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登頂
之前從山腳到山腰這段有人工修葺的石道可走，而且以前來過一次，所以走起來輕鬆愉快，並沒有太費時間體力。
但現在的這段，即不熟悉且行路艱難。我們花費了比預計中更多的時間，就算現在出現個喪屍屍來追我們，我們也沒有自信說能比它跑的更快。
到終於快攀到山頂時，已過了中午十二點了。
越過樹叢，撥開長草，眼前一片開闊地，風也隨之而來，掃過地麵上的長草，嘶嘶作響。
我們從北麵登上。正前方南麵有個小土坡，上麵爬滿了淡粉色的野花，那形狀遠觀真像一座小墳，有些陰森。旁邊有塊表麵光滑平坦的大石頭，顏色很淡，微微泛白。
右手邊西麵遠處有一片小樹林，當中掩映著一座小廟，灰石堆砌，黃色屋頂（但顏色已開始泛黑），角梁上方好像雕有獸樣。
這應該就是亞美提到的那座古廟了，但沒想到還真的有。
左手邊是東麵，那裏的前方就是懸崖峭壁了，邊緣也生長著一簇簇紅色粉色的花，連成一片。看樣子有點像杜鵑花，但枝椏很低，基本上是貼伏在地上。
這個時間雲淡霧薄，甚至視線可以穿透，能隱約看到下麵山穀峭壁。
看來雲海是一時半會也看不到的，於是我們先把行李集中放在那塊大石頭上，在草地上鋪了一塊防水布，麵對著懸崖的方向，先坐下休息。
陽光很微弱，有點像傍晚的光影。但在照射下草地還是披上了一層淡金色，就連野花上，也反射出了金粉的光澤，從現在坐下的這個角度來看，眼前一片金光粉綠，十分夢幻。
“真美。”亞美盯著這一片泛著光澤的花叢草叢，眼神開始迷離，看樣子真是累壞了。
“可是這時如果能再看雲海，就更美似仙境了。”業人像是故意提出這個詞，特別用了重重的口氣。
“會有的，再等等，我聽說一般下午兩點左右出現的機率很大，不少人都說在這時候看到過。”亞美有點理虧地急忙解釋。
“兩點？那我們豈不是還要等，而且還不確定一定有？這不是肯定來不及下山了嗎？”
“那你現在就有精神下山嗎？”亞美白了他一眼。
“沒有。”我和業人都十分認同地拚命搖頭。
“至少現在，我還得多休息一會。”業人說著打開水，咕嘟咕嘟地喝了起來。
“那不就結了？既然要休息，你就給我安靜點。”
“我們再等等，說不定到時真能看到。而且你們看，現在的雲霧好像比剛才更濃了。”亞美抬起手指了指前方。
我看了一下，好像是更濃了些，但感覺上並沒有太多變化。隻是我一點也不反對多休息會。
“唉，你看，這登上杖也有些不大靈光了，折疊處像是扣不緊似的，有點鬆鬆的。”亞美擺弄著其中一根登山杖。
“行了，你就別折騰了，先放在一邊，一會下山你們不還用得著。你也休息吧。”業人說道。
“都怪你，和你輪流用，為了適應彼此身高，不停拉長壓短的。”
“三個人，你就帶了兩根，還要怪我？”
“所以說就你最多餘！”亞美也許意識到這話說的有點重，到尾音處放的很輕。
雖然說我知道她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意思，但所謂的多餘怎麽想也不可能是指業人。
業人倒是沒再說什麽，隻是有點不高興地扭了扭屁股，換了個姿勢轉向我：“對了，如果沒記錯的話，你爺爺好像是住在這山的附近？”明顯他是想轉移話題。
突然問到這個，我有些沒反應過來，不過的確，我想起來有這回事。他是住在這附近的村子裏。
“沒錯，好像就在這山腳附近，一個叫歸雲村的村子。隻是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他了，自小學畢業後。”
“這麽久？”業人停頓了一下，“不對吧，我記得咱們高中畢業的時候，想來這裏爬山，你不是說是找住在附近的爺爺了解這山的情況嗎？說是因為他對這附近很熟悉。”
“那隻是在電話中詢問，但並沒有見麵。”
“那當時的那個簡陋地圖是？”
“是我按照爺爺的描述畫的。”
“原來是這樣，我還一直以為是你爺爺畫的。當時還在奇怪，這位爺爺這麽大年紀，一點藝術天份都沒有。”
“年紀和天份有關係嗎？”亞美忍不住插嘴道，不過這時的氣氛也算是回複了。
業人瞪了一眼亞美，又接著問道：“難道你和他。。。。你和你爺爺，你們之間的關係是有什麽問題嗎？”業人問得顯然有些猶豫。
但這個問題問的的確有些突兀，我不知道從哪開始回答，一時無語。
“對不起，我不該這麽多嘴。”業人的表情有些懊悔。
“不要緊。沒有什麽傷感的故事，也不是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隻是整件事有些怪，我不知道怎麽表達。”
“怪？那我超想知道，就當是打發時間，快說說吧！”隻有這時亞美是最精神的。
“亞美，你的老毛病又犯了。“亞美白了業人一眼，沒有理他。
“業人，沒關係。嗯。。。。怎麽說呢？是我媽，她不讓我和爺爺接觸。”
“這是為什麽？她和你爺爺吵架了？”
“沒有吵架。”我搖了搖頭，“也沒有什麽明顯的糾紛，隻是因為我爺爺後來喜歡的一種生活方式，讓我媽有些接受不了。”
“什麽生活方式？”
“亞美，你可真是十萬個為什麽？”亞人繼續和亞美蹭話題。
“她覺得我爺爺是個怪人，有點脫離現實。尤其是我，當時我還很小，正是有樣學樣的時候，她很怕我被影響。所以自從這種問題加深後，我爺爺就從我們家裏搬了出來，到這歸雲村裏住了。”
“話說這歸雲村你們家也有房子嗎？”
“沒有，據說是爺爺他的妹夫的房子，一直借給他住。”
“原來如此，那你爺爺倒底有什麽問題？要獨自搬家這麽嚴重？”
“這個。。。。。”
“是什麽呀？”亞美有些迫不及待。
“是。。。。是修道成仙！”
“什麽？”業人和亞美同時提高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