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9.33章 幕後黑手
8月份，神州六扇門和天策集團正在對‘莫名靈能災難’扯皮。
衛鏗從離州戰區返回了高原區域，在登上若木號戰列艦前，看到了彈窗中出現的車站事件。
衛鏗了解這個信息後，吐了一口氣，抬起手在空氣中撥動了什麽。一道光暈從手心擴散了出去。但是很快消散到了“不可見但存在”的地步。在啟動了相關的措施後，衛鏗繼續忙碌著手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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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統曆2289年9月。天竺洋經濟峰會召開了。
這個峰會是由神州西部投資委員會牽頭, 也就是原先絲綢之路利益串聯出來的商私勢力。
最近兩年，整個絲綢之路派係銀票集團對外貸款投資越來越瘋狂。
這些商私沉迷於海外優質資產的收購，並且已經打算鼓動輿論，籌劃著推動對外幹涉的策略。
衛鏗心裏歎了一口氣：“終於走到這一步了。”
衛鏗在進入這個派係後，是要頭一次拿著自己的發言稿，第一次使用自己的話語權, 表明不一樣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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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人類工業革命，踏入資本主義時代後, 最優質的資產如下：
1、原材料產地。（當地局勢穩定, 能牢牢地控製。諸如近古時代‘沙特’‘澳洲’資源區域）
2、運輸鏈條的安全控製。（航道海外軍事基地，例如馬六甲、蘇伊士、巴拿馬等重要軍事基地）
3：工業治理區域的優質生產能力。（能夠穩定治理，不產生大量失業，必要生活物資波動可控。例如東亞、西歐）
在和平時期，上述可見的優質資產都已經被各大強國控製的死死地。
各國投資方，隻能不斷追加研發投入，才能開發新技術領域的優質資產，例如二十一世紀的手機、短視頻、網購這些新興產業。但是如此辛辛苦苦建設規劃, 哪有策動戰爭，對他國打收割來得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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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整個西神州就處於這樣的“風口”上。
由於天竺洋是世界上經濟穩定最好, 戰略也最穩定的地區，
伊甸亞、歐聯現在陷入戰爭的窘境，堪比主世界時期蘇俄裂開後的大毛。大量物資短缺，不得不出賣核心資產。
神州現在生產力富裕，可以輕而易舉的換到重要航道的海外軍事基地、原材料產地所有權，以及工廠上下遊的供應鏈。
這對神州商私們來說, 是一塊無比美味的餡餅。
但衛老爺報告中, 卻闡述了不願發這個戰爭財的意思！
整個高原區的銀監貸款拒絕接受非洲、北美地區的債權。也不願參與瓜分這些地區核心資產收購利益。
衛老爺看好的是離州地區格式化後，出現的新興工業治理能力。和先進治理集團一起建立命運共同體，這才是西神州人民要的優秀資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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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個會議上，絲綢黨派的人員在衛鏗發言結束後愣住了。整個虛擬大廳中是鴉雀無聲。
衛鏗的意見沒有人讚成。說的更嚴重一些，在場所有的人都有反對的理由。
到嘴的錢不賺，這是瘋了嗎？
但是看著衛鏗認真的表情，這些大佬們意識到，衛鑫前身意識中，對商私主義有著迂腐的觀念。
絲綢派的黨人們，內心嗤笑：“嗬，道德聖人。”嘲笑歸嘲笑，他們對此也感覺到很頭疼，衛鏗這個樣子是很難糾正的。
這個利益集團體係也隻有對‘釘子戶’會頭疼如何“糾正”。
大部分時候，對於擋了大家財路的人，通常都是雪藏，雪藏不了就是人間蒸發。
衛鏗是無法被雪藏，至於人間蒸發掉衛鏗？
且不說一百年前東林派係的前車之鑒，當下的衛鑫在軍事、經濟藏著大量的力量，蓄而不發，這些大佬們經不住衝突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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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會休會期間，諸多利益集團開始對衛鏗以及背後衛氏進行遊說。
站在商私的利益來看，眼下世界上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不去占，就是傻子。
但衛鏗這次不做商私，所以這個“千載難逢的”賺錢機會。邏輯鏈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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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休會的三個小時後，風後集團派來了遊說團隊。
白招娣在高原天湖城的一個商業大廈中，備上了薄酒。複刻了一百年前夷播海前，那簡單的慶功宴。
衛老爺看著這個紅唇、膚白，發如黑瀑，黛眉（眼影）似火燒雲的“好兄弟”，不禁搖了搖頭。
衛鏗於是乎對她攤明自己的理由。要論“說服”，衛鏗能反向把風後給推摟過來。（係統開玩笑提示：“說服不了，你可以睡服。”）
衛鏗：“對於朝堂世家大閥來說，此番對外收購資產，是利大於弊。
唯一風險，就是卷入戰爭，但是從各種推算，神州保留完整的工業運作能力。完全有能力打贏戰爭。所以風險是極小的。用你們的話來說，於國於民都有收利。但是賬本不是這麽算的。”
白招娣點了點頭，但是神色不以為然。
衛鏗點開了國民收入的金字塔投影。手指著最高端。
“這場於國於民都有利的海外擴張，八成的利，都是由頂層的人來收，剩下兩層的利才是百姓的！但是戰爭風險中，幾乎是十成十的傷亡風險，則是由百姓來平倉。”
衛鏗指著金字塔底端，有些嗤笑的說道：“然後，你和這裏的人說‘此番操作，利大於弊’！過去的人淳樸，但今天不是傻子。
衛鏗手上出現了投影的毛筆，在投影上濃墨重彩的寫下了“風險”兩個大字。
衛鏗點了金字塔頂層，這部分人說的沒錯：“將神州財富收購海外遊資資產，是風險很小，但是對這部分人來說……”
投影中，金字塔的頂層變得沉重無比，壓得基座變形了。白招娣負手看著這一切，略微歎了一口氣，她明白這是“仙人下凡要做的事情”。
‘洛水’、‘蘇滬’、‘風後’……
衛鏗點出了神州現在的幾個財閥集團，說道：“這場戰爭帶來的風險中，包括這些東西們滋生的貪婪。”
衛鏗的目光凝視著白招娣，這個融合白經奇記憶和意識的女人，不禁被這樣目光“撞”的心悸。
衛鏗：“風後如果不想改變，我可以給你們開一條向外擴展的路，但是在神州昊天後土上，這個時代莫要阻礙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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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風後集團幕後控製者，對衛鏗的遊說失敗。同時也苦笑的得出了結論：“世人笑他不懂營商。他笑世人不懂商婪。”
而更偏激的話，衛鏗還沒說。
衛鏗：商私什麽時候都是要防的，等到商私將小民所有的儲蓄倒自己碗裏，換上了石塊，快要暴露的時候，就得用戰爭來砸了所有的碗來掩蓋。
那時候，再居高臨下感慨，百姓失去理智，變得狂熱。
作為堂堂正正的國財管理者，不借錢給高風險“賭棍勢力”，就不會因利卷入對文明無意義的戰爭。
當然了，神州這麽堅持不卷入戰爭，
會有某些別有用心的人，這時候扯的“忘戰必危”旗號強行關聯。當對外投資虧損到一定程度，會有喉舌會這麽冠冕堂皇的，勸導要犧牲。
衛老爺自我備注：“為何而戰？-——這個問題的答案很簡單，不要扯什麽虛妄東西。
為小利而打得頭破血流，那是在作踐人格。人是高貴的，在血肉磨坊中，被某些大人物當成數字來消耗。是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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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隨著高原區域的信貸開始嚴格管控“泡沫區域”的投資時。
在某種程度上，高原產業經濟集團和傳統的絲綢之路貿易利益集團分道揚鑣了。
絲綢派係的資本從高原上撤資。開始轉入大食地區。
而對歐聯的貸款中，神州商私通過大食來做。至於大食地區則是把本土的交通，基礎工業交給了高原區域來換取資本，保障自己在接下來能得重組的資本。
高原區域也樂意進一步為大食地區規劃未來工業發展。
至於大食地區出現政壇不穩，新上台成員試圖“國有化”外國資產？
工業生產這類資產，可不是油礦這類“初級自然資源”。該類型的資產強烈依賴於密集的管理投入，和技術投入。
高原地區為大食規劃的下一步工業化過程中。
所有電子控製程序，都來自高原科技研發部門。
所有零部件標準的製定，和設計，也都來自高原產業支撐。
管理人員和技術標準、乃至核心元部件供應，這類核心資產。大食地區的治理者一項不占！
如果，上台的傻子強行宣布國有化隻能宣布收回地皮，最多還有一係列廢鐵一樣的生產設備。
屆時大量的失業潮造成的民心不穩，倒是最輕的後果，若是找不到其他工業來替代，其國內瞬間崩盤，所有資產暴跌。
反倒是能讓天竺洋方麵更廉價的收購，工業人事上進行與神州一樣的改造，進而主導新的社會力量，使得與高原區域合作密切的新政府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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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大食地區的強人們麵臨的當下局麵，仍然選擇卻是不得不得壓上現有的國運。——數百年來的落後，讓他們在工業時代的基礎太落後了。
他們沒耐心來用四五代人的奮鬥來彌補。
其內部沒有獨立自主發展生產力的條件，而獲得生產資料隻能從外部引進！
但是，對大食這個後發地區來說，絕對不會有發達地區將自己的生產資料就這麽讓渡出去。除非發達地區內部不穩，類似出現“羅馬崩潰”“亦或是東方朝代更迭”這樣的事情。
【例如當代曆史書描繪的，南北朝時：北方區域的人會帶著先進的生產資料，極大促進了江南的經濟發展。】
目前天竺洋地區的發展中國家，想要等神州西部崩潰轉移生產力，那是不可能的了！
在“治理”的層次上，高原區域作為神州在天竺洋地區也已經碾壓了大食的文明。
整個天竺洋地區新青年們都在高原地區學習。研究“長治久安”的原因。這背後的底蘊，是比生產資料落後，要更加的絕望。
君不見，跑到南美的昇陽，麵對神州方麵在骨子裏仍然是一股朝貢國的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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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大食地區的這些軍事強人們，唯一能拿到先進生產資料的可能，就如如今亂象頻發的歐洲。
一如當年的羅馬，雖然國家滅亡了，民族也都輪換了一輪又一輪，但是其“名號”，“文化”，“哲學思想”“科學技術”也都是被一輪輪繼承著，永遠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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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食地區，兩河流域。鋼筋混凝土溝壑的軍事要塞中。
軍事強人們的代表在全副武裝的裝甲士兵護送下，來到現場。——在工業化後，該地區的上層建築也出現了‘普魯士’軍事化的森嚴。
這些軍事代表們打開了通訊屏幕，開始為自己的國家爭取利益。整個軍事會議持續了一個星期。
一個橫跨整個西亞地區的軍事同盟被締約。
自上次聯合打贏了歐洲方麵的侵入。大食地區的近千噸的重甲坦克，和空中飛艇已經沉寂了數十年，隨著一紙締約，隨時等待著重新發動。
大食地區，十年前曾經正義的青年們，在歲月的流逝中，也帶上了一些私心！
他們在獲取大權後，與當地勢力聯姻。
那些血統高貴的大族公主，比地方土妞要有魅力多了。但是在鮮花和香水中，接受了這個婚姻。也就接受了“家族”概念。
如今自己的下一代繼承人，為了讓家族持續繁榮，也必須需要新的功勳，來穩固威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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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大食同盟開始發動戰車，賭贏了，那麽從歐洲收購核心生產者資料，補足百年落後，再造榮耀。
而賭輸了，也不會亡國滅種，而是加入神州主導印度洋命運一體化。
但是世界上哪有這樣“不虧”的生意。地緣矛盾衝突背後，真正不虧的是“商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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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業時代的軍事同盟，都是弟鍋主義苗頭在作祟，而弟鍋主義的背後，則是一個看不見的黑手在推動。
總結：高原區域不願意承擔任何形式的戰爭風險，而神州絲綢派的商私就將風險轉嫁給了大食地區。
寰宇內現在跨國商私有了“東”“西”兩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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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食軍事同盟的建立，這是對正在試圖奪回歐羅巴的歐聯盟來說利好的消息。
現在為了應對東正聯邦，法蘭西，不，是歐聯。太需要“異教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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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卑斯山脈。歐聯和東升聯邦對峙前線。由於不斷核爆掀起的塵埃，灰色的雪花不斷的在飄著。
傑森抬起頭看著焦黑的雪山。努力的喘著氣。此時在他左邊和右邊兩百公裏上，是連綿不絕的工事。
整個歐洲這兩年的氣溫驟降了五攝氏度，雪線在向南推進。今年地中海嚴寒的降水量不足往年一半。
在這樣的氣候變化中，神州那邊據說是進行“農業生產技術調整”，大規模大幅度縮減了農業生產用水量，同時強化了食品“脫水保鮮”技術的運用。
想到這，傑森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食物物資，那一袋袋蘋果、芒果凍幹，豬肉脯。這些從神州出口的東西，此時比歐元更加保值的硬通貨，價位高於香煙，略等於巧克力。
同樣是受到全球氣候影響，西神州方麵提前預判到降水減少，規劃了“馬鈴薯”等耐旱作物。以及耐旱的果類種植。高原崛起的工業規劃派，在非高原區域的其他神州西部地區，現在對農業動員力甚至要略大於對其他城市工業的動員力。
傑森回頭看了看自己麾下的‘人形兵器’，這些來自非洲的“黑豹戰士”，經過了改造後，在數年的戰爭中，出現了包括消化道在內，各類器官萎縮的病症。（嗑藥嗑出來的病）
後方的生物工程師們，為了確保這些“人兵”繼續維持作戰能力，不得不進行了改造。而改造的目的，是耗能更少。
現在這些‘人兵’們隻能注射營養液了。營養液中往往摻入別的東西，長久以來人兵的腦子都不正常，除了服從機械命令，日常交流是“嘻哈，嘻哈”辨別不出來強調亂節奏，比嬰兒還懵懂。
傑森看著那些半機械士兵，默然不語。在這種製造絕望的戰爭中，有腦子的人都是非常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