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諸氏
第259章 諸氏
一時也摸不清這兩人的來意,只好禮貌,又不失禮地笑了笑:「我府里可無甚好玩的,你們不嫌悶便好。」
「哪裡的話,既然大姑娘應了,往後你得了空子便自個兒過來吧!」
王大奶奶說道,最後一句話則是對著諸秀說的。
她微微鬆了口氣,心中嘆息,真真是麻煩死了。
諸秀乖巧應下,「是,多謝姐姐,還有崔姐姐。」
崔九貞彎唇點頭,又話起別的,王大奶奶這回上京到底是要走動走動的,未免失禮,便多問了幾句她這個京中人。
在兩人說話間,諸秀沒再插話,她坐在一旁吃著茶,目光不經意間便總是流轉在崔九貞身上。
橙黃的衣裳,身形婀娜,膚色比她這個江南人還要好,就這般鬆鬆坐著都透著股慵懶的嬌艷勁兒,更別說那張臉了。
確實比她見過的姑娘都要好看,當然,比起那個早夭的堂姐更是沒話說。
突地,她的視線被擋住,諸秀一看,是崔九貞身邊的丫鬟,不禁朝她一笑。
溫軟嬌羞,又乖巧無害。
可這並不能打消玉煙的警惕,反而更緊張了。
那雙眼就差沒瞪著她說:你不安好心!
稍稍有些察覺的崔九貞眉尖微蹙,睨了眼玉煙。
見著時辰差不多,王大奶奶也起身告辭。
諸秀跟在她身後眨了眨眼睛,笑道:「崔姐姐可別忘了,日後我來府上,可莫要將我拒之門外。」
原也就打趣的一句話,崔九貞怎麼聽怎麼覺得難受。
好端端的,她為何要如此失禮?
「自是不會!」崔九貞微笑。
王大奶奶暗暗瞪了眼身邊的人,可對方不理她,也沒法子。
「外頭下著雨,你就不必送了,有婆子引路便好。」
王大奶奶說完,頷首告別便直接拉了諸秀離去。
玉煙見著人走遠了,這才將憋了許久的話說出來,「小姐,那個諸家呀!就是二公子第……第三任未婚妻的諸家啊!」
崔九貞聞言,驚了驚,眼眸一瞪,「你怎麼不早說?」
「奴婢起初沒想起來,後來想開口,可沒尋著機會!」
玉煙委屈,二公子死了那麼多未婚妻,她哪裡全記得清清楚楚,當初說道,也不過是唏噓唏噓罷了。
這會兒想起來,還是因著後頭兩任一個是老太爺做的媒,一個是這位王大奶奶有些名氣,她才突然想起來的。
崔九貞回過味兒來,她就說那丫頭無緣無故地叫她姐姐,還頗有些親昵怪異。
合著是有一層關係在。
她覺得有些不適滋味兒,說白了,膈應!
「你去打聽打聽,這個諸家上京做什麼的,尤其是這個諸秀。」
說完,她拿過門邊的傘自己打了出門,朝東苑快步走去。
玉煙應下,她必定不讓自家小姐失望,那個諸秀眼神一看就不安分,必定不好相與。
她覺得自己身負重任,正想去著手準備,卻發現傘被崔九貞拿去了,這會兒竟是沒其他的備用。
「你你你,趕緊給我送把傘來。」
隔著雨幕她只好揮手朝匆忙路過的小丫鬟吩咐道。
這廂,崔九貞踩著積水回到東苑,心裡頭想的都是諸家。
她不介意謝丕之前訂過的親事,但是她介意那些個人到她跟前說些似是而非的話。
在廊間尋到打著瞌睡的張安,她上前拍拍他的肩。
張安回過頭,瞧見是她立即咧嘴笑道:「大姑娘可是有事兒?今兒個是抓魚還是摸雞啊?」
他眼中還有些瞌睡引起的淚花。
離他們有些遠的另一個錦衣衛也伸出頭,「大姑娘需要多少,雖說今兒個下雨,但咱們抓魚快的很。」
崔九貞輕咳一聲,擺擺手,「今兒個……算了,勞煩你給我抓幾條吧!晚上燉湯,你們也喝點兒暖暖身。」
「好勒!」那說話的錦衣衛立即竄走了。
張安撇嘴,怎麼這活兒都有人搶,莫不是閑的骨頭疼?
「大姑娘可是還有吩咐?」他轉頭看向崔九貞。
見她點頭,雙眼一亮,「您儘管說。」
別說抓魚摸雞了,就是崔老先生養的那頭膘肥體壯的豬,他都一刀給它殺了。
「你去書房瞧瞧,謝丕可還上課,給他帶個話,我在他房裡等他。」
說完,她轉身就走。
張安楞在原地。
摸了摸腦袋想著,在公子房裡等二公子,這是個什麼意思啊?
乖乖,難道說大姑娘準備下手了?
這麼一想,他覺得還真有幾分可能。
書房裡,太子正練著字,謝丕美名其曰,儲君不能寫一手爛字。
活該他死三個未婚妻,也就大姑娘那個黑心肝兒的才鎮得住他。
討厭!
門口伸頭縮腦探出來一人,謝丕注意到,眉頭微皺。
起身出了書房,「何事?」
秋雨瀝瀝,門前君子如蘭。
張安紅著臉,悄聲道:「謝二公子,大姑娘讓小的帶個話,說是她在您房裡等您呢!」
這神色和語氣,聽得謝丕臉色一沉。
這廝定是想岔了,思及此,他吩咐道:「不準亂說,大姑娘尋我必然是有正事!」
張安一副都明白的模樣,直點頭。
謝丕懶得再說,看了眼一手托著下巴,一手寫字的太子,終是道:「寫完這張便下課吧!」
說完,他抬腳先行離去。
崔九貞無緣無故地不會來書房打攪,這回派人來話,想必確實有事。
屋子裡,崔九貞脫了被浸濕的鞋襪,盤腿坐在炕上,臉色平靜地不知在想著什麼。
聽到門聲響起,她抬眸就瞧見謝丕走近。
冷哼一聲,扭過頭去!
腳步一頓,謝丕看了眼地上的鞋襪,有些奇怪地坐在她跟前,「出什麼事兒了?」
崔九貞睨向他,「我問你,你喜歡過諸家姑娘嗎?」
謝丕茫然,「誰?」
「諸家的姑娘,你前一個……未婚妻!」
聞言,謝丕這才想起來,思索了番,道:「你是聽了什麼?」
崔九貞瞪向他,「難道你真喜歡過她?你們到了什麼程度?見過幾回?」
越想越難受了,崔九貞心裡不是滋味兒。
謝丕好笑,搖搖頭,老實回答:「未曾見過,親事是父親定下的,我從未過問,之前也不曉得。」
那時候他整日忙於學業,再者死了兩個未婚妻,女子接近他便多數出事,他那會兒其實是厭惡親事的。
直到……遇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