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雲淺夕的威懾
陸羽菡被她突如其來的氣勢嚇到,說話都不利索:“你,你血口噴人!”
雲淺夕雙目未眯,帶著不容回避的氣勢向前走,她走一步,陸羽菡便退一步,最後終於退無可退,撞到墨景翼的胸膛上。
“是你,想上位做翼王妃,但我在前擋了你的道。”
“是你,打算借著在宮裏的機會栽贓陷害,要一舉滅掉我,讓我永遠不得翻身。”
“你的目的從來都不是父皇,而是侍奉在側又恰巧精通藥理的我,對不對?”
雲淺夕每一句都擲地有聲,而最後卻聲音極輕,帶著惑人的魔力道:“你說,是不是你?”
站在陸羽菡身後的墨景翼隨著雲淺夕的話,從冷眼旁觀到臉色一點點凝重。
陸羽菡卻被一句句問的遍體生寒,握著拳的手微微發抖,強撐著反駁道:“不,不,不是我,你瞎說,你有什麽證據?”
墨景翼薄唇緊抿,黑眸仿若深潭直直盯著她。
眾人都以為雲淺夕會說出什麽更有力的證據,怎料她豁然一笑,收起淩厲的氣勢,聳了聳肩無所謂的道:“我就是開個玩笑,大家看,如果胡亂猜測,誰都有躲不開的嫌疑。”
“雲淺夕,適可而止。”墨景翼淡淡警告:“這裏豈是你開玩笑的地方。”
雲淺夕回身衝他做了個鬼臉,是不是開玩笑你心裏沒數嗎?
他沒想到她會做這麽個表情,狠狠的瞪她一眼,低語道:“不知莊重!”
心裏卻著實鬆了口氣,墨景翼是真的不希望此事與陸羽菡有關,或者說他不希望雲淺夕當著眾人的麵坐實她剛剛的“猜測”。
無論出於什麽理由,膽敢謀害皇上都是抄家滅門的大罪,若此事坐實,對他有恩的陸家的唯一女兒難逃一死。
陸羽菡被雲淺夕問的一根弦崩的緊緊的,突然被她輕描淡寫一句話鬆了精神,瞬間脫力暈厥過去。
而正好在她身後的墨景翼卻沒伸手去扶,任她倒地。
神醫上前搭了下脈,便淡淡道:“驚懼過度暫時昏厥,下去休息休息就好了。”
“來人,把陸小姐抬下去。”墨景翼說完這一句,便連看都不再看一眼。
這段下插曲過後,大殿又陷入寧靜,皇後惦記皇上的病情,最先打破沉默:“一個兩個都不是,那你說,這事該如何處置?”她看向雲淺夕。
雲淺夕向皇後行了個禮才道:“母後,想查的話也簡單,”她走到案前拿起藥碗:“從張公公開始,倒把順序走一遍,從誰手裏接過的碗,又傳了幾道手,把所有接觸過的人全部叫到殿上來。”
皇後心急如焚,一時也想不出其他辦法,隻好按照雲淺夕的意思辦:“張公公,你先來。”
“嗻。”
張德年接過藥碗,轉身交給徒弟道:“中午小忠子說給萬歲爺的藥煎好了,奴才是從他手裏接過的藥。”
小忠子接過藥碗:“奴才是從禦膳房李公公手裏接過的藥碗,他說這是禦藥房給萬歲爺配的補身藥,奴才傳交途中未碰見人,也未敢停頓。”
張德年在旁,高呼道:“傳李公公。”
李公公早守在殿外,一聽傳喚馬上走了進來:“奴才是從王公公……”
隨著碰過藥的人一個個被傳喚進來,殿上的人也越來越多,眾人等的有點不耐煩。
張德年卻始終如一,連語調都沒變過:“傳禦藥房齊公公。”
半晌,來人回稟:“齊公公服毒自盡了。”
八公主最先坐不住:“是他,一定是他!見事情查下來,知道藏不住了畏罪自殺!真是便宜他就這麽死了!”
“膽敢謀害皇帝,以為自盡就能了事?”皇後怒火中燒:“若此風不止,以後皇上還有什麽安全可言,叫內務府去查,他家裏還有些什麽人,一並問斬,看誰還敢動這個歪心思!”
“皇後勿急。”
這時從簾後走出一人,正是本該昏迷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