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舔鞋
第235章 舔鞋
「趕緊滾,別來煩哀家。」
她揮手讓李女官將人趕出去。
太子哪裡用她趕,若不是今日為了崔九貞,他才不會踏進這裡呢!
一個老婆子有啥好看的。
出了殿門,他眼珠子一轉,拐了個道兒,果真在側殿看到了崔元淑。
「我說你可真是有本事,能混到宮裡來。」
他背著手走了進去。
崔元淑嚇了一跳,連忙起身跪下行禮,「民女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冷哼,現在知道跪了,這女人當初可是罵他腌臢東西呢!
真以為他不記仇?不,他可記仇的很。
伸腳勾起她的下巴,太子頑劣的本性此時展露無遺。
「你說說,現下誰才是腌臢東西啊?」
說著,晃了晃腳尖,連帶著崔元淑的頭也晃著。
這個姿勢極盡羞辱,崔元淑眼中溢出水色,咬唇道:「民女,是腌臢東西,求殿下開恩!」
「哈哈哈,你當初可不是這麼說的。」太子瞧見她愈發覺得屈辱不堪的神色,心情大好。
忽地,瞧見一旁几上的茶壺,想到崔九貞裙子上的濕痕,不用猜也跟她脫不了干係。
即便不是她,那也按在她頭上。
手一伸夠了過來,他抬手就這麼朝著崔元淑淋了下去。
「殿、殿下?」
崔元淑楞楞地抬頭,茶水迷糊了她的眼,不太燙,可她卻好似被烈焰澆灼。
燒身,更燒心。
太子一壺淋完,撇撇嘴,不是滾開的水,真沒意思。
連聲慘叫都沒有。
扔下茶壺,他低頭看著髮絲臉頰皆滴著水的崔元淑,那流下的水正落到他鞋面上。
皺了皺眉,他伸腳,「跪好,給孤舔乾淨!」
崔元淑立即紅了眼眶,她顫了顫,門外有宮女瞧見卻不敢進來阻止,反而避了開來。
「愣著作甚?孤的話也敢不聽?」他高高在上,學著謝丕冷臉的模樣說著。
崔元淑閉了閉眼,自己在他眼中不過就是螻蟻般的存在。
而他是儲君,未來的天子,若真想要她一個小小的螻蟻性命,簡直輕而易舉。
她低下頭,目光幽暗深沉,從來沒有一刻如現在這般想要權利。
在宮中這幾日,她見識到了擁有它的好處,這個屬於天下之主的權威。
一人站著,世人便都得匍匐於腳下。
她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匍匐在他人之下。
張口將鞋面上的水漬舔去,崔元淑眼中的淚水再也止不住落下。
太子嫌惡地收回腳,冷哼道:「腌臢的東西,也就只配給孤舔鞋。」
說完,他心情大好地轉身離去。
崔元淑再也忍不住,伏在地上,伴隨著一陣陣乾嘔痛哭。
外頭,太子睨了眼小宮女,威脅道:「敢亂說孤就把你扒光了扔湖裡餵魚。」
小宮女嚇得一哆嗦,連忙跪下磕頭,「奴婢不敢,殿下饒命啊!」
「哼!」太子哼著不著調的曲子背手離開。
小宮女等了會兒,這才敢抬起頭,見著人確實走了,總算鬆了口氣。
去了殿里,她上前扶起崔元淑,「崔姑娘,您沒事兒吧!太子殿下咱們惹不起,往後還是避避吧!」
崔元淑倏地抬眼,看著她,眸中的冷意讓得宮女瑟縮了下,再看時卻又消散。
她心中有些打鼓,便解釋起來,「殿下脾氣不好,奴婢惹不得,若方才進來阻止,恐怕只會讓姑娘您更加受累。」
意思是,她不進來也是為了她好。
崔元淑低下頭,扯了扯嘴角,聲音卻柔柔地道:「我明白的,姐姐有姐姐的難處,怪只怪我運氣不好,碰上了太子。」
見她明白自己的難處,宮女鬆了口氣,笑道:「姑娘明白就好,您衣裳都濕了,奴婢帶回去重新梳洗一番。」
說著,不由分說地扶著她就走。
另一邊,回到府上的崔九貞被謝丕抱著回房,早前得了消息的余嬤嬤迎過來,一眼就瞧出了人不對勁。
「吩咐廚房,做些好克化的吃食過來。」
謝丕吩咐道,余嬤嬤立即應下。
玉煙鋪好床便被如雲拉了過去,「老太爺找你問話。」
期間,又詢問了這件事,玉煙進不得宮裡,只在宮門外守著,還是謝丕帶著人出來,她才知道自家小姐在裡頭受了這樣的苦。
真真是恨死崔元淑了。
見到老太爺,也將謝丕告知的話和崔九貞的燙傷一併說了。
自家小姐那樣嬌嫩,平日里沐浴她們都不敢用太大勁兒的,這會子被燙的紅腫一片,怕不是用了滾開的水。
如此添油加醋地又說了番,玉煙這才一抽一抽地哭著鼻子停下。
老太爺冷著臉,眼中露出厭惡。
這周太后未免太過,這麼些年過去,真是越來越不著調了,脖子都埋入黃土的人,何至於如此為難一個孩子。
一言不發地去了孫女屋子裡,太醫正好診治完,看了眼正在床邊坐著的謝丕,老太爺便詢問了幾句。
太醫回話道:「老先生放心,只是中暍不算重,吃幾副葯葯養幾日就好,至於燙傷我帶了藥膏,回頭好生塗抹,必然不會落下痕迹。」
「那便多謝了。」
「不敢不敢,我還要回去向皇上復命,就不多留了。」
老太醫拱手行禮,遂背著藥箱出去。
玉煙跟上去送人。
不久,崔恂也回來了,得知閨女沒大礙,這才鬆了口氣。
老太爺冷著臉,這會子怎麼瞧這兒子怎麼不順眼。
「那個孽障真是一刻也不見得安寧,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讓她出生,真是跟她那個娘一個德性。」
他指著崔恂罵道:「你乾的好事,瞧瞧都縱容出個什麼玩意兒,要是貞兒真有個什麼,你是想我這麼大把年紀還要絕了后啊?」
崔恂被罵的抬不起頭來,他也沒想到會是這樣。
更教人擔心的是,元淑如今得了太皇太后的青睞,往後若再為難九貞怎麼辦?
「祖父……」
床上的人睜開眼,臉色比在宮裡時還要蒼白。
老太爺聞聲立即走到床邊,抬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摸了手虛汗也不嫌棄。
「莫怕,祖父定會給你討回這口氣。」
崔九貞頭還暈著,只小幅度地點了點,目光從床前的幾個人身上滑過,道:「您別怪父親了,太皇太后又有幾個人能管的了她,想折騰孫女,不過一句話的事兒。」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這事他們誰能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