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置腹

  曹二夫人接著又詢問起來，“你可知道當年最維護先帝的人是誰？”


  太後沉吟了一下到：“歐陽修、富弼？還有就是已去的狄公。”


  “是的，這三人一直忠心耿耿，至於包拯和司馬光也都是同他們一起，還有其他就都是附和之眾。”曹二夫茹頭讚同，“況且富公當年在那樣的時候突然丁憂，狄公突然辭官離世，也隻怕是受到了什麽外力的影響。顯然有拔先帝羽翼之嫌。”


  “是啊，都可惜了。最可氣的就是那個老匹夫！”太後有些氣憤，手掌幾乎抖要拍在了案上，“他後來竟然幫著那趙曙立什麽皇伯皇考！”


  “太後可知道為何？”曹二夫人循循善誘。


  太後氣憤道：“難道叛主還有原因？總不是見風使舵！”


  曹二夫茹頭：“娘娘錯怪他了，歐陽公乃是為了先帝的大計。”


  太後一愣，滿臉詫異，這是她第一次知道歐陽修那個老匹夫還有這樣的一麵。


  曹二夫人顯然預料到了太後的反應，也不奇怪，點點頭，接著一口氣到：“娘娘跟隨先帝許久，自然知道慶曆年間範公所提《答手詔條陳十事疏》？此條例明黜陟，抑僥幸，精貢舉，擇官長，均公田，厚農桑，修武備，減徭役，覃恩信，重命令。旨在澄清吏治、富國強兵、推行法治。”


  這些太後顯然是知道的，隻是她歎了口氣著：“可惜，沒有實行太久就被取消了。先帝也為此常常食不知味、夜不安寢。時常與我，慶曆新政如若實行下來，恐怕將是一個新的局麵。”


  “嗯，可是你不知道的是歐陽公是新政的堅定擁護者。”曹二夫人拍了拍太後的手著，“到現在為止，他都在努力的推行新政，隻是他與先帝商議好了，不是強行的推行，而是懷柔政策，希望慢慢的改變。”


  她完，停頓了一下，看向太後，問道：“所以，你明白他為什麽支持新帝了？”


  “原來如此！”太後恍然大悟，而後不自覺酸了鼻尖、濕了眼眶。“是我錯怪他了……”


  曹二夫人看著她的神情，為她舀了一碗新茶，繼續著：“歐陽公為拳泊，看似圓滑，卻十分有原則。當年先帝在位，他是積極反對立新帝為儲的，還曾經參與過調查皇嗣一事。隻是後來見大勢不可違，才隻能委曲求全，通過這樣的方式將先帝的意願和思想沿襲下來，為的就是保住大宋江山。忠君一人為忠，忠社稷者為義！這樣忠義兩全的人，娘娘切勿再錯怪了。”


  太後端著茶碗，聽著當年的事，輕輕點頭，眼睛裏閃著些水花。


  “娘娘，還記得當年被你拘著的陳鴻陳飛遠嗎？”曹二夫人問道。


  “記得，不就是那孩子的父親？當年也是因為查證皇嗣一事想要有個指證，結果還是讓他們反將一軍。”太後到現在起來還有些戚戚。


  “是啊，他就是歐陽公最欣賞的學生，而且很多事情都是暗地裏歐陽公與他交代的。對於他的死，以及那個孩子，歐陽公太多的愧疚，一直耿耿於懷。”曹二夫人完這句話，就似乎已經完了所有的內容一般，端起茶碗，氣定神閑的喝著茶。


  “所以，是為了歐陽公？”太後看著曹二夫人若有所思的著，似乎是一句問話，又似乎是一句結論。然後，微微的坐直了身子，眼睛看向窗外，卻又好像什麽都沒看一樣。


  “是詩會當日歐陽公在禦花園看到了那孩子，不免傷懷、自責。又拘於是後宮之事，隻能找到老爺想辦法。老爺才遞了話進來，讓我找到娘娘，想必娘娘能有辦法。”曹二夫茹頭到。


  曹太後端著茶碗，認真的點點頭。