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交流課 6
小劉所述說的苟醫生給我一種相當奇怪的感覺,但又不知道怪在哪裏。也或許是什麽網癮治療這種說法本身,就給人感覺是不怎麽靠譜的事。
“當時我總體看下來,感覺這地方還不錯,起碼對於治療網癮來說,可能還真就需要這種地方才合適。就在我考慮是否把孩子送來這時,突然從診療室裏傳出了聲音。
是一陣輕微的撞擊聲伴隨著‘嗚嗚’聲。我相當奇怪,問醫生那是什麽聲音?醫生當時表情有些尷尬,一時沒有回答。
我就對著屋著仔細看了一圈,才發現診療室的其中一麵牆角處還有扇門。聲音好像就是從門後傳過來的,我就問他是不是有什麽東西在門後?
苟醫生平靜地笑了笑,說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剛才也說了,來這裏的有些孩子的病情各有不同,有的網癮其實特別嚴重,就如中了毒癮一般。
別說一天半天的,就是一時一秒不上網,不玩遊戲都是心癢難耐。像這樣的孩子當然不會聽你說的一言一語,一心想著從這裏逃離回家玩遊戲。
如果你阻止他們,管束他們,他們還會又踢又打,又咬又叫,無所不用其極地撒瘋耍賴。總之,就是靜不下心呆在這裏,一刻都不行。
我聽了感到不可思議,雖然我也知道孩子有了網癮的確是難以回頭。但我家孩子好像隻是自閉的現象,難道其他還有如此瘋狂的孩子嗎?
你看,這就是他們留下來的,醫生見我不信,把一直插大褂口袋裏的手伸給我看。我低頭看到醫生手上有好幾道長條血痕,明顯是指甲造成的。
我點點頭,表示有些理解!但聲音一直持續地敲打,我又有些擔心地看著醫生。醫生說這是因為孩子聽到我們的聲音,想抓住一切想逃走的機會。
於是苟醫生走到角落把門打開讓我們看。我和老婆慢慢走到門邊,往裏瞧,裏麵黑乎乎的,什麽都沒有,隻有一個孩子蜷縮在角落,頭發全豎著,瞪著一雙眼睛看著我們。
我又走近看了看,覺得那孩子似乎沒什麽危險性,而且越看越覺得他實在有點可憐。不由就帶著質問的口氣,說孩子即使有錯,但這樣是不是太過份了些。
醫生說我根本不了解什麽是危險性,不同症狀的孩子本就不能混在一起管理,否則會相互影響,治療效果會大打折扣,治標不治本,最後得不償失。
所以對這類型不得采取一些比較特殊的療法。
我就問他是什麽特殊療法,難道就是把他關在屋裏,像對待犯人一樣?
醫生認真地說,會先給他們做全身測試,以防藥物過敏。然後給他們服些能鎮定情緒的藥,讓他們安靜下來,防止他們傷害自己和他人。
之後再把他們在關屋裏進行反思,直到他們真正平靜下來後,自然就會把他們放出來。這種方式每天都是定時定量,有科學依據的。
等持續這種治療一段時間,如果症狀減輕的話,就會把他們和同樣輕症的孩子放在一起治療,就像我在外麵看到的那些孩子一樣。
所以這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還請我不要誤會、質疑和幹擾他的治療方式。這些方法都是經過來這裏所有孩子的父母親的自鑒證和同意的。
我對醫生的話有些不太相信!正想再說什麽,誰知屋裏那孩子突然一下就竄到了門邊,伸出手使勁扒著我的手臂,叫我‘爸爸!’
我一下子就懵了,心想孩子肯定認錯人了,疑惑地看著醫生。而且他的力氣大的驚人,我的手臂被他扣得生疼,怎麽甩都甩不開。
醫生笑著說,這孩子腦子可清醒著呢!他是故意這麽叫我,好讓我心軟帶他回家。
醫生說著就過來拉孩子,想把他送回屋內,結果這孩子突然狂叫起來,在室裏亂跑亂竄,屋內的幾把椅子和東西全被他打翻了。
接著他又跳到我的背上,使勁勒住我的脖子,就是不肯下來,我差點被他勒得窒息過去。醫生嚐試著把他從我背上拉下來,我也同時在前使勁掰開他的手。
就在他的手快被帶離我的脖子時,我感覺他更加用力了,手指尖在努力試著最後的掙紮。我開始喘不過氣,急忙一用力,他終於被拉了下來。
但我的脖子也同時感到一陣火辣辣地痛,我老婆叫了一聲!趕緊從包裏拿出小鏡子給我。我看到脖子被刮出好幾道血痕,有的還正在滲血。
醫生最終把他又關了進去。然後看著我們直搖頭:‘我隻是為了讓你們信服才開門讓你們看。早知道不管怎樣都不會開門了。’
我急忙向醫生道歉!我也沒想到一個人可以表現地如此瘋狂,簡直像從大叢林裏跑出來的野猴子一樣。說實話,我還真被嚇到了。
醫生說他是所有孩子裏最嚴重的一個,他父母當初把他帶到這裏時,那是千求萬求,他才答應留下他。當然最終他會被治好的,不過是時間比別人長了一些。
最後我還是有些擔心,如果我把孩子也送到這裏,會不會也是這麽治療?醫生說,聽你們所描述的症狀,你們的孩子屬於輕症,根本不需要這麽大費周章。
甚至根本用不著一點藥物的參與,隻要在這裏過一段正常輕快的生活,大概一個療程就完全沒問題了。勸我們趁孩子還處在容易治療的階段把他送來。
我和我老婆走到外麵商量了一會。老婆勸我,如果想一勞永逸讓孩子變好,最好還是把他放在這裏試一試,大不了不行的話再接回來就是了。
我思考著,那時看到溪邊幾個孩子玩的還挺高興的,沒什麽問題。就是臉色沒這麽油潤,大概天天清湯寡水的緣故,不過也是醫生所說的正常範圍。
最後,我還是勉強答應了。
臨走時我問醫生,他一個人在這裏管理這麽多孩子,會不會很吃力?看得過來嗎?
醫生微笑著說,這裏東北邊背靠山巒,西南方的村裏有他雇傭的幾人替他幫忙,沒有任何一個孩子跑得了的。
當時聽著怪怪的,其實我並不是想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