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九章:求饒
深吸一口氣,風娘子將心底的震驚盡數壓了下去,急急忙忙的對流軒說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是你師父。若是我知道,我定然不會……定然不會……”
定然不會什麽呢?風娘子卻怎麽也說不下去了。就算她早知道顏夕是流軒的師父,她也絕無可能放過顏夕的。流軒是她風娘子看上的男人,就該心裏眼裏都隻有她一人,其他的,多了什麽,她便除掉什麽!
可此時此刻,風娘子卻是萬萬不敢將這份心思擺在明麵上的。深吸了一口氣,她滿臉堆笑的看著顏夕和流軒,帶著幾分討好的說道,“若是早知道顏姑娘是你的師父,我定然將她供起來好生伺候,哪裏還敢生出半點不敬的念頭來?”
見著風娘子那滿臉哀求,滿身狼狽的模樣,流軒終究還是無法直言取她性命。當初他剛到罪域的時候,被各方勢力盯著,若非風娘子出手相助,哪裏會有今日的他。哪怕風娘子做下那諸多惡毒之事,可她對他的救命之恩,卻也是真真切切存在著的。
長歎一聲,流軒看著眼底滿是期望的風娘子,輕聲說道,“冤有頭債有主,這事,你求我無用!”
說罷,流軒便轉過身去,再也不多看風娘子一眼。
見流軒當真決絕的不管自己,風娘子臉上立時爬滿了狠戾之色,抬手指著流軒,破口大罵,“流軒,你忘恩負義,當初要不是我救了你,你早就死在那些人的爭奪之下了。如今我失了勢,你便是這般報答我的嗎?你狼心狗肺,你沒良心!”
可流軒卻仿若什麽都沒有聽到似的,自始至終都背對著風娘子,半句話也不肯多說。
看著那些不斷向著自己逼近的人滿眼都是殺意,風娘子的視線飛快的在眾人麵上掃過。當她見到一臉橫肉的王鼎之時,眼底瞬間便多了幾分喜意。
隻見她急忙撲了上去,滿眼嬌柔的看著王鼎,說道,“胖爺,你不是一直喜歡我嗎?我答應你,隻要你今日救下我的性命,自此之後,我便是你的人了。”
王鼎一臉複雜的看著風娘子,眼底的情緒讓風娘子有些看不明白。
“胖爺,你不是為了我什麽都願意做嗎?現在怎麽猶豫了?我發誓,隻要你保住我的性命,從今往後,我便是你的娘子,你去哪裏,我就跟著去哪裏。”見王鼎不說話,風娘子又滿眼嫵媚的接著說道。
王鼎沉沉的歎了口氣,抬眼看著風娘子,低聲問道,“你可知,我為何會喜歡你,不管你如何對我,我都始終不曾變過?”
聽到這話,風娘子眼底閃過一絲茫然,愣了一下,時候又急忙說道,“自然是因為奴家入了胖爺你的眼了……”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王鼎抬手止住了。
勾了勾手指,王鼎輕聲說道,“你靠的近些,我告訴你。”
風娘子見著王鼎眼底漸漸溢出的深情,心中一些,抬腳便朝著王鼎身邊靠近了幾步。
王鼎俯下身來,附在風娘子的耳邊,輕聲說道,“金砂島上,有一個叫做琳琅的姑娘,她的眉眼,與你一般模樣。我曾經立過誓,要娶她為妻!”
聽到耳邊傳來的低語,風娘子細細的品味著。下一瞬,她卻突然睜大了眼睛,腳下急忙朝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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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去。
她想起來了,想起來這個胖子口中說的琳琅是誰了。
當初她帶人路過金砂島的時候,一眼便見到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的容貌,是她見過最讓人心動的。所以,她讓人抓了那個女人,帶回了夏城,用秘術完完整整的割下了那個女人的皮肉,套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怪不得,怪不得她麵前的男人剛一入夏城,便不顧滿身風塵去了城主府,咧著嘴說要娶她為妻。
想通了這一切的風娘子,急急忙忙就想要撤退,可她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隻見王鼎抓著她的胳膊,想著自己麵前一拽。隨後,染血的劍尖便從風娘子的胸前穿過。
鮮血奔湧而出,轉瞬間便染紅了風娘子的衣衫,她雙眼圓睜,拚命的掙紮著,可是卻沒有半點用處,反而讓那刺進了她致命處的長劍,不斷的割著她的髒腑,加速了她的死亡。
不多時,風娘子氣絕到底,麵上的猙獰神色漸漸的散去,隻剩下一片平和。
王鼎抱著風娘子的屍體,沉默了許久,在誰也不知道的時候,一滴淚沿著他的眼角,悄悄的滑落進了風娘子的發髻之中。
“胖爺,你還好吧?”顏夕知道王鼎和琳琅之間的往事,見著他此時沉默不語的模樣,一時不由得有些擔憂。
王鼎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沒事。”
說完之後,他抬手一點一點的將風娘子身上屬於琳琅的那一層皮,小心翼翼的扒了下來,妥善的裝進了一個白玉匣子中。
看著掌心那小小的白玉匣子,他輕聲的呢喃道,“琳琅喜歡有花有水的地方,我舍不得讓她在這大漠之中遭受風吹日曬。”
稍作整頓之後,一行人繼續浩浩蕩蕩的朝著天都的方向而去。
大漠之中,除了近千人的腳印之外,便隻剩下了一具蒼老無比的屍體。
徐二娘和王鼎都是性子開朗的人,當天夜裏,兩人便又活了過來,那精神十足的模樣,仿佛今天上午的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看著坐在火堆邊烤肉的顏夕,徐二娘湊上前去,佯裝不滿的問道,“顏夕妹子,你給二娘說句實話,今天的事,你是不是早就設計好了?”
顏夕笑看了一眼徐二娘,繼續低頭翻轉著正往外冒油的烤肉。
徐二娘一把將顏夕手中的烤肉奪了過來,一臉嚴肅的盯著顏夕,說道,“不行,今兒這事,妹子你必須給我一個說法!要知道,見著你鐵了心要和那些人正麵交鋒的時候,我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這到底怎麽回事?還有那些人呢?他們怎麽突然就消失了,你將他們弄到哪裏去了?”
一個接著一個問題甩出來,讓顏夕實在沒有辦法繼續裝聾作啞,歎了口氣,抬手將烤了一半的肉從徐二娘手中取出來,輕聲說道,“今兒這是,當真不是提前算計好的。隻是前些天夜裏,我們路過一片沙地的時候,我多留了一手罷了。”
“沙地?”徐二娘看著顏夕,滿眼都是不解。他們這一路過來,到處都是沙地,怎麽之前不見顏夕留意。突然,徐二娘想起了什麽,睜大眼睛說道,“你說的沙地……是前些天夜裏我們路過的那片流沙?”
當時天色已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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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為了盡早趕到天都,便沒有休息,打算連夜趕路。卻沒想到誤入了一片流沙地,當時便折損了好幾十人。
為了不再出什麽意外,他們便暫時歇了下來,第二日天亮才繼續趕路的。也正是因為當時的歇息,才讓那些追殺他們的各方勢力有了時間集結,連著追趕了他們好幾日。
見徐二娘反應了過來,顏夕笑著說道,“那天夜裏,我想閑著也是閑著,就順手在那流沙之上布下了一個傳送陣。”
聽著顏夕這話,徐二娘眼底多了幾分不滿,故作生氣的說道,“就這你還說不是提前計劃好的?那些人突然消失不見了,便是被你給弄進那流沙裏了?”
顏夕笑了笑,沒有說話。
她當時在那流沙之上布下傳送陣,也不過是一時心血來潮,想著若是有人和他們一樣,因為走夜路不小心誤入流沙,好歹還能借著那傳送陣逃出生天。
就連之後好幾日被罪域各方勢力追殺的時候,她也沒有想起那個傳送陣來。
直到前不久,流軒他們說的那些話,讓她突然將那傳送陣想了起來。
既然這些人對他們窮追不舍,那就不能怪她心狠手辣了。
於是,她便假意被那些追殺的人惹怒,直接出手和他們較量。這幾日來,她不是不知道,那些跟在他們身後追殺的,終究隻是一些小勢力,真正的大魚,還一直藏在後麵觀望。
為了一勞永逸,她自然是要將那些躲在後麵的大魚盡數給勾出來的。她不相信當他們大戰一場有些疲累的時候,那些躲在暗處觀望的人舍得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所幸,她賭對了。
見著以無罪閣和風娘子為首的那些人衝出來的時候,她便立時在他們的腳下悄無聲息的建立了一座龐大的傳送陣。
待傳送陣建成的一瞬間,無憂城和流蕭閣眾人在她的提醒下撤退,那些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人,便隻能被他們認為絕無可能出現的空間之力,帶到了一片流沙之中。
“師父,咱們解決了無罪閣和風娘子,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估計沒有多少人敢來找我們麻煩了。”流軒抱著睡著了的小夏,輕聲的說道。
顏夕點了點頭,說道,“希望如此。”
流軒卻笑了笑,說道,“無罪閣可是罪域頂尖的勢力之一,就連他們都栽在了我們手裏,還有哪個不要命的敢上前送死?”
聽到流軒這話,其他人也紛紛附和到。
可沒過幾日,眼見著就要進入天都了,流軒卻被自己的話打臉了。
看著攔在了他們麵前的近千人,流軒眨了眨眼睛,半天沒有反應過來這是怎麽一回事。
他都特意讓人去宣傳無罪閣和風娘子慘死在他們手上,兩大勢力被他們輕而易舉的瓦解,這些人難道是沒有聽到嗎?怎麽還敢這麽明目張膽的來攔他們的路。
淩遠峰晃了晃手中的折扇,看著麵前攔路的眾人,溫文儒雅的說道,“諸位攔在此處,不知意欲何為呢?”
“將寶貝交出來,否則,就怪我們不客氣了!”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手中拿著一把厚厚的砍刀,滿臉凶橫的說道。
這話一出,淩遠峰也不由得愣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