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章（下） 點出錯誤

  曾幾何時，典型的諸天劇情位面的終焉中，芸芸眾生是沒有選擇！


  但是在第五次位面大戰末期，對於這些一直以來理所當然接受「匯入」的大位面來說，洗牌開始了。人類基座在蓋亞疆域位面上，堪稱赤裸裸生物入侵。


  曾幾何時，在賀秋葉領導下，各個「蓋亞路線」生物疆域位面領主的和諧氣氛。


  現在為了倖存下來，一個個開始開始以鄰為壑，甚至有的蓋亞路線時空領主為了保障自己倖存，將人類基座朝著隔壁道友那兒去引。當然——如此這般，也只不過是延緩自己在這場洗牌中倒下的進程。


  …


  3401年初，衛鏗通過水星維度通訊設施和此時位於土星的賀秋葉進行了對話。


  由於主世界方面已經在3349年將衛鏗的時空位階給清除了，甚至不允許主世界衛鏗意識踏入時空了。


  只是被浩土貶為庶民的衛鏗，現在在時空管理局中許可權是一個白板。


  這個白板身份是不足以和主世界最高階位的君王申請對話的。——衛鏗是通過「信息焓強攻」的方式直接抵穿透進入了賀秋葉的維度監察宮殿中。


  主世界的太陽系第六軌道上，土星中心對接的所有維度夾層中。


  浩土方面拉響了「位面入侵」訊號。


  土星維度夾層的反應，還是秦天放在第四次位面大戰後，建設的防禦機制。


  這種假想時空入侵，是老古董了，因為按主世界規則穩定度，基本上無法入侵。


  即第二次位面大戰前，多元位面有神祇之類的勢力，在知曉主世界后，也想將「神威」透射過來，但是最終沒有在主世界過於「平凡」的法則下留下痕迹。


  「主世界的防禦系統」這麼多年來一直是擺設，但這個防禦機制是存在的。並且在四戰之後，被秦天放「莫名其妙」加強了！（多元位面所有穿越者崩盤，在秦天放眼裡太詭異了）並且在3330年之前，各大君王都還每年進行演習。


  繼承秦天放遺產的何崇運，最初對這個機制是敷衍了事，但現在五戰中，衛鏗在太陽系外圍完成虛數大行星運算，開始搞一套新的「意識回歸」設施后，何崇運陡然撿起這套機制。


  當然這只是表明自己「防禦態度」，用來指責恆星部方面的僭越。（類似二十一世某島的漢光推演，不是為了事實上防禦，只是為了表明態度。）

  田園世代打造這主世界機制的創始人，可能怎麼都沒想到，主世界防禦機制的第一次觸發是如此這種情況！


  3401年3月25日，浩土方几乎各個位面上逗留的穿越者都接到了入侵警報。


  在各大行星預備穿梭的穿越者的任務欄上都彈出了「阻擊任務」。


  秦天放當年設置浩土中樞是「天庭的氣派」，現在這種敲響大鐘通知各個區域穿越者聚集的架勢，如同天庭遭遇危機，急迫將各方仙家召回天庭共商應對。


  但是時空上應者寥寥，只有少量普通穿越者相應了號召，大部分時空領主都沒有在這個機制下發出響應。這些老牌穿越者更是在看到這個界面通知后，就把這個「任務布置」叉掉了。


  按照主世界時間，這場戰爭自「封禁」開始，已經打了五十年，交戰情況已經廣為人知！


  主世界穿越者們現在搖頭：大能們的戰爭，那些道行還不足百年的小仙們怎麼插得上手。


  本次位面大戰，交戰烈度之強，相關領域拿出來位面科技體系之廣闊，都讓諸天新一代的穿越者心驚膽戰！

  那些不足一百年的穿越者是外行看個熱鬧，他們只是看到高危位面，看到蟲群，量子天網，這些超級科技對抗。


  穿越了超過兩百年的穿越者們，戰戰兢兢面對時空中那個軸性，算是清晰認識自己和老牌穿越者差別。


  而對那些穿越歷史超過了三百年的老牌穿越者來說，第五次位面大戰將浩土信仰打的稀碎。


  「人類基座」，「補天道」等體系的出現，一下子將這三百年來穿越者基礎教育培養的缺陷照的纖毫畢顯。


  注靈這個長久以來被認為無傷大雅的「意識治療方式」，被證實了危害巨大！


  並且，眾人也發現，吹噓了幾百年「位面分工」現在也完全不靠譜，當年秦天放做不到「全向強勢」，現在另一位田園老牌穿越者做到了。


  術業有專攻，幾百年「蓋亞路線」被「人類基座道路」碾了過去。隨後就是「科技側位面」被「補天心」體系壓垮了！


  此時浩土的所有老牌監察者也記得了，秦天放早年要給衛鏗留一個「諸天君王」位置的故事！——大家明白：原來秦天放不是徇私啊！


  …勝利者視角分割線…


  衛鏗抵達了土星中心維度夾層區域。


  在維度空間上，這裡是一個宏偉的宮殿，當年衛鏗在第一次位面大戰後見到的擬態空間，與這種時空園林相比，就是一個盆景。


  這片空間中有著大量獨立規則，在這裡站崗的人員都是士官級別


  這些監察者們見到衛鏗闖入后，預備動用防禦體系壓住這個入侵者。


  但是「不穩定亞物理區域」，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已經不再是地球上那麼平等了。


  衛鏗嘆了一口氣，如同神話傳說中上神鎮壓道行不足的晚輩一樣，只是稍微完成了「規則悖論驗算」，就將這些監察者們壓制住了！

  眼下位面交戰中，衛鏗佔據了多個關鍵位面區域，這龐大時空園林的「信息焓」通道都被封住了。


  衛鏗調節了常數規則，刪掉他們的特殊許可權，讓其原地待命。然後自己彷彿就在自己家中。徑直走入這個「君王行宮」的核心。


  「刁民」大搖大擺的走到了一個大圖書館模樣的建築物內，哦，這裡就是著名的「蓋亞圖書館」，衛鏗點開了的屏幕，這裡記錄賀秋葉的所有科技來源，以及時空人員的師承脈絡體系。


  這個大圖書館內記錄著「蓋亞路線」所有時空領主信息，有的甚至是包含賀秋葉的隱私檔案。特別備註：她的父親是太陽系員工，衛鏗分體還和她爹同事過。（15.11章節）衛鏗喃喃的默念著賀秋葉的父親名字傅元悅，這位恆星工程師，是自己領路人

  衛鏗翻閱到了「蓋亞路線」的起源，微微一愣。發現這其實是：第一次位面大戰中，代號「元約」的上卿研發。


  「元約啊」衛鏗默念這個名字，

  這個人衛鏗認識，是和自己老爹一屆，同時也是賀秋葉高祖（地球上六代）。


  衛鏗：難怪整個蓋亞路線嚴格來算，集中了當時第一次位面大戰時期的大河系陣營六分之一上卿協作研發「生物疆域」。


  衛鏗掐指一算，那個時候自己剛剛失陷在潘多拉位面。


  衛鏗不禁感慨，在田園世代初期，沒人知道一條路是對的。當年眾多高層穿越者看好的路線，恐怕想不到在一千年後，被自己這個中人路線走過了。


  衛鏗合上了資料庫，靜靜地等待。


  此次刁民闖入宮殿，並沒有如同農民起義攻破帝國首都一樣大肆破壞，更沒有迷失在的花花綠綠的財富中，盡享之，而是預備執行最後公義，

  衛鏗：因為自己經歷了解放，眼下是帶著解放的目的而來。


  衛鏗掀開了圖書館的窗帘，看著窗戶外，一些孩子們正在用光來構建堡壘，這些孩子都是穿越者們時空之子，亦或是說他們是意識回蕩中的「穿越者再生意識」，嗯，是神之後裔。


  在賀秋葉建立選拔規則中，只有最優秀種子選手，才會被選入這個「少年宮」中進行最有益培養。而選出來的優異人才，自然是下一代「生物系」疆域尖子生。


  衛鏗看了一下文教項目，果然是是實力至上的！自己這個中人如果少年時期在這裡，肯定是泯然其中的。


  衛鏗拍了拍膝蓋嘆息道：「這樣的環境嘛，真英雄，要麼死，要麼迅速消磨啊。但是——


  衛鏗聲音變得不滿起來：如果真的是培養英雄，為什麼拘押式的培養呢？！

  衛鏗自己這個中人，也培養過天才（拯念），只是在核心道德上進行引導，並且在危險處以身做欄杆兜底，然後是，散養的！


  衛鏗手指敲打著桌面，感嘆道：既想培養英雄，又想控制住英雄。


  …過於「平和」的分割線…


  衛鏗闖入了賀秋葉核心區，不同於浩土諸多時空領主以為的「劇烈衝突」，相反衛鏗表現的相當謙和有禮。（大家對人類基座的「暴徒基因」印象，主要來自於的何想這些傢伙對蓋亞路線穿越者「亂戳」）

  少年宮前，衛鏗和賀秋葉一同，視察了該區域孩童們學習情況。


  如果不是外面維度上正在翻天覆地，但這裡分為則更像是兩位學校領導在交流經驗。


  此時作為勝利者的衛鏗沒有報復的心，而是在為秦天放留下的體系漏洞找補，眼下只是考慮讓下一代穿越者接受新的理念。


  衛鏗總結道，為「人理」就是當下人類該走的道路，孩提的教育自然就是這個重大抉擇的點。


  此時被賀秋葉選入在這裡孩子們，穿著同樣的時空制服，在一個個伴隨精靈的看護下，進行了「賞罰分明」，全日制的監護。


  衛鏗不反對高效率應試教育，但應試教育應當是「有效率地在核心學科」學習，進而省出來其他時間進行天性釋放。——這特么的，在所有場合都保持統一衣服，在吃飯時候都會有智能監控動作，意義何在？衛鏗這個中人不理解。


  衛鏗詢問賀秋葉得知：秦憶雲和賀自己的女兒賀展昕就是在這樣道路上長大的。


  賀秋葉這位虎媽主持是嚴格管理，但是在衛鏗這位龍爸眼裡，卻覺得並不好。


  看完了這兒，衛鏗對賀說道：「如果我在你這裡，一定會成為差生。」


  賀秋葉，沉默不語，如果別人是這麼說，她有理由反駁：「你適應不了，那是因為你弱」。


  但是衛鏗現在在多重位面上，用「兼容大多數人情況」的路線打垮了她這種精英主義，讓她無言以對。


  衛鏗悠然說道：「你選擇的優等生，放在我這都屬於優秀，但這些孩子放在你這裡，就有了致命漏洞。」


  賀秋葉：「為什麼？」


  衛鏗悠然的說道：「所謂「優秀」，取決於你的視角觀察，而任何視角都有死角，所以你看到優秀的背後，也必然有死角。這些孩子可以在你面前表現的優秀，將自己缺點藏起來。當這些孩子每個人都藏住你觀察上死角漏洞時，這個漏洞就會在這些孩子群體中如同蛀牙一樣發展。」


  衛鏗看到賀秋葉沉默反對的樣子，搖了搖頭：「社會是要交流，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人需要在發揮自己長處的時候，尋找他人堵住自己漏洞。」


  賀秋葉這時候，艱難的點了點頭。


  衛鏗露出了微笑。


  身為中人的衛鏗，相信下一代，下下一代，會有「充滿英雄氣的天才」，但如果天才都被選到了這些這種「不留餘地」的教育體系中，極有可能丟了「英雄氣」。


  衛鏗中人一直在等，回顧歷史，漫長歷史總會幾百年出一英雄！


  至於為什麼會幾百年，衛鏗研究歷史發現，當東方教育選拔體系幾百年一次崩潰后，天才開始萬物霜天競自由時！那就會冒出來史詩級天才。


  衛鏗低語：蚓無爪牙之利，筋骨之強，上食埃土，下飲黃泉，用心一也。…


  因為自己所在文明土壤中有英雄種。自己作為蚯蚓保持土壤肥沃即可！

  ……


  白靈鹿記錄到：東方是最早進行科舉選拔的國家，但是選拔體系最終被統治階層控制，以至於原本應該是開明為公的選拔體系，最終成為了統治者維護自身階層的手段，考核體系也最終變成了螺殼道場，所有人只有塞入螺殼才算是人才。


  進而東方歷史上，天才比中人更容易被禁錮（類似於反動集團對大城市的控制比農村強）。使得歷史漫長時間道標挺近，都得靠著「中人」作為主力！

  所以，不要埋怨「中人」的動作慢。而是「天才」沒有被解放！


  …平淡掠奪的分割線…


  衛鏗離開了賀秋葉宮殿，一起帶走的還有宮殿中的孩子們！衛鏗沒有公開在孩子們面前否定賀秋葉，因為這些孩子們還不懂「自己理念和賀秋葉之間分歧」，此時公開否定，只不過是讓孩子們看到了「否定」，只會看到「更強者可以否定」。


  但在宮殿上，衛鏗留了一段古文！

  「凡植木之性，其本欲舒，其培欲平，其土欲故，其築欲密。既然已，勿動勿慮，去不復顧。其蒔也若子，其置也若棄，則其天者全而其性得矣。故吾不害其長而已，非有能碩茂之也；不抑耗其實而已，非有能早而蕃之也。」


  賀秋葉看到衛鏗提筆寫下的這段話，目光一瞬間獃滯，顯然已經失去了抗衡的理念堅持。


  她不禁背誦了下一段：

  「他植者則不然，根拳而土易，其培之也，若不過焉則不及。苟有能反是者，則又愛之太恩，憂之太勤。旦視而暮撫，已去而復顧。甚者，爪其膚以驗其生枯，搖其本以觀其疏密，而木之性日以離矣。」——讀著讀著賀秋葉面容憔悴起來。


  雖然衛鏗這次來是平靜儒雅，但是！那股子好勝心，還是的存在的！

  可以不拘小節，但大是大非，咬死不妨。


  這段話，今天衛鏗的「人理」勝利，這些孩子們在長大后，有了獨立的理解能力，讀到這一段后，必然會懂！

  旁白：你賀秋葉犯的錯誤！已經被點出來，會被世人牢牢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