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沒膽子承認嗎?
他們派了許多人去找蘇離師徒,可是怎麽找也找不到他們的蹤跡。無奈之下,隻能讓這件塵封在過往之中。再加上這些年,顏鬆這個穀主也做得像模像樣的,他們便也沒有再提過當年的往事。
卻沒想到,當年的那件事中,竟然還藏著這麽多的波折。
聽到蘇離的指控,顏鬆麵色大變。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當初被他派人追殺的那個小兔崽子竟然還活著,還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重提當年發生的那些事情。
聽到自己當年做過的那些事情被人重新提起,顏鬆隻覺得從心底升上了一抹寒意。
當初陷害蘇離師父的那件事,大長老和三長老等人本來就心中生疑,若不是因為他買通了一部分人幫他遮掩,隻怕他早就被驅逐出藥王穀了,哪裏還能成為這一穀之主。
如今舊事重提,無論不和,也絕對不能讓蘇離這個小兔崽子將當年的舊賬扯到他的身上!
“黃口小兒,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如此信口開河!”
顏鬆佯裝出一副驚怒的樣子,瞪著蘇離的雙眼充滿著血絲,咬牙切齒的樣子,恨不能將蘇離直接抽筋扒皮。
“無恥老賊,當初有膽子幹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如今沒膽子承認嗎?”
蘇離迎上了顏鬆的視線,沒有任何退縮的跡象。眼底是濃的化不開的恨意,握著長風的手控製不住的輕微顫抖著。
“放肆!二十年前的舊事,當年便已蓋棺定論,豈容你三言兩語便肆意傾覆?”
聽到蘇離辱罵自己,顏鬆心中鬱結,他繼任藥王穀穀主之後,何曾被人這般指著鼻子罵過。
“蓋棺定論?簡直是天大的笑話。顏鬆老賊,你當真以為二十年前那件事,你做的天衣無縫嗎?”
蘇離看向顏鬆,冷笑一聲。
早就知道這個老匹夫會矢口否認,他又怎會一點準備也沒有呢?
“你……”
顏鬆聽到蘇離的話,再看到他眼底的冷笑,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聲。
難不成,當年參與那些事的人,還有沒處理幹淨的?
當初計殺蘇離他師父之後,顏鬆擔心知道這件事的人太多,遲早有一天會暴露,便派遣王夫人將所有的知情者都處置了。
王夫人做事素來幹淨,根本不會留下破綻。蘇離這小兔崽子這般說,隻怕也是故意激他,讓他在驚慌之下認罪。
“進來吧。”
看著強自鎮定的顏鬆,蘇離雙唇輕啟,說了這句話。
隨著這句話的落地,南星齋的門口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南星齋中的眾人轉身看去,隻見十幾個衣衫襤褸之人,帶著三分驚恐七分怒意的走了進來。
看到從南星齋外進來的人,顏鬆神色大變。尤其是當他看到走在最前麵的那人時,他腳下驚慌的往後退了兩步。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他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麽又會出現在這裏?還有後麵那些又是怎麽回事,王夫人不是已經去處理了嗎?為什麽他們還活著!
顏鬆的臉色大變,被眾人看在了眼裏。所有人都忍不住的看看顏鬆,再看看被蘇離叫出來的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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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紛猜測著,眼下這一幕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旁的顏夕看著蘇離背後的人,嘴角微微上揚。怪不得蘇離那天夜裏說的那般信誓旦旦,原來竟是將這些人全部說服了。
看著顏鬆比鍋底還黑的臉色,顏夕隻覺心中大塊。
這些證人,除卻最前麵的那位,其他人可都是被顏鬆和王夫人親手送到他們手上的。若不是王夫人自作主張的將蘇離關在地牢中拷問,蘇離哪裏有機會趁機將這些人全部救走。
“豎子放肆!你當這南星齋是什麽地方,隨便什麽人都能帶進來的嗎?”
顏鬆這話是對蘇離說的,可是他的視線看向的卻是走到了蘇離身後的那十幾人,眼中是不加掩飾的威脅。
蘇離身後的那十幾人見到顏鬆這個眼神,不由自主的搖晃了一下身子,還有幾個甚至控製不住的發起抖來。
雖然他們被蘇離說服來這裏揭穿顏鬆,可是真的和顏鬆正麵對上了,藏在腦海深處那些快要被遺忘的記憶,便又重新浮了出來。看著家人朋友的慘死,看著自己的落魄,他們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
見身後沒了動靜,蘇離也沒有催促。
如果他們這些人不願意來此揭露顏鬆,是絕對不會答應的。現在遲遲沒有開口,不過是也因為乍一見到顏鬆,心緒被影響到罷了。冷靜下來,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你們還不快滾,若是等到顏某出手,到時候再想要離開,可就沒有那麽輕鬆了。”
顏鬆見到蘇離身後那些人一個個的不說話,隻是低著頭略有幾分無措的看著地麵,以為他們是畏懼於自己的威脅,心中便是一個冷笑。
這些人不過是些喪家之犬,就算是被請到了這裏,又能如何!隻要他抵死不承認,又有幾人會相信這些如同乞丐一般的人說出的話。
“顏穀主都網開一麵,不和你們計較擅闖之罪了,你們還賴著不走?”
見顏鬆都這般說了,那些人還沒有要走的意思,二長老看著蘇離身後的那些人,不屑的嗬斥著。
“顏穀主,沒想到我還活著吧!二十年前我們兄弟幾人為你做盡了醃臢之事,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卻沒想到最終竟然會落到那樣的下場。好在老天爺長眼,讓我逃過一劫,才能在今天當著眾人的麵,揭開你這副惡心的偽君子麵孔。”
蘇離身後那十幾人之中,站在最前麵的那人,緩緩地抬頭,看向了顏鬆。經過方才的心緒調整,他眼中的恐懼消失,轉而換成慢慢的恨意。
當初,他們為顏鬆做事的時候,可都是被許了豐厚的報酬的。可是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他們會被顏鬆坑上一把。那些冒著生命危險得來的報仇,竟然被抹上了劇毒,一碰便是死路一條。
“信口胡言,你以為你隨意攀咬,便會有人信嗎?”
顏鬆見到這人竟然真的敢當著自己的麵揭露他當年的罪行,心中是又急又氣。可是又一想到二十年前的舊事,他斷然不會留下什麽證據,便又放下了心來,繼續否認到底。
“顏穀主,若是沒有證據,我哪敢站出來說你半個字的不是!”
隻見那人麵上露出猙獰之色,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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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裏取出一個髒兮兮的已經看出來原本顏色的荷包,小心翼翼的打開。
荷包裏麵,裝著幾張銀票和幾封書信。
被那人取出來展示在眾人麵前的時候,一股隱隱的腥臭味傳出,眾人都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
“顏穀主,這可是你當年寫給我們兄弟的密信,還有承諾給我們的定金。這幾封密信是不是出自你手,隻需要比對筆跡便可知曉。還有這幾張銀票,是四海錢莊發行的,上麵的票號可都是獨一無二的,隻需一比對,便可知這銀票是出自何人之手!”
“放肆!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竟然敢如此誣陷於我!”
顏鬆看到那個荷包裏的東西的時候,心中冷笑一聲,一巴掌拍在了身旁的桌子上。
當初這些事他都是交給王夫人去做的,就算比對筆跡,徹查錢莊票號,也最多隻能查到王夫人的頭上。
方才聽這人說有證據,他還將一顆心懸了半天,卻沒想到竟然是這些東西。
聽到顏鬆這麽一說,那人眉頭皺了起來,正要繼續反問顏鬆,卻被站在身邊的人阻止了。
“顏穀主,你說楊兄是受人指使誣陷於你,那麽十八年前,江北柳家的滅門慘案,你又何如解釋?不過是因為我柳家不肯將家傳至寶九瓣天星蓮給你,你便遣人上門奪寶,屠我滿門嗎?”
一個看起來五十出頭的老者佝僂著身子,用嘶啞難聽的聲音質問著顏鬆。
“誰不知道江北柳家十八年前慘遭滅門,全族上下無一幸存者。你又是何方狂徒,敢以江北柳家之名來如此詆毀於我?”
聽到這話,顏鬆身軀一震,眼中逐漸的染上了一絲驚恐。可是麵上卻還是強撐著鎮靜,繼續為自己辯駁著。
“詆毀?說的真是理直氣壯!顏鬆老賊,江北柳家的賬你不認,姑蘇梁家呢?”
見那五十出頭的老者被顏鬆一句話,一個三十多歲瘦骨嶙峋的男人站了出來,看向顏鬆的雙眼之中,是看不到底的恨意。
聽到這一聲帶著恨意的質問,顏鬆腳下一軟,心頭也是一陣陣的發顫。想要出聲反駁,可是剛想好措辭,便被這個瘦骨嶙峋的男人堵了回去。
“姑蘇梁家的滅門之仇你可記得!不過是為了一本丹方,竟然讓你喪心病狂到連婦孺稚子都不放過!這麽多年,你可曾在夢中見到梁家數百口人上門索命?”
隨著這一聲質問之後,一聲接著一聲的質問,從蘇離的身後傳出。
“顏鬆,莽州陳家的上清玉液,你打算何時物歸原主?陳家數十雙眼睛,可都在陰曹地府看著呢!”
“老賊,南川吳家的玄月桂蘭,你用的可還順手?吳家二老的陰魂可都附在上麵,這麽些年,你可曾見過!”
“老賊……”
有了第一個質問的人,其他人的膽子也逐漸的大了起來。
前一聲質問的話音剛剛落地,後一聲質問便立刻跟了上來,緊湊的不給顏鬆留任何辯駁的時間。
他們這些人,無一不是那些被顏鬆殺人奪寶的家族留下來的活口,若不是顏鬆擔心這些至寶不受控製,隻怕是根本不會將他們留到今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