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一章：先鋒
晴天觀主繼續說到：“我當然就信他了，剛才發生的一切也都印證了他跟我說的話。我就更加相信了。直到秦宏達離開之後，我本來也想一起攻擊你的。”
秦小樓忍不住問了一句：“那你為什麽沒有出手呢？”
晴天觀主道：“因為一開始我覺得你好像不怎麽厲害，也就沒有插手。後來我又覺得你太厲害了，所以我也沒有插手。”
秦小樓點點頭：“噢，你怕打不過我。”
晴天觀主冷笑：“誰說我怕了？我是擔心你把我的徒弟打死，他們倆死了也不要緊，秦宏基的血脈可就從此斷絕了。”
兩個徒弟互相對望了一眼，都難過的低下了頭。
晴天觀主又道：“我自然是要和徒弟們一起死的，畢竟我也沒有別的親人了。”
兩個小道士又抬起了頭，互相對望了一眼，各自激動的低下了頭。
晴天觀主完全沒有注意到徒弟們的情緒變化，繼續說到：“秦宏基對我師門有大恩情，我必須保存住他的唯一血脈。所以你剛才大殺四方的時候，我本來是想逃走的。”
“那個綠柳原蛇王家的叛徒，被逐出家門之後還到處自稱四王爺的家夥，他尚且不顧身份的逃了，我又沒有對你出過手，就算甩手走了，也不會有人說什麽。”
“可是接下來，你的舉動就讓我有些迷惑了。”
“你沒有殺樹先生。樹先生一輩子隻求戰死，從不在戰鬥中退縮，我本來以為他今天終於要得償所願了。”
“可是你卻繞過了他，去幫秋娘子。你完全可以順手殺掉樹先生之後再去幫秋娘子的。你能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麽沒有殺他嗎？”
秦小樓反問說：“我為什麽要殺他？”
晴天觀主還好心好意的給他解釋：“他不惜自爆肉身也要將你重傷，就算是報殺父之仇也不過如此啊。你難道沒有被他激怒嗎？”
秦小樓完全無所謂的說：“可是他一點都沒傷到我啊。他自爆關我什麽事？我為什麽要生氣？”
晴天觀主見他不肯承認自己生氣，便跟他講理：“可是其他幾個對你出手的人不都已經被你打死了嗎？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沒有生氣？”
秦小樓說：“我一個人都沒殺啊。”
這話讓晴天觀主沒法接，他仔細看了看被秦小樓打倒的那些人。
木須子還在吃奶。
盧半邊和老侏儒這時候正在趁秦小樓沒注意的時候慢慢往場地外麵爬，顯然之前一直都在裝死。
之前最先出手的雁南地北三遊俠倒是身負重傷，離死不遠，就算活著估計也隻能在地麵上爬了。
不過他們最嚴重的傷都是在盧半邊和木須子打鬥的時候被誤傷的。
晴天觀主改口說：“這些人已經沒有臉活在世上了，這個下場跟死了有什麽區別？”
秦小樓不以為然：“多少人連肉身都沒了不還是拚命活著？我認識一個住在棺材裏的鬼，他就活的可積極了。”
晴天觀主沉默了一下，說道：“你說得對。我隻看到你出手廢了這些人，本來以為你要報複樹先生。見到你沒有殺他，我才打算留下來觀察一下。因為我覺得你不是秦白鶴所說的窮凶極惡之徒。”
秦小樓說：“我可善良了。”
晴天觀主又道：“其實我徒弟向你求救，也是我用念力影響的他。這是我對你的一個試探。秦牛兒魂力太弱，根本沒有念力能控製我徒弟的表情。果然，你的表現讓我很滿意，能夠對一個陌生人的求救都如此上心的人怎麽可能會去密謀殺害一個德高望重的老先生。”
秦小樓正準備自誇一番，忽然那個樹先生開始說話了。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飄了過來，靜靜的聽了半天，這時候忍不住感歎：“難道我們都被秦白鶴騙了嗎？竟險些鑄下大錯。”
他很沮喪，很懊惱，仿佛一個上當受騙的受害者，被迫失身（指失去身體）的可憐人。
秦小樓心裏惱他不是正宗的樹人，故意說話刺激他：“你們太弱了，根本就沒有鑄成大錯的機會。而且明明就是你自願的，居然好意思說是被騙。你難道沒有收他什麽好處嗎？”
樹先生頓時羞愧難當，恨不得趕緊去死。
晴天觀主安慰他道：“樹先生何須自責，你光明磊落，信義無雙。大家都收了晶石，卻隻有你奮戰不屈，誠是吾輩楷模。”
秦小樓說：“確實比你這光收錢不辦事的人要好一點。”
晴天觀主絲毫沒有覺得不好意思，還大言不慚道：“我不但收錢不辦事，等下還要去把雇主打一頓。”
樹先生也表示要去將功贖罪，將秦白鶴從秦牛兒身體裏逼出來。
這時候那個養蛇的人又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朗聲大笑道：“鏟除奸佞，自然人人都要出一份力，段某當仁不讓，願做討伐秦白鶴的先鋒。”
秦小樓大吃一驚，沒想到這個人臉皮居然也這麽厚，需要拚命的時候就躲起來，見到形勢逆轉就要出來痛打落水狗。
於是秦小樓提醒他：“秦白鶴身上有大宗師的內丹，而且身邊一大群擁護者，可不是一般的落水狗。”
姓段的臉色不變，繼續朗聲大笑，笑完了就說：“大宗師又有何懼！小弟願追隨諸位兄長，鞍前馬後，絕不退縮。”
秦小樓問他：“那你不做先鋒了嗎？”
段四說：“小弟修為淺薄，難當大任。萬一失手被擒，豈不是成了哥哥們的累贅？”
晴天觀主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道：“剛才我沒有出力，這次就讓我先來吧。”
秦小樓搖頭說：“不行不行，你得負責揭穿秦白鶴，萬一你和徒弟們剛出手就被打死了，那我們可就沒有證據了。這個先鋒自然是要我來當。”
秋娘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插話道：“秦白鶴念力極強，你去還不是送菜？”
她拍了拍乖乖站在身邊的木須子，滿臉慈愛的說：“讓我幹兒子先去吧。他不怕死。”
秦小樓和一眾人都覺得這個提議不錯，秦小樓又指了指還在偷偷往前爬的盧半邊和老侏儒。
“他們倆也一起去吧，這倆人抗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