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揭露探花

  隔日上朝,刑部侍郎率先發難,直指新進探花隱瞞身份,本是長悅坊這等下九流的汙穢之地出來的人,卻枉造戶籍混入科考,在禦前撒下彌天大謊,犯了欺君之罪!


  一時間滿朝嘩然,皇上更是驚怒不已。


  刑部侍郎慷慨陳詞,把如何發現,如何從中找到蛛絲馬跡事無巨細一一道來。


  當然,此套說辭是刑部侍郎草擬,墨景翼批準潤色後才呈於禦前。


  探花郎被當堂點名,本就不似常人般白的膚色更是瘮人。或許他根本就不善於辯駁,麵對刑部侍郎言辭犀利的問話,竟一句也說不出來,隻是沉默的等待暴風雨的到來。


  皇上怒不可遏,卻在正好下旨之時問墨景翼怎麽看。


  墨景翼好似剛從震驚中回過神,又問了一遍刑部侍郎,探花是否就是當日長悅坊的第一神手。


  刑部侍郎目光灼灼,表示絕無差錯,更有押在刑部大牢的長悅坊掌櫃可以作證!


  墨景翼眼中閃過哀痛之色,回稟皇上稱,長悅坊乃七皇子名下產業,探花既然是長悅坊的人,原籍又是慶陵山乃皇後母家外戚封地,此時以探花身份混入朝堂,居心可見一斑。


  皇上何等智慧,瞬間便明白了其中關係,又想到三省六部可選,探花卻偏偏去了刑部,要知道刑部以前可是七皇子管轄。


  他眼中寒芒四射,原本就對皇後做下的事餘氣未消,看在七皇子乃新生骨肉、皇後又跟他多年夫妻的份上才留二人一命,本望他們好好改過,誰想到他們竟如此不安分,弄了個下九流的賭徒便塞進朝堂裏來!

  若真重用了此人,以後事發,天下悠悠之口會如何評價自己?說自己老眼昏花任用賭徒?說自己是識人不明的昏君?!

  當初七皇子搞的那個民間輿論,他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好一個皇後啊,好一個墨景興,竟當朕是無能癡兒般戲耍嗎?!

  九五之尊震怒自然要出刀見血。


  皇上當朝便下令把新進探花關押起來,令責大理寺問罪朝中負責科舉一事一幹人等,從篩選到票擬再到探花去刑部中間涉事官員,全部嚴查,若還有為七皇子做事餘黨,一律上報。


  聖上一聲令下,大理寺查辦,刑部協同辦案。


  一場清理七皇子餘黨的朝廷舉措,就此拉開序幕。


  墨景翼走出皇極殿,早春的陽光晃的他眯起眼睛。刑部侍郎隨即也走了出來,目光與墨景翼在空中一碰,很快別開眼去,若無其事的跟著大理寺卿快步離去。


  “王爺。”


  墨景翼回頭一笑,“張公公,可是父皇有什麽吩咐?”


  張德年一彎腰,“皇上召您在禦書房覲見。”


  墨景翼一拱手,“是。”


  到了禦書房,皇上端坐龍座之上,還在生著悶氣。


  墨景翼行完禮便立於一旁。


  半晌,皇上道:“老五,這裏沒外人,你同朕說實話,此事你是不是早就知曉。”


  墨景翼狀似一驚,趕忙拱手道:“父皇何出此言?兒臣也是在早朝上與您一同知曉。”


  “你真的不知道?”語氣中以隱隱有質問之意。


  墨景翼雙膝跪地,誠懇道:“父皇明鑒,兒臣連日來一直忙於南邊水患之事,確實未曾聽聞。”


  空氣安靜下來。


  半晌,皇上疲憊的道:“起來吧。”


  墨景翼緩緩起身,拱著腰等皇上後麵的話。


  皇上語速不快,好似在感歎又像是失望,“朕本想著他若能安分守己,過個一兩年便封個閑散王爺,讓他後半輩子遠離朝堂無憂到老,可誰知,他到如此境地,竟還不死心,拉扯著皇後在背後做些蠅營狗苟之事,真是枉費了朕的一番苦心!”


  這個“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墨景翼低下頭,語氣中充滿痛惜,“七皇弟資質過人,一直隱忍不發,想必也是心中意難平,想掙一掙也是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皇上忽然提高聲音:“他若真有本事,也淪落不到現在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如此上不得台麵,哪還有點皇子的做派?”


  皇上越說越氣:“什麽資質過人,他文韜武略自小時候就不如你,仗著母後是中宮皇後便肆無忌憚,好的沒學會,後宮這些娘們手段到是學了個十足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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