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山背的陰影
風吹起業人略顯寬大的衣服，微微作響，亞美的頭發也被吹的飛揚起來，露出柔嫩的麵容。周圍的草也嘩嘩作響，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其中遊走。
“自古山上多妖邪。但現在再說怪物什麽的。。。。是不是有點太脫離現實。”業人說道。
“這次我可不會讓你有嘲笑的機會了。因為是親眼所見。”
“親眼所見？那可不得了！倒底是什麽樣的怪物？“亞美很是著急。
“這個。。。我是說不上來，實際見到的人都被下了嚴密的封口令。他們出院後，再也沒有在公眾麵前出現過，聽說後來整個團隊都被遣散了。“
“哎？說不上來？那你爺爺應該知道更詳細的內容吧？”
“有很大可能，我爺爺對歸雲山的事應該是非常關注的。不過我想他們看到的至少不是什麽普通平常的生物，不然何至下什麽封口令。”
亞美這回倒沒有什麽反應。隻是捏著頭發，呆然無語，我想她多半已經沉浸在想象的海洋裏了。
“這點的確很讓人在意，如果是怕引起恐慌這倒還能理解，但‘怪物’這種說法在現在這個時代來說就算流傳出來，也沒什麽大不了吧，大多都會被成笑話談資或直接忽略了，根本不會有人在意的。有必要如此認真嚴密嗎？仿佛。。。。”業人托著下巴。
“仿佛什麽？”
“仿佛在有意地掩蓋著什麽，又刻意忽略著什麽？”業人盯著我。
“你也感覺到了嗎？”
業人點了點頭，說道：“對外麵不了解情況的人來說是個笑話，但對內部的人來說應該不能一筆帶過吧，畢竟都說親眼看見怪物了，我想還不隻一個人看到。而且又鬧到了住院，好歹公司也要調查一下，給個說法，但結果卻把出事的員工就這樣直接遣散了。
“沒錯，要麽他們真的是不在意。但如果是不在意，沒有必要做什麽封口遣散之類多餘的事。所以我想他們也許本來就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嗯，也許就是這樣。現在看來，這座山的開發也沒有如期進行。半截的石道，加修的涼亭，完全就是十足的賠本買賣。要麽他們真遇到了什麽困難，或者說他們的所謂開發計劃從頭到尾隻是個幌子。
“所以說，這可不像什麽所謂的民間組織做的事。而投資者們就更不可能。從頭到尾都無任何明顯地好處。”我補充到。
“也就是說，這背後有更大的公司或企業在操作？”
“沒錯，如果他們的目的不是為了金錢名聲這些實際的東西的話，那一定有更深的原因，還是他們早就知道的原因。這些看似胡鬧的建設行為的背後也許潛藏著明確的目的。“
“那麽修建這個石道、設施？”
“不明白，但肯定不是為了什麽所謂的安全考慮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這說法早已否定。”
“但是，如果真想掩藏秘密或達到某種目的，直接封山不就行了嗎？用得著這麽麻煩嗎？”亞美突然插了進來，她這會才回過神來。
“那很麻煩。如果正式封山，以什麽名義呢？官方的名義？還是以組織或個人的名義？如果組織或個人就要買下整座山，但那是不可能的。山不能買賣，隻能租憑，而且很容易留下證據。
如果能以官方的名義的話，又是什麽理由呢，危險，原始，禁止攀爬，那隻會造成逆反心，我想會有更多的人私下偷偷來爬山的。這麽大的山可不好控製，你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有人會到這個山上來，再發現個什麽，或許秘密就這樣暴露了。”
“這倒是，喜歡爬山的人固執的倒是也不少。可是你不是說可以租憑嗎？整個租下來不也行嗎？”亞美說道。
“這不是和禁山效果一樣嗎？隻要不是公共地域，總有人想偷偷前來。”
亞美低著頭想了一會，說道：“唉，這讓我想起以前小區附近有大片的山地被承包以後，改成了葡萄園，架設了又長又高的白色圍牆。
但這片地方都是住在附近住戶經常散步的地方，突然被圈起來，風景也全擋住了。他們一點也不適應這種突然的變化，慢慢變得憤恨，所以經常有人翻牆進去散步，或者偷葡萄，即使監控有時候也會被破壞掉。”
“所以公開就方便多了。這裏離市裏還是很近的，自然無法完全避開人群。公開的性質不僅不會引起過多注意，而表麵公益設施的說法又能獲得人們的信任，即使石道隻修了半段，大部分人也不會去在意計效，更別說加修設施了，來這裏的普通人高興還來不及。”業人說道。
“沒錯，順其自然，不刻意阻人前來，更容易掌控事態情況。修建石道，那麽有人來登山自然都會選擇從石道上來，再去攀頂。放著石道不走，白費力氣，我想這樣的人是極其少數的。如果在石道各處再隱藏些監視器的話，那麽都有什麽人來登山就一清二楚了。”
“而且即使公開放置監控，像這種屬於公共設施的物品，普通人隻覺得再正常不過，基本上不會有人反對或刻意破壞。
“監視器？雖然我剛才才說過監視器，可你們是不是越說越遠了！而且就算有，從石道盡頭再到頂峰的這段路，根本就一點都沒開發，這段也會有嗎？”
“即使沒開發。如果沿路設置幾個充電式的監視器也沒什麽難的。不過究竟有沒有，這麽大的山林，如果有意隱藏，我們也不可能會發現。”
“可這山上根本就沒有信號呀！隻有半山腰還行，越往上，信號越弱，現在我們在這頂上，是一點也沒有了。這類監視器能運作嗎？”亞美問道。
“什麽？沒信號？我還真不知道。”我拿出手機來看一看，果然沒信號。
“你也太不仔細了。”
“我想野外的話，一般會用插卡、且能充電的監視器吧，還是很方便的。不過我說的隻是普通的設備。至於他們有什麽更好的設備，或者能做到什麽程度，我們就不清楚了。”業人說完，齜著牙笑了笑，牙齒很白也很整齊。
亞美撇了撇嘴，一副我信你們才怪，總是在胡扯八道的表情。隨即扭過頭，看向前方，“你們看，雲海果然出來了，我說的沒錯吧！”
她馬上站起身，把業人也拉了起來，伸手指向前方，向我們不停地重複說著，語氣十分激動。接著也顧不得拍掉身上沾上的碎草，拉著業人的手就往前方跑去。
我從後麵看著他們的身影，視線的前方果然雲海像鍋煮沸的魚湯一樣，已然出現。讓人覺得好像總會一直就在那裏，從不會消散。
這時，風早已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