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各自的想法
小龍獸飛進了山洞,後麵緊跟著三個人。
洞中低矮陰暗,又多怪石歧路,小龍獸飛得都很吃力,三個追兵則更是不敢淩空,便都展開腳步,緊緊的跟著小龍獸,生怕被它撇在岔道裏。
不用分神淩空,三個人的神經也變得不是那麽緊張了。黑衣青年將笛子遞還給白衣人,口中笑道:“吹個笛子差點把我累死,以後還是楚二哥你自己吹吧。”
長袍中年跑在最前麵,心裏想到:“這笛子在誰手裏,誰就得負責斷後阻擋異獸。這小子表麵笑嘻嘻,實則是在給人挖坑。不過他們兩個向來關係最好,萬一到時候聯手坑我可就大事不妙了。我得想辦法先分化他們。”
白衣人拿回了他的笛子,臉上掛笑,心中暗道:“這個時候把笛子給我,自然是算計著讓我去阻擋異獸了。可惜,你隻知道這笛子能釋放魂念,卻不知我這笛子還是一件不輸於靈寶的上等法器,我一直把你當親弟弟,你若敢對我不義,我就先讓你嚐嚐它隱藏的能力。”
黑衣青年心裏想著:“我和楚二哥情同兄弟,胡大哥也對我頗有恩情,隻是我等皆為姬姑娘效力,所得的一切自然都該獻給姬姑娘。等下他二人若有私分之意,我便先應和著,拿的不多便罷。他二人若貪心太重,我定要去姬姑娘麵前告密。到時候姬姑娘心裏高興,定會將我收做她的仆人,我便能常伴她左右了。”
三個人各有打算,很快的都隨小龍獸出了山洞,再穿過最後一片密林,便隱約能看見前方一片幽暗之中似有白光閃爍。
三個人又都緊張起來,知道晶石已經就在眼前了。
小龍獸出了山洞,忽然加速往天空飛去,穿透山穀上方覆蓋的樹木屏障,消失不見了。三人也不再去追趕它。
那群異獸還沒追來。它們大多身形狼犺龐大,轉折不便,不像小龍獸和獨角獸那樣靈活而又記路,隻能沿途嗅著人類的味道慢慢走。
黑衣青年道:“獨角獸估計還要一段時間恢複力氣,這其間異獸們沒有引領者,暫時還到不了這裏。我們留下一人守住山洞即可。”
說著便看著白衣人,白衣人沒有表態。
長袍中年在一旁悠悠說道:“若說吹笛弄獸,還是楚老弟拿手啊。這守山洞的事還要拜托你了。”
白衣人道:“山洞自然要守,隻是那晶石處隻怕還有莫測危機,我等三人還是先一同過去的好。等到確認無誤之後,我自然當仁不讓來守這洞口。”
其餘兩人也連連稱是,不一時便走近了果樹林。但見十幾顆果樹圍著一片瑩白光亮的水池,長袍中年道:“這水裏定然是白晶石了,這些果實似乎是冰元果。據《晶注》上記載:此樹每年隻開花數朵,果實則是要三十年一熟,是以每樹每年隻能采果兩三枚,但若是無人采摘,此果也不會瓜熟蒂落,隻在梢頭累積,年限越久,內裏所含冰元氣越是醇厚,於我等練氣之輩最是相得益彰。我們快各自服下一顆,若是異獸來時,也不至於再有氣力不濟之態了。”
他說完,黑衣青年便去一顆樹上摘了三個果子,拿衣服擦了一遍,自己啃了一口,把剩下兩個遞給其他人道:“兩位哥哥也各自吃一顆吧。我們現在主要是先想辦法守住這裏,然後通知山寨,找精通此道的先生來勘察晶石。畢竟采礦可是大事,須得山寨中大家齊心協力才好。”
兩個人拿了果子,白衣人道:“還是先確認晶石儲量再說,萬一我們大張旗鼓的把人都請過了過來,這裏卻沒有多少晶石,那豈不是要鬧笑話了。”
黑衣青年便笑道:“這話可不對了,這裏的晶石能養的起這麽多果樹,儲量定然不會小了。而且,晶石哪裏會有人嫌少的,哪怕隻有些零碎,也足夠姬姑娘用得了。”
白衣人默然不語。
長袍中年等黑衣青年吃完一顆果實才道:“這果子之中的冰元氣畢竟是水木之屬,還需要立即收入氣海方能轉化為自身真氣。否則元氣久寄於經脈之中,極易造成損傷。”
黑衣青年便趕緊坐地運氣。
長袍中年又對白衣人道:“楚老弟還不吃下果實去守山洞?莫要誤了將晶石獻給姬姑娘。”
白衣人冷笑道:“你不要在這裏陰陽怪氣的,我知道你想要幹什麽。你若敢為了一己之私,而不顧我等兄弟情義,我定不饒你!”
黑衣青年因為要運氣而不能開口說話,分心聽著兩個人的對話,以為楚二哥是在警告長袍先生,便放下心來。
耳聽得楚二哥的笛子忽然又響了起來,卻是從未聽過的曲調,正不知發生了何事,便覺得體內的真氣開始翻湧起來。
心道:“這果實所含的元氣並未有如此充沛,怎麽竟讓我有一種氣海沸騰的感覺?”
不過片刻功夫,他體內真氣越來越熱,整個身體都有一種幾乎要煮熟了的感覺,再也坐不住了,便強行中斷運氣,站起身來。
白衣人仍在吹笛,隻是離黑衣青年越來越遠。
黑衣青年知道著了他的暗算了,便朝他撲了過去,憤怒的吼叫著:“我把你當哥哥!”
一掌打去,體內的真氣卻沒有順勢而出,隻是在體內亂竄。
長袍中年遠遠的一掌打在黑衣青年的後背上。
黑衣青年體內真氣暴走,對這外來的打擊竟視而不見,隻是繼續朝著白衣人撲過去,準備自爆和他同歸於盡。
白衣人的真氣都用來吹響笛子了,無法進攻防禦,隻能靠著步法四處遊走著拖延時間,長袍中年也跟著不斷出掌,騷擾黑衣青年。
三個人就在水池周圍追來追去,不斷變換位置。
黑衣青年始終沒能追上白衣人,已經開始神誌模糊,就要經脈爆裂而死,長袍中年忽然又是一掌打出,卻是朝著白衣人去的。
白衣人毫無防備,笛聲頓時被打斷,正待忍痛回身禦敵,又被長袍中年接連幾掌打在要害處,動彈不得。
長袍中年又補上一道斬擊,將他的頭顱切下,才放心的撿起笛子。
黑衣青年站在原地看著這一切,他的氣海雖然不再繼續沸騰,但真氣暴走之勢卻絲毫未減,想要完全平複下來絕非一朝一夕之功。
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了,隻盼著對方再靠近一點時能夠有機會自爆。
長袍中年拿著那隻笛子,對黑衣青年笑道:“這笛子是鬼道的一位高階修士留下的七寶之一,專能惑亂人心,實是一件靈寶。你這楚二哥不知從哪裏撿來,他自己魂力不夠,居然還敢到處亂用,真當別人沒有識貨的!”
他說著把笛子插在腰間,又忽然遠遠的推出兩掌,將黑衣青年推得後退了幾步,直推到水晶池邊,又說到:“就算不用近身斬擊,我也能殺你。”
又是一道真氣推出,黑衣青年便跌落進了水晶池。
他的身體甫一接觸到池水,就被元力腐蝕的皮肉酥爛,體內真氣迅速流竄了出去,立刻又被水中的元力同化了。
他還未曾身死,泄氣之後,忽然經脈順暢了些,還來得及開口罵了一句:“你也不得好死!”
整個身體隨即沉入池中,眼看就連白骨也被腐蝕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