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打擊
第150章 打擊
「父親當初與溫氏發生那樣的事兒,當真只是她一人的手筆嗎?」
不待崔恂說話,她又道:「她一個內宅女人,又如何能做到越過他人,給您下藥?」
崔恂臉上有些難堪,但這件事現下被提起,必然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心中有了些許猜測,但他還是不太能接受。
「貞兒緣何如此說?」
要知道,她提及的長隨可是除了梁管家外,自己最信任的人。
「女兒近日發現了些事兒,可父親從未發現過。」崔九貞彎唇。
崔恂閉了閉眼,按了按額角。
「你說吧!為父聽著。」
崔九貞也不是存心想要打擊他,只是現下知道,總比往後突然得知要好些。
否則,一蹶不振可就不好了。
她將自己的發現與崔恂說了遍,儘管信任孫瑞,可關係到閨女,他便沒了猶豫。
如若那日真是他要傷害自己閨女,他必然不會饒恕他。
許久之後,崔九貞替他續了茶,「父親,您可好好想想當日發生的事兒,溫氏雖在我娘生前常常在府中行走,可並不代表她能買通那些人為她行這等便利之事。」
這其中必然還是有人幫她安排的。
只是,所有人都不曾想過,那個人會是她父親身邊的長隨。
溫氏也是好手段,竟然連這樣的人都能收攏在手。
更何況,當時的府中,老太爺老夫人都在,即便崔恂當時痛失摯愛,整日沉醉,但也不至於院子里沒個守著的人。
崔恂聽進去了。
他只是沒想到,身邊最信任的人也會背叛。
「貞兒長大了。」他倚靠在炕上的大引枕上,「這些事想來比父親處理的會更好。」
「是,女兒會儘力的。」
崔恂點點頭,實在沒精力再說,離開了。
崔九貞送他出門,看他獨身一人在雪地里緩慢地走著,眨了眨眼。
正值壯年的年紀,卻像是耗盡了心力。
若原主生母還活著,恐怕又是另一番模樣吧!
東苑門口,兩道身影一前一後走著,前頭的人突地停下,皺眉首道:「你還跟著?」
「我怎麼不能跟著?」說話的人穿著寶藍色的福紋錦袍,外罩著灰鼠大氅,兩手一揣。
明明長著一張極為俊秀的白臉,偏偏有些厚顏無恥。
「麒麟閣現下可是崔大姑娘的東家,我上門拜訪還不成?」
「你?算什麼東家?」
「嗬,我怎的不算?」
他停直腰桿兒,雖說還是沒有眼前的人高,但氣勢不能輸了去。
謝丕冷漠地收回目光,「說吧!死皮賴臉地上門找我做什麼,不說我就讓人給你扔出去。」
沈茂君生氣了,「好你個謝丕,求我幫忙的時候好言好語,這會兒就給我甩臉子了?」
讓他走,他就是不走,非得瞧瞧這廝藏著掖著的人兒不可。
正擋著他的道,崔九貞恰巧路過瞧見了,她看了眼那個陌生的人,沒有多在意。
「謝丕?」她喚了聲。
被攔住的謝丕立即將身前的人甩開,抬眸望去。
「這是你今兒個見的的客人?」她詢問道。
今日有下人進來通傳,說是有人找謝丕,想來該是他同窗之類的?
沈茂君瞧見立在雪中的盈盈微笑的人,雙眼一亮,立即整了整衣冠,抬手就準備上前,「在下姓沈,名……」
只可惜,還沒走兩步便撲通一聲趴在了雪地里。
謝丕淡淡地收回腳,看了眼,上前道:「不過是個喜歡打秋風的窮親戚,不必在意。」
他牽了她的手,見著還算暖和,鬆了口氣,「怎的出來了,不是嫌天兒冷,不願露頭?」
牽著她往回走去。
雪地里的人好容易撲騰出來,吐口雪水,咬牙,「窮親戚?打秋風?」
他揚聲叫喊,「大爺我荷包里漏的都夠你吃一年的——」
臭小子,越來越不討喜了。
走遠的崔九貞回頭疑惑地看了眼,什麼聲音?
謝丕面色不變,朝路邊正掃雪的小廝道:「去把門口的人扔出府去。」
「好勒……」小廝聞言,立即扔下掃帚就跑。
沈茂君沒想到,自己也有被人扔出府的一天。
謝昳中,他記住了!
小氣巴拉又護食的臭小子,不過就是想看看他弟妹而已,用得著這樣?
回到屋裡的崔九貞自然不知這些,謝丕說了她便信了。
不過,這年頭窮親戚穿的還挺好?又是灰鼠氅,又是赤金冠的。
羨慕了!
「父親連連遭受打擊,我怕他撐不住,想著,還寫封信,讓祖父提前些日子回來的好。」她說起正事來。
有老太爺在,這個家才真正有了底氣和依靠。
她是這麼覺得的。
謝丕同意,當即就替她寫了書信命人送出去。
……
別院里,信到的時候已是大半夜了,老太爺披著外衣坐在房裡,梁伯在一旁伺候著茶水。
「這溫家,您打算如何?」
老太爺擱下信,「這事兒是貞兒自己的事兒,她會看著處理,我過問也無多大用處。」
再說了,當年的幾個老的除了他都死光了,老一輩過去了,就讓小一輩的自個兒解決吧!
如今看來,他這孫女做的還算不錯!
就是兒子,怎麼看怎麼磕磣。
「派人查查當初給元淑接生的穩婆可還活著,還有大夫。」
若是連他崔家的血脈也敢做手腳,他便一刀結果了那溫氏去。
蕩婦敢而!
梁伯砸吧砸吧嘴,這瞧著那崔元淑也不像是別家的血脈啊!
雖像極了前頭的大溫氏,但還是有那麼些許像他們家老爺的。
不過這話他沒說出來。
「若休妻了,大姑娘這沒有主母教養,怕也不大好聽。」
「那就從族中挑個有賢名的,給她一家子調過來。」
老太爺自然都想好了的,怎麼也不會委屈了自家孫女。
況且,不是說皇上已經準備賜婚了。
「你吩咐下去,讓人收拾收拾,三日後回府。」
「是,老奴遵命!」梁伯忙地應下。
聽聞要回去,太子覺得還沒玩夠,噘著嘴。
「不是說小年前回去么,這才十一月還早著呢!」
「老太爺吩咐的,老奴也不知呢!」
梁伯笑道。
站在太子身後的劉瑾卻是想落淚,他摩挲了下滿手的凍瘡和老繭。
心裡苦!
【感謝麗麗,佛哥和尼姑的打賞啊!話說最後兩個你們名字好般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