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思慮與計劃
黃主任好一會都沒有說話，而是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
“她說孩子生下來就死了，杜梅也是因為這個受到打擊才出走的。我當時聽了真是晴天霹靂，不過後來想想這也是當然的結果。
但當時我心裏真的抱存著會發生什麽奇跡的想法。唉！王月梅她畢竟不是神。”
“所以從杜梅失蹤後，至今都沒找到？而孩子也。。。”我感歎道。
“你難道從沒懷疑過王月梅嗎？”小華突然說道。
“這。。。。我當然也曾懷疑過，但又有什麽用呢？警察都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如果真是她幹了什麽，對這個天才來說，我又能做什麽？”
“妻子和孩子都不見了，你就這麽簡單地放棄了嗎？”我心中有些憤恨。
主任低下了頭，看得出他一點也不想理睬我。
小華拉了拉我的衣服，在我耳邊低聲說道：“寶輪姐，一個固執到快瘋症的妻子，加上一個患上遺傳病無法挽救的孩子，如果找回來的結果是怎樣？也許某些人可能要付出一生的時間與代價。”
我一時無話可說，隻覺得坐在屁股下的這塊地麵異常地冰涼，導致全身都開始發抖。
雖然還有不少細節想問，但不能再繼續呆下去了。小華說既然黃主任的把柄在我們手裏，那就不急在今日，也不急於這一時一刻。
我們對他說會依舊保留了他的罪證，但可以不報警。條件當然是以後無論我何時請假，何時走，他都不能阻撓詢問，必要時還要幫我們掩蓋。
主任說對我們的要求保證做到。還說如果我有事請假，他會讓新員工頂替我這種計劃。一般新員工都不敢有太多意見，在這方麵黃主任可算是一把好手。
至於小華，雖然不同部門，但他們運送貨物的工作本來就常在外，很容易溜走。我們從地下倉庫出來時已天光微沉了。不久後廠裏的人就會陸陸續續從外麵回來了。
為了避人耳目，小華帶著我從廠的一所後門中溜了出去。他說這後門的監視器前段時間壞掉了，還沒換掉。
雖然中午吃了飯，但現在也已是饑腸轆轆。我們就在回來的路上順便找了家小餐館吃了晚飯。
“把主任就直接丟在那裏，真的沒事嗎？”
“怎麽？難道還要本大爺親自把他帶出來嗎？我可沒力氣扶他，而且那裏又不是迷宮。”
也是，算了，隨他去，總之我自己也沒這個力氣，更不想扶。他隻是受點點小小的皮外傷，不會連路也走不了。
“不過真想不到，這王月梅就職過的那什麽製藥廠，居然以前和我們廠還有過業務來往。”
“是宏工製藥。不過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按主任的說法，王月梅當時應該正在那裏上班。後來沒多久，宏工就被一個大集團收購了，改名為新工製藥。”
“你的記憶力不錯呀！二十年前的業務你還都記得？”
“那就要感謝黃主任的吹毛求疵。我剛來上班的時候，他把所有的舊單據都交給我處理。十年以上的就銷毀，十年以下的先錄入電腦。
那自然是要先看時間日期分類了，一看居然有這麽老的單據就多看了幾眼。當時聽到主任提到了宏工兩個字，我就想起來了。”
“連二十年前的單據都有？”
“我想如果每個人都百分百認真幹活，就真的就沒有了。其實有剩下不少一些三聯不全的老單據，應該是當時沒完全清理掉。”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我們目前意外地得到了王月梅的一些訊息，可以順著這個追查下去，把這個人的整個過去挖出來。”小華似乎很有精神。
“王月梅這個人渾身上下的疑點的確很多，我也很想好奇答案。不過挖她的過去就真的對目前找業人有幫助嗎？畢竟根本不清楚業人現在倒底是什麽情況。
是真被她個人鉗製住了？還是和她沒關係。還是兩人根本就沒什麽事，隻是單純的到哪裏去辦公而已，結果僅僅隻是我們在一直瞎操心。”
“你到現在不會還抱著天真的僥幸心理吧？該不會想說，他們倆隻是私奔而已？”
“別開玩笑了。”
“不管有沒有事，那家夥被她帶走了、失蹤了，這才是事實。”小華的口氣急不可耐。“至少我們首先要了解她，掌握到她的把柄和動向，不僅可以順藤摸瓜找到人。
如果到時人沒事自然是好，但若真是被控製住了，我們也多了層保證在手，不然到時候我們拿什麽東西和那種女人交涉！你不會以為說一句把人交給我，她就會乖乖放人了吧？”
“想也不可能，你說的沒錯。不過現在才調查，這時間來得及嗎？”
“現在你倒擔心起那個陰鬱的家夥了？剛才倒沒覺得你有多著急，你是精分嗎？”
“還不是被你說的，要真是被綁的性質，就完了。”
“放心，已經過了好幾天，如果他早就被切成了碎塊，你現在從哪方麵查都已晚了。如果現在還沒事，就說明那女人的目的肯定不是他的狗命。可以暫時放心。”
“聽你的口氣，好像巴不得他現在已經被切成了碎塊。”
“我可不是那種人。”
“現在我們已知道業人被帶到會辦所那裏去了，首先先去找會辦所不行嗎？”
“說的倒真輕鬆！你上次不是去那個辦事處問了嗎？問出來什麽了嗎？我們現在所知道的會辦所的事情甚至比王月梅本人還要少。況且現在那家夥可不一定一直在那裏，說不定現在就不知王月梅又把他帶哪去了。
所以還不如直接調查王月梅，她本人就是負責人，我們知道了她的一切，不就等於知道會辦所在哪了嗎？地方是死，人是活的。無論那個陰鬱的家夥被她帶到哪，都能隨時通過她追蹤到情況。”
“嗯，明白了，王月梅就等於靈之橋，擒賊先擒王。”
“所以說你可真不是一般的死腦筋！”小華誇張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