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現實與夢幻
剛才的那一幕,我還沒反應過來。整片小區內就響起了警車和救護車的警笛聲,兩種聲音由遠而近,相伴而至到了樓下。
一時間,這塊區域被兩種警報燈光來回交叉掃射著,突然就全亮了起來。也吵醒了樓內的居民,不少人穿著睡衣跑出來看。
“快下去吧,該來的終於要來了,今天看來是回不去了。不過我想提醒的是,你們也不會傻到對剛才的事亂說吧?”小華留下這句話,就頭也不回地下樓去了。
怎麽可能說,說了誰信?不過我不知道顧澤此時怎麽想的?我覺得就像小華說的,隻要不傻的人,都不會亂說。
今晚上究竟都發生了些什麽?現實?顧姐正滿身血泊地躺在下麵。夢幻?王淩的中毒,還有剛才的那一幕,那顯然在現實中是個悖論。
我和顧澤都是舉步維艱,我真希望這個樓梯是沒盡頭的。
當我和顧澤終於到了樓下後,過道上早已擠滿了警察。因為六層隻有顧姐和顧玲兩家住戶,所以整個樓層已經被封鎖,那些看熱鬧的人也全被擋了回去。
不停地有警察在顧姐和顧玲家進進出出,有人手裏拿著相機在不停地拍照,有人拿著測量儀器正在門口測量,還有人拿著什麽東西往地上噴灑。
小華此時正站在一個位警官旁邊說著話,等我看清後,心中一沉,這名警官正是薑勤。不過他本來就是負責刑事案件的,在這裏也不算多奇怪。
我走到他們麵前,薑勤抬起頭看了看我,“我正想著派人上去找你們。這次沒想到發生這麽大的案子。”
我正要說話,突然一位警官來到近旁:“薑隊長,樓北側發現一具墜落的女性屍體。”
“好,先拍照,再讓鑒定的人到那邊去。”
“是。”這位警官說完便就走開了。
這薑勤一段時間沒見,居然變成隊長了,還是以前就是隊長,隻是我不知道?
“這次在這裏又見到了你們,而且還是在案發現場!是必然還是巧合?”薑勤意味深長的看著我們。
我最怕他這種眼神,這表示他又在腦子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麽審問我們。“我自己也沒想到。”我皺著眉回道。
“你們等一會,到時會有人帶你們回局裏作筆錄。”薑勤用手中的筆分別指著我們三人說道。
一會他又看向我的頭:“你這是受傷了?”
“是的,被敲了一下。”我用手護著頭。
“誰敲的?”
“我想就是北側的那位女性屍體!”
“什麽?這是怎麽回事?看來事情還不簡單,你們這次,可真是哪也別想去了。不過現在救護車已經來了,你還是先去醫院吧!”
小華堅持說我傷勢不明,可能會很嚴重,也可能會有後遺症。但我這人即沒朋友,又無親人,無人在旁照顧,非要陪我一塊去醫院。
薑勤勉強同意了,但他派了位警官專門陪著我們。可想而知,這次的事件的嚴重性。
我們坐上救護車的時候,我看到顧澤在一位警官的陪同下,直接坐進警車,我想應該是被帶回了警局去做筆錄了。
這是我第三次坐救護車,每一次坐在這裏,好像就有一些東西確定要消失了。
我頭上的傷並不是太嚴重,雖然還是縫了五針。醫生看了我的傷口說,這傷勢像是有東西狠狠地斜擦過去造成的,應該是對方擊打我的時候,我的頭恰好偏移了位置。
如果是整個結結實實地拍上去,我現在恐怕還不一定能醒著。我想起,當時我是想趕緊出去找王淩,轉過身時被打的。應該就是那個瞬間,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我剛發現自己受傷的時候,隻是覺得有點痛,但還能忍受。但當醫生給我治療過以後,我的頭開始慢慢地痛了起來。更糟的是還有暈眩和泛惡心。
醫生說這情況正常。因為剛受傷時,大腦會分泌內啡肽暫時壓住痛感,但一旦回過味來,痛就開始返襲回來,而各種症狀也會隨之出現。
如果持續地感到頭暈還惡心,不排除可能有腦出血的情況。由於時間很晚了,操作CT的工作人員不在,以防萬一,醫生建議我先在醫院住一晚,明天再做進一步詳細檢查。
小華沒有回家,而是在我病床旁的沙發上貓著,這顯然是間VIP病房,不像醫院的布置,倒像一間酒店的客房。我想這應該是小華安排的,因為替我繳費的是他。
我們就這樣無聲地躺了很久,有一會我好像還睡著了,但疼痛與暈眩,還有今夜所發生的一切,都讓我睡的相當不安穩、時夢時醒。
“那位警官好像走了?”小華突然輕輕說道。
“他肯定向醫生了解了我的情況,向薑勤報告了。就我這種狀態,這一時半回能跑到哪去?應該是薑勤讓他回去的,畢竟他們那裏有更重要的事辦。”
一平躺下,頭就暈,於是我把沙發上的墊子都拿來當靠墊,整個人立起來向後躺著,這樣的姿勢舒服多了。
窗戶沒有關太緊,有絲風透了過來,吹在我的頭上,傷口處被吹的有點痛,但同時也感覺冰涼爽快,頭好像也不是那麽暈了。
“小華。”
“嗯?”
“顧姐是真的死嗎?”
“嗯,死了!”
“為什麽?”
“我當然不可能知道。”
“我明白。我隻是想不到,像顧姐那樣的老實人怎麽會突然就卷就麽死了?就這麽直接?我如今還是一點真實感也沒有。”
“人事本無常。而且你怎麽就知道她是個老實人?你很了解她嗎?”
“不,我也不敢說了解,也許可能一點也不了解。”我想到了藥的事情,想到了顧玲說她是個大壞人的話。
“對了,你們看到躺在地上的那個男人了?”
“看到了。”
“那人是誰?是顧姐的丈夫嗎?那人也死了?”
“死了。但不知道是誰。眼鏡男當時也很意外,隻說了句:他怎麽會在這?聽他口氣,像是個不應該出現在那裏的人。”
“那就可能不是顧姐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