術內卷下,行政體系不得不改革,金融上也紛紛在「金本位」和「銀本位」下發展出現代銀行業。
但是新大陸上,除了一些大型城市,廣袤的土地所有制上仍然維持封建制度。
而現在,朱曉燕家,就是十旗制度文化中,正紅這一脈。
…心計的分割線…
朱曉燕乘坐飛船,朝著月球上首都,廣寒都行進而去。
作為地月系一等一的家族。她來這裡,自然是和月球上聯合委員會面的,否則的話,她駐留在李圭的領地上,會顯得很不正常。
朱曉燕在應付月球官僚前,將朱雲銷留下來幫自己看好李圭,不讓其他狐狸精靠近。
為了讓自己侍從明白,自己所追的男人具有獨一無二的屬性,而不至於砸了自己的好事。
朱曉燕不得不對這些女婢們講解剛剛自己和其會面的感覺。
朱曉燕捧起自己侍女朱雨霽的臻首,指間點了一下她眉間的硃砂:「如果(剛剛拿下他)很容易的話,為什麼我不那麼做呢?」
回顧,落日時的場景,當朱曉燕的髮絲落到衛鏗脖頸前的時候,但仔細看這不是髮絲,而是納米化的碳纖維細絲,若是放大一萬倍,則可以看到這髮絲上有著大量密密麻麻的吸盤,若是常人,則鐵定會被這髮絲嵌入血肉中,然後就是這髮絲遊走在血肉中,控制痛覺神經。
屆時,即使是英雄也要屈服於這繞指纏柔中。
但是衛鏗並沒有收到影響,衛鏗當時被朱曉燕埋頭嬌嗔的時候,皮膚上彷彿有一層光滑氣薄膜,那一縷髮絲就如同碰到了力場,微微一碰就滑落了。
現在朱曉燕將這一幕的細節給自己侍女看,當朱雲銷訝異的時候。
朱曉燕則是咬著她的耳墜說道:「看事情不要看錶象。不信的話,你們去他那兒試一試春情(美人計)!——他最多是調笑你們兩句,絕不會讓你近他身。」
兩位婢女當即表示不敢。
朱雲銷、朱雨霽,是一等一美女,甚至作為丫鬟,她們倆比朱曉燕更加漂亮。準確的來說,是更女子力。重生后的朱曉燕,面容儘管也是上上等,但是眼中一絲厲意,蓋住了女性常有的柔和,就如同佛跳牆中加了一抹四川辣醬,簡而言之,不是狠角色,壓不住現在的朱曉燕。
主從、豪傑不以貌美來論,朱曉燕會讓侍女代替自己露面。(類似曹操讓崔琰做自己的替身,接見匈奴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