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不知名的藥
“顧姐？”依舊沒有什麽回應。
這是怎麽回事？顧姐應該不會故意不理我吧。雖然手上忙著，可搗蒜這活，應該不影響說話。此時我才開始意識到氣氛不尋常。
一般人三點鍾起來搗蒜也著實有點奇怪，更奇怪的是廚房裏根本沒有開燈，隻有後麵牆角的一個小夜燈發出微弱的光芒，我由於剛才摸黑了好一會，習慣了暗視，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開始慢慢接近她，這時她的背影又開始讓人害怕了，她似乎沒察覺我在接近。終於看到正臉，表情也木木的，雙眼無神，隻是一直重複著這動作。難道是。。。
“顧姐？”我又不死心地叫了一次。
“千萬別再喊了！”
雖然聲音很輕，還是把我嚇了一跳，但顧姐的嘴好像一直沒有動過。那麽這聲音？似乎從我後麵發出來的。我心裏毛毛的，但還是忍不住回頭看去。
“別再叫她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王淩穿著睡衣站在後麵，臉在黑暗中發白。
“原來是你！你這孩子，怪嚇人的！”
“小聲點。”王淩把豎起的食指放在嘴前。
“怎麽回事？”我稍低下腰，對著王淩問道。
“是夢遊。”
“果然，我剛才也在想是不是夢遊。聽說夢遊中的人最好不要去叫醒，不過現在她這樣沒關係嗎？”
“還是到那邊去說。”王淩的手指著客廳，然後拉著我的衣角。
我點點頭，跟著王淩來到客廳坐著，我們沒有開燈，怕驚動顧姐。
“顧姐難道有夢遊的毛病？”
王淩點點頭，“不，大概半年前才開始的。”
“才開始是怎麽回事？”
“以前媽媽從來沒有夢遊的毛病，這點我可以肯定。”
“那現在這是？”
“我想是因為藥的原因。”
“藥？什麽藥？”
“媽媽現在吃的藥。”
“顧姐難道是生病了？”
“我想應該是的，但藥瓶上也沒有寫任何名稱和說明，所以用來治療什麽病的我也不清楚。”
“沒有說明？這點倒是很奇怪。”我自言自語道。“難道她就是因為吃了這個藥才開始出現夢遊的嗎？”
“我想應該沒錯，時間上是差不多的。一開始夢遊隻是偶爾會有，但最近好像天天都有了。”王淩的大眼睛在閃爍著。
“聽起來極有可能是這個藥的副作用，似乎吃久了還會越來越嚴重。這可麻煩了，那藥可以給我看看嗎？”
王淩拉著我來到顧姐的臥室。我們把燈打開，臥室門關緊，以防顧姐察覺到。
王淩拉開化妝台下的一個小抽屜，在裏麵翻找。接著他拿出一個鐵質的盒子，是那種歐式宮廷風的珠寶盒。
接著他打開盒子，從裏麵拿出一個小瓶子遞給我。瓶子不大，半透明、茶褐色，上麵果然沒有任何說明標簽，我對著燈光查看，裏麵有三顆圓形的藥丸。
瓶口用木塞壓著一張半透明紙塞住，我拔開木塞聞了聞，有股淡淡地藥味。把藥丸倒在手心，倒出來的藥丸是白色的，相當光滑，像顆巧克力球。
不像是藥的手感，我仔細看了下，才發現這隻是顆臘丸。我摳掉中縫上的封臘，頂住兩頭向反方向扭，臘丸立即分成兩半，裏麵真正的藥丸露了出來。
一顆暗綠色的藥丸，這個顏色倒是有點新鮮，不過可以確定是中藥。可能是顧姐不知道在哪配製藥吧，所以沒有標簽說明。
“對了，你舅舅不是開藥店嗎？你媽媽該不會是在他那配製的？”
王淩剛才一直在旁邊看著我擺弄藥丸，表情很緊張，臉色顯得有點慘白，嘴唇卻鮮紅。
“這不可能，如果是的話，我不會不知道，我也經常去舅舅那裏。”
“可說不定是你媽媽背著你偷偷去的，你不可能二十四小時都在她身邊吧。就比如你上學的時候、睡覺的時候？。”
“是嗎？也許吧！可我感覺不太像。不過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就不敢去問舅舅。”
“為什麽？”
“因為如果舅舅和媽媽都知道，我卻不知道，那她肯定病的不輕。”
“嗯。。。這倒也是。如果他們故意不讓你知道，你去問了恐怕不太合適。你這孩子倒是挺聰明的，不過你很怕知道真相嗎？”
王淩低下頭，接著點了點頭。
我看著手裏的藥丸，“不過如果真是你舅舅開的藥，應該不可能會給你媽媽用這種有副作用的藥，或者你舅舅他不知道會有這種副作用？”
“不可能，我舅舅平時比較遲鈍，但對藥卻是很敏感的，尤其是中藥，他不會弄錯的。”王淩語氣堅定。
照這麽說，顧澤如果知道，那可能有故意的嫌疑。如果不知道，可一個開藥店的醫生，應該不會犯這種錯誤吧。
如果藥不是顧澤開的，那麽隻可能是顧姐偷偷背著所有人，從別的地方開的藥，她知道這藥有副作用嗎？還是說不知道？她究竟有什麽病需要吃藥？
看來情況有點複雜，我恐怕不能輕易去作判斷。
“王淩！你確定顧姐真的是吃這個藥才開始夢遊的嗎？”
“我確定，媽媽以前真的沒有夢遊過。她把這藥瓶剛拿回家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那時候瓶口還全是蠟，裏麵有五顆藥丸。後來蠟弄開了，藥丸也變少了，她就開始夢遊了！”
“也許這隻是時間上的巧合罷了，可能根本和這藥沒什麽關係。”
王淩想了想，“我敢肯定，一定有。”語氣有些激動。
“好，好，我相信你。小聲點，別讓你媽媽聽見了。”
王淩馬上閉上了嘴。
“這樣吧，我先留下一點。”
我拿了一張紙，從藥丸上麵摳下了一點，下手也盡量不影響原本的形狀。弄好後把藥丸又放回蠟丸，為了看起來如初，我讓王淩找了根蠟燭把臘丸重新封好。
“這事暫時是我倆的秘密，等我搞清楚這藥真正的用途，到時我會根據結果。看是想辦法，還是跟你舅舅或媽媽商量。你看行嗎？”
王淩輕輕點點頭，但臉色絲毫沒有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