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無知婦人!
顏鬆此時急於在眾人麵前和顏柔撇清關係,聽到這話,哪裏有半分的不願意。臉上故意做出為難之態,顏鬆執劍走到顏柔麵前。
“爹爹,你竟然要親手殺柔兒!”
顏柔看著執劍走近自己的顏鬆,本就腐爛了的臉上多了兩條淚痕。
“柔兒,你已鑄成大錯,莫怪爹爹無情。”
顏鬆看著顏柔,眼中盡是刻意做出的痛苦之色,在外人看來,顏鬆殺顏柔當真隻是為了醫家除害,為了那些被顏柔所毒害的女子討回公道。
“哈哈哈哈……爹爹,你好狠的心。就因為柔兒沒用了,你就不要柔兒了!”
顏柔聽到顏鬆的話,仰天大笑起來。
這就是她的爹爹,寵她寵了十六年的爹爹。
知道自己大勢已去,顏柔閉上眼睛等死。反正頂著這滿身的燒傷,她沒有一天痛快的,還不如就這樣死了。
顏鬆舉起手中的長劍,手中用力便要了解顏柔的性命。卻突然被人從身後撲了過來,擋在了顏柔的麵前。
“顏鬆,柔兒可是你的女兒啊!你怎麽能……”
滿身淩亂的李氏撲到了顏鬆的麵前,將顏柔嚴嚴實實的擋在她的身後。雙眼死死地看著顏鬆,眼底是對顏柔的憐惜和對顏鬆的怨恨。
她從來都知道這個男人有多狠心絕情,可是她卻從來沒有想到,終有一天他為了保全自己,竟然連唯一的女兒都能舍棄。
“啪。”
顏鬆看到擋在自己麵前的李氏,抬手狠狠一巴掌打在了李氏的臉上。
“無知婦人!你教出來的好女兒,小小年紀便敢私下煉製藥人了!她不知道這是禁忌,難道你這個當娘也不知道嗎?”
顏鬆看著李氏,恨得咬牙切齒。
這個女人,現在跑出來添什麽亂?
聽到顏鬆的話,李氏的心中升起一陣陣的絕望。
顏柔是她放在心尖上寵著的女兒,她舍不得女兒的生命就這樣結束在這裏。既然顏鬆這個父親不願意救顏柔,那麽她的女兒便由她自己護著。
“藥人是我煉製的,關柔兒什麽事!換皮也是我一手安排的,柔兒根本不知情。顏鬆,你們若是要問罪,找我便是!柔兒隻不過是一個孩子,她哪裏有那麽大能耐煉製出藥人!”
李氏從地上站起身來,用自己的身軀護著顏柔。雙眼的視線掃過南星齋中所有人的臉上,那視線太過堅定,許多和李氏對視的人,都忍不住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聽到李氏的話,顏鬆眼中一亮。
如果李氏能將所有的罪責全部承擔下來,那麽顏柔的罪行便可以用年少無知敷衍過去。到時候,顏柔還是蕭國的太子妃。他之前的那些計劃,也依然可以繼續實施。
這般想著,顏鬆握緊手中的長劍,直直的刺穿了李氏的心髒。
“李氏教女不嚴,私下煉製毒人,蠱惑顏柔,當誅!顏柔念其年歲尚小,所為皆是受人蠱惑,從輕處罰!”
顏鬆將長劍從李氏的體內拔出,看著南星齋的眾人,對李氏和顏柔重新做了審判。
長劍刺入李氏心髒的那一瞬間,一股溫熱的血從李氏的體內噴出,灑到了顏柔的臉上,身上。
看著李氏倒在自己麵前,氣絕身亡,顏柔仿佛瞬間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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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空了全身的力氣,癱坐在地上。
“娘,娘!”
顏柔抱著李氏的屍體,大聲的嚎哭著。神情之間隱隱有了瘋癲之色,分明是被刺激的過了頭。
看著一死一瘋的顏柔母女,南星齋中的眾人看向顏鬆的眼神隱隱也有了變化。
“顏穀主大義滅親,實乃我輩楷模!”
“這等狠心絕情的楷模,不要也罷!”
……
對於顏鬆誅殺李氏,逼瘋顏柔這件事情,南星齋中的眾人各自有各自的看法。有人認同,也有人不屑。
顏鬆終究是藥王穀的穀主,他的妻女在他眼皮子底下煉製藥人,他當真不知道嗎?
可是這個問題,眾人不約而同的藏在了心裏,沒有誰在此時不識趣的問出來。
這終究是藥王穀的地盤,他們不好將顏鬆逼得太緊。隻要明麵的證據證明不了顏鬆有罪,那麽這藥人的事情,自然也就隻能揭過了。
一直在一旁看熱鬧的顏夕,見到顏鬆誅殺李氏,逼瘋顏柔之後,眼底出現了一抹冷色。
這樣的人,哪裏還有半分為人父為人夫應有的樣子。
抬眼看過去,顏夕清楚地在顏鬆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放鬆。
放鬆?不可能的!
她和蘇離精心為顏家人準備的禮物,怎麽可能就這麽簡單!
顏鬆啊,你就先高興一會兒吧。畢竟待會的事情發生之後,你可就高興不起來了。
藥人的事情,有李氏和顏柔替你轉移了注意力。那待會發生的事情,你又打算將誰推出來頂罪呢?
“敢問顏穀主,私下煉製藥人,當誅。那如果大肆的煉製毒人,又該如何呢?”
顏鬆聽到眾人對他的評論,心緒漸漸的平複下來。不論他誅殺李氏,逼瘋顏柔這件事在眾人眼中,究竟是大義滅親還是冷血無情,他都不甚在意。隻要試下煉製藥人這件事,不要和他扯上任何的瓜葛就足夠了。
可是顏鬆沒想到,他剛放下來的一顆心,不過轉瞬時間,又重新被提了起來。
聽到這一聲,顏鬆隻覺心中一顫,轉身看向聲音發出的地方。
是她,顏夕。
若是早知道江明月就是顏夕,哪怕她躲進了楊時邈的佩蘭院中,他也勢必要將她趕盡殺絕,哪裏容得下她在此時給自己使絆子。
顏夕雙眼微眯著,看向顏鬆所在的位置,顏夕的眼底藏著一絲狡黠。
顏鬆,這份禮物,你可滿意?
若不是你當初讓王夫人將我送去那毒人窟,我可沒機會找到這些毒人,更加沒機會抓到你這麽大的把柄!
顏夕的這一句話,瞬間將南星齋中眾人的情緒挑撥了起來。
方才經曆過顏柔母女私下煉製毒人的事情,他們此時已然是驚弓之鳥。聽顏夕這麽一說,眾人的視線紛紛的向著顏鬆投去。
“這……會不會是弄錯了?”
有那對顏鬆倍加推崇的人,心中還保持著一絲自己的看法,認為顏夕所言,皆是荒謬。
“這還能弄錯?你們別忘了,顏夕可也是顏穀主的女兒,若是沒有真憑實據,她敢說這話?”
也有那本就對顏鬆極為不滿的人,一聽顏夕的話,便狠狠地上前咬顏鬆一口。對他們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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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顏夕所言是真是假,隻要能讓顏鬆不舒坦,他們就會鼎力支持。
“我看不盡然,顏穀主可從來沒有承認過他還有除了顏柔以外的女兒。這個叫顏夕的,八成不受顏穀主待見,趁機往顏穀主身上潑髒水也不是不可能的!”
“嗬,若是顏穀主當真不做虧心事,就算這是髒水,也不可能潑到他身上!”
“也是啊,知人知麵不知心。顏穀主的妻女都能冒天下之大不韙的煉製藥人了,顏穀主變本加厲的煉製出一些毒人,又有什麽好奇怪的?”
“都說藥王穀是醫家子弟的聖地,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
看著眾人滿是懷疑的視線,耳中不斷的傳來各種各樣的揣測,顏鬆心中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氣又重新冒了出來。
陰沉著一張臉,顏鬆壓抑著滿腔的怒火,盯著顏夕的雙眼中,藏著深深的殺意,恨不能立刻將顏夕立刻滅口。
這個該死的賤人,就不該存活在這個世上。若是早知道今日有這麽一出,他當初就應該將這個賤人掐死在繈褓裏。
“顏夕,你好大的膽子!你如此汙蔑於藥王穀穀主,到底是何居心?”
二長老向來是唯顏鬆的命令是從,更是逮著一切機會不遺餘力的討好顏鬆。如今見顏夕竟然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給顏鬆難堪,當下便覺得心中冒出一股怒火。猛地一拍桌子,怒瞪著滿臉淡然的顏夕。
“汙蔑?當真是汙蔑嗎?”
顏夕低笑一聲,看著二長老的眼中帶著一絲憐憫。
這個二長老也是可悲,他一心擁護顏鬆,可是顏鬆背地裏幹的那些事卻件件都瞞著他。所以,在這個連顏鬆都不敢妄動的時候,二長老卻敢這樣理直氣壯的嗬斥顏夕。
視線一轉,顏夕看向了皺著眉頭的顏鬆。眼底一閃,一抹水光便染上了顏夕的雙眸。
“父親大人,你素來都不待見我,可我終究是你的女兒啊!你把我扔進那毒人窟的時候,可曾有半點猶豫?”
看到顏夕刻意露出的柔弱委屈,顏鬆的心中有一瞬是動容的。現在顏柔已經廢了,如果能拉攏這個比顏柔要好上數倍的顏夕,對他來說也無疑是一件好事。
可是在顏夕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顏鬆腦海中的這個念頭便消散的幹幹淨淨。哪怕沒有毒人窟的事情,他和顏夕之間都已經是沒有轉圜的餘地。更何況還發生了毒人窟中的那些事,顏夕怎麽可能不和他計較。
退一步來講,就算顏夕不和他計較,他也是不敢要顏夕這個女兒的。這個丫頭太過邪性,遠遠不如顏柔那般容易掌控。
聽到顏夕的話,再看著顏夕那快要哭出來的神情,南星齋中圍觀的眾人又是紛紛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方才顏穀主殺妻的時候,我就覺得他太過狠辣。沒想到他的狠辣還遠不止如此,竟然還對自己的親骨肉下毒手!”
“畜生不如啊!這世上哪有這樣當爹的。”
……
顏夕一張臉生的美豔,此時刻意做出的柔弱委屈更是讓觀者忍不住心疼。一時間,原本中立的那些人紛紛倒戈聲討起顏鬆來,就連原本支持顏鬆的那些人,聽了顏夕的遭遇之後,也不由得在心頭對顏鬆升起了一絲不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