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筆錄3
薑勤剛才出去,給我們三個人都分別倒了杯水。而薑勤可能是有點累了,坐在椅子上,抱著杯子,不發一言,隻是靜靜地看著我們。
“你進到屋裏後,當時沒發現有什麽可疑的人嗎?”旁邊的伍警官發話了。
“沒有。”我搖了搖頭,“我當時在客廳裏大概看了一圈,然後在顧姐的臥室門口看了下,但沒人,燈也沒亮。接著就發現王淩的臥室開著條縫,而且燈也開著,所以就直接過去了。結果。。。”
“也就是說剩下的廚房、衛生間和陽台你當時都沒有去查看了?”
我點了點頭。
“真厲害,果然是膽子大!”薑勤插話道。
“那如果當時屋裏的確有人的話,極有可能就是躲在這幾個地方?”
“我想是沒錯,至少我看過的地方的確沒人,也沒發現什麽異樣。”
“當你進王淩臥室的時候,當時看到了什麽狀況?”
“顧姐和你們說的那個餘有躺在地上,全身都是血,一動不動。”
“那你當時為什麽沒馬上叫救護車,是覺得他們都已經沒救了?”
“那種場麵太可怕了,我當時整個人嚇得無法動彈,覺得馬上就要昏過去了。等我漸漸緩過來的時候,發現王淩他不在,我怕他也出事,就想著先要去找他。結果。。。”
“結果縫了五針?”薑勤突然插話進來。
該死的薑勤。
“也就是說,當時在王淩的臥室中,隻有現在的死者顧蘭和餘有嗎?臥室的主人從一開始就沒在裏麵?”
“是的。”
“那麽被打時,你有看見對你行凶的犯人嗎?”
“沒有。”我搖了搖頭,“我好像直接就那麽倒下去了。”
“那麽之後,你記得你是怎麽到天台上的嗎?”伍警官繼續問道。
“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甚至當我醒過來時,並沒有馬上發現自己是被打昏了,也不知道身在何處。後來才聽顧玲說,是她把我拖上來的。”
“醒來後的你,接著就在天台上就發現了顧玲?”
“沒錯,我聽到她唱歌的聲音。”
“你聽著歌聲找到了她?”
“對。”
“她當時在哪個方位?”
“就在樓頂那個鐵皮小屋的後方,樓頂的其中一個拐角處。”
“她當時是什麽情況?”
“她就坐在樓頂外的那個空中小平台上,腿伸在半空中。唱著歌,我看不到她的臉上的表情,因為她戴著帽子。然後她唱完歌就開始和我說話。”
“和你說了什麽?”
“說什麽。。。我當時頭痛的厲害,就是問她,我的頭是不是她打的?她說是。我說是不是你把我拖上來的?她也說是。”
“你沒問她為什麽把你拖到樓頂來?或者她是不是凶手之類的?”薑勤又插了進來。
“我當然是問了,但她的回答開始驢頭不對馬嘴。說話越來越不著調、沒頭沒腦的,準確地說開始像是自言自語了。”
“那她都自言自語了什麽?”
“沒什麽順序。大概就是關於她的情感史之類的,或者是對生活的抱怨,說沒人喜歡她,人人都欺負她,感情也不順利,男人都喜歡漂亮女人,從不正眼瞧她,這之類的話。”
“她的話裏沒有一點關於顧蘭和餘有的相關情況嗎?”
“沒有,至少沒有提到這兩個名字。不過我感覺她抱怨裏提的男人,可能是指餘有吧。之前我聽顧澤說餘有對她並不好,也許真是受了什麽刺激。這隻是我當時的感覺。”
“真的隻是這樣?”薑勤用特別懷疑的口氣問我。
“隻是這樣。她就是一直的自言自語的抱怨,我也聽不明白,也沒心思一直聽。”
“然後呢?”
“最後她問我這城市美不美。我就去看向遠處城市的夜景。等我回過神來時,她就。。。”
“掉下去了?”
我點了點頭,“反正我再看向她的時候,她就已經不在小平台上了。”
“根據你的描述,這顧玲是自殺了?”
“這不很明顯嗎?”
“現在還沒有確實地定論。”
“這是什麽意思?當時隻有我和她在,你們不會懷疑是我?”
“我說了,目前還沒有定論!”薑勤看著我。
問我就是有問必答,問他就是沒有定論。
“在此之前你和顧玲,有過一麵之緣?”薑勤又發話了。
“嗯。是在顧澤的藥店外麵。當時她來買店裏買藥,我不小心撞到了她。”
“你們交談過嗎?當時。”
“沒有,她根本從頭到尾沒開過口,我當時還以為她是啞巴。”
“那當時她是個什麽狀態?”
“哪方麵,精神?”
“都說說。”
“嗯,我覺得作為女性,她還相當的高大、粗壯。但人太瘦了,有點脫相。穿著打扮和晚上第二次見到她的時候沒什麽區別,好像還是那一套衣服。
她臉色不好,精神也不好,感覺有點營養不良的樣子。而且整個臉都是鼻青臉腫。後來才聽顧澤說,可能是餘有打的。”
“她經常來買藥嗎?”
“據說是,不過我當時是第一次遇到,她來藥店。”
薑勤沒有說話,像是在思考。
“不過這顧玲,不會就是凶手吧?畢竟是她敲了我的頭,這是她親口承認的。”
“目前還有很多情況並不確定。不過凶器找到了,就是顧芸芳家的平底鍋。”
“平底鍋?”
“沒錯,由此可以推測,她當時可能就躲在廚房裏。”
“不過找到的平底鍋上不僅有你的血跡和毛發,同時還有餘有的。”
“難道餘有之前也被這平底鍋打了嗎?”
“應該沒錯。”
“這是怎麽回事?也是顧玲打的?”
“這是我們正要調查的內容。不過平底鍋上目前隻有顧蘭和顧玲的指紋。”
“顧姐家的鍋,有她的指紋很正常。那應該就是顧玲打的!”
“現在並沒有定論。在你被打之前,顧蘭就已經死了,所以你的傷大概可以確定是顧玲所為。但餘有頭上的傷,至少顧蘭並不能被排除在外!”
“你的意思是說,餘有頭上的傷有可能是顧姐所為?”
“任何可能性都不能事先排除。”
“這怎麽可能?”
“你很了解顧蘭嗎?”薑勤突然問道。
這句話好像小華也曾問過我。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