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9.79章 蠻觸之爭

  秦統曆2294年2月5號，東神州的主力軍團從指令海峽進入了北極圈地帶後，在巴羅角、邁科爾森山，兩場戰役中連戰連捷。


  3月19日。在巴羅角戰役中，神州電子化改造的麒麟4坦克，得到了神州技術人員充沛的環境冗餘性能設計考慮，在冰天雪地中，全部換裝了抗寒的柴油動力組合特斯拉電力組，對伊甸亞的脆皮守護者保持了出勤率的優勢。


  守護者被炸毀的炮塔一邊冒著火光，而一旁掉落炮管就在幾分鍾內就風雪刷上了一層層冰棱。而天空中則是飛來飛去弧線，和直上直下的粒子防空光束。


  低緯度密集空天防護網麵前顯得綿軟無力的彈道導彈，隨著戰場轉換到在極度嚴寒的北極圈內，由於伊甸亞的各種攔截設施不到位，東濱將軍們的用戰術導彈重錘逐一敲毀這些節點。為兵力集結穿插創造了良好條件。


  北極圈內的各個戰役中，盡管雙方投入的戰車數量都不過千，但這是北極圈人類機械科技、交通基礎下能用兵的極限了。


  更大規模的機械化部隊，就難以在各式各樣的騷擾火力下維持了。


  ~

  西神州建設委員會在十年後，對北極圈有大規模建設的計劃，但那時候應當是和平時代了。


  科技進步有利於正規軍進攻，也有利於遊擊隊的敵後作戰。交通線通暢對攻守雙方都有加持。


  無人自動化武備仍然要通過“兵貴神速”在進攻上發揮作用，而在綿綿無期的交互運動作戰中，對人員素質要求更高。


  商私主義，不會動員大規模人力到本應該吸血的地方去搞建設。


  所以在2294年上半年，神州的商私和伊甸亞的資本在北極圈之內的戰爭，也就是數萬人規模後勤建設指揮下，近千輛戰車和數百架飛機的戰鬥。


  ~

  巴羅角戰役後，神州的陸地力量在冰雪中取得了陸上機動權，伊甸亞方麵對此震怒。


  伊甸亞方麵，四星上將托恩斯將軍決心與北冰洋的海軍配合，再度發起進攻。


  伊甸亞將軍托恩斯先是動用了大量的離子束武器和光棱坦克拿下了邁科爾森山，在山體上建立了每秒四百噸當量、可持續十五秒射擊的陸基粒子炮（一百年前質子撞擊炮的升級版本）。然後報複性地朝神州的占領區進行轟炸。


  ~

  神州方麵白喚靈（本時空）和冠悅麵對這樣的挑釁自然也聯起手來。


  他們召開會議，鄭重地在空軍、水麵艦艇、水下編隊聯合作戰議題上，進行了意見交匯。


  兩位東濱海陸指揮官在軍事模式上效仿了西神州製度，在戰時，每位負責人手上的機械表都完成了校對（防止電子入侵）。這兩位指揮官，對近些年來神州在大食，離海等地區的現代戰爭進程，認知非常透徹。


  那就是在情報準確的前提下，在極短的時間，通過各方麵組織協調，進攻部隊利用己方其他兄弟部隊創造短暫機會、快速調動火力壓製，穿插，合圍重創別人，以達到戰略目的。


  3月29號上午九點二十八分。


  當伊甸亞的艦隊剛剛撞開海上的浮冰，預備和地麵進行配合，地麵方麵的訊號直接中斷了。連帶著伊甸亞各個中心係統也神州信息幹擾部隊斷掉了。


  隨後伊甸亞的海上艦隊遇到了，神州戰鬥體係的三連：

  1.神州朱雀海上攻擊機投射的滑翔彈頭；


  2.重戰列艦電磁炮體係發射的衝壓發動機導彈；

  3.玄武彈道導彈在天空中打出的掠海魚雷。（也就是在海麵上飛行一段時間，然後在靠近目標時，一頭紮入海裏。）

  僅僅半個小時時間，海上硝煙彌漫，伊甸亞的海軍狼狽撤離戰場，而神州壯麗如同海上城樓的超玄冥戰列艦，則開始對陸地戰役進行支援。


  隨著艦炮的閃爍，一百多公裏外，邁科爾森山地區的伊甸亞守軍在炮擊中，被白喚靈的機械化部隊衝垮。


  ~

  任何複雜而精密的作戰都需要精誠合作。


  團隊中的每一個人意識到自己工作與他人性命攸關，他人的工作與自己也性命攸關。——才會有解決問題的效率。


  這樣的共識，是現代民族國家在一次次戰火中淬煉出來的，也是當今幾個進入工業時代的發達文明之所以能對欠發達地區進行壓製的核心原因。


  伊甸亞曾有這樣的精神。但是隨著金融巨頭崛起，以及無人化科技帶來的狂妄，這樣的道理被忘記了。所以進一步“更快，更稠密”的軍事發展一直是落入了下風。


  東神州在和西神州對抗時，努力在凝聚這樣的信念。盡管他們現在凝聚核心是錯的！經不得證偽，但要比衰弱瘋狂的伊甸亞要正。


  但是冠、白兩位年輕將軍熱情洋溢的魅力下。其指揮部核心有這樣的氛圍。


  4月13日。


  邁科爾森山戰役，白喚靈部隊擊潰敵人戰車三百有餘，拔機場十六座。


  冠悅則是擊沉戰艦十五艘，剩餘三十二艘戰艦倉惶而逃。消息傳到京師，新任大司馬付由紀，大呼快哉，揚起手中戰報，對朝中諸公道：“我朝，天下無敵！”


  ……


  然而在四月四號，北極圈的前沿，卻並沒有著絲毫驕勝的情緒。


  神州的東升號浮空戰列艦上，白喚靈（本時空）的阿拉斯加軍團，冠悅所在指令陸角地區的軍團，再次進行了軍事會議。


  這兩位為神州朝廷撐起最後門麵的神州將軍，正在看著寰宇中最新格局變化。


  神州在北極圈大勝之後，東正聯邦和伊甸亞正式達成第三次神聖同盟！


  本時空中，第一次神聖同盟是整個歐羅巴諸國應對神州第一次在紅海地區的擴張。


  第二次神聖同盟是第二次寰宇大戰後，在東歐應對蘇俄，以及應對神州在非洲的影響力擴張。


  前兩次的神聖同盟都有針對神州的傾向，所以現在搞神聖同盟，神州方麵怎麽著也都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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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冠悅麵前屏幕上，播放著最新的軍事情報，在十個小時前——


  東正聯邦的莫裏克夫在黑海區域成功完成突破。米格57戰機，配合基洛夫重轟炸機，對沙隆巴斯半島境內進行轟炸。甚至轟炸機褻瀆了聖城，產生了嚴重的影響，整個大食聯盟集體開始宣戰。


  在數年前，炸了幾十個村莊，大食的知識分子不怒反衰，掀起了反戰狂潮。


  但是當東正人褻瀆了聖地後，那就真的不死不休了。以至於數年前大放厥詞的大食本土知識分子，麵臨秋後算賬，被憤怒的民眾揪出來處以石刑。


  而冠悅、白喚靈作為神州一方，進行冷靜的戰略分析，明白這隻是聲東擊西的把戲。東正試圖將神州戰略注意力重新調回到天竺洋地區，為北極圈分攤壓力。


  東正人完全沒把轟炸大食的情況當一回事，就像當年列強不會真的對殖民地中民生有所在意，反正事後美化成“得到自由”就可以了。


  現在，大食地區上層勢力頻繁地在動作，希望引入神州天竺洋的艦隊重新駐紮在關鍵的地區。


  對於這樣的情況，冠悅微微地搖頭，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大食當下的決策者們，可能已經不了解現在的局勢。（神州東濱也沒研究大食當下內部局勢，那幫上層強人已經麵臨巨大危機。）

  此時在天竺洋地區的格局早就變了，神州無論是社治還是商私，在這幾年都逐漸將自身從大食地區給摘了出去。


  無論能源還是礦產，神州這幾年的地熱網絡工程，以及離州那邊新興的納米工業製造，都已彌補了天竺洋經濟帶在大食缺位下的運作。


  冠悅在天竺洋的地圖上畫了一個大圈：對高原為首神州社治派力量來說，大食地區已經不複十年前重要性。神州已經無必要出兵來保大食。


  然而大食地區高層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可能依舊是認為神州和大食的交情，可以做到並肩作戰。


  那些都是絲綢派在與其上層打交道時的套話。真的要信了這個，那就屬於電影看多了。


  同樣，東正方麵顯然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在他們認知中，過去幾百年內，神州在天山以西的區域和與雙頭鷹帝國、蘇俄，以及現在東正打了幾百年的戰爭，對大食地區非常重視，這次會南下轉移注意力。


  殊不知歐聯已經在這場戰爭中徹底隕落，絲綢之路的價值已經大幅度下降，神州的戰略已經轉向了兩片大洋。


  白喚靈在冠悅的見解中，補充了一點：“東正對大食地區的無視，也會加劇百年來的仇恨。在這樣一個擁有獨立文化和發展曆程的地方，沾染上因果是不好的。”


  ~

  在神州的變革中雖然所處立場不同，但是東西神州內的少壯派的視角趨同。在分析北極圈戰役時，這兩位將軍一致認為，西神州方麵不會將戰略注意力轉移到南邊區域。


  他們可以放心自己的西側，不會被這所謂第三次神聖同盟從左側迂回。


  但是！即便是兩位新派的將軍將戰略解釋如此清楚，發給上麵。


  半個小時後，東神州朝廷給出的回應還是讓人費解，那就是全麵擊潰伊甸亞在北魁北克地區所有軍事力量。這個戰略目標太大了，大得找不著北。


  軍事行動是要為具體戰略目標服務的。


  東神州的朝堂上沒有給明確戰略目標，隻給了籠統的命令。


  【這類似於學生時代，父母和你說，把英語單詞都背好再出去玩。而不是明確地要求英語單詞抄幾遍再出去玩。前者意味著，你壓根就別想出去浪了，幹脆磨洋工得了。】


  白喚靈皺著眉頭：“作為武人，我討厭文人含蓄的智慧！”


  因為按照神州朝廷這麽漫無目的想到哪是哪，隻能是消耗戰。而兩位指揮官一直以來就希望迅速拿下關鍵，盡快地解決戰爭。如同一百年前怛羅斯之戰那樣，取得戰略利益最大化。


  文人那一套“不粘鍋”套路，就是不下明確的命令，所以不擔責。而籠統敦促，卻能在戰勝時，取得“統籌有方”功勞。


  冠悅看著同僚憤懣，張了張嘴，然後閉口不言。


  作為皇室弟子，是知道神州朝堂現在想當然的戰略，那就是要求前線作戰自己兩人，逼不得已對伊甸亞在北極圈範圍內所有，民用和戰略目標進行開火，徹底消減蠻夷在此地的戰爭潛力。


  隻是這樣不仁的命令，那些道學家怎麽會親口下達呢？所以必須是要前線的將軍擅作主張！


  所以是白起坑殺四十萬降卒，而不是秦昭襄王。


  ~

  4月7號，兩位在前沿取得大勝的將軍，對朝堂的戰略布局給出了十五條疑問。這份質詢，給朝堂運籌帷幄的袞袞諸公們送來了北極圈的涼風。


  東林出身的司徒大人，很是遺憾地說道：“哎，武將跋扈啊。”


  想一百年前，神州朝堂的威嚴何等威武，在怛羅斯之戰的衛鏗隻是對朝堂的戰略有了稍許質疑，戰後就調入閑職了，然而現在北邊將領組團進行了抗命，讓文人們感慨“天上浮雲似白衣，斯須改變如蒼狗”。


  然而剛上任的大司馬付由紀則是敲了敲資治通鑒封皮不忿地回了一句：“武人們有些是真愚，有人是大智如愚。大智若愚諸如：樊噲和許褚，真愚：成濟和朱友恭。”——此語一出，令人生畏。


  原先抱怨的東林派係，隻能默不作聲。


  有道是：作詞者罵人滿篇不吐髒字，讀史者出口盡是誅心之言。


  ~

  昆侖山。


  唐天佑作為西神州社治狀態中，最高承命者，他是當下主權代表。政，經，軍，三模塊的最高負責人。整個西神州目前的成敗，都是由他來背鍋和承擔。


  衛鏗目前找到了他。


  唐天佑在量子信息雲中遊覽了衛鏗預備在這一年進行的全部計劃後，堅定地說道：“這個時代能夠萌生的黑暗萌芽，差不多已經全部到場了，該是全部割掉了。”


  唐天佑：“你有沒有想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未來這一切會死灰複燃。”


  衛老爺：“哦，春風吹又生是肯定的，但是，我留下的刀子會流傳下去，並且時時刻刻會有人打磨。”


  唐天佑沉寂了一陣後：“善哉。”


  ~

  唐天佑在計劃中簽下了字，隨後衛鏗離開後。


  唐天佑則是按照計劃上的部署，將徐河、席八方、沈縱雲等，多位軍事、航空以及能源方麵的總負責人找回來，安排了計劃。


  在這個項目計劃中，衛鏗本人是隸屬於沈縱雲航天部門的空天戰的核心組。


  ~

  4月23號。


  唐天佑對北冰洋事態發出通告：“鑒於現在寰宇局勢，神州與各方勢力應當相互理解，消除分歧，北極作為一份淨土應當得到保護，各方都應當暫停軍事對抗，由雙方共同監察下，進行區域停火。”


  這程式化的發言沒有說服力。


  隻是得到伊甸亞方麵喉舌，攻擊性更強的回應，並且激蕩起海浪一樣的粹潮。但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話：


  1.“伊甸亞是愛好和平的。”


  2.“不害怕戰爭威脅。”


  3.“如果神州要入侵必然有來無回。”


  伊甸亞方麵的反應，都是可以預料的。戰爭到了這地步，那邊已經是陷入歇斯底裏。而關於他們的瘋狂計劃，西神州的上層也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西神州方麵發送通報，其實是試圖給冠悅和白喚靈，這兩位東濱軍將領在北冰洋戰略區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