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簡直是害死他了
二長老猛地一抖,瞪了那藥童一眼,心中卻苦不堪言。
這個臭小子,簡直是害死他了!
事已至此,那藥童再也不敢裝作聽不見,慢悠悠的挪步到顏夕跟前。蹲下身來,將地上的患者扶起來。
有了這個藥童的幫助,顏夕很快將銀針紮滿了麵前這人的背後。
將所有的銀針全部紮入麵前這人的穴道,顏夕便停了下來。雙眼觀察著麵前這人的變化,手上卻沒有任何的動作。
顏夕沒有說放手,那個藥童便一直扶著那人,胳膊傳來一陣酸軟,藥童依然沒有聽到顏夕說可以鬆手的話,便繼續扶著那人,不敢有任何要鬆手的跡象。
在顏夕入針的這段時間,另一邊的顏柔也將藥製成了。
看著藥缽中的赤砂丹,顏柔的眼底出現了一抹狠戾。
這一次製藥,竟然又失敗了!
看著藥缽中藥性僅僅被催發了五成的赤砂丹,顏柔趁著眾人不注意的時候,借著取藥碟的功夫,用提前準備好的赤砂丹替換了藥缽中的赤砂丹。
看著顏柔放在藥碟中通體血紅的丹藥,台下的眾人一個個的都屏息凝神,等待著看這紅色丹藥的效果。
顏柔也不負眾望,拿去那顆血紅的赤砂丹,走到她的病患的麵前,小心翼翼的將赤砂丹放入那人的嘴裏。
然後又將準備好的水緩緩地倒入病患的口中,用手輕輕按壓病患的脖子,讓水就著赤砂丹劃入病患的體內。
赤砂丹入體,顏柔如釋重負,腳下一個踉蹌,仿佛是在告訴眾人,她方才為這個病患診治,耗費了極大的精力。
於此同時,另一邊的顏夕也有了動作。
隻見她取來一個銅盆,放在身邊。然後用小刀在病患的手腕上劃出一道傷口。
說來也是奇怪,手腕被劃破,病患的傷口處卻沒有流出血來。
“這……這是怎麽回事?那麽長的一道傷口,竟然連一絲血跡都看不到?”
見到這一幕,台下又傳來一陣不小的驚歎。
不僅是台下那些人,就連台上的於揚和寧蟬衣,也是滿臉的驚詫。
聽到這驚歎聲,顏柔往顏夕麵前的病患手腕上瞥了一眼,眼底劃過一抹不屑。
這個賤人,還真是會嘩眾取寵。她倒要看看,等會這個賤人怎麽收場!
顏夕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麵前的病患身上,將病患的手放在了銅盆之上,然後開始取出病患體內的銀針。
當顏夕取下第一支銀針的時候,病患的手腕上的傷口處,便隱隱見到一絲黑紅的血跡。
隨著顏夕取下的銀針越來越多,病患手腕上的傷口處的血跡也越來越明顯,到最後,漸漸地凝聚成一股,從手腕上的傷口裏麵留出來。
當顏夕取下病患身上除卻護住心脈那幾根銀針之外的最後一根銀針的時候,病患手腕上的傷口如同被打開的水龍頭一般,不斷的往外湧著黑血。
“她這到底是在救命啊還是害命?這人眼看著就隻剩下一口氣了,她竟然還給人放血!”
看到躺在地上的病患呼吸越來越弱,臉上也出現了代表著失血過多的慘白,台下的人忍不住的想要出聲勸阻。哪怕這個病患身染瘟疫,已經是等死的命,可是,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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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在臨死前,被這樣對待啊!
“你們看……那個人的臉色開始恢複了。”
突然,一個男人看著顏柔麵前的病患,驚呼出聲。
眾人仔細的打量著,隻見顏柔麵前的病患,臉上的青黑之色果然在一點一點的減淡。身上的紅疹也在一點一點的消失。
不對,不是消失。那些青黑之色和密密麻麻的紅疹沒有消失,而是被一種力量逼到了那個病患的左手上。
隨著那個病患臉上的青黑之色和布滿全身的紅疹消失,他的左手突然腫了起來。大概是將全身的青黑之色和紅疹都聚集在了左手上,所以他的左手此時看上去格外的滲人。
密密麻麻的紅疹一層疊著一層的堆積在左胳膊上,濃鬱的黑青之色如同研的過濃的墨汁一般,讓整條左胳膊無比的猙獰。一條條青筋在皮肉之下不斷的翻騰,好似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破體而出。
顏柔麵色沉著,額頭上去滲出了一絲冷汗。想起之前聯係過無數次的內容,顏柔深吸一口氣,用一塊特製的油布蓋上了那條越來越腫大的左胳膊,然後拿起鋒利的匕首,對著那條左胳膊狠狠的麾下。
鮮紅的血液濺到了顏柔的防護服上,顏柔的眉宇之間染上了一些的嫌棄。取過提前備好放在一旁的止血散,一個勁的往患者的斷臂上灑去。
這一匕首下去,傷到了患者的動脈,鮮血如泉湧一般,一瞬間便將傷口處的止血散衝刷的幹幹淨淨。
顏柔卻不驚慌,繼續往斷臂出灑止血散。被血水衝走一次,她便再撒上一次。直到最後患者斷臂處的鮮血終於漸漸的止住了,顏柔才取過放在一邊的藥棉,為患者的斷臂上藥。
處理好所有的事情之後,顏柔站起身來。朝著一旁的幾位評委點了點,示意她已經完成了。
看到這一幕,幾位評委再也忍不住,一個個的穿著防護的服裝,走到了顏柔的患者麵前。
最激動的要數藥王穀的二長老了,一走到那個患者麵前,二長老就仔細的檢查患者的情況。
隻見患者除了麵色略微有些蒼白之外,方才的所有其他症狀都消失了。
幾位評委紛紛給患者做了詳細的檢查,見患者真的隻是因為失血過多而導致的暫時醒不來,幾位評委看著顏柔的眼神瞬間就變得不一樣了。
就連楊時邈和三長老看向顏柔的時候,眼中也是慢慢的讚賞。
顏柔竟然真的做到了,她竟然徹底的將這人體內感染的瘟疫驅除幹淨了。
雖然最後是通過將所有的病毒全部逼到病患的左手上,以斷臂的方式將所有的病毒全部排出體外。可是相比於一條性命而言,一條左臂就真的微不足道了。
“顏穀主教導有方啊!”
幾個評委站起身來,紛紛轉過頭向顏鬆賀喜。
顏鬆享受著眾人的恭維,和圍觀之人的羨慕,捋了捋胡須,滿眼的得意。
見到顏鬆這個樣子,顏柔一直懸著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
這一次,她總算沒有讓爹爹失望。
“不愧是藥王穀的大小姐,那麽多名醫都束手無策的瘟疫,竟然被她在短短幾個時辰之內治好了!”
“我聽說,這藥王穀的大小姐今年才剛滿十六歲!十六歲就已經有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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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大的本事,往後前途不可限量啊!”
“唉!可惜了沒能將那條胳膊留下,也不知道江明月能不能更勝一籌。”
“江明月?你在說笑吧!你看看她一直都在幹什麽?她今天能不直接將人折騰死,那就算是萬幸了!還想要和顏大小姐一爭高下,簡直是不自量力。”
“也是,和顏大小姐的治療過程相比,江明月的那些治療方法,也的確是在嘩眾取寵。”
幾人議論的開心,顏鬆和顏柔父女兩聽得也很是舒爽。
轉頭,仿佛不經意般看向一旁的顏夕,顏柔的眉頭微微的蹙在了一起。
這個小賤人怎麽還在放血,一個人身上才有多少血,哪裏經得起她這樣的放法。
“江姑娘,你若是不行的話,不用強撐的!這人受瘟疫的折磨,已經夠可憐的了,再被你這麽一放血,隻怕……”
顏柔緩慢的走到了顏夕麵前,刻意露出一副憐憫之色,張口便準備顏夕阻止。
若是在別的時候,顏柔的這個做法隻怕是會引來圍觀之人的微詞。畢竟比賽還沒有結束,她就在大庭廣眾之下勸對手放棄,這實在不是君子之道。
可是顏柔剛剛治好了那個瘟疫患者,所有人都被她有著無上的好感,便也不覺得她此舉不妥,隻當她是心善,見不得那病患再受折磨。
“就是啊,如果不行的話,就不要硬撐!這人都這樣了,就不要在折磨他了!”
“江明月,你已經輸了,就不要再做無畏的掙紮了。”
“是啊,他都已經這樣了,就放過他吧!”
……
一瞬間,圍觀的人群中,不少被顏柔那一番話影響到,紛紛勸說江明月,讓她就此放棄。
聽到圍觀眾人的話,楊時邈和三長老看向了顏夕,臉上有著隱隱的擔憂之色。
一旁的二長老見顏夕繼續蹲在原地不為所動,既不出言反駁,也沒有任何其他的動作,雙眼隻是看著那不斷流出黑血的傷口,神色一動,從眾位評委之中站了出來。
“既然如此,老夫宣布,本場比試到此結束。由於隻有顏柔的患者得到了救治,因此這一屆藥王大會的獲勝者為,顏柔。”
聽到二長老的話,顏柔心中一陣竊喜。
顏鬆雖然沒有出聲,眼神之中卻也表達著默許的意思。
一旁的楊時邈和三長老等人,雖然想為顏夕做一些爭取,可是顏夕自己蹲在那病患的跟前一動不動,他們一時半會也不知道這丫頭到底是怎麽想的,便隻好靜觀其變。
聽到二長老的話,南星齋中響起了一聲接著一聲的恭賀聲,全部都是說顏鬆教出來了一個好女兒,小小年紀就有這等造詣,實在是常人求都求不來的。
被眾人這樣大肆的誇讚,顏柔隻覺得心中及其舒暢。看著依舊一言不發的江明月,顏柔也覺得她沒有那麽礙眼了。
“誰說這一場比試結束了?”
突然,一個帶著幾分嘲諷的女聲從比賽台上傳出。
本來還在不斷恭維顏鬆父女的眾人猛地噤聲,順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了過去。
隻見原本一言不發的江明月抬頭看著他們,眼中滿是嘲諷。
“江明月,你說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