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五章:第一次戰鬥
嶽紅雪和嶽紅霜暫時自由了。
秦籍很清楚發生了什麽。他必須立刻叫醒秦君怡了。隻要秦君怡醒過來,嶽紅雪的元神就還有機會恢複原狀。
他把手伸過去,想要觸碰秦君怡。
那女子也察覺到嶽紅雪已經逃脫,微微有些驚訝。因為這種出逃方式顯然就是要魚死網破,這和直接自殺也沒有多大區別。
沒有了人質,她能做的就是盡力把秦君怡留下。
她輕輕的按壓了一下手中的炭筆,她剛才畫出的那些符文便隨即散發出金色的光芒,秦君怡身上的毯子也有金光顯現,顯然也被她在上麵留下了印記。
秦籍的手觸碰到了金光就再也無法深入。
他立刻把手掌轉變了方向,朝著那名女子打出了一掌,那女子隨手掀起一張畫紙來就將秦籍的掌力消弭於無形。
秦籍坐在凳子上不動,腳下卻又朝著女子同時踢出了兩道斬擊,沒想到那女子的衣服上居然也有符文護體,又是一片金光一閃,秦籍的斬擊完全沒有對她造成任何傷害。
於是秦籍試圖把桌子扛走。
那女子怒了,罵道:“居然這麽賴皮!”
把手中畫紙朝著秦籍一扔,輕薄的畫紙就如一張卡片一般旋轉著朝他的脖子割過去。
秦籍隻能躲。
而且不是歪一下頭那麽簡單,這張畫紙是會轉彎的。它每次和秦籍擦肩而過都會迅速的轉向回來,其靈活度比之那隻羽箭也不遑多讓。
如果羽箭在手,秦籍還能有餘力兩線作戰,現在卻隻能被逼的離桌子越來越遠。
那女子伸手把秦君怡連毯子一起抱起來,往後退了一步。“差點就被你搶走了。”
秦籍根據這女人的幾個動作推斷她的修為境界。她的戰力也就是上品宗師,最多到一步天階,和秦籍差不多,隻有那些靈符不好對付。如果沒有能應對靈符的輔助武器,免不了是要吃虧的。
但是吃虧不代表不能打贏。
秦君怡就在眼前,隻要能把她叫醒,剝掉那層畫著符文的毯子,這女人就隻有被吸幹的下場了。
秦籍決定孤注一擲。
他不再去把心思放在防禦上,任由那張畫紙靠近自己的脖子,他把所有的真氣都集中在前方,朝著那女人打出了連續七發暴氣。
……
這種疊浪式的暴氣攻擊是幾乎所有天階宗師都擁有的能力。和秦宏達把真氣儲存在火炎劍裏的方式類似,都是在體內或體外預留一個儲存真氣的靈寶,要用的時候就可以一股腦的把之前的積蓄全部拿出來。
這個氣海之外的容器就是成為天階宗師的標誌。擁有這個容器就是一步天階。容器的容量往往是固定的,最高可以到九步,也就是接近大宗師九成的實力,約等於二十幾個上品宗師的真氣總量。
秦宏達本身最巔峰的時候也不過是到了第七步,劍癡到了第五步。
秦籍因為修煉年數不多,隻到了第一步,還沒有機會完成更深厚的積累。他用來存儲真氣的容器是自己體內結的一顆石丹,就養在氣海附近。
和大宗師的金丹相比,石丹沒有任何活性,沒有迅速吸聚真氣的能力。它隻是一個宗師在還沒有看到進階希望之前所能選擇的,為數不多的提升戰鬥力的方式之一。
這種修煉方式也是需要天資悟性的。很多宗師,甚至上品宗師都沒有機會能在體內集聚下一顆石丹來,也沒有機緣能得到可以作體外容器的靈寶。
秦籍依靠這個石丹,可以輕鬆的碾壓很多同級別的上品宗師。
隻是他日常戰鬥時並不會使用這顆石丹。因為石丹初階還不穩定,消耗太過,很容易就把這顆丹養廢掉了。
隻是現在,事出緊急。他必須拿出這些壓箱底的積蓄才能對這個女人造成威脅。
要不然就算一發一發的打出暴氣,也很難打破一個真氣穩定的上品宗師。
可是同時打出七發暴氣就不一樣了。
它可以不給對手任何喘息的時機,能夠依靠其持續性打碎任何一個真氣罩,甚至是大宗師都不得不開啟怎麽金剛不壞身還能硬接。
暴氣的範圍覆蓋了整個屋子,讓這女子退無可退。
隻要這些波及到秦君怡,她就很有可能被拍醒。
這女人如果用暴氣來擋,也同樣會讓秦君怡驚醒。
……
似乎秦君怡一定會醒了。
沒想到那女子隻是抱著秦君怡轉了個身,任由那七發暴氣層層疊疊的打在自己的身後。
她的衣服也畫著符文,抵消了前幾發暴氣的攻擊。隨後符文被打碎,衣服也被巨力扯爛,露出後背光潔的皮膚和纖細雪白的腰肢。
這副身體看起來嬌柔細膩,但罡身就是罡身,自動護體的渾厚的真氣罩把最後幾發真氣全部吃了下來。
可是她的後腦勺是沒有衣服的。
這意味著她隻能用真氣罩來擋住前幾發暴氣,隨後的兩三道暴氣就隻能用頭蓋骨來抵擋。
秦籍不信她能擋得住。
然而眼前發生的一切卻讓秦籍不得不信。
眼看著三道暴氣打破了她腦後的的真氣罩,隨後的第四道暴氣卻隻是把她的頭發掀了起來。
那一頭烏黑順滑的秀發居然是假的。
這女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把自己的頭發剃了,在頭皮上也畫了一層層的符咒。
這些符咒保護著她的頭部,讓秦籍的全部攻擊盡數落空。
孤注一擲失敗了。
秦籍接受了失敗的懲罰。
那張靈符已經割到了他的脖子後麵。
他在這個時候還在想:“這女人要是能伸手夠到自己的後背,說不定還要在自己身後也畫滿這些符咒。”
隨後他就感到那張靈符割破了自己的護體真氣,秦籍把經脈內的真氣爆發出去,試圖阻擋這張紙。
可是那紙上的靈符依舊割破了皮膚,而且繼續旋轉著向更深處切割。再下去就要割斷大動脈了。
罡身和鋼鐵一樣硬,骨頭更是堅固,頸椎應該是不會被割斷的。
但是大動脈的傷是致命的。即使是罡身也難以承受這麽嚴重的傷害。
如果不管不顧,秦籍必死無疑。
大動脈被割破了。那張紙也卡在了骨頭裏,鮮血破壞了上麵的符文。它停了下來。
秦籍抬手把那張紙抽離了自己的脖子,盡量用真氣和念力壓製住噴發的鮮血。
房子被暴氣的餘波轟成暴雪一樣的木屑。
那個女人轉過身來,朝著秦籍冷笑。
她依舊行有餘力。秦籍不得不逃走了。
如果他選擇留在這裏死戰,確實還是有機會能喚醒秦君怡的。
但也隻是有機會罷了。他已經冒過一次險,並且為此付出了代價。他不能立刻再冒另一次險。
他不能死在這裏,最起碼現在不能。他必須要先去幫嶽紅雪修複元神,否則她很有可能撐不到秦君怡找到她的時候就會煙消雲散,到那時候,就連複活也沒有希望了。
……
修複大動脈對於宗師來說並不是難事。隻要封閉這條血管,再用真氣快速修補就好。雖然並不像金剛不壞身那樣眨眼就能修複所有傷害,但也已經是很快了。
不過這個過程需要把血管完全封閉。如果是在胳膊腿上還好說,在脖子上的大動脈直接就影響到大腦,大腦受損又會影響元神,導致昏迷甚至永久不可逆的傷害。
秦籍隻能在找到嶽紅雪之後再行修補這根動脈。
他離開了那一片小木屋,本能的找到了嶽紅雪。
嶽紅雪並沒有走遠,她的元神也受損嚴重,迷迷糊糊的,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嶽紅霜同樣也無法蘇醒,她們急需秦君怡的救治。
秦籍從自己的元神之中又分出一個魂分身來維持住嶽紅雪的魂魄,讓她在給嶽紅霜輸送真氣的時候不至於消耗太多念力。
好在嶽紅雪隻是元神受損,真氣絲毫沒有受到阻滯,暫時保住嶽紅霜的性命還是能做到的。
可是這麽下去並不是長久之計。
在這裏是等不來援兵的。
秦籍封閉了血管和元神,完全沒有任何防護的在鄺野裏靜坐了一會,很快就修複好了血管。
他決定再次回去作戰。
為此他需要武器。
那隻羽箭上的魂分身已經毀掉了,秦籍必須給它施加新的動力。
他在念力上的修為並不太高,隻是一個上品宗師應有的水準,魂分身隻能同時存在三個。
一個留下來保護嶽紅雪,還有一個留著備用,剩下的一個就是自己現在的元神了。
於是他把自己的元神本體附著在了羽箭上,並且部足了消耗掉的真氣,以保證足夠的行動力。
自己的肉身則用念力指令來控製,也就是變成一具依靠本能和簡單指令行事的行屍走肉。
這樣做的缺陷就是會讓自己的肉身失去很多的戰鬥力,同時非常容易被人控製。
可是這麽做的好處卻更大。
他能夠把自己的肉身當做掩護,必要的時候也可以拋棄肉身,而羽箭更容易潛入,也更不容易受到傷害。
有了上一次作戰的經驗,他也大致摸清了那女人的所有底牌,秦籍相信這次一定能夠打敗她。
他再一次奔回山丘,這一次他發現山丘一棵小樹上多了一隻貓頭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