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醉酒

  席間幾個大人有有笑，氣氛顯得輕鬆而略帶歡愉。三娘的心就一直提著。


  待到湯餅都吃的差不多的時候，大將軍與陳飛遠也酒過幾巡，各自紅著臉，略帶醉意，話也沒那麽利索了。


  高氏看看二人，輕輕打斷他們，看似漫不經心的了一句：“最近陳先生忙，成日裏也不得京城消息，不知可曾聽？”


  陳飛遠自是不知高氏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便輕輕一拱手，鼓著舌頭道：“請、請夫人指教。”


  “前些時日，前禮部侍郎包拯、包侍郎包公暴斃而亡了。”高氏的雲淡風輕，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還為陳飛遠夾了一塊過門香。她的神情淡淡的，這件事的感覺仿佛像是在隔壁院子裏一朵花一樣，或者像在街上成衣鋪裏上了新的款式一樣，隻是那麽不經意的一而已。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句話，卻在稍顯放鬆的環境裏扔了一顆悶雷。


  三娘心裏默默念著：該來的終歸還是來了。但是，這個做什麽呢？


  於是依舊不緊不慢的吃著五香糕，一邊用餘光悄悄的去瞧各自的神情。


  高氏依舊笑意盈盈的看向陳飛遠，一旁的大將軍也眯著眼睛，一副興義盎然的模樣看著飛遠，似笑非笑，顯然是等著一個結果。


  楊素曉略帶擔憂的看了一眼丈夫，也隻一瞬，便轉頭望向高氏道：“真的嗎？什麽時候的事？”完還滿臉期待的望向高氏。


  靜楠也是一副氣定神閑的筆直坐著，目不斜視，一副的一切根本跟他沒關係的模樣。


  陳飛遠，則是若無其事的繼續端杯、仰頭、喝著酒，並不回答。


  “上個月初。”高氏雖然回答著楊素曉，但目光仍舊看著飛遠，一瞬不挪。


  “生病嗎？”楊素曉像是愛八卦一樣的繼續追問，似乎麵上還略顯興奮。


  “先是月初昏倒在視察樞密院的路上，然後不出半個月就……唉，來也真可惜……好好的國之棟梁……”高氏著，輕輕搖著頭，一臉的惋惜模樣。


  “真、真是好可惜——”突然陳飛遠開了口，“不過，好像、好像包公也六十多、多了吧，呃——！”他一邊，一邊打著酒嗝。


  大將軍眉毛輕輕挑了一下，幾不可查。似乎對他的回答很意外。


  六十多了，言下之意就是本就命不長矣，死了也不算惋惜。可是，這樣著不近人情的話，可是一點也不像陳飛遠。


  “不過嘛——”陳飛遠繼續道，“我欣、欣賞他這樣剛正不阿的人！肱、肱骨之臣來！喝一個！”完唰一下把酒杯的酒倒在地上。


  動作之快讓大將軍和高氏都很意外，高氏甚至沒來得及躲，裙子上還被沾了幾滴。


  這個時候大將軍的麵色才又緩和了一些。


  “大、大將軍，”陳飛遠突然一把抓住正在思考的大將軍的手，大將軍立刻回神。隻見陳飛遠情深意切的道：“大將軍，這樣的人才難得啊，以——以後要多招募包公這樣的人才，雖然不、不太聽話，但是，好、好用！”完還拍拍大將軍的手，又輕輕的喃喃了一句“好用。”然後就唚一聲倒在了大將軍的手上。


  頓時現場亂了起來，先是楊素曉驚呼起來，接著靜楠和幾個家仆立即跑過去將陳飛遠抱住，將他從大將軍身上挪開，架到一旁。再有幾個眼疾手快的丫鬟遞來帕子給大將軍擦拭。同時一旁的楊素曉疾步走過來，在一旁急急的輕輕喚道：“飛遠、飛遠，你醒醒！你能聽到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