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九章：質疑
趙將軍從西邊導師台一躍而至擂台之上，站在秦豪身邊說道：“你盡管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有本官在此，沒有人敢不讓你說話。”
他又瞧著秦宏達冷笑：“你要想殺人滅口，先得過我這一關。”
他修為不過三重，在外來的導師裏尚且屬於弱者，一貫是被人瞧不起的，此刻卻仗著官府的威風而有恃無恐，偏要出來主持公道。
秦宏達不想和他多嘴，隻說道：“舍弟之死，另有隱情。這孩子若是自認知道真相，大可說出來與我對質。”
秦宏基的死訊一直不為外人所知，就連城中的弟子和守衛也大多蒙在鼓裏。
秦宏達的話無疑讓所有人都心存了疑慮，一時難以接受。
坐在主席台上的幾位****十歲的老前輩便都站起身來，質問秦宏達：“你先說清楚，宏基到底是怎麽死的？之前說你遇刺身亡，又是怎麽回事！”
又有人說：“不錯，這話得你先說，否則一旦被人歪曲事實，可就再難洗清了。”
秦宏達道：“幾位老哥哥不要心急。宏基之死和我失了肉身的事，實屬是白石城出了禍害，這般有辱門楣之事，還是不宜公開，我們私下裏說吧。”
秦小樓遠遠的聽見，暗道不妙：“這個秦宏達怎麽這般迂腐。都到這個時候了還不敢承認白石城出了叛徒。隻要把所有的事往秦白鶴身上一推，不就都解釋開了嗎？”
……
果然，台下眾人再次議論紛紛。顯然秦宏達的這幾句話並不能服眾。
秦豪跪在地上，昂著頭道：“二老爺究竟有什麽不敢說的？還是二老爺覺得我們都不過是外姓旁支的鄉野小民，不配聽到你的解釋嗎？”
他這話再一次把外姓旁支和城主一門對立，顯然是想要拉攏一眾導師來給自己壯聲勢。
外姓的導師們都是借著白石城的蔭庇在外闖蕩，哪裏有人會在此刻得罪秦宏達。
每個人都滿臉疑惑等著他的解釋，卻沒有人跟著秦豪一起質問。
秦宏達朗聲說到：“在座的諸位大多都是我的子侄，若是信得過我秦宏達的為人，散會之後便都隨我去到老城，我自會將事實全盤托出。如果諸位不肯信我，我秦宏達願意當著列祖列宗的牌位起誓，敢有虛言，天地不容！”
他都發誓了，這個麵子還是要給的。
導師席上有人便叫嚷道：“二老爺光明磊落，我們是信得過的。“
隨即就有更多人大聲附和，小部分人則是仍在觀望。
秦豪卻依舊不依不饒，大聲質問：“二老爺是打算將這件事就此揭過嗎？敢問隨後又將準備如何處置我呢？是逐出師門，殺人滅口，還是給我一個替大宗師鳴冤的機會？”
秦宏達滿眼惋惜的看著他：“孩子。你還要如何？等散會之後，我和你在內堂對質，無論你是受人蒙蔽還是另有圖謀，我秦宏達都保你不死。”
秦豪冷笑道：“保我不死？到時你原形畢露，哪裏還會顧忌曾經說過的話。”
秦宏達道：“我向來說話算話。若有虛言，願意以死謝罪。”
秦豪還是冷笑：“你曾經說過，將火炎劍供奉在祖宗祠堂，若有白石城弟子進階宗師者，不論出身，都可做火炎劍主。這話還算不算數？還是說你早已內定，要將祖宗聖劍私傳養子？”
秦宏達道：“自然算數。白濤雖然已經進階了罡身境，日後當傳我衣缽。但如果此刻還有旁支外姓弟子進階罡身，我便讓他交出火炎劍，絕不存偏袒之心。”
他這話所有人都知道。
隻是外姓弟子數百年來都極少有進階四重的，也從來沒有人對火炎劍起過覷覦之心。
此時他再說一遍，眾人也隻是想：“火炎劍到底還是在宗家手裏。”
秦豪還是不放心，轉身大聲道：“既然二老爺願意和我對質，那就請各位給我做個見證。如果我秦豪在這之前意外身死，還望諸位為了白石城的榮耀，為了大宗師的遺恨，討伐此賊！”
他說的激情昂揚，台下人卻都默不作聲。
秦宏達歎了口氣：“怎麽如此執迷不悟。”
秦豪絲毫沒有覺得丟人，一雙眼睛仍是堅定不屈。
……
餘薇薇站在擂台上等了半天。
秦豪轉著圈磕頭演講，表演著自己的憤恨，始終沒有再提比賽的事。
終於，趁著台上台下都默不作聲的尷尬時刻，餘薇薇開口了：“秦豪。你還要不要打？”
那個跳到台上準備主持公道的趙將軍，自從秦宏達出來壓製住秦豪之後，他就一直尷尬的站在台上，不知道是該繼續站著，還是就這麽回到座位上。
此刻聽見餘薇薇重新提起比賽，便趕緊附和著：“對！比賽要緊。這才是神聖之事，輕慢不得。”
說著話便趁機退到一邊，竟走上主席台，挨著秦宏達蹲在地上說話。
他先是詢問秦宏達事發經過，又問可有隱情，問了半天，坐在上下兩排的老先生們都豎著耳朵想要聽到秦宏達的答案，竟沒有一個人專注在比賽上的。
秦宏達開始隻是不停的說：“日後再談。”
逼問的急了，便幹脆不說話。
身後幾名教習見這位趙將軍一直沒有要走的意思，便假意搬了個小凳子問他要不要坐。
這本來是催他走的手段，一般要臉的人都會說不坐不坐，然後走人。
趙將軍卻一把抓了凳子，塞到屁股底下。
他一身豔麗服裝，在滿是白衣的主席台上顯得極為紮眼，他自己倒不覺得尷尬，有一句沒一句的和秦宏達攀談。
秦宏達也不好意思直接趕他，被他煩的沒轍。好在秦白蒿就坐在趙將軍另一邊，趕緊接過了他的話頭。
趙將軍和誰都能聊，就是堅定不移的賴著不走。
秦白蒿也無可奈何，心中暗道：可惜秦白浪一大早就出門找尋雁南三醜，至今還沒回來。如果他在這裏早就絲毫不留情麵的將這不要臉的人硬轟下去了。
坐在秦宏達另一側的秦白濤卻完全沒有理會趙將軍的意思，一雙眼睛隻是盯著餘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